【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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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内容介绍】
少年苏欣然出生于富贵之家,自幼顽皮任性,学艺多年终一无所长。唯有恶作剧最拿手,经常闹得四邻不安,因而被冠之以“噩梦”之名。后因与姐姐通奸事发,不得不逃离故乡,以邮差的身分开始了新的人生。
一路上先是邂逅了自称“失忆”的神秘少女龙儿,结伴而行,接着又被某人戏弄,把讨伐土匪的檄文送到了土匪窝,并在虎视眈眈的匪徒面前被迫宣读……侥幸九死一生逃脱大难,不料祸不单行,又碰上了被称为“霸王花”的异国美女,险些沦为刀下之鬼。
倒楣的小邮差好不容易与讨伐土匪的官兵胜利会师,本以为能够获得嘉奖,不料惹来了娇蛮霸道的女将军水镜,遭了一顿鞭打,几乎蒙受不白之冤。
好在否极泰来,苏欣然终于时来运转,先是女王青眼有加,接着又被破格授予圣骑士称号。然而春风得意之余亦危机四伏,远有霸王花穷追不舍,近有银龙水镜怀恨在心,苏欣然究竟命运如何,且看下集。
第一章 求学记(上)
话说重洋万里之外,海天交接之处,有一片广袤神秘的未知大陆,名曰中洲。彼处天地初开,阴阳未分,人、鬼、龙、兽杂相共处,相安无事。聚居大陆中部的人类首先建立了君主制王国,国号“圣龙”。因其气候宜人,土地肥沃,引得四方移民纷纷前来定居,在多民族共同的努力下,造就了一个繁荣鼎盛的强大国家。在这里人民安居乐业,官僚秉公职守,学术文化昌明,是千年难见的太平盛世。
圣龙王国统治下的第一百二十个年头,初夏的某天,两名年轻的好色之徒出现在东部贸易都市的市政广场上,对新近落成的女王雕像品头论足。
“我说欣然老弟,这雕像好像不太对劲儿啊!”
“怎么,明远兄不满意?”
“不、不,我是说……陛下的胸部,会不会太……太丰满了一点?”说着话,名叫明远的矮胖青年在胸前比画了一下,“我表妹才十六岁而已,胸部不可能这么大。”
“女孩子嘛!当然是胸部越丰满越好,反正我是挺喜欢的——莫非明远兄不喜欢?”名叫欣然的少年反问。
“我本人倒是挺喜欢你的雕像,可是我表妹——我是说女王陛下——她可未必喜欢。”
“没关系,只要我们喜欢就行了,”欣然笑着安慰他,“你表妹远在圣都,一辈子也未必来古德一次,就算过上十年八载她真的看到了这尊雕像,那时候她已经是成熟女人,胸部也差不多发育成这样子了。”
在大庭广众下议论女王的胸部的两个人,都是贸易都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矮胖少年名叫龙明远,是当今女王的表哥,年方二十岁便被任命为全国最富裕的城市的总督,可谓少年得志。虽说是一城之主,但在好朋友苏欣然面前,龙明远却显得的跟班儿。
初见苏欣然的人,往往会被他俊美的仪表、优雅的气度所迷惑,甚至会分不清他到底是男还是女。
特别是眼下,当他双臂交抱仰望天边浮云,白皙如玉的面庞比宝石雕铸的塑像更为完美,乌黑的发丝没有刻意的疏理,却洒脱而不显凌乱,当风拂起额前浏海,美好的额头便如镜子般闪亮。
灵秀的双眸亦随着阳光的流转散发出魅惑与神秘的光泽,使人情不自禁的去猜测他的心事,也伴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然而这一侧面特写并没有维持太久,苏欣然是人与吸血鬼的混血儿,虽能在白昼生活,却无法长时间忍受烈日的照射。
“明远兄,我们还是坐下来乘凉吧!我都快昏倒了……”他垂下头,懒洋洋的走进树荫,席地而坐,抓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出神的画着什么。当他出神的时候,表情更像个恬美的小姑娘,雪亮的白衣掩映于绿树之间,更显飘然出尘。
如此清丽潇洒如仙子下凡般的人物,有谁会想到,他竟会是被称为“贸易都市的噩梦”的荒唐鬼呢?如果有谁不相信,尽管去街头巷尾打探,说起苏家小少爷的恶迹,简直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苏欣然的邪恶并非欺男霸女那种,他的可怕之处,在于层出不穷的恶作剧,还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他更像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而又无法管教的顽童,而非怨声载道的恶棍。
在苏欣然出生之前,他的父母就已经名动天下。
苏家的先祖并非中洲土著,早在洪水世纪末叶,由万里重洋之外的绢之国移民来到此地,以经营不动产起家,百年来一直是帝国东部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家。像这样的移民家族,在中洲还有很多。其中单是绢之国的移民便占据了全国总人口的四分之一。
苏欣然的父亲苏九思,年轻时毕业于圣国首席学府圣龙学院,获得了外交、军事、财经三项学位,被称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青年才俊的领军人物。苏九思完成学业后接替父亲主持家务,在维持祖业的同时大搞军火生意,大发战争财,一跃成为圣国数一数二的大富豪。
苏九思因商入仕,历任圣龙王国外交官、财政大臣、国立圣龙学院校长、贸易都市总督,五十岁后辞官回家,颐养天年。新近接任总督一职的龙明远是他在圣龙学院的学生,虽然贵为皇亲国戚,但在老师面前也不敢抬头说话。也正因为这一层关系,龙明远和苏欣然从小就以兄弟相称。
苏欣然的母亲名头更大,是东方黑暗大陆吸血鬼王国古撒兰王室的末代公主。十八年前古撒兰王暴死,王室四分五裂,许多有实力的伯爵、公爵纷纷自立为王,以古撒兰的继任者自居。苏欣然的母亲,作为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当然拥有最雄厚的势力。
圣龙王国以古撒兰王室继承权纠纷为由派军入侵,遭到吸血鬼部落的强力反抗,本来人类的力量就远不及吸血鬼,再加上草率出兵,战况进展很不顺利,非但没捞到好处,反被吸血鬼抢占了北部众多城镇,尽数化做古撒兰领土。只是慑于王国守护神“圣龙奥赛罗”的神威,才不敢继续进犯。
战场上的失败迫使圣王国不得不改为从外交上谋求进展,于是派遣了时任外交官的苏九思出使古撒兰王室,名义上是支持末代公主赛西丽亚·古撒兰统一全境,其实是观望风色,看看这位女主到底成不成气候。
塞西丽亚果然政治外行,不正经谈国事,还跟外交官谈起了恋爱。后来更毅然决然的放弃王室继承权,嫁给了苏九思。两人的结合无论初衷如何,但在政治上无疑替圣王国带来莫大的好处。古撒兰王国作为公主的嫁妆,变成了圣王国的一个行省。虽说反对势力依然存在,但至少在名义上搞定了东部边陲的心腹之患。
塞西丽亚婚后并没有随夫君回国,而是以古撒兰行省第一任总督的身分留居本土。每年冬天才来到贸易都市苏家豪宅,与夫君共渡几个月的美好时光。夫妻两地分居,一方面是因为吸血鬼无法离开黑暗大陆站阳光下生活,另一方面,也暗示出苏九思的巧计安排。只要娇妻仍在古撒兰行省掌权,苏家在圣王国的地位就不会动摇。至于女人,苏九思家里已经有一妻三妾,想念新欢的时候有旧爱相伴,倒也不觉得十分寂寞。
赛西丽亚也很乐意服从丈夫的安排,她当时正心里有鬼,不敢与丈夫见面,直到儿子出世,才算松了一口气。
原来苏欣然并不是赛西丽亚与苏九思所生,至于他的生父到底是谁,恐怕连母亲也说不清。吸血鬼族从来就不怎么在乎男女关系,赛西丽亚婚前就与无数个男人有过交往,鬼知道苏欣然是谁下的种?直到发现自己怀孕之后,才从所有男人中间选出一个最可心的苏九思嫁掉了事。
女吸血鬼的风流史随着生育宣告结束。赛西丽亚自从产下宝贝儿子,就完全是一位贤妻良母了。可是她用尽所有的脑细胞,也想不出孩子的亲爹到底是谁。
欣然的容貌三分像吸血鬼母亲,三分像人类父亲,三分像妖精。可是仔细一分辨,又好像谁也不像。赛西丽亚曾悄悄告诉儿子,如果按照怀孕时间推算,她怀上宝宝的那几天正在替暴死的父亲服丧,根本不敢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机会,怎么会怀孕呢?简直想不通。如果说有什么预兆,就只是一个奇怪的梦。她有一晚梦见一头黑色的巨龙,周身燃烧着烈焰,冲进了她的怀中,之后没多久就发现怀孕了。如此说来,欣然应该是梦中的产物。找不到亲老子固然倒楣,如今被称为“噩梦”,倒也名副其实。
由于童年时代受到母亲的熏陶,欣然的性格里也多少有些妖气,行事常常不按牌里出牌。小小年纪便胆大妄为心狠手辣,至于风流好色的恶习,倒是可以赖在父亲一方。
十岁以后,欣然便按照父母的约定,被送回圣龙王国抚养。母亲当然舍不得,可是父亲有更充分的理由——这是为了让他接受更完整更文明的教育。吸血鬼的黄金时代早已结束了,那些举止优雅讲究格调的伯爵、夫人们,只能在阴森的城堡里摆摆排场。吸血鬼几乎是不生产后代的,所以也不存在学校一说。
父母的想法很好,却来得太迟了。欣然在阴森森的古堡中生活了十年,心早就野了。他并非没有好奇心和求知欲,但这仅限于他感兴趣的方面,他宁可在古书堆里翻找一道邪术秘方,也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照本宣科。于是乎,老爸的教育计划,也就一次又一次的被迫流产。
最初,苏九思是想把儿子培养成一位财政人才,将来接自己的班。可是欣然根本就不感兴趣。他对政治不感兴趣,是出于小孩子厌恶复杂利害关系的本能,至于对经商不感兴趣,则是因为这位小少爷从小不缺钱,根本就感觉不到赚钱的重要性。他固然喜欢赚钱,但是更喜欢花钱,一赚一花,等于两手空空,学来作甚?
等到儿子稍大一点,懂事了,苏老爷也想跟他推心置腹的谈一谈,说说苏家在商界的地位和光荣的发家史,让孩子有点家族自豪感,激发出上进心。况且,身在贸易都市却不懂得做生意,岂不是很丢脸?
可是欣然却说:“学赚钱干什么用?老爸你赚得钱够我花一辈子了。”
“我的钱是我赚的,不是你的呀!”
“等你死了,分一半给姐姐,剩下的不全是我的?老爸你与其担心我将来受穷,不如早点死掉,那我就能早一点随便花钱啦。”
……教育儿子反倒被诅咒早死,苏老爷的心情可想而知。第一章 求学记(下)
第一次教子失败后苏老爷改弦易辙,决定放弃政治与经商,让儿子学习宗教和历史。苏家有权有势,在宗教界的支持者却不多。如果欣然肯用功钻研神学与历史,再加上苏家的支持,将来混个大主教当当不在话下。
苏老爷的算盘打得很响,无奈儿子不争气。第一天带他去本城教堂拜见神父就闹出了大笑话。神父听说苏老爷有意把儿子送入教堂学习,当即表示欢迎。再看小孩儿俊美的的好似粉搓玉琢一般,嘴巴又甜,说起话来很讨人喜欢,心里已经喜欢了七分。就对他说“苏公子有心钻研圣教典籍,这是好事,但是必须补习历史课程,否则经书是看不懂的。”
苏欣然以为神父小看自己,不高兴的说:“历史,我很熟的。”
神父听罢笑道:“那你就给我说说圣龙王国的创建史吧。”
“这是尽人皆知的常识,难不倒我的,“欣然扬起小脸儿,滔滔不绝的说,“太古之初,造物神库索于虚空创世,以混沌之气充塞宇宙,清者上升,成为天空,浊者下降,乃成大地。”
说到这里,神父了苏老爷都频频点头,满面笑容。可是接下来,这小子就忍不住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且说库索大神运行于混沌之上,大喊一声要有光,世上就有了光,大喊一声要有水,世上便有了水。大神见猎心喜,又喊了很多次要这要那,和乞丐不同之处在于,当神大喊大叫时并没有人对他翻白眼,于是我们这个世界就有了光明和黑暗,有了风、火、水、地四大元素。
“最初,火元素占据了统治地位,大地上遍布疔疮似的火山,一刻不停的喷吐着岩浆和有毒蒸汽,把新生的世界烤得红通通热辣辣,好像火锅一样,因而那个时代便被称作‘火焰世纪’。
“在这变态的环境里,只有耐高温的动植物才能生存下来。其中最强大的是炎魔一族。他们是生活在烈火中的巨人,以岩浆为饮料,以火花树的果实和火蜥蜴、火狗熊、火人妖为食物,驱使火侏儒、火精灵当奴仆,用金刚石在火山腹中修建了众多富丽堂皇的宫殿,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大神喜爱炎魔一族,赐给他们一千岁的长寿。
“活该炎魔一族好景不长,火焰世纪只维持了一万年。而后地壳变动,大地被洪水淹没,曾经遍布全世界的火山大部分沉入海底。炎魔一族遭了灭顶之灾,好像掉进水桶的火炭一样,吱溜——吱溜——冒着白烟翘了辫子。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巨人,留给后代的只有被海水冷却后变成岩石的躯体,唯一的用处是摆在豪宅门前吓唬穷人。
“取代火焰世纪的是洪水世纪。洪水世纪的统治者是海洋巨人。他们长着人类的身体和鱼的下肢,不如炎魔健壮,但更美丽更聪明。创世神更爱海洋巨人,赐给了他们两千岁的寿命。
“海洋巨人在漫长的岁月里发展出了卓越的文明。他们在海底开垦牧场,种植深水植物,饲养生产甘甜乳汁的海牛,他们还在海底建立了富饶繁华的城市,城市设施应有尽有,仅美人鱼妓院就有八条街之多,一位海洋皇帝的宫殿尖顶竟从海底拔地而起直刺天空,傲然侵入神的领地。
“海洋巨人的智能和力量带来的不止是富足,亦中下了堕落的种子,他们变得日益狂妄,藐视居住在天上的神,改而信奉北极魔母贝拉为偶像。大神得知后派遣天使前去警告异端分子,然而海洋巨人不知悔改,依旧我行我素。
“于是天使军团开赴大海,与以北极魔母为首的海洋巨人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战争。战争延续了一千年,最后,库索大神再一次确立了至高无上的权威。海洋巨人被驱逐到遥远寒冷的北极深海。库索大神诅咒他们永生不得见阳光,灵魂在地狱里喝不到水。
“海洋巨人的反叛使库索大神生出了警戒之心。他命令太阳在天空悬挂了一千年,使海水干涸,现出大地。其中最大的一块陆地位于海洋中央,呈十字形,名为中洲,也就是后来世界的主人——人类——的聚居地。
“火焰世纪和洪水世纪灭亡后,库索大神感觉到地面生物的力量越来越难以控制,于是选择比较弱小的人类作为地面生物的代言人,令他们成为第三纪——泥土世纪——的主人。库索大神吸取了海洋巨人的教训,只给人类不足百年的寿命,并受疾病威胁。
“在泥土世纪,四大元素被平衡分配,没有哪一种占据绝对优势,从前充盈天地之间的元素魔力消失不见,只在矿藏稀少的魔晶石里还残存着少许。魔晶石开采不易,人类也不能像炎魔一族和海洋巨人那样利用元素魔力改造自然,只能靠种植和渔猎维生。
“在这片新生的土地上,炎魔一族和海洋巨人的势力并没有被全盘取代,他们的后代以人类亚种和魔兽的形态存活下来,渐渐适应了陆地生活,他们中间那些残忍强大的掠食者,时常会袭击人类聚居的村落,以屠杀无辜、奸淫妇女的暴行成为人类共同的恶梦。但也有一些魔兽被人类捕获、驯化,以供利用。被驯化的魔物被称作‘仆魔’,泥土世纪的人类与其他生物相比显得非常弱小,能够生存延续至今,全赖仆魔之助。
“泥土世纪延续了数千年,人类并没有创造出威胁神的地位的文明,战争的主题仍是刀剑与铠甲的鸣奏曲。饶是人类种族之间,也难以做到和平共处,他们互相攻击、欺骗,荒淫无道的国王、不讲信用的商人、为富不仁的财主比比皆是。
“大神对这样的世界心满意足。他宁愿鼓励人类相互争斗,也不希望他们联合起来挑战自己的权威。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他害怕在洪水世纪曾经发生过的恶梦又在人类身上复苏。于是派遣女儿玛利亚下凡,建立了库索圣教,在精神上统治人类。库索圣教教义的核心就是“忍耐”,布道者说,只要忍受了今生的苦难,来世就得以上天堂享福。
“库索教义把天堂说的天花乱坠,但这并不能减少人生的苦难。一个可怕的预言在不信神的人们中间秘密传播开来,总有一天,泥土世纪将被飓风世纪取代,一位银发黑眸、半人半机械的男子从黑暗中走来,身后倒下无数强者的尸体!
“五百年前,飓风世纪的先锋莅临人世。他是来自天外的魔王,被信徒们尊成为暗世界的救世主‘黑天使’,他在大地上播种了奇异的植物种籽,结出机械的果实。黑天使的信徒有远胜于人类的头脑和钢铁的身躯,以无所不在的风与阳光为能量,簇拥在他的麾下讨伐人类。人与机械之战持续了三百八十年,人类溃败,即将灭绝。战败的人类向库索大神祈求帮助,得到了神的答复,他将自己的儿子奥赛罗送到凡间,招来金属龙大军,与人类盟友并肩作战。
“人与机械的最后一战,以奥赛罗与黑天使的决战作为尾声,奥赛罗化身‘圣龙’,击败了黑天使幻化的‘邪龙’,从此,机械的时代结束了,人类重新成为了中洲的主人,奉女神玛利亚为王,建立了圣都伊甸,由是开创圣龙王朝。而立下赫赫战功的圣龙奥赛罗,也一直镇守在圣都,成为王朝的守护神,为了纪念圣龙的功绩,玛利亚之后的圣国君主,便以‘龙’为国姓。“然而飓风世纪并未结束,‘机械之果’埋藏在世界各地,逐渐被人类加以利用,与‘魔晶石’、‘仆魔’共同成为新时代的文明支柱。黑天使遁入深渊魔域,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复苏的那一刻,当飓风重临尘世,钢蓝色的晚霞将笼罩世界,复活的黑天使将召来新时代的飓风,把库索的天堂连同人世间的不平与不幸统统吹到宇宙尽头见他妈的鬼。”
欣然一口气说完,自我感觉良好。苏老爷和神父却脸色铁青,无言以对。
“……”
“爸爸,神父,我讲的对不对?”
“儿子……咱们还是回家吧,”苏老爷狼狈向神父道歉,“对不起,小孩子胡说八道,您别当真。”
神父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只说了句“不送”便拂袖而去。
当天晚上,苏家收到了来自圣都教廷的警告,不许苏家再宣传异端教义,诋毁库索大神。苏老爷没来由吃了个闷亏,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把儿子狠批一顿了事。告诫他不许听信异端宣传。其实他哪里知道,欣然确实是从历史书上看到的上述文字,然而那是在吸血鬼王宫的地下室里搜出的民间历史作品,记载的大多是圣王国创建初期的往事,令人类大大丢脸的黑天使入侵也如实的记载下来。现今的历史课本却是被国家文化局严格审查过的,凡是与黑天使相关的字眼,早已尽数删去。难怪他说出那番话后神父大惊失色,连忙向教廷打小报告了。
圣龙王国是建立在宗教信仰基础上的宗法统治。教廷的势力极大,几乎可以与圣女王分庭抗礼。因此财大气粗如苏老爷者,也不敢不听话。当天晚上便前去教堂忏悔,赠送了神父一万圣龙金币。神父收了钱,脸色好多了,温和的劝告苏老爷:“令公子才思敏捷聪明绝顶,然而太聪明的人,终究不适合投身宗教事业,你还是让他改学文艺吧。”
苏老爷回家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儿子从政学商都不成,当教士这条路也走不通,那么干脆让他学习文艺也不错,经商世家出了一位艺术家,也显得他苏老爷并不是只认得钱。
就这样,苏欣然又被老爸送去学习文学,十二、三岁的小孩,整天跟一帮宫廷诗人混在一起,结果诗人没学成,学会了写最让上流社会瞧不上眼的小说。
如果好好的写小说,写出好作品,未尝不是一条成名之路。可是,欣然混在文人圈子里的时候,正值青春期,懵懂少年最易被艳情文字吸引,向往艳情小说中的风流生活。苏欣然不但风流一事躬亲体验,还专门写艳情小说大肆宣扬。如果全属虚构,或者写跟自己交往的小女友,倒也能博得风流才子的美誉。可他倒好,小小的人儿,打起了老子的主意。
苏老爷家有两妻三妾,除了元配年岁已大,最爱的吸血鬼娇妻不在身边,余下的三位小妾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苏老爷本人也颇有些寡人之疾,虽说年过五旬,房事上还是很行的。苏欣然写艳情小说,竟然拿自己老子当男主角,写出一部《苏大头春宵寻梦记》,付印出版,一时风行全城,洛阳纸贵。
苏老爷得知此事后立刻派人抢购了一本翻阅,越看越不是滋味。把儿子叫来臭骂了一顿,哭笑不得的说:“你把你老子姨娘写得如此不堪入目,我是生气,可我更生气的是,你竟敢给你老子取诨号——苏大头?!我是苏大头,你就是苏小头!混小子!”
苏老爷当时正为老来脱发而苦恼,头发稀少了,脑袋自然显得比较大。苏大头的诨号,其实早就在下人中流传开了。只是他不知道。如今被儿子写进书中,当然羞愤难当。
“爸爸,我乱写书,的确是我的错,可是我这么写,对您也不全是坏事。”欣然被老子打了一顿屁股,痛得愁眉苦脸,可贫嘴依旧不改。
苏老爷一瞪眼,拍案怒喝:“混账!难道还有好事吗!?”
“您老人家都五十多了,可在书中的表现却龙精虎猛金枪不倒,别人知道以后,都会羡慕您呢。您多有面子呀。”
“……”
苏老爷无话可说,只有苦笑。儿子终归是自己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负面影响已经造成,只好抢购书籍,毁掉印版了事。就因为这个,苏老爷还被书局投诉,告他干涉出版自由,不得不赔款道歉,高价买回版权。苏大头的诨号已经尽人皆知了,这是怎么也封锁不掉的,自认倒霉吧。
《苏大头春宵寻梦记》卖了上万本,身为畅销作者的欣然,很是赚了一笔小钱。由此觉得赚钱实在是很快乐的事,对经商的看法也改变了。
苏老爷气儿子胡闹,在零花钱上严格限制。欣然手头儿紧张,感到日子很不好过。就对老爸提议,再去学习经商,自己赚钱。可是这回老头子反而不愿意了,瞪眼骂道:“让你学作诗,你却跑去写黄色小说,你现在想学经商,是不是想贩卖妇女啊!不行!”
老头子一语成谶,欣然日后还真就干了一票人口贩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第二章(上)
且说欣然从文失败,苏老爷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曾有朋友劝他送儿子去参军习武,他想了想,觉得不妥。一是他舍不得宝贝独生子受苦,再则儿子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没有学武就闹得鸡飞狗跳了,如有凶器在手,恐怕要闹出命案来。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大女儿回家了。
苏家的儿子不争气,女儿却很出色。苏老爷与元配生的一女,芳名红袖,比欣然年长三岁,是当代圣女王的干姐姐,小时候住在宫廷里,公主应受的教育,一样也不少。五年前被送往魔法学院希瓦学习,后又进入圣龙神殿修行,成为神殿中最年轻最漂亮的女祭司。
本来,苏老爷鉴于儿子不成器,感觉无法把事业托付给他,一直力劝女儿放弃神职,回家继承祖业。百般劝说后女儿终于回家,这也是欣然第一次与姐姐苏红袖见面。这一年,欣然十三岁。
苏老爷原本担心姐弟俩合不来,可事实证明他的担心纯属多余。苏红袖回家后简直像一见钟情似的喜欢上了精灵古怪的小弟,姐弟二人形影不离,有说不完的话。苏老爷想不通圣洁高贵不苟言笑的女儿怎么会和恶搞成性的儿子投契,便问欣然到底跟红袖聊了些什么。根据他自己的看法,女人一旦对宗教入迷,就会变得言语乏味冷淡无趣,红袖的母亲便是如此。
然而欣然却说:“姐姐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我很喜欢听她讲。”
“这样啊,真是小孩脾气,等你长大了,自己去外面走一圈,就什么都知道了。你姐姐从小在宫廷长大,并没见过多少世面。”苏老爷说。
“其实还有别的事,”欣然神秘一笑,“我不相信姐姐能当法王,每天都要考验她的修行。”
“法王?!”苏老爷被这两个字镇住了。他之前从来没有对女儿寄予太高的希望,如今一听说女儿有晋身库索圣教最高领袖的希望,不免惊喜交加。
“唔,如果红袖真的有望晋身法王……看来,我必须去活动一下了。”
“爸爸,你先别急着送钱给那些神棍,我看姐姐是当不了法王了。”
“胡说!你姐姐哪一点不够当法王的资格?”
“她定力不够,经不起考验!”
“你又怎么知道了?”苏老头一门心思放在花钱找人贿赂法王厅诸位枢机主教替女儿铺路上面,没仔细去想儿子的警告。
“唉,你不相信我,我就不说了。反正,姐姐是不成的,她连我的考验都通不过,去法王厅也是白白丢脸。”
“你这小混蛋,对宗教事务一窍不通,别再插嘴瞎说。”
“哼,我不通宗教事务,可也知道法王无论男女,必须终生保守贞节,不得娶嫁——”
“你姐姐本来就没打算嫁人。”
“唉,爸爸,姐姐不会喜欢当法王的,那样她不会幸福。”
“我自有安排,你懂什么!”
当天晚上,苏老爷把包括元配宋氏和苏红袖请到书房,倾谈女儿前途的问题。女儿果然不太愿意去法王厅。苏老爷苦口相劝,老法王刚刚辞世,如果不抓紧机会,就会被别人抢了先,这对家族的前途不利。苏红袖还是不太愿意,并且情绪沮丧,好像吃了败仗。她在神殿修行时期,曾被好事之徒列入中洲七大美女之一,并送绰号“冰雪玫瑰”,可见她是一贯的冷若冰霜处变不惊。可是回家没多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生母宋氏看出端倪,问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苏老爷连忙说:“如果有了意中人,那也好,不去当法王了,请进女婿来继承家业也不错。”他是对儿子绝望了。
苏红袖犹豫良久,摇头道:“女儿并没有意中人。”
“那就应该去法王厅走一遭,成与不成,都无所谓的。”
“父亲您拿主意吧,女儿遵命便是。”
就这样,苏红袖次日返回圣都觐见四位枢机主教,苏老爷同行。
经过一番交涉与考察,再加上苏老爷的人脉与金钱攻势,红袖小姐心不甘情不愿的登上了法王宝座,这一次,连圣女王陛下都要跪在她面前忏悔了。
苏老爷志得意满的回了家,刚上路时只有四辆马车,到家变成了四十辆。上面装满了各地神父、主教的馈赠礼品,就连那位当初辞退欣然打小报告的神父也登门拜访,主动提出担任欣然的神学教师。不过苏老爷今非昔比,有一个当法王的女儿,何须再培养一个神棍?一口谢绝。
欣然知道姐姐当了法王,一点也不高兴。今后难再相见是一方面,此外还有更深一层的心事。对于法王厅的四位枢机卿,苏老爷赞不绝口,称其德高望众,学识渊博。欣然却不屑一顾的说:“那帮人,全他妈的是饭桶。”他说这话是有充分依据的,只是不敢明说,否则恐怕小命难保。
姐姐当了法王,欣然难过了好一阵儿。不过,他很快又高兴起来了。苏老爷走访了圣都,心情极好,与贸易都市相对比,愈发觉得此地太小,培养不出真正的人才。打算送儿子去圣都学习,他曾是国家最高学府圣龙学院的行政校长,当年的老部下、学生在校中掌权教书的很多,给儿子谋个学籍不在话下。唯一费思量的还是学什么的问题。他是越来越认识到,欣然就像个烂泥潭,不管你灌进去怎样的活水,最后出来的仍是泥浆。这宝贝儿子不是不学无术,是走火入魔,专学邪术。
事到临头,只有去咨询欣然自己的意见。欣然想也不想便说,法王厅的壁画很美很华丽,我想去法王厅观摩,学画壁画。其实,他的用心不外是与姐姐相会。
苏老爷才不管那么多呢,儿子想学壁画,那就学嘛。况且还有姐姐照顾。于是放心的送儿子去了法王厅,继女儿之后,苏家又有一位青年进入了“人间最神圣的地方”。
至于欣然在最神圣的地方干了些什么呢,简直惨不忍睹。
三个月后,这位活宝少爷便被法王厅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理由是童心太重,不适合法王厅的严肃环境。这当然只是客套话,其实在红袖的家书中,苏老爷早已得知儿子闯了大祸,差点连累姐姐。无奈,只好送回家了事。
苏老爷在儿子归家的当天晚上就准备竹板和皮鞭,打算狠狠揍他一顿。从前在家里捣乱也就忍了,去法王厅胡搞,让姐姐难堪,简直无法无天,必须惩罚!欣然知道篓子桶得太大,不挨揍是不可能了,乖乖的跪在墙角听候老爸发落,不敢辩解。
等到苏老爷气消了,又生出舔犊之情,问儿子到底干了什么。
欣然还没有张口,苏老爷抢着说:“你小子,该不会是在法王厅的墙壁上大画春宫吧?”
“有的。”
“哼!果然不出所料,”苏老爷继续追问,“还干了什么。”
“我还替修女姐姐们治病了。”
“治病?修女有病,自然会去神殿求治,与你有什么相干?况且,你不懂医术,胡乱看病,等同害人!”
“那种病,神殿根本治不了,非但治不了,简直火上浇油。”
“咦,还有这种事?”苏老爷好奇了,同时也希望儿子真能干出点连神殿也自愧不如的明堂。
“修女姐姐们从小就进了修道院,一辈子没亲近过男人不说,就连自己的生理结构、身体状况也不甚了解,不生病才怪——”
“不许说荤话!到底是些什么病?”
“失眠啦,神经过敏啦,焦虑症啦——好多!”
“这些病,我可没听说过。”
“其实不是大病,纯属心理问题,她们是欲求不满得不到发泄,才会生病的。”欣然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
苏老爷变了脸色,抓住儿子的手小声追问:“你该不会是和那些修女……”
“没有啦~老爸,我如果在法王厅做那种事,会被雷劈死的!再说,上千修女,我一个人哪能应付的了。”
“那你干了什么?”
“我就替她们办了一个交友介绍所。我不是在圣龙学院有些朋友嘛,就让学院的男生和法王厅的修女姐姐交交朋友,谈谈恋爱呗。我呢,就提供场地,准备点水果、糖果、茶水、点心什么的,大家一起听音乐,跳舞。”
“天哪,这种荒唐事你都干得出来!”
“我不是白干的,每举行一场舞会,能收入好几百介绍费呢。自从参加了我的交友会,修女姐姐的病全都好了。老爸,我是做了一件好事,对不对?”
听了儿子的话,苏老爷倒觉得有些恼火了。暗想法王厅的老家伙真他妈的不象话,我儿子不就办了一个沙龙嘛,邀请修女跳舞,是她们的荣幸,不然那帮老处女到死都不会有男人光顾的,竟然因此把我儿子赶回来,简直他妈的过分!当下盘算,要给女儿写信控诉。
法王厅的恩怨暂且撂下不提,儿子的前途还是个愁人的事。眼看十六岁了,别人的孩子都学业有成,贸易都市首富的公子也不能总这样吊儿郎当。就在苏老爷发愁的时候,欣然又缺钱花了。他年纪不小了,不好意思向家里要钱,就自谋生路。想来想去,还是干老本行,写艳情小说。
于是乎,倒楣的《苏大头春宵寻梦记》又一次登上了各大书店限制级作品的畅销榜。只是这一次作者学画归来,在原有的文章之外,还加入了春宫插图,赢得了更多的读者。
苏老爷上街遛弯,有幸购得了一本插图版《寻梦记》,看罢一笑,拿着去见儿子。
“欣然,你就真的那么想写艳情小说吗?”
“不是的,爸爸,我就是想赚点零花钱。我对文学不感兴趣,而且总是写小说会得近视眼,还会肾亏,我还想留着肾多谈几次恋爱哪。”
“如果是缺钱,你可以跟家里说,不要再拿爸爸开玩笑。”
“行,那我以后不写苏大头了,”欣然抓抓耳朵,为难的说,“可是爸爸,苏大头已经在读者群里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很多读者写信请我续写《寻梦二记》,中途换主角,读者可能会不高兴啊。”
苏老爷一生博得了各式各样的美名和恶名,奸商有之,贪官有之,好色之徒有之,就是没有畅销小说主人公。如今被儿子“笔伐”了一番,因而载入文字,立了存照,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归根结底,年青人是闲不住的,必须给他找个事情做。
苏老爷一个人无法肩负教育儿子的重担,恰巧冬至将近,娇妻赛西丽亚风尘仆仆的自黑暗大陆赶来相会。夫妻相见后少不了要说起孩子。苏老爷直说欣然已经无可救药了。母亲当然不高兴,自信的说:“欣然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孩子,不屑做小事,将来要当大人物。”
苏老爷暗笑妻子的一厢情愿,找来欣然,当面问他有何远大理想。
“我的理想就是谈过的恋爱比妈妈多,花掉的钱比爸爸多。”
欣然当着爸爸妈妈的面就这样说。
赛西丽亚被儿子的坦白逗乐了,苏老爷却笑不出来。如果儿子是说娶得老婆比妈妈的情人多,赚得钱比爸爸的家业多,他说不定会很高兴。可是——这小子只想谈恋爱不想成家,那是因为他不愿意被家室束缚,被老婆管教;只想花钱不愿存钱,典型的败家子!
赛西丽亚轻轻撩起遮蔽阳光的黑头蓬,将儿子揽在怀里劝慰了一番。向丈夫建议:“为什么不让欣然学习魔法?他小时候很喜欢的。”
“欣然,你喜欢魔法?”
“一点点吧。”
苏老爷转念一想,学习魔法似乎也颇有前途。在圣龙王国,魔法分为两大系统。一脉是法王厅与神殿,一脉则是魔法都市希瓦的晶石学院。法王厅与神殿钻研魔法是出于宗教研究目的,战时也会用于战场。希瓦学者则是为了民用才研究魔法,比如用魔法建造四季如春的室内菜园之类。这对市民来说当然更有好处,因此每一个城市都会雇佣知名魔法师作为顾问。如果欣然愿意去晶石学院进修,也是一条出人头地的路子。
苏老爷想得很好,奈何儿子不愿意。
“那帮魔法师并不是真正的魔法师,他们本身毫无魔力,只是依赖对各种魔石的研究借来大自然的法力,就像纸老虎,根本不值得尊敬。”
“那你还说对魔法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是炼金术!”欣然不敢在父亲面前直说自己对“邪术”感兴趣。
“炼金术不也是整天摆弄魔石和矿物……”苏老爷不以为然。比起民用价值高的晶石魔法,炼金术就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了。那么多人研究炼金术,可终归没有谁真的炼出黄金。
“哎呀,不管了,要学就学炼金术,不然就不学。”
“你这孩子,我们家只结识正派的魔法师,他们都不搞炼金术。”
赛西丽亚说:“老公,我倒认识一个略通炼金术的朋友,可以请她当欣然的老师。”
苏老爷兴趣缺缺的说:“又是你早年的相好?那种人,是不可以进苏家的。”
“瞧你说的,是正派人啦,”吸血鬼公主对丈夫的吃醋感到非常满意,这证明自己并没有老,在男人心里还是很要紧的,“再说,我的朋友是个老巫婆。”
“她的名字是?”
“住在红树林里的水晶婆婆。”
“她的名声不大好啊,前些年贩卖假黄金,坐过牢。”
“没关系的,她现在变安分了。”
“那好吧……就试试看。”第二章(下)
第二天,欣然带着见面礼跟随母亲去红树林拜访水晶婆婆。
水晶婆婆住在一个黑糊糊的山洞里,肮脏的活象一只土拨鼠。长长的白发一直垂到腰间。欣然母子到访时,她正抱着一直水晶球念念有词。
“呵呀呵呀~这不是赛西丽亚公主嘛,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呵呵呵~您好,水晶婆婆,是冬季的寒风把我送上门来了。”
水晶婆婆放下球,双手一拍,便有两只黄狗跑进洞来,在地上一滚,变成了两只石板凳。
“请坐,这是我的仆魔,不必害怕。”不必害怕,是对欣然说的。
欣然大模大样的坐下,心想,这老太婆八成没有真本事,否则不会用如此寒酸的仆魔。
水晶婆婆眯着昏花的老眼打量了欣然一会儿,转向赛西丽亚暧昧的笑道:“您真了不起,还能找到这么俊美可爱的男人。”
“婆婆你误会了,他是我儿子。”
“哦?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唉,看来我真是老了,想当年,咱们可是并称古撒兰王国的金枝玉叶呢。”
欣然听到这话,差点笑翻。这老太婆和美貌的妈妈并称金枝玉叶,简直太搞笑了。
“唉,没办法,人类就是容易衰老呢。”水晶婆婆不高兴的瞅了欣然一眼,心想赛西丽亚今天带着儿子来,是向我炫耀呢。
“婆婆,为了不老不死,你去寻找炼金术的奥秘贤者之石,如今应该有所收获吧?”
“呵呀!狗屁的贤者之石,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水晶婆婆气愤的骂道。
“浪费了数十年青春才晓得不存在,您还真是后知后觉呢。”赛西丽亚嚣张的笑道。
“哼……你的嘴巴还像以前一样毒啊,难道你的男人不会厌烦吗?”水晶婆婆阴险的冷笑。
“喔呵呵呵呵~~才不会呢,我老公可喜欢我的嘴巴了,每次在床上都要我先用嘴巴替他服务呢~”
“喂……妈妈,你再多说一点好不好,我正在为《苏大头春宵寻梦记》搜集数据,你愿意担当女主角吗?”
“儿子,你的书我看了,写得不错,不过女主角就免了,我不喜欢被人当成意淫的对象。”
“哦。”欣然扫兴的撇撇嘴。
水晶婆婆遭到忽视,落落寡欢的嘟囔:“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赛西丽亚拍拍欣然的背:“儿子,还不快拜师。”
欣然不悦的站起来,却不鞠躬。他才不愿意拜一个丑陋的老太婆当老师呢,如果是美女则另当别论。
水晶婆婆也没有收徒的意思,板着脸说:“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炼金术,你别白费力气了。”
“听说你炼造出了黄金——”
“全是假的!我现在以占卜为生,早就不搞炼金术了。”
欣然忽然飞起一脚踢开了石凳。
“这两只合成兽也是你的杰作吧?圣龙王国的法律是不允许炼造合成兽的,你该不会老糊涂了,连这也忘记了吧?”
水晶婆婆呆了一下,勃然大怒:“滚出去滚出去,你们想整我这个老太婆,就去告我好了。我才不怕呢!”
欣然拉着母亲的手退出石窟,水晶婆婆高举魔杖,石门轰然落下。
赛西丽亚皱皱眉,没有责怪儿子失言,也没有责怪水晶婆婆的无礼,拉着儿子的手走出树林。
“别失望,欣然,我会介绍更好的炼金术士给你,水晶婆婆不配当你的老师。”
“也许吧,不过此行并非一无所获。”
欣然笑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只水晶球,正是水晶婆婆占卜的家伙。
“呵!你小子什么时候偷的,真厉害呀。”
“妈妈,还有更厉害的呢。”欣然举起水晶球朝地上狠狠一摔,当场碎裂。在水晶球内,藏着一小块六角形的黑色矿石。
“好古典的储物魔石,至少有五百年历史了吧。”赛西丽亚对儿子的发现颇感惊讶。
“没有那么久妈妈,是三百年前的大炼金术士道格拉斯的杰作,里面装有他毕生的研究心得,这就是传说中的《秘魔宝卷》。”
“天哪!邪恶炼金术士道格拉斯,不就是黑天使洛基的参谋长嘛!这么宝贵的东西,想不到会被水晶婆婆得到,这老滑头!”
“妈妈,水晶婆婆如果知道《秘魔宝卷》藏在球里,早就砸开了。我猜她是以为水晶球本身有什么秘密,才会躲在这里秘密研究,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赛西丽亚很意外儿子的学识远比自己所知更丰富。
“我从前住在吸血鬼皇宫的时候,经常去地下图书馆看书,有一本书记载了道格拉斯秘宝的下落,提到了水晶球。我刚才一进山洞,就认出那只水晶球了,因此才故意激怒水晶婆婆,她发怒放下水晶球,我才有机会偷到手。”
“哈哈~儿子,你真了不起。希望你能成为道格拉斯那样的大人物,不过,可不能像他那么邪恶啊。”
“哎哟妈妈,我已经够邪恶的了,不需要变得更邪恶。况且,封锁《秘魔宝卷》的水晶石是非常邪门的,每打开一次,就会被吸走大量生命力。我可不想再学成之前就被吸死,所以,还是暂时不要看的好。你也别对爸爸说哦。”
“儿子,这种禁制,对我们吸血鬼是不管用的,就算你被吸走了生命,只要得到鲜血的滋养,照样会复活。”赛西丽亚提醒儿子。
“得了吧妈妈。我最讨厌你这一点,总是抛不开嗜血的欲望……血是多么肮脏的东西啊,把别人的血喝进肚子里,我宁可去死!”
“……唉,你可真不像吸血鬼的儿子,人类的文明把你改变了。”
母子俩渐渐走远,身后的山洞中却回荡着愤怒的咆哮。发现丢失宝物的水晶婆婆怒骂欣然母子,可又没办法追出来——那扇石门,已经被赛西丽亚施了魔法,从里面是无法打开的。
母女俩回到家中,果然不提此行收获。等到母亲返回北国,欣然学习炼金术的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此时恰逢不动产生意的高峰期,苏老爷又发展了建筑业务,越发感到忙不过来,便把欣然送到工地监工,免得包工队偷工减料。苏家少爷到了工地,不去监工,反而和工程师们混在一起,学习建造宫殿房屋。他也实在是聪明的没话说,不出半年,居然无师自通的变成了工程师,在工地上改画图纸,修订建设计划,把楼房盖得稀奇古怪,活象后现代抽象油画。苏老爷收到客户投诉,只好把儿子赶回家去。出乎预料的是欣然设计的抽象建筑,原来的户主不要,却有很多文化界的大人物出大价钱购买。据说这种建筑,正是时下流行的行为艺术作品,虽然不能住人,却有着极高的收藏价值。苏老爷听说后半信半疑,闹不清是他儿子无心插柳造就了行为艺术,还是行为艺术跟他儿子一样本来就是胡闹。
不管怎么说,设计出的建筑有人出重金购买,设计师的名气自然不胫而走。苏家不成器的小儿子欣然公子,从十岁到十七岁,七年学了七般武艺,样样不成,到头来竟是没有特意去学的建筑获得了比较高的评价。
苏老爷把这全归功于自己的教导和儿子的天赋,却不知道,那些花大钱购买行为艺术建筑的人,全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的代理人。花老子的钱买老子的房子,造就了自己的名声,能走出这步妙棋,可见欣然已经青出于蓝了。
欣然以建筑师成名,纯属无心之举,可是在有心人眼中,他却是奇货可居。
这位有心人,就是贸易都市的年轻总督龙明远。龙明远是欣然父亲在圣都时的学生,论起钻营和投机,都得了老师的真传。他和欣然关系不错,其中有真正的友谊,也有互相利用的成分。年纪轻轻当上总督,当然是逢迎酬作的高手。
且说圣女王十六岁生辰将至。老国王虽然名义上退位做太上皇了,但是实权基本还在手中掌握,女儿出来撑局面,主要是锻炼锻炼。老国王还在世,按理女儿的生辰没必要过分铺张庆祝。圣都也是这样宣传的。不过明远总督年纪轻轻,做事务求与众不同,只有如此,才能脱颖而出,得到圣上的宠信。他和圣女王是表兄妹,感情比一般的君臣来得深厚,心想即便为表妹的生辰略做庆典,别人也不至于说他溜须拍马。
把这计划提到城市议会上研究,通过是没有问题,但是如何庆祝,是个问题。太铺张了会招来诽谤,太寒酸了不如不搞。研究来研究去,最后决定建筑一座十六尺高的玉石女王雕塑。龙明远推荐苏欣然为主设计师,替女王塑像。
让权势倾国的苏家人来负责雕塑女王雕像,同时讨好两大权力集团,万一女王对塑像不满意,碍于苏家的面子,也不好不领情。一举三得。
苏欣然很痛快的接受了老朋友的邀请,主持设计雕塑。极尽奢侈豪华之能事,当完成后的圣女王像被安置在广场中央,就连金壁辉煌的总督府邸也黯然失色了。
女王像也博得了市民们的广泛赞誉,夸赞这座雕像是“贸易都市的明珠”。该“明珠”出自“贸易都市的噩梦”之手,是不是有明珠投暗之嫌呢?倒没有人去追究。
一时之间,赞誉冲淡了恶评,人们似乎忘记了这位荒唐少爷从前的种种恶迹。苏老爷也在公众场合夸奖小儿子,说他有头脑、有才华,将来一定能够继承自己的事业。
尤其引人瞩目的是雕塑的材质,是用整块水魔晶加工打磨而成,以至于来自魔法都市的法师们参观了雕像后齐声哀叹:这么多水魔晶,足够我们用十辈子!除了财大气粗的贸易都市,如此奢华之举,别的城市是干不出来的。
可是,正派的法师们并没有发现研究雕像的材质另有玄机,否则那些老学究们就不止是哀叹,更加要鼻血狂喷了。
雕像落成之后,龙明远几乎每天都要来观摩、品评一番,每次都有苏欣然作陪。苏欣然比总督大人更关心女王像,但是他白天看得并不起劲。每天吃过晚饭,玉兔东升之时,他总会来广场欣赏自己的杰作。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洞悉女王像的真正奥秘。
谁能想到,身披龙袍端丽庄严的女王像,在月光的照射下,会原形毕露,变成一尊一丝不挂的裸女像呢?水魔晶的折射率,就是这样神奇。阳光下是一种形象,月光下则是另外一种形象。
除了苏欣然,也有不少市民在夜晚无意中见识了圣女王的胴体。可是这种事,就算是看到了,又有谁敢声张呢?不想要脑袋了吗?
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女王像的秘密在私下里流传,很快就举城皆知了。现在人们提到女王像,时常露出会心的微笑。微笑之余,兴许也会担心苏欣然的小命还能保存多久。人人都知道他这次真的玩过火了。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龙明远总督一人而已。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哪有总督半夜三更不睡觉,爬起来看雕像的呢?
因此,贸易都市的女王像,就好像皇帝的新装,成了公开的秘密,同时也是众所周知的大笑话。
笑话本来是使人愉快的艺术,可是如果被当事人知道了,就一点也不愉快了。
就在今天,龙明远在观赏女王像之后,得意洋洋的告诉欣然:“我已经写信邀请女王陛下亲自来本城观赏雕像,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老兄,你真的写信了?”
“这还能有假?女王陛下已经应允了。哈哈~欣然老弟,这下我们要出风头了。”
欣然摸摸头发,苦笑道:“希望我们还有头出这场‘风’……”
明远疑虑的望着同伴,纳闷的说:“欣然老弟,你的眼神好奇怪,你不会是爱上陛下了吧?”
欣然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明远再次仰望雕像,挠挠头皮,自言自语的说:“不过话说回来,陛下真是绝世美人,如果她不是一国之君,不是我的表妹,我真想……”真想怎么样,他到底没有胆量说出口。
欣然信手扔开手中的石子,望着它跌跌撞撞滚进阴沟。若有所思的说:“你的表妹是麻烦,我的姐姐更是个大麻烦,两个麻烦一起来,今次我怕要死定了。”
“欣然,法王阁下也要来吗?”明远欣喜的追问。
“已经在家里了,今天早上到的。”
“哎呀!早知如此,也该为法王阁下建造一尊雕像嘛,”龙明远拍着脑袋后悔不迭。
“不必,姐姐不会喜欢大肚子雕像的。”
“你、你说什么?”
“我姐姐她,怀孕了。”
“法王阁下怀孕?不可能——”明远吓得跳了起来。
欣然蹙眉喝道:“闭嘴!你还怕别人不知道?!”
“我……我不会声张的,”龙明远压低嗓门,抓住欣然的手急切的问,“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哪个混帐王八蛋让法王阁下蒙羞?”说这话的同时,他的脑子也飞速运转。法王是圣教的最高领袖,是不可能怀孕的,可是宫廷里的事情,又有谁说得准呢?也许是与某位权贵通奸吧……能够博得神圣的法王的欢心,甚至以身相许,一定是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你别不干不净的乱说话!”苏欣然扬眉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混帐王八蛋就在这里。”
龙明远两眼直愣愣的望着他,怀疑自己在做梦。跟自己的亲姐姐通奸,这种事干得出来还能说得出口,就算是“贸易都市的噩梦”,也未免干得太离谱了吧?
“明远、明远,”欣然拍拍他的背,沉着冷静的说,“我必须离家躲一阵子,等姐姐没事了,我……我也不见得回来。”
龙明远抬起头来,呆呆盯着这恶魔般的少年,心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责骂他,还是安慰他。
“你帮我弄一份全国通行证,再帮我搞一张假身份证。”
“这些都是小事!问题是——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对了,我还需要一份职业,唔,冒险者工会有空缺的公务员吗?”
“混账!畜生!你为什么不去当赏金猎人,被野狗吃掉才好呢!”龙明远对欣然的冷酷已经无法忍受了。
“不行哪,我不懂武术,干不了赏金猎人,我太坏了,野狗吃我会拉肚子的。我说,至少我能干个邮递员什么的吧?”
“你他妈的就去当该死的邮递员,送该死的信好了!我会帮你搞定的!”明远负气嚷道。卫兵注意到总督发作,连忙赶来,
“滚开,统统滚开。”龙明远喝退卫兵,又推开欣然,“你也给我滚!今晚十点在总督府后门接头,希望到时候你还活着。”
欣然微微一笑。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顺手自树上摘下一片绿叶,含在口中,吹出悠扬的音符。
“我说明远兄,你也不必这么在意。我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我,她本来就不想当那狗屁法王,如果因为这件事被炒了鱿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同她结婚的。可是现在不行,我不想结婚,她也不想让家人失望,我们只好各行其是。整件事没有谁对不起谁,也没有谁做错了什么,如果说有错,只能怪我们错生在同一个家庭。但是,这种鸟事是由我老爸的鸟决定的,关我鸟事?所以,你也没必要生气啦。打起精神应付你的女王表妹吧,希望她不是晚上驾到,再见啦。”
说罢,苏欣然吹着口哨飘然而去。第三章 私奔记(上)
尊敬的圣女王陛下:
……您在信中提到的名叫苏欣然的少年,至今仍在他父亲的庇护下健康的活着。鉴于他的种种荒唐行为,我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了。另外,为了庆贺陛下的十六岁芳辰,下邦特为您修建了一座古往今来前所未闻前所未见的玉石雕像,惟其华美高贵,方能彰现陛下的伟大与神圣。如今这座雕像已经竣工并安置在下邦中心广场,陛下若有闲暇,何妨亲来一观?若果能成行,诚下邦百姓之幸。
…………
表哥明远上
朝霞照亮了地平线,嘹亮的号叫惊醒了草原上的宿鸟。旌旗在从晨风中飘扬,身着机械战铠的女王卫队,驱策着沉重的机械马,在庄严的军乐声中迎着旭日前进。
卫队中央簇拥着一头金色巨龙,背负着女王的凤辇,迈着稳健的步法行走在平原上。就是圣龙王国的守护神奥赛罗。
这头无敌的巨龙守护圣王国已经有一百二十年之久,每当国家危难,总会挺身而出,招来金属龙族,帮助王国战胜强敌。圣王国能够成为中洲最强盛的国家,长期维持安定,奥赛罗居功甚伟。千岁的巨龙已经成了圣王国权威的象征,没有巨龙的陪伴,国君的权威形同虚设。在库索圣教的经书中,圣龙奥赛罗也被尊为库索大神在人间的精神领袖。
除了保护王国,圣龙还肩负着辅佐教育国军的职责,等同于国王的老师。一百二十年来,已经培养了近四十位贤明的国君,可是对年轻的女王龙琦,却很是伤脑筋。
这位小女王,从打出生就顽皮的出奇,对老师也不怎么敬畏,表面上温柔乖巧,其实鬼主意特别多。
“陛下,臣闷不做声,是不是又想淘气啦?”女王安静的坐在凤辇中不出声长达半小时之久,这让奥赛罗感到不安。
“我说话的时候,你责备我多嘴多舌,我不说话了,你又嫌我安静,到底让我如何是好呢。”十六岁的女王幽幽的抱怨。说着话,她探出纤纤玉指撩起窗帷,出神的眺望着地平线。忽然一抿唇角,露出狡黠的微笑。
奥赛罗继续用心电感应开导学生:“陛下,这段路很不好走,臣可不要乱来啊。如果累了,就在我背上睡一会儿吧,轿子颠簸的厉害吗?我会尽量放慢脚步的。”
“轿子很舒服,老师,我在想,如果我就这么骑着你上战场,会不会让敌人笑话呀。”
“哪里用得着缯上战场!况且,臣率是还有机械神铠‘圣天使’吗?诚穿上‘圣天使’以后再骑在我的背上,就会威风凛凛,像个大元帅,敌人就不敢笑话我们的国王是个小姑娘了。”
“其实我是不喜欢打仗的。”
“谁不是呢。”老龙叹了口气,“没人喜欢打仗,可是仗却总也打不完。陛下这次出行,名义上是巡礼兼剿匪,巡礼是真,剿匪只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臣没必要害怕。”
“我不是害怕。”女王不悦的反问,“难道我的军队还打不赢土匪?”
“不是这么回事。”老龙耐心的解释道,“比这样大张旗鼓的剿匪,土匪又不是傻瓜,怎么肯留在家里让题剿?早就溜之大吉啦。况且这次的对手又是兽人,那帮家伙打仗不行,逃跑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说到东部山区的兽人土匪,十年来围剿过多少次了,可是每次都扑了个空。匪首熊王米奇胸无大志,成不了大气候。”
“不是还有个‘荒野魔豹’吗?听说她虽然是独脚大盗,又是女人,却有万人敌的本领。”
“那荒野魔豹,又名霸王花、花大姐,传说是兽人王国的第一美女,在中洲七朵名花里好比一朵带刺的黑玫瑰。”说起这出了名的女匪,奥赛罗的口气就不像刚才那样轻松了。
“听说她专门对财宝猎人和冒险者下手。”
“唔,别人千辛万苦得到的财宝,她却半路杀出来抢走,的确可恶。”
“我很想会会这朵霸王花呢。”女王陛下年轻气盛,对同是女性的对手生出了一较高下的念头。
“背最好别这么做,霸王花是百兽天尊的女儿,武功出神入化,刀术尤其精奇。”
“比王室秘传的龙之剑术如何?”
“论剑技,龙之剑术堪称冠绝当世,只有北方佣兵王阿曼拉达家族的风之剑术,才能与之一较长短。不过论起刀法,百兽天王的‘铁血七杀’也是一绝,孰强孰弱,因人而异。陛下是王族百年一见的剑术天才,霸王花在技术上可能不是你的对手,实战就难说了。”奥赛罗的话是中肯的。一个是王室出身,连血也不曾见过的金枝玉叶,一个是混迹荒野杀人不眨眼的大盗,经验上就差了一大截。小女王不以为然,兴致勃勃的说:“阿曼拉达家的剑术,我也是见识过的。我曾经与罗兰公爵私下较量剑术。”
“胜负如何?”
“不分胜负。”
老龙哈哈大笑:“罗兰公爵名动天下的‘风之剑圣’,与百兽天尊、山中老人、黑狱魔尊并称当世四大高手,该不会是故意让着赜吧?”
“才不是呢,罗兰姐姐是巾帼英雄,是圣王国第一猛将,不会干辱没人格的勾当。”女王嘟着小嘴发脾气,“老师,您总是小看我呢。”
“不是、不是,我是在想,罗兰公爵何苦生为女人呢?连名字也像个男孩,干脆变成男人算了。”
“算了!你就是喜欢用老眼光看待年青人,简直是老古董!”
“我没有讨厌罗兰公爵的意思,不过同为中洲七朵名花之一的两位女士拔剑相向,是不是太粗鲁了啊。”老龙笑着调侃女王。
“什么七朵名花,难听死了!”女王羞红了脸,恼火的嚷道,“都怪那些好事之徒乱讲话,评什么七大美女,败坏了人家的名声。这次巡礼回来,我也要评一下中洲七大美男子,嘿嘿。”
“您其实还是挺高兴的吧?毕竟是名花之首。”
“才不是呢。”女王言不由衷,口中说不是,脸上却现出了得意的甜笑,“老师,你这么关系八卦消息,可否知道,本次巡礼还会遇到哪一朵名花呢?”
“这难不住我。”老龙笑道,“风闻法王阁下近日回家探亲,时下正在贸易都市。贸易都市是我们行程的第一站,臣和法王阁下情同姐妹,当然要去拜访了。”
“嗯,其实还有一件事。明远表哥写信说为我建筑了一尊雕像,邀请我去观赏呢。”
“ !才刚当上女王就有这等光荣,明远那小子还真是会拍马屁呢。”
“胡说什么呀!我是‘马’吗?您真是越来越爱乱说话啦。”
“好啦好啦,除了明远小子和法王阁下,陛下在贸易都市还有别的安排吗?”
“嗯……”女王犹豫了一下,难以启齿似的说,“我想……我想给自己放几天假。”
“哼!我就知道判要逃跑,这次是想去哪里呀?”老龙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
“就在贸易都市四处逛逛,我不喜欢一大堆人作陪。”
“真奇怪,为什么陛下每次去贸易都市都要人间蒸发一段时间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赜鬼迷心窍了呀?”
“哎呀您就别罗嗦了,”女王跺脚撒娇,“反正我就是要放假!”
“比是国王,臣给自己放假,别人能反对吗?可是巡礼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说着,女王吹了声口哨。一只白色的鸟儿飞进凤辇,落地后变成了一位身着白衣的小宫女。神鸟百灵,是女王幼年得到的仆魔,也是她最信任的女侍。一般的百灵鸟只能模仿其它动物的叫声,女王的仆魔更可以变成别人的模样。
“陛下,您召唤我,是要出门办事吗?”百灵马上领会到了女主人的用心。可见女王翘家出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百灵,臣马上穿上我的衣服,变成我的模样,暂时代替我参加巡礼。”
百灵闻言苦笑:“陛下这次要出去多久,奴婢担心穿帮。”
“放心啦,臣是我的最佳替身,哪有那么容易被人看穿?事事小心即可,我很快就回来。”一面叮嘱百灵,女王飞快的脱下龙袍,摘下皇冠,又三下五除二剥光了百灵的裙装,自行穿上。对镜自览,感觉还是不像平民百姓。狠了狠心,将长发剪去三分之二,扎了个双丫髻。现在看起来倒像个小丫鬟了。女王满意的一笑,重新整理长裙,自信就算走在贸易都市的大街上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陛下,一定要尽快回来哦。”冒牌女王苦着脸端坐在凤辇中,眼巴巴看着女主人扬长而去。
龙琦乔装逃离卫队,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得意的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走在原野上。
“嗷啊嗷啊~~嗷啊嗷啊~~”
一只小毛驴追上来,跟在女王身后不肯离去。
“咦!奇怪的驴子,跟着我想干啥?”龙琦竖起柳眉,责问毛驴。
驴子扬起头颅,口吐人言:“陛下,我是奥赛罗。”
“……老师为何要变成蠢笨的毛驴?”
“因为他必须照看更加蠢笨的学生。”
龙琦大为光火,上前揪住驴耳娇嗔:“死老头,马上回去!”
“陛下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奥赛罗变成了驴,果然多了几分驴子的倔强。
“哎呀亲爱的老师,我可以开溜,你却不行。你那么显眼,一旦不见了,卫兵们会吓疯掉的。”
奥赛罗打了个哈欠,冷笑道:“陛下多虑了,你有替身,我老人家也有影武者。我早已安排银龙”水镜”变成我的样子冒名顶替,现在她正跟随卫队朝贸易都市进发呢。”
小女王呆立良久,才晓得被老奸巨猾的圣龙摆了一道。无奈之下,只得带他一起走。于是骑上毛驴,闷闷不乐的朝贸易都市赶去。奥赛罗发足飞奔,不一会儿便把卫队甩在身后。
“陛下,臣鬼鬼祟祟的溜出来,该不会是去见心上人吧?”
龙琦的心猛烈跳动起来,连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的说:“没这回事。”然而,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由自主的自记忆深处浮现,越来越清晰。第三章 私奔记(下)
龙琦第一次到贸易都市,还是七年前的事,受当时的总督苏九思之邀,前来做客。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天真的小公主,并不了解人世的险恶,呆在总督府里怪无聊的,便独自溜进后院花园去玩。一念之差,遇到了不该遇见的人。
花园里有一群孩子在玩捉迷藏,年纪与龙琦相仿,全是当地人家的男孩。龙琦在一边看得眼热,也想加入。可是贵为公主,总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正为难的时候,蒙着眼楮当鬼的小男孩摸索着走来,口中喋喋不休的嚷着:“别跑——我早就看见你了!”
龙琦被他吓了一跳,果然呆立在花丛里不敢动。那小男孩却不走来,东抓一下,西抓一下,原地转圈圈。原来他根本就是唬人的。
龙琦见他的样子着实滑稽,不由的笑出声来。这下可糟了。那小子的耳朵好似兔子一般灵敏,闻声竖立,饿虎扑食般飞扑过来,将她按倒在花丛里。
龙琦又惊又怕,一时忘了辩解,只顾死命挣扎。那男孩力气极大,下手又狠毒无比,抬手按住她的鼻子,用力一按,可怜的小公主顿时眼前发黑,眼泪哗啦啦的淌下来。
等她恢复神智的时候,那小子仍蒙着纱巾,趾高气扬的骑在她身上大唱“老夫今日沙场显威风,擒的贼酋一名!”一面唱,还在她脸上乱摸,嘴里嘟囔:“比怎么不投降?不投降我就猜不出滤是谁吗?咦,你的皮肤好光滑唉,该不会是娘娘腔的明远吧?接下来摸摸你的肚子,不对不对,又平又软,不是明远的大肚腩……真见鬼了,你到底是谁呀?”说着,手伸进了衣内。
龙琦贵为公主,哪里被人如此冒犯过,更尴尬的是她贪图凉快,罩衫里面连内衣都不曾穿,男孩的手立刻触及女儿家的禁地了。
“你的胸前怎么藏着两块棉花糖?”
也不知道是太害怕了还是太刺激了,龙琦被他摸的心慌意乱,感觉胸部两侧被男孩的手打开了两个混和着羞耻感罪恶感与快感的漩涡,一圈圈古怪的涟漪荡漾开来,麻痹了全身每一处肌肤,每一根毛孔都竖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自心底升起,仿佛在做梦。
就在这时,男孩突然拉下丝带,四目相对的望着她。随即释然的一笑:“原来是个女孩,难怪这么香。”他对自己非礼行为一点也不觉得难堪,相反,还很得意似的趴在龙琦身上,低下头,脸贴着脸,上下打量。
“奇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龙琦哽咽着点点头,艰难的说:“快走开……”她已经认出这小坏蛋是苏家的小少爷欣然。不过对方终究没能想起被自己骑在身下的女孩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搔搔头发,不耐烦的说:“才不管滤是谁呢,反正被我抓住了,就是我的人。”
“你再不走开,我要喊救命了!”龙琦只恨眼下无剑在手,不能亲手宰了这恶徒。
欣然一点也不怕她呼救,只担心别人一来,他就不能继续跟这个奇怪的小姑娘玩了。于是笑嘻嘻的商量:“比别喊叫,咱们好声好气的说话,做好朋友行吗?”
“你欺负我!”
“我没有啊……”
“你还坐在我身上呢。”
“这是捉迷藏的规矩,胜者必须在败者身上骑一刻钟,你冒冒然的闯进来,破坏了我们的游戏,就该受罚。”
“我不要……”龙琦像落水的鸟儿一样,无力的哀求着。她不敢坚决反抗,在对方小小的身躯里,隐藏着极度可怕的狂暴力量。那力量同时也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使她不愿意从半游戏半凌辱的接触中挣脱出来。
“真的只有一刻钟?”
“真的!”欣然诚恳的说,“待会儿结束以后,咱们重新开始,如果抓住我,我也让你骑一刻钟。”
龙琦破涕为笑,柔柔的说:“我不要,那太丢脸了。”
“那有什么,不就是玩嘛。喂,你叫什么名字?”
“龙琦。”
“!好威风的名字,像个大人物,我叫苏欣然。”
龙琦重复着他的名字,忍着笑说:“听名字就不像好人。”
欣然大为懊恼,叹道:“我他妈的也不喜欢这名字——苏欣然,输都输了,还欣然个鬼啊!如此欣然下去,我岂不是要输一辈子?”
“那也不见得。”龙琦很奇怪自己会在如此难堪的境地下保持平和,还有心情安慰他,“欣然是高兴的意思,输了高兴,赢了也高兴。”
“承你吉言,那也要等到真的赢了再说。”
“你不是把我抓到了?就算是赢了。”
“唔,也对啊,”欣然习惯性的搔搔后脑勺,笑道,“而且我现在确实挺高兴的。捉迷藏捉到这么漂亮温柔可爱的小女生,是谁都会高兴的。”
龙琦也陪着他笑,被他夸奖,心里甜丝丝的。
“行了,咱们还是起来吧。在这样下去,我就忍不住想拿杂当老婆了。”
说着,欣然潇洒的站起身来,又搀扶起来,帮她拂去裙裾上的尘土和杂草。
“哎呀,腿好麻。”
“不好意思,肯定是我压的。”欣然又自作主张的蹲下身子,轻轻揉捏发麻的小腿。他无心流露的温柔,让龙琦如沐春风,浑然忘记了不久前遭受的侮辱。
“如果腿不疼了,就一起去玩捉迷藏吧。”
“不,我……我要走了。”龙琦垂下头去,警告自己不能再和他接触。这是不合礼法的。
“那就只好说再见了,我们握握手,做好朋友。”
龙琦握住他的手,含羞带怯的抬起头来,第一次用心端详欣然。
欣然的瞳仁本是猫眼一般漆黑,和一般的小孩子差不多,现在却因某种叫人害怕,却又揣摩不透的情绪而变化——在瞳仁焦点核心处有火红色的炎冉冉升起,向外渗透,与黑的底色融合,就成了由浓到浅层次感极强的紫色。#--iCMS.PageBreak--#各种各样的紫色层在瞳孔内扩张着,那不是隶属于绘画范畴的颜色,因为它是活的,像是站在高空俯瞰大海,由于距离太远,海显得小了,缩成一汪球状的潭,但却更深邃了,所以是幽深不见底的,是黑色的。
现在欣然眼中的幻彩,正是那漆黑的、海一样的潭,从潭底生长着一种红色的小小的虫,们成群结队的自潭底向潭表面游来,越聚集越多,终于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但是那蠕蠕的游动,却仍存在着,呈现出放射线的状态,射进龙琦眼中,她怀疑那虫要游进自己的眼中,恐惧的无以复加。
恐惧使她在即将失去控制的危机中清醒过来,掩面逃走,她不敢再看欣然,不敢再听他说话,更不敢回答他的问题——她有预感,只要一应声,自己就会咻的一声飞进他眼里,融化成水。
龙琦逃到一棵芭蕉树下,藏在树丛里,喘息着,享受类似死里逃生后的松弛。她不明白那孩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一瞥之间感受到的浓重妖气却深深污染了她原本单纯如水的心,有如一双来自黑暗的无形之手,紧紧攫住她的灵魂。无论何时何地,也挣脱不了他的控制。
“龙琦,你躲到哪里去了?龙琦、龙琦,快出来~被真是经不起考验,既然想做朋友,为什么不敢看的眼楮?难道人类的心灵都是如此脆弱吗?”
欣然自话自说的走来,龙琦连忙转身藏入花丛。欣然自她身边走过,大声喊道:“龙琦,你的名字太像大人物,不适合做朋友,往后我叫龙儿好不好。如果愿意跟我做朋友,下次见面我叫龙儿,你可一定要答应哦。龙儿,你听见了么?这是你的名字,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叫龙儿,你可要记住了。唉,本来我还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初恋女友呢,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自话自说的走远了。
龙琦走出花丛,凝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阴深处,欣然所施加的奇妙感触也如潮水般褪去。
时隔多年,龙琦再一次回到贸易都市,甫入城门,那奇妙的感觉又出现了。一位白衣少年含着一片绿叶擦肩而过,远处广场上,女王的晶石雕像如同神明一般矗立在正午的阳光下。
当夕阳西下,黄昏笼罩大地,贸易都市的市政广场上冒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天哪~~女王像怎么会变成裸女像,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忙于布置庆典的总督阁下终于看到了女王像的真面目,当场吐血昏厥。
经过紧急抢救,龙明远终于苏醒,第一句话便是:“砸掉……马上把雕像砸掉……”
“总督,砸掉雕像,女王陛下驾临以后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说雕像已经被砸了吧?”幕僚们为难的说。
“马上征召全城工匠,火速重建雕像,务必在天亮以前完工!”
“这恐怕……”
“恐怕个屁!不能如期完工,你们陪我一起死!”
幕僚们不敢多言,灰溜溜的退出病房。
龙明远越想越气:归根结底,全是苏欣然闯得祸,他一走了之,却要老子擦屁股,太可恨了。不行,必须整他一道,报仇雪恨。
当下传唤冒险者工会的负责人,问道:“上午拜托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总督阁下,一份冒险者工会高级特派员的委任状,一份通行证。”
“高级特派员?不行,马上换掉!”
“这已经是最高的职位了。”会长以为总督嫌职务太低。
“换成最低等的职位!”
“最低等的职位是邮差,这活儿可不太好干哪。”
“不用你管,照办就是。你记住,要给那小子准备最难送到的邮件,派他去最危险的地方。”
“遵命。”会长满头雾水的应道。
此刻,已经满身麻烦的苏欣然并不晓得好友落井下石,气得要死的龙明远也不知道非但女王像演双簧,就连女王本人也掉了包,假女王尚在数十里外,真女王已经在城中游荡。
时令是阳光灿烂的盛夏,贸易都市却先早早的步入了多事之秋。第四章 偷情记
盛夏的午后,天阴沉沉的,冷风带来暴雨将临的预兆。苏欣然心事重重的回了家,没有立刻进屋,先跑到果园里,从“电话树”上摘下一枚成熟的果实。
所谓电话树,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结出电话的机械树。
中洲大陆铁矿贫瘠,日常需要的器皿用具,大多是木质或陶制,而电器与机械,统统是从“机械树”上长出来的。
古时候,中洲大陆没有机械文明,也不存在机械树,直到五百年前,飓风一族在黑--天--使的统帅下入侵中洲,才把关于机械的科技传播到了这里。黑--天--使战败之后,机械文明被库索圣教定为极度危险的异端邪说,相关资料尽数销毁。尽管如此,机械文明的种子依然残留下来,被销毁的机械废件上残留着飓风一族的念力,在土壤、阳光与雨露的滋养下,进化成了半机械半植物的存在,这便是机械树的先祖。
一开始,机械树是很稀少的,只在圣龙王国南方高地生长。南方的城邦近水楼台先得月,利用机械树结出的果实,大大方便了生活。后来,南方还建立起了一座专门交易和研究机械树的城市,便是今日赫赫有名的“机械都市”格拉斯。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天--使的恐怖传说在人们心中渐渐淡化,机械树和它的果实也不在被认为是可憎的东西了。自从前代圣王宣布种植、贩卖和使用机械果实合法化以后,机械树便被移植到王国各地。
虽说机械树得到了广泛的种植,但还远远谈不上普及。因为它自身也有很严重的局限性。
首先是生长速度慢。越是精密复杂的机械果,从开花到成熟花费的时间也就越多。比如电话,种植十年才会开花结果,结果之后立刻摘下来,也没有用,必须让它在树上挂一年,才能存一个电话号码。如果挂五年,就可以存五个,依此类推,但是一般不能超过十年,否则就烂掉啦!
一只五年生的电话果,价格足够小康人家一年的生活用度。由此可见,电话这种东西可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的人家。苏家富可敌国,不在此列。
电话果的外壳很像椰子,质地十分坚硬。欣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砸开,取出电话,迅速拨了一个号码,短暂的通话音过后,对面传来温柔的女声。
“是欣然吗?”
“姐姐,我回来了。”
苏红袖深深叹了口气,压低嗓音说:“赶快到我房间来,小心点。”
“知道了。”
欣然将电话塞进树丛,越过篱笆墙,来到闺房后窗外。
苏红袖打开窗子,让弟弟爬进来,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拉着弟弟躲进屋里,长叹一声:“怎么突然跑回来,吓死我了。”
暴雨将至,冷风吹得窗纸唰唰响。欣然见姐姐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连忙抱着她坐在绣塌上,卷起被子,替姐姐盖上。苏红袖任由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抱着,又是幸福又是难过,一时百感交集,柔声道:“欣然,我不冷。你也上来吧。”
欣然顺从的钻进被窝,搂着姐姐柔若无骨的胴体,鼻端涌来熟悉的幽香,在柔情蜜意之外,另有骨肉至亲的亲密,双重的倾心使他无法自持,紧紧的搂着红袖的腰肢,恨不能融化在她怀里。
红袖揉揉弟弟的头发,悄声叹道:“你呀,还是这么爱撒娇。”
欣然抬头笑道:“弟弟向姐姐撒娇,天经地义,一点也不丢人。”忽然想到还有正事没问,“姐姐,老爸的反应如何?”
“唉,差点气死,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还说等你回来,要剥了你的皮!”红袖回想父亲得知自己怀孕时的暴怒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哪里还敢告诉别人!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欣然满不在乎的说:“我是希望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全世界都知道,那么你就不用去当法王啦。”
红袖气苦的打了弟弟一下,脸色瞬息万变,本欲发怒,可终究还是舍不得责备心肝儿般宝贝的弟弟,不悦的说:“你太任性了,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后果,这样下去迟早会惹大麻烦的。”
欣然见姐姐生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惭愧的说:“我是有这么个毛病,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可恨,姐姐你别生气,为了你,我愿意改掉一切缺点。”
红袖很容易就被弟弟哄得转怒为喜:“我没有生气,其实你也不必迁就自己,即便是缺点,只要是属于你的,我全都很喜欢……”
甜蜜的情话融化了欣然的心,低头咬住姐姐的耳垂,悄声说:“姐姐,我要检查你在法王厅一年多的修行,有没有偷懒。”
“哈……”
红袖苦闷的长叹一声,紧咬樱唇,强迫自己凝望弟弟的眼睛。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暗号。四年前,自圣龙神殿归来红袖便是被弟弟的眼神迷惑,情不自禁的献出了处女之身。心里很清楚这样做不合伦理,但仍无法抗衡那无与伦比的魅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出任法王以后,也没有断绝姐弟之间的不伦之恋。欣然从小就发觉自己的眼神能够控制生物的心灵。这一方面是半吸血鬼天生的欲望魔力,更重要的是潜伏在他体内的邪龙之心。当然,这个秘密,欣然目前并不知道。
四目相接后红袖的心弦陡然一震,弟弟的魔力比一年前更加炽烈了。从欣然眼睛里涌现出的光彩,已经不当当是简单的暗示和催眠,瞳仁深处好似藏了万花筒,翻转出色彩斑斓的奇异世界,只消看上一眼,就会被扯进无底深渊。
红袖默诵圣教经文,以明镜止水的心情克制性欲。身为法王,红袖的精神修为可称得上圣龙王国第一,比之圣女王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仍旧无法与欣然的魔力抗衡。只是对视的话还勉强能够抵挡,可欣然当然不会点到为止,不慌不忙的将苦苦支撑的姐姐抱起来,从上而下,解开了圣教法王的纽扣。娇嫩丰挺的乳房被解放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灼热的肉欲气息。红袖紧握着弟弟的手,急促的喘息着,咬紧牙关做最后的抵抗。她并非拒绝欣然的爱抚,只是就这么认输,实在不甘心。
“姐姐这里比从前更丰满了呢。”欣然轻轻抚摸着乳蕾,指尖触及之处立刻颤抖起来,肥白的乳房不堪重负似的摇晃着,乳头亦变得肿胀,石子般坚硬。
“啊……”红袖娇声呐喊,虚脱似的摊倒在弟弟怀里,低声抽泣道:“欣然,我又输了……你越来越厉害了……”
欣然微微一笑,亲亲姐姐的脸,背转身去宽衣。红袖自身后抱住他,枕着弟弟的肩膀,吐气如兰的呻吟道:“我帮你……”
“不要!”欣然连忙移开身子,“你乖乖躺在被窝里就行了。”
红袖大失所望,气愤的在弟弟背上锤了一下。
欣然扭过头来,红着脸说:“对不起姐姐,我怕羞。”
红袖摇头苦笑:“你呀,真奇怪,跟亲姐姐通奸都不怕,却怕被人看到身体。”
欣然搔搔头发,困惑的说:“可不是嘛,大概是还不够老练吧。姐姐你相信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青楼呢。”
红袖将弟弟拉进被窝儿,吃吃笑道:“别去那种地方,不干净的。”
“可是,我听说只有去过青楼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嘴里嘟囔着傻话,欣然轻车熟路的分开姐姐的大腿,探手一摸,桃花源里早已春潮汹涌,粘呼呼的沾了一手。
“胡说八道!你的性经验还少吗?不去青楼就够风流的了。”红袖幽怨的白了弟弟一眼。心想,自从跟自己有过第一次以后,这宝贝弟弟恐怕没少在女人身上作孽。
“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姐姐,除了你以外,我没有跟别人做过。”
“不相信!”
“哎哟是真的!”
“那又是为什么,我们今生是不可能结合的,你总不至于替姐姐守节吧?”
红袖捏捏弟弟的鼻子,笑着调侃道。
“不是的,我就是有点心理障碍,”欣然苦恼的说,“我不敢在别的女人面前脱衣服,你知道,我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这种事,不脱衣服怎么行啊?换成男人我就不怕,反正大家都一个样,也没什么好看的。”
红袖听了弟弟的苦恼,心里却暗自高兴。
“欣然,你刚才的表情像个小姑娘,迷死人了,姐姐爱你爱的快要发疯了。”
双腿缠住欣然的腰肢,两具赤裸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欣然一挺身,坚挺如铁的肉茎顺势没入濡湿的蜜穴,直抵花心,发出噗嗤的水声。
红袖皱了皱眉,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笑道:“只知道你长高了,想不到下面的好弟弟也长个儿了,突然闯进来,真有点承受不起呢。”
些微的痛楚很快就消失了,红袖翘起粉腿,夹住欣然的腰,扭着肥臀接纳火烫的肉棒,愉快的呻吟着。欣然特别喜欢听姐姐叫床,好象在唱歌一样,随着交合的节奏,浅唱低吟。
忽然,红袖睁开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弟弟,似笑非笑的说:“欣然……要来了。”
欣然点点头,加快了动作。红袖长叹一声,阴道缩紧,像把钳子似的攥住了阴茎,随即翻江倒海般蠕动起来。一汪蜜汁般的淫水顺着阴茎喷出来,濡湿了床单。
欣然紧紧的抱着姐姐的屁股,柔软的臀肉嫩的仿佛能挤出水来,火热紧凑的密壶死死咬紧肉棒,前端软绵绵的一团花心嫩肉包裹着龟头,小嘴似的吮吸着,个种滋味,难以笔墨形容。
高潮过后,红袖浑身软绵绵的像被抽走了骨头。她心知弟弟还没有尽兴,便主动侧身背对着欣然,羞笑道:“从背后来一次吧,刚才的姿势太累了,我简直撑不住。”
“我也喜欢从后面。”欣然分开姐姐的臀瓣,深深挺入进去,“这样可以摸姐姐的奶子,而且屁股软绵绵的,很舒服。”
红袖俏脸臊的通红,嗔道:“瞧你,越说越难听了。”
欣然不再说话,加快了挺动的速度。
红袖很快呼吸急促起来,抓住弟弟的手按在乳房上,语无伦次的叫道:“哎呀——不好了——不行……又来了!”
欣然咬着姐姐的耳朵艰难的说:“好姐姐,等我一下——”
话音为罗,红袖娇躯一挺,脊背绷紧如弓。欣然也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冷,一股热流从下体狂射而出,深深注入姐姐的子宫。
“糟糕,我又射进去了……”欣然懊恼的抓着头发。
“没事的,”红袖觉得弟弟的担心很好笑,“我刚做完了流产,哪有那么快又会怀孕。”
欣然更不高兴了,皱着眉说:“姐姐,你为什么不把小孩生下来呢。我特别想让他生下来……”
“我现在还不能有小孩,否则咱们家的名誉就全完了,我也没脸再回法王厅,”
红袖坚决的说,“况且你自己就是小孩,还没有资格当父亲。”
欣然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这么说,你还是要去当法王咯?”
红袖拍拍弟弟的脸颊,恳切的说:“别埋怨姐姐,这是我的工作。”
“让别人去干算了,反正你又不喜欢。”欣然不想姐姐当法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会因此终生无法结合。
红袖欲言又止,只是简单的告诉弟弟:“我是最适合的法王人选,别人都不及我。”
欣然明白,在他面前百依百顺的姐姐,其实是很有些野心的,她既然做了决定,自己也无法干涉。然而心里却不以为然,反正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利益和权势去做不喜欢的事。
欢好之后,姐弟俩躺在床上温存,现在该谈谈欣然的出路了。
“欣然,爸爸现在很生气,你最好跟我去圣都避一段时间,等他气消了再回家。”
欣然摇头笑道:“姐姐,我想一个人出去闯闯。”
“那,我陪你!”
“算了吧,哪有带着老婆闯江湖的?再说你的假期也快结束了,还得回法王厅上班,哪有空陪我。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顺便出去见见世面,也挺好的。”“什么工作?”
“邮差!”
“……我是该夸你特立独行呢,还是该骂你没出息?苏家小少爷去当邮差,会被人笑话的。”
“嘿嘿,我逗你玩呢。其实我是拜托明远帮我找工作,你想我们交情那么好,他能真的让我当邮差吗?”
红袖欣然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话,忽然听见敲门声。
“小姐,大夫来替您把脉了。”
红袖连忙起身,打开后窗,含着眼泪叮嘱弟弟:“路上小心,倘若日子过得不如意,千万要去圣都找我。”
欣然披上外套,抱着姐姐狠狠亲了一口,转身跃出窗外。
沿原路溜进花园,翻墙跳了出去。欣然拍拍裤脚的尘土,大摇大摆的朝着龙明远约定的地方走去。途中路过广场,发现一群卫兵正在搬女王像,心中暗叫不妙,裸像提前穿帮,明远兄恐怕要发飙了。到了冒险者工会一交涉,果然只得到邮差的职位。还有一包沈的要死的长途信件。欣然本想去找龙明远,骂他不够朋友,转念一想,是自己恶作剧在先,给他惹来麻烦,没道理要求别人以德报怨。
于是一笑了之,提着邮包,跨上邮局配发的交通工具“步行鸟”(一种低等仆魔,常用来当作单人交通工具),趁着夜色,逃离了贸易都市。
出城门之前,欣然又在广场稍做停留。发现卫兵们将雕像放倒,立刻蒙上帆布,塞进马车运走了。又有一辆马车驶进广场,将一尊大同小异的普通女王像立在基座上。
“一个晚上就做出了代替品,动作很快嘛,可惜女王陛下看不到我的杰作,实在遗憾。”欣然刚要离开,无意间发现不远处蜷缩着一条黑影。
“快醒醒,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喂,你是不是喝醉了?”
欣然扶起那人,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咦,怎么是个小姑娘。”
躺在广场上昏迷不醒的是位豆蔻年华的少女,美丽的脸蛋儿上沾满了尘土,仿佛一朵跌落尘埃的雏菊。
“喂,姑娘,快醒醒,再不醒我就把你卖到青楼里去!”
少女幽幽转醒,呆呆的望着欣然,莫名其妙的嚷道:“气死我了!”
“喂,你干什么气乎乎的?”欣然一头雾水。
“我当然生气!”少女推开欣然,攥着拳头嚷道:“那该死的雕像呢?我要砸了它!”
“雕像?”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少女越说越生气,两眼含泪。
欣然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脸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居然气得昏倒,如果是因为那尊雕像,我向你道歉——那是我做的。”
“……真不知道该谢谢你还是一剑杀死你。”
“小小年纪,杀气倒大!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略一犹豫,轻声说:“龙儿。”
“龙儿?这名字好熟悉……”欣然敲敲脑袋,冥思苦想。
少女似乎怕他想出什么,连忙拉着他的手说:“小哥哥,你是好人么?”
“当然咯。”
“那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你家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刚才还记得,可是看到这雕像,忽然气得昏倒,醒来以后就只记得名字了。”
“……不关我事,你去找警察帮忙吧。”
“不行、不行,”拉住他的手急切的说,“雕像是你所制,我被它气昏以致失去记忆,全是因为你的过错,你必须负责。”
欣然大为光火,心想哪里冒出来这么不讲理的小丫头,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本想说些可怕的话。可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小姑娘擦去了脸上的灰土,居然美得不象话!
欣然痴痴的看着她,过了许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气无力的说:“如果你非要跟着我,那就一起走吧。”
少女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喜笑颜开的拍手雀跃:“小哥哥你真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欣然。”
“我叫你欣然哥哥好吗?”
“别跟我套近乎,肉麻兮兮的烦死人了。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走,就得当我的丫鬟,伺候我,听我的话。”
“我、我不会伺候人。”
“不会就学呀!我一个人已经很辛苦,又要分心照顾你,怎么得了。”
少女生怕被他甩掉,心虚气短得说:“那我尽力而为好了。”
欣然满意的点点头,摸着少女的头顶说:“乖龙儿,今后你要称我为少爷,知道了吗?”
“知道了少爷。”
欣然尽量遮掩内心的惊讶,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跟你说,我可不是出去玩,要走很远很远的路,很辛苦,如果你后悔了,就马上离开。”
“我不怕吃苦,也不会后悔。”
“好样的,”欣然吹了声口哨,唤来步行鸟。弯腰将少女抱起来,放在鸟背上,又将邮包挂在她脖子上。
“好好拿着,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少爷,你是要把鸟儿让给我骑吗?”
“不是的,咱们轮流骑,你上午,我下午。”
少女感激的说:“你真是个好人,不过,我自己有坐骑的,你瞧——他来了~”
欣然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其貌不扬的驴子颠颠的跑了过来。
“少爷的个儿头比我高,骑驴子比骑鸟好。”少女乖巧的说。
欣然爬上驴背,刚坐定,驴子便追着步行鸟跑去了。
少女搂着鸟脖子,回眸巧笑倩兮:“少爷你骑驴的样子真帅,准是一位大人物!”
欣然没心思理睬他,紧紧抱着驴脖子,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驴子,跑起来像飞一样!”他可不知道,这头驴子本来就是会飞的。第五章 打劫记(上)
夏日炎炎,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铁轨在灼热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呜——尖锐的汽笛声打破了午后的沉静,一条巨大的蜈蚣沿着铁路飞驰而来,红色的头颅匍匐在路基上,只顾埋头向前冲。蜘蛛的脚下安装了许多轮子,奔跑起来百足齐动,快如闪电。这条蜈蚣,其实是被驯化的大型仆魔“列车兽”,每节身躯就是一节车厢。
汽笛声再次响起,列车兽缓住脚步,停靠在站点前。骨节相连处的褐色硬壳一齐向上掀开,到站的旅客纷纷下车。
一位俊美的少年骑着步行鸟出现在车厢门口,径自跳上月台。在他身后,一位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女也下了车,在两人一鸟身后,还跟着一头小毛驴。两人各自骑着仆魔离开车站,朝着附近的城镇走去。
毛驴跑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把步行鸟甩在后头。少女只好停下来等候少年。
“欣然哥哥,你再磨蹭,天黑以前就赶不到青铜镇了。”
“放屁!是我故意磨蹭吗?都怪这笨鸟走得太慢,”少年被阳光晒得发昏,没好气的质问少女,“龙儿,我说过要叫我少爷,这么快就忘了吗?”
“知道啦少爷,可是你为什么不肯骑驴呢?”
欣然摸摸不久前从驴背上摔下来弄伤的膝盖,言不由衷的说:“唔……我不喜欢驴子的气味。唉,想不到天气这么热,早知如此,就该买晚上的车票。”
龙儿会心一笑,没有戳破他根本不通骑术的事实。低头自挎包中取出一把阳伞递给欣然:“再坚持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欣然撑起阳伞,感觉凉爽了些许。笑着夸奖龙儿:“你真细心,知道我怕热,特地准备了伞。”
“少爷,吸血鬼真的害怕阳光?”
“当然怕,我曾亲眼看见吸血鬼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可是你怎么不害怕呢?”
“我是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儿,对阳光的抵抗比一般的吸血鬼强,尽管如此,也不能长时间曝晒。”
“难怪你的脸色很差,少爷,我包里还有只果汁,喝点解解渴好么?”
“我现在还不渴,咱们最好省着点,路还远着呢。”
龙儿温顺的点点头,把水壶塞回挎包。
欣然看了挎包一眼,问道:“龙儿,我们这一路上,已经送了九封信?”
“是九封,少爷。”
“唔,那就只剩下这最后一封信了。送完这些信,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旅行了。”
“不是的少爷,还剩下两封呢。”
“两封?”欣然迷惑的说,“我记得一共只有十封信,怎会又多处一封?”
“是十一封,错不了的,”龙儿将邮包中剩下的两封信全部取出来给欣然看。
邮包一直是龙儿保管,究竟有多少邮件,欣然也不确定,见果然多处一封信,只有大叫倒楣,再多跑一趟了。
龙儿看了看信封,笑道:“少爷,最后一封信的地址也在青铜镇附近。”
“那倒方便的很,收信人是谁?”欣然没精打采的问。按照他的脾气,本来打算把所有的邮件一丢了之,反正也没人会去追究。可是龙儿却坚持要把每封信送到。
“是一个叫米奇的人,地址上只写了青铜山。”
“到了镇上再打听吧。”欣然当然不会知道,熊王米奇是附近的一伙土匪的领袖。更不会怀疑,这封无中生有的信,是龙儿偷偷塞进邮包里的。
“少爷,你家里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干邮差这一行呢?”
欣然当然不能实说跟姐姐通奸东窗事发,不得不离家出走。口是心非的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想要成就非凡的事业,就要从事非凡的工作。当邮差可以遨游天下,见识各地的风光,何乐而不为?况且,邮差只是我目前的职业,等到送完了最后两封信,我就可以去冒险者工会述职,升级成为冒险家!”
龙儿饶有兴致的问:“冒险家是很了不起的职业吗?”
“没错,冒险家是大地上最光荣的职业,不过,冒险家也分好多种,有财宝猎人,有魔兽猎人,其中级别最高的是圣骑士,冒险家想要成为圣骑士,必须做出惊人的业绩,得到圣女王的授饺,这实在太难了,我连想都不敢想。”欣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龙儿不以为然的说:“少爷太谦虚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圣骑士。”
欣然哈哈大笑:“龙儿,你的小嘴儿越来越甜了,来——亲一个!”说着去抱少女。
“才不要呢!”龙儿咯咯笑着闪开了。
欣然催鸟追了上去,不料龙儿的毛驴突然抬起蹄子踢了他一脚,连人带鸟摔倒在沙地上,吃了一嘴泥沙。龙儿愣了一下,忙用心电感应责问毛驴:“师父!你发什么神经啊,伤到欣然哥哥怎么办!”
化身毛驴的圣龙悻悻的回道:“陛下,这小子竟敢当众调戏你,我身为保镖,教训他一下也是应该的。哼,才认识没几天就欣然哥哥长欣然哥哥短的叫的怪亲热,你才是发神经呢。堂堂圣女王放着巡礼、剿匪的正事不干,跟这小流氓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龙儿摇头笑道:“师父,您怎么能倒打一耙呢?最先让我跟着欣然哥哥,感化他、教育他的人不正是您老人家嘛。”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感化他,反而被他给污染了。”
“我现在主要精力要放在剿匪上。正是为了剿灭土匪,才跟随欣然哥哥来到青铜山打探敌情。”
“我看打探敌情是假,谈情说爱才是真的。”
龙儿俏脸飞红,不再解释,上前扶欣然起身。
欣然忍痛爬上鸟背,狠狠瞪了毛驴一眼:“该死的鬼驴子,总有一天我会送你进屠宰场。”
毛驴不屑的扭过头去,径自驮着龙儿飞奔而去。
太阳快下山时欣然和龙儿终于赶到了青铜镇。小镇不大,人口也不多,近来土匪肆虐,人烟更显零落。
欣然赶了一整天路,肚子早已饿扁,见镇口有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餐馆,便拉着龙儿走了进去,选了处临窗的位子坐下。店伙送上菜单,欣然也不细看,挑最贵的点了一桌子。龙儿扯扯他的衣袖,悄声说:“别点那么多菜,咱们的钱不多了。”
“还剩下多少?”
龙儿把包里的硬币全部倒在桌上,一枚一枚的数着。
“恐怕只够吃这顿饭。”
“……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也不知道钱花得这么快啊,”龙儿委屈的说。
两人一个是富家少爷,一个是圣国女王,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一路上吃住尽选最贵最好的,花起钱来真如流水一般,哪里懂得节俭。
没精打采的吃了饭,欣然送信也顾不上,冥思苦想生财之道。暗自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带上几本《寻梦记》,卖掉至少能换取今晚的住宿费用。写艳情小说也好,画春宫图也好,都远水解不了近渴。思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到了龙儿身上。
“龙儿,我想到了一条赚钱的妙极,需要你帮忙。”
“什么妙计?”
“别问,你就说帮还是不帮吧。”
龙儿低估了他的卑鄙,天真的说:“只要是力所能及,我一定帮。”
欣然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极了,你快把衣服脱光。”
龙儿吃惊的问:“脱衣服干什么?”
欣然贼笑道:“你这么漂亮,身材也不错,不用来赚钱岂不是太浪费?我要带你去酒馆跳艳舞赚钱。”
龙儿被他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喊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休想拿我当傻瓜!”
欣然恼火的嚷道:“臭丫头!被人看一看有什么要紧,又不会少块肉。”
“不行就是不行,要跳你自己去跳!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简直是个流氓!”龙儿越想越生气,泪水在眼楮里打转。
欣然自己荒唐惯了,以为别人也像他一样寡廉鲜耻,见她如此激动感到不可理解。悻悻的说:“跳裸舞和睡大街,你必须选一样。”
龙儿越想越委屈,抽噎着说:“我不要跳裸舞,也不要睡大街……”
然而欣然的心却如铁石般冷酷,不容置疑的说:“如果你不愿意,就别再跟着我了。”
“我……我宁可去乞讨!”可怜的圣女王终于明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了。
“别傻了,你能一路乞讨着回家吗?还是乖乖听我的话跳舞!”
“我……我能想办法的,你给我两个小时好不好,我去找朋友借钱。”龙儿软语相求。只要欣然点头,她便可以趁机脱身去找奥赛罗想办法。
欣然斩钉截铁的说:“不行!我现在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测验你的忠诚。你不肯跳裸舞,就证明你是个自私的女孩,不能同甘共苦。”
龙儿被他逼得无计可施,含泪反驳:“你又何曾跟我同甘共苦了?”
欣然狡猾的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有钱的时候我没有亏待你,算是同甘,现在受穷,理应共苦。”
“就是嘛,”龙儿没有听出他话中的玄机,幽幽的说,“我真的不怕吃苦,只要你忍受的了,我一定也能照办。”她以为欣然是豁出去睡大街了,哪知这小子根本还是在打跳裸舞的主意。
“好极了,我现在要去跳裸舞赚钱,你也跟我一起去!”
“呃……”
“不是说好了同甘共苦嘛,快走吧。”
“你这人,简直没有半点节操!”龙儿长叹一声,幽幽的说,“欣然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除了跳裸舞,别的事我都肯做。”
欣然要得就是她这句话,满意的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咱们先去送信,回头再想办法。”
龙儿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失魂落魄的跟着欣然走。她怎么也想不通,欣然怎么能够在说出最无耻的话时还能笑得那么纯真,这人简直是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
欣然带着闷闷不乐的龙儿,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来到一处店铺前。
这是一家旅行道具屋,也兼卖廉价的机械果和魔晶石。欣然敲门进屋,一个目光狡黠的老太婆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殷勤的说:“年轻的冒险家,想买点什么?”欣然只是个邮差而已,突然被人恭维成“冒险家”,颇有些受宠若惊。搔搔头发,讪笑道:“请问您是这家店的主人吗?”
“没错,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里有一封信,是从贸易都市来的。”
“喔喔~那一定是我的宝贝儿子!他在总督府当差,难得回家一趟。”
“那您就快点看信吧。”龙儿解开邮包,把信递给老太婆。
老太婆撕开信封,却把信还给了欣然,难为情的说:“冒险家先生,我不识字,您能帮我读一下信吗?”
欣然诧异的问:“既然不识字,你儿子为什么还要写信?”
老太婆讪笑道:“我虽然不识字,可是送信的邮差却一定识字,我每次都会拜托邮差帮忙念信。你一定是刚开始干这行吧?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帅气的邮差。”“哈哈哈~好说好说,我给你念!”欣然打开信纸,慢慢的把来信念给老太婆听。开头无非是儿子思念母亲的套话,最后才说出重点——向母亲要钱。欣然念罢折起信纸还给老太婆,心想他儿子这么大了还向老娘要钱花,准是个败家子。转念一想,自己一直吃穿花费不也是靠家里供给,实在没有资格说人家。欣然虽然有诸多的缺点,但绝不缺乏反省精神,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会诚恳的悔改。至于反省以后有没有起色,悔改之后会不会再犯,就难说了。
老太婆小心翼翼的收好了信,又对欣然说:“小伙子,多谢你跑了大老远的路送信,本来应该给点小费,可是你瞧,我儿子那里正缺钱用,实在没有富裕。这样吧,你看我店里卖的东西有没有你喜欢的,随便挑吧。”
欣然大喜过望,笑嘻嘻的说:“既然婆婆你这么大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走进柜台挑选。
老太婆见龙儿仍站在门口,热情的招手说:“小姑娘,你也进来挑几样喜欢的衣服吧。”
龙儿正在发愁晚上没钱住店,心想多选几件衣服穿在身上,睡大街也不会很冷。于是也不客气,跟着欣然挑选起来。她一心想着“睡大街”,手自然伸向了厚厚的旅行服。欣然拍了她一下,低声说:“傻丫头,那件衣服既不好看也不值钱,我帮你挑。”
龙儿只得作罢。看着欣然挑出两条长裙,一条白色,一条是湖蓝色。他将湖蓝那条丢给龙儿,自己拿着白裙子比了比,满意的塞进邮包。除了衣服,欣然还拿了一只“钢丝果”,砸开果壳,里面是一卷小拇指粗细的钢丝。
最后,他又在魔晶石柜台前逛了一圈,几乎全是下品的水晶石和土晶石。在中洲,魔晶石的主要用途并不是供给魔法师研究,普通人只把魔晶石当作能源。之前也说过,圣王国的机械,全是从果树上摘下来的,机械的发动离不开能源,有煤和石油的地区还好说,没有这些矿产的时候,机器就只能用魔晶石来当电池。
机器添加了不同的魔晶石,特性也迥然不同。比如常见的“金属切割机”,用水、火、风魔晶石都能发动,放入水晶石,就是水压切割机,放入火晶石,就是高温切割机,放入风晶石,则会成为最常见的“风焊”。
欣然没有机械装备,也不通魔法,要晶石毫无用处。正大失所望的时候,忽然发现柜台的角落里有一颗黑色的晶石,显得与众不同。他好奇的拿在手中,略一检查,不由得喜出望外。
原来这是一块“召唤魔石”,只消懂得开启魔石的咒语,就可以从异空间招来仆魔。欣然拿着召唤魔石去找店主人,问她是否知道这块晶石里封印着何种仆魔。老太婆看了看魔石,说道:“这块石头是一个旅行者留下的。他在店里买了一大桶葡萄酒,没有现钱付帐,就留下魔石抵押,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欣然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他有没有留下开启魔石的咒文?”
老太婆认真的想了一下,说:“他有说过,不过我记不清了,似乎是什么芝麻、谷子的……喔喔,想起来了——是‘芝麻开门’!”
“我想要这块晶石,可以吗?”
“当然可以,反正也卖不出去。”
最后,欣然又问老太婆附近有没有娱乐场所,比如青楼、夜总会之类。
老太婆说:“本来是有一家青楼的,不过已经关门了。因为那里的姑娘全被兽人土匪抢走了。”龙儿听她说起土匪,眼楮顿时一亮,问道:“婆婆,这附近真的有兽人土匪?”
老太婆憎恶的说:“当然有,还不少呢。那群兽人特别可恨,沿着铁路线流窜到圣王国来劫掠女性,运回北方高价拍卖,好多人家的姑娘、媳妇就这样被拐卖到了北方。”
欣然听罢大惊:“贩卖人口很赚钱吗?真有这种好事,我得赶紧劝老爸投资。”
龙儿气他毫无同情心,只知道见钱眼开,不悦的解释道:“兽人并不是为了赚钱才劫掠女性,听说北方罗摩王国(即兽人领地)发生了大灾难,近十年来女孩的出生率直线下降,成年男子娶妻日益困难,虽然罗摩政府大力限制男孩得出生率,奖励生养女孩的人家,可是还是无法满足待婚男子的迫切需要,一家兄弟共娶一个老婆也不稀奇。兽人们曾经向我国政府提出照会,要求两国通婚,遭到了圣女王的严词拒绝。”
欣然拍手叫好:“拒绝的好!圣龙王国的姑娘当然要嫁给自家的同胞,哪能便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兽人。”龙儿摇头笑道:“圣女王拒绝兽人的请求,也不全是因为个人的私心。北方气候酷烈,不分四季都冷得厉害,南方女子根本无法在那里生存。身为一国之君,怎能送子民去受苦呢。”
欣然笑道:“依我看,陛下还有另外的打算。罗摩王国历来是我国北方的强敌,虽说自从缔结了和平协定,共同修建、管理东北铁路以后,关系好转了许多,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敌视心理绝对存在。现在兽人有难,人口大幅削减,国力也大大不如从前,对圣龙王国的威胁也不如从前那么大,如果兽人因此灭绝,陛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肯提供援助?只有白痴才会送自家的女人让敌人干,生出新一代的敌人。”
龙儿听罢大惊失色。她没想到欣然会有这样的远见。其实当初兽人提出请求之后,她本来是想提供帮助的,甚至想在全国范围内招募女性志愿者远嫁北国,这天真的想法当然遭到了群臣的反对。其中最有力的理由,就是欣然方才的见解。龙儿虽然对欣然很有好感,可一直以来只把他当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为此心中始终有些遗憾。没想到他的看法竟和富有远见卓识的大臣同出一辙,对他的看法也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许多。
老太婆向欣然使了个眼色,背对着龙儿小声问:“小伙子,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结伴旅行的朋友而已。”
“原来如此,刚才你要问起青楼,我还在奇怪,身边现成放着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何苦去逛窑子。如果你想找女人,可以去城北的酒馆转转。”
欣然会心一笑,道谢后带着龙儿离开道具屋。方一出门,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把衣服塞给龙儿,说:“我还有一件事忘了问店主人,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欣然拿着最后一封信回到道具屋,问老太婆有没有听说过‘熊王’米奇这个人。
老太婆听了这名字,脸上闪过一抹惊惧。压低嗓音问:“你找米奇大爷做什么?”
欣然直说去送信。老太婆还是不放心,又问是什么信。欣然当然不知道。老太婆似乎很忌讳这人,沉默了半晌才说:“熊王米奇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确切的落脚地点。我听说有人曾在青铜山的废弃矿坑里见到他的同伴,你可以去找找,也许运气好能碰上他。”
欣然再次道谢,高高兴兴的走了。老太婆本想叫住他,告知熊王米奇就是兽人土匪的头目。然而转念一想,这年青人和方才那姑娘,说起土匪的来历头头是道,没可能不知道米奇的身份的。既然是去给他送信,想必有些瓜葛。如此一想,不免后怕起来,自己说了很多土匪的坏话,如果经由那对男女的嘴巴传到熊王米奇耳中,老命恐怕不保。越想越害怕,连忙关闭了店门,收拾金银细软,连夜逃往贸易都市投奔儿子去也。
且说欣然和龙儿,虽说从老太婆那里得到了两套裙子,今晚的住宿费用还是没有着落。不过欣然早就有了主意,先找个僻静的小巷换上白裙子,又唆使龙儿穿上另外一件。龙儿本来就是中洲七大美女中的花魁,略做打扮,立刻显出了风华绝代的姿色。欣然身为男儿身,穿上裙子散开头发以后模样却比姑娘家更加俊俏,再加上生与具来风流气质,明媚多情的眼楮,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儿,一点也不比龙儿逊色。
龙儿愣愣的望着女装的欣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还不错吧?”欣然问。
“你……干嘛扮成女人的样子,好变态哦!”
“呸!还不是了钱,”欣然的火气更大,“如果你肯乖乖的跳裸舞,我又何必扮女人。”
龙儿恍然大悟:“你想假扮交际女郎,去酒馆陪男人喝酒赚钱?”
“没错!”欣然一点也不觉得脸红。
“这个……我也要去吗?”
“当然!不是说好了有难同当。”
龙儿迅速盘算了一下,客串交际女郎与跳裸舞,相比之下还是前者更能接受,况且欣然已经穿成这样子,势必要去走一遭了。
当下爽快的点头:“行,我去!可是实现说清楚,我只能陪男人跳舞喝酒,不能有进一步的要求。”
欣然哈哈大笑:“你真是没见过世面,只是喝酒跳舞是赚不到钱的,想钓凯子也得下点本钱,你连让人摸一摸亲一亲都不肯,哪有男人肯上钩啊。”
龙儿羞恼的嚷道:“我说不肯就是不肯,没的商量!”
“不行就算了,希望老天保佑我们钓到财神爷。”欣然耸耸肩,小心翼翼的抚平裙摆,遮住会露馅的旅行靴,扭着腰肢走出小巷。欣然唇角噙着甜笑,眼波流传妩媚绝伦,路上行人纷纷回头注目,一个个像是丢了魂。
“呸!好个烟视魅行的妖精,”龙儿又生气又嫉妒,气冲冲的跟在他身后,活象小姐身边的丫鬟。第五章 打劫记(下)
欣然按照老太婆的指点到了那家酒馆,果然有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坐在吧台前骚首弄姿。酒馆兼当舞场。远道而来的旅行者和冒险家,在品尝美味啤酒的之余,起身邀请风流的交际女郎走下舞池翩翩起舞。欣然和龙儿一进门,立刻像聚光灯一样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店老板亲自走来邀请欣然就座,欣然点了两杯黑麦啤酒。老板殷勤的说:“对于两位美丽的小姐,本店的一切服务都是免费的。”
欣然含笑接受了老板的好意,美美的品尝着啤酒。龙儿抿了一小口,苦得皱起眉头。低声说:“这么难喝的饮料,你还喝得津津有味,帮我要一支奶油冰激凌好么?”
欣然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哪有到酒馆要冰激凌的交际女郎,你要是还想着赚钱,就给我乖乖喝酒。”
龙儿无奈,只好捧着酒杯装模作样。这时一个年轻人走来,邀请欣然跳舞。欣然摇头一笑,捏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想休息一会儿再跳舞。”语调妩媚多情到了极点。那人失魂落魄的走了。
龙儿捅捅他的胳膊说:“人家好心好意邀请,你怎么不接受呢。”
欣然冷笑道:“瞧他那身衣服,根本是个穷鬼,没必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很快又有人邀请欣然跳舞。这次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胖老头,穿著名贵的丝绸衣服,手指头上戴着四枚金戒指。
欣然再一次体面的拒绝了他。
龙儿不解的问:“这一次可是有钱人呢,你怎么还拒绝。”
欣然不悦的说:“他虽然有钱,可是又老又胖,我不喜欢。”
龙儿恼火的说:“我们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找未婚夫,哪能百般挑剔。”
欣然翻了个白眼说:“赚钱也不能有损人格。”
龙儿拿他无法,吞了一大口啤酒出气。
接着走来的是一位外国绅士,穿着打扮很得体,长相也不差,一开口就自我介绍说:“美丽的小姐,来自黑暗大陆的克拉克爵士很荣幸的邀请您共舞,能赏光吗?”
欣然难为情的说:“对不起,克拉克爵士,我对吸血鬼的气味过敏,你能离我远点吗?”克拉克爵士失望的走了。
龙儿问:“这一位长相不差又有钱,为何又拒绝?”
欣然悄声说:“克拉克爵士是黑暗大陆出了名的小气鬼,你休想从他身上榨出一毛钱!”
就这样,欣然左一个不愿意,右一个也不行,连续拒绝十个人的邀请。
龙儿现在不单是生气,更加吃起醋来。因为人们只向欣然这个假女人献殷勤,都没有人邀请她跳舞。其实龙儿的容貌与气质,绝非女扮男装的欣然能比,可是,要知道这里是下三流的声色场所,男人们想找的是那种慷慨大方,愿意让他们占便宜的风流女郎。
龙儿虽然漂亮高雅,却不懂得发挥自身的魅力,看起来就像个天真的洋娃娃,无法挑动男人的性欲,应该出现在上流社会的沙龙里,而不是下流的小酒馆。人们虽然欣赏她,却也很清楚无法打动她的芳心,所以不会来自讨没趣。
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两个小时,眼看酒馆里的客人所剩无几,欣然也沉不住气了。低声告诉欣然:“就是下一个吧,不管他帅不帅、有没有钱,反正就是下一个了。”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果然有女人,兄弟们这一趟没有白来!汪汪!汪汪!”笑声继以犬吠,入耳惊心。紧接着,一个身披皮铠、人身狗头的兽人壮汉闯进门来,手中倒提着两把雪亮的大板斧。只见他把板斧一举,高声喝道:“所有的男人给我滚蛋,女人统统不许动!谁敢不听话,老子就让他脑袋搬家!”
酒馆里顿时乱作一团,女人们尖叫着藏在桌下,包括店老板在内的所有男人争抢着逃了出去。欣然和龙儿面面相觑,搞不清楚情况。
狗头人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欣然和龙儿身上。走过来腆脸笑道:“哈哈~不错不错,运气好极啦!一下子逮住两位娇滴滴水灵灵的小美人儿,大哥一定会很高兴。”
龙儿见他出言不逊柳眉倒竖,便要发作。欣然拍拍她的手,暗示不要冲动。手捧酒杯起身笑道:“这位英雄怎么称呼?”
狗头人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脸,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呆了半天才说:“老子便是大名鼎鼎的狗头黑三,你没听说过吗?”
“黑三大哥,小妹敬你一杯。”欣然浅浅的饮了一口酒,把杯递给黑三。
黑三那粗人哪里受过美女的青睐,顿时受宠若惊,被她迷的失魂落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慌忙之中竟然将大半杯酒灌进了鼻孔,呛得鼻涕横流。
欣然媚笑道:“黑三大哥喜欢用鼻子喝酒么?”说罢端起龙儿那杯酒吞下一口含在嘴里,突然仰头喷出,吐在黑三脸上。这公然的调情举动,龙儿看得直皱眉,黑三却乐得发疯。吐出猩红的狗舌头把脸上酒渍舔了个干净,痴痴的说:“好甜、好香……不行了、我受不了啦!”
只见他心急火燎的丢下斧头,解开裤带,掏出丑陋的阳物揉搓起来。“喔~~喔~好爽……汪汪~~要射了……”不出十秒钟,黑三便当众开炮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爽得嘴歪眼斜,软成一滩烂泥腥臭的气味弥漫在酒馆里。欣然暗骂兽人没有半点教养,捂着鼻子躲开。龙儿更是恶心的差点当场吐出来。
这时门外传来异常沉重的脚步声,一位异常雄壮的黑衣男子挤进门来。他身高足有两米有余,身体比门扇还要宽出半截,进门的时候,把门框整个挤碎,墙壁也震出了裂缝。壮汉一步踏进酒馆,桌椅随之震得跳跃不止。
欣然抬头一看,只见新来的男子生了一颗毛茸茸的狗熊脑袋,敞开的胸口也张满了黑毛。在他身后,尾随着两名狼头人身的兽人。貌似熊人的跟班。
熊人傲慢的扫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黑三,不悦的说:“狗头黑三,你又干那事了?”
狗头黑三似乎很畏惧熊人,连忙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说:“大哥,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是什么样的仙女让你猴急成这鸟样啊?”
黑三害怕熊人怪罪,指着欣然说,“大哥您瞧,就是这位小仙女,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她更漂亮更风骚的娘们儿哪——”又竖起五指夸张的叫道,“五秒!真的只有五秒,就让我射出来了。妈的,我黑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过!汪汪!”
熊人看到欣然,眼楮顿时一亮,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果然不错,左边那个小一点的也很不错。”他指得是龙儿。
“是呀,大哥,我们今天运气真好。”黑三谄媚的笑道。
熊人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装模作样的说:“黑三,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你都忘了吗?”
“当然没有,大哥,我哪敢忘啊。”
熊人负手望天,旁若无人的说:“想当初,我带着你们这班军中兄弟,奉了太子陛下的圣命背井离乡,不辞辛苦的远赴圣龙王国办事,为了体念太子的苦心,也为了效忠国家,我曾经与手下兄弟当面约法三章,定下了规矩,你可还记得?”
黑三搓着手,窘迫的说:“记得,大哥定下的规矩小弟当然记得。”
“那么你说说看,是哪三条规矩。”
“第一条,抛弃一切禽兽习气,讲文明懂礼貌,效仿圣国上流社会的言谈举止。”
“这一条你遵守了吗?”
“小弟一直谨遵。”
“放屁!”熊人勃然大怒,“刚才我分明听见你在狗叫!”
“对不起大哥,以后我再也不说‘汪汪’了。”黑三俯首帖耳的说。
熊人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那么第二条和第三条又是什么。”
“第二条,不许唐突佳人,第三条,不许当众打手枪。”
“你遵守了吗?”
“大哥,当众打手枪是我的老毛病了,这的确是我不对,我改,我一定改,可是第二条……”黑三郁闷的说,“你带着兄弟们见识了花花世界,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却又不准兄弟们快活,这岂不是太不人道了?”
熊人断然喝道:“蠢货!我带你们来圣国就只是为了快活吗?好的女人,是要运回祖国、孝敬为了国家为了国民鞠躬尽瘁辛苦工作的官员们的,难道能让你们在这里给毁了?你说出这种话,可见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没有半点爱国心!”
黑三连忙俯首忏悔:“小弟错了,大哥千万别生气,小弟真的错了。”
“这一次就算了,”熊人拍拍额头,意兴阑珊的吩咐黑三和身后的兽人,“你们把其它女人带回老地方,至于这两位小姐,”他指的是欣然和龙儿,“乃是一等一的尤物,不能与别的女人相提并论,更加不能使用暴力手段,黑三刚才做了唐突佳人的勾当,我要亲自留下来摆酒谢罪,晓之以大义,敦请两位姑娘慷慨献身远嫁罗摩,救助苦难中的同胞。”
“知道了大哥,我们这就照办。”黑三拾起板斧,与那两名狼人押着女人们离开了酒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欣然、龙儿和熊人老大。
等到手下一走,熊人立刻露出了真面目。挥舞着两只熊掌,色眯眯的扑上来。
“小美人儿,快让大爷亲一个!”
欣然闪身躲开,皱眉暗道:这混蛋对手下训话时满口民族大义,想不到居然是个伪君子,哼哼,今天晚上的凯子就是他了!
欣然向龙儿递了个眼色,隔着一张桌子向熊人媚笑:“大爷~你这么急色,人家好怕怕哦~”
熊人被他迷得心痒难耐,哈哈大笑着扑过来:“小美人儿,我会温柔待你得——哇!”
笑声突然变成惨叫,熊人仰面跌倒。原来欣然突然抄起一把椅子砸在他脸上。一方是早有预谋蓄势待发,一方是色迷心窍毫无防备。熊人空有一身的本领却遭了暗算,顿时头破血流,躺在地上惨叫不已。
龙儿也不客气,提着铁门闩绕到他背后,劈头盖脸的猛砸。熊人被血迷住了眼楮,抱头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快点!”欣然催促道,“等他的同伴回来就遭了!”
“好咧!”龙儿高高举起门闩,暗运圣龙真气凝于掌心,猛力挥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熊人脑袋破了个大窟窿,血流如注。人也没了动静。
欣然怕他不死,连忙取出钢丝捆了个解释。这才放心大胆的搜身。熊人的钱袋里有十多块银币和四枚金币。欣然大喜过望,笑着对龙儿说:“今晚的收获不小,这些钱足够我们快活一阵儿了。”#--iCMS.PageBreak--#龙儿心细,又在熊人身上搜了一遍,在皮带的暗扣里,发现了一枚黑色的石头。
“少爷快看,这块石头很奇怪呢,既不是宝石,也不像晶石。”
欣然拿来一看,笑道:“龙儿好运气,发现宝贝了呢。”
龙儿惊喜的问:“真的?快告诉我是什么?”
“是很罕见的储物魔石,里面封印着很古老的东西……”欣然端详着黑石头说,“值得放进储物魔石里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说不定是某个宝藏的地图呢。”
“小贱人——快把老子的魔石还来!”
欣然光顾着研究魔石,没发现熊人已经醒来。只见他满脸血污,眼楮被怒火烧得通红。
欣然毫无戒心的踹了他一脚,冷声道:“不想吃苦头就老实待着!”
熊人哈哈大笑:“你以为凭几根钢索就能困住老子么?小贱人!仔细看着——”只见他双臂一抖,钢丝顿时震得寸寸断裂。
欣然大惊失色,连忙将龙儿推开:“你快走,我来对付他!”
话音未落,熊人已经怒吼着扑上来,将他按在地上,双手死死勒住脖子。
龙儿想上前帮忙,却被熊人喝止:“再敢走近半步,我就杀了这贱人!”
龙儿投鼠忌器,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熊人一手捏着欣然的脖子,慢条斯理的解开裤子拉链,淫笑道:“别着急,等老子奸了大美人儿,再来伺候小美人儿。”说着,便去撕扯欣然的裙子。手刚伸过去,忽然感到刺痛袭来,定楮一看,只见一根红色的细线缠住手腕,末端刺尽了静脉,一股寒流自手腕传遍全身,四肢亦随之麻痹。
熊人惊惶失措,连忙翻身滚开,抱着受伤的手腕叫道:“小贱人——你想干什么!”
欣然躺在地上冷笑不止,徐徐举起右手。只见手腕上划破了半寸长的伤口。那根红色的细线正飞快的缩进伤口,原来是欣然的血管。
欣然是半吸血鬼,身体的生理构造和人类迥然不同,他的血液是有剧毒的,血管也很特别,不但坚硬如钢锋利如针,还能像触手一样从体表伸出来,偷袭对手。这是他的秘密武器之一,叫做“血荆棘”。
欣然不懂武术,对魔法也一窍不通,很早就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人出去闯荡江湖,很可能被人宰掉。因此一直隐藏着血荆棘这一秘密武器,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绝不使用。
刚才欣然就是用这一招偷袭了熊人,以手腕静脉血管刺伤了对手,毒血侵入血管,熊人立刻浑身麻痹,空有一身的神力也白费。使出血荆棘,欣然自己也损失了大量血液。对吸血鬼来说血液是最宝贵的东西,从哪里失去,就要从哪里得回来。欣然扑到熊人身上,咬住他的脖子狂吸了一气。
龙儿被他癫狂的举止吓得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上前劝道:“欣然,快住手啊!”
欣然推开气若游丝的熊人,跌做在地上呆呆出神,忽然捂住眼楮,无声的抽泣起来。
龙儿第一次看他哭,又是惊讶又是不解。搂着他的肩膀柔声劝道:“欣然哥哥,别害怕,坏蛋已经动不了啦……”
欣然推开她,擦擦泪眼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因为害怕才哭,一想到肚子里装满了那混蛋的脏血,我就难过的受不了……”
龙儿以为他这是遮掩失态的借口,却不明白,欣然说的是实话。欣然有着非常严重的洁癖,已经到了身为吸血鬼却不能忍受吸食别人血液的地步。
龙儿搀扶着欣然起身,回头再看熊人,脖子被欣然咬了一个大窟窿,竟然还没死。撑着墙壁站起来,痛苦的嚎叫:“痛……好痛啊……老子绝不甘心死在这里,绝不!!”
龙儿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花容失色,急忙问欣然:“怎么办,他又站起来了!”
欣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牙发狠:“我就不信他真的是不死之身,龙儿,闪远些。”
“嗯!”龙儿巴不得离开熊人越远越好。
只见欣然掏出一块黑色魔晶石,默默念诵:“芝麻开门、芝麻开门……来自异世界的魔灵啊,听从我的召唤,毁灭面前的敌人吧!”伴随着咒文声,魔石射出一团黑烟,黑烟里似有生物蠕动。
欣然一挥手,黑烟中的生物脱手而出,扑到熊人背上。那来自异世界的生物长相异常丑恶,几乎是由数不清的触手构成,看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身上沾满了粘呼呼的液体,发出腥臭的气味。触手的末端是一根肉睫,酷似男性的阳物。
这块魔石就是欣然从道具店的老太婆处得来的,本来以为魔石中封印着强大的仆魔,才突发奇想召唤出来,帮助自己对付熊人。没想到会是一只奇形怪状,看不出有多厉害的生物。
欣然当然不知道,这是一种名为“淫兽”的可怕生物,遍身的触手就是它的武器和性器,能够千里之外取少女贞操,乃是海外岛国扶桑的国宝。当地有谚曰:淫兽大神,号令天下,由女不出,谁与争锋!
这头淫兽被欣然从遥远的岛国召唤来,正感到寂寞难耐,当下伸出触手,将熊人捆了个解释,同时吐出腐蚀性酸液,把猎物的衣服融化,攻入后庭狂插起来。
熊人被操的满地打滚,发出惊心动魄的惨叫,不过很快就不做声了——嘴巴也被淫兽攻占。
欣然看着熊人惨遭奸淫,真是触目惊心。幸灾乐祸的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干女人吗?今天被人狂干,是不是很爽啊?”
龙儿不忍再看,捂着眼楮劝欣然:“快把那怪物收起来,恶心死了!”
欣然意犹未尽的举起魔石念诵咒语,淫兽化作一团黑烟遁入魔石。再看熊人,早已经被奸的断了气,屁股开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欣然在熊人尸体上浇了烈酒,一把火烧个干净。第六章 剿匪记(上)
离开酒馆后欣然心里焦躁不宁,下身更是硬的难受。吸血鬼喝了人血,性欲会变得空前高涨。欣然虽然只是半个吸血鬼,但也没法改变家族的本性。当下拉着龙儿逃离火场,急匆匆的找了一家旅店住进去,抱着龙儿上了床。
直到这时龙儿才惊觉他的用心,满脸通红的哀求道:“不行啦……不能这样……”
欣然欲火焚身,急得神志不清,按住龙儿强行撕扯衣服。龙儿死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衣裙片片飞裂,转眼间粉腿玉臂暴露在空气中,形同半裸。情急之下,曲掌为刀在欣然腰眼上用力戳了一下。龙儿从小跟随圣龙奥赛罗习武,再加上皇室应有尽有的灵丹妙药滋补,年纪虽小内力却异常深厚,一掌戳下去,圣龙真气在欣然体内爆发,威力无异千均铁锤。
“啊——”
欣然惨叫一声摔下床去。脸色惨白如纸,鲜红的血丝沿着唇角渗出来。
龙儿自知出手太重,连忙下床扶起欣然,泪眼婆娑的问:“你……你还好么?”
欣然知道自己活该挨揍,捂着腰苦笑道:“龙儿,你的力气好大,我快痛死了……”疼痛暂时冲淡了性欲,神智渐渐恢复了正常。
龙儿见他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匆匆掀起床单,围住半裸的酥胸。
欣然盯着她的裸臂粉腿,馋得垂涎欲滴,苦着脸说:“好龙儿,就帮我一下吧,如果不发泄一下我会疯掉的。唉,你瞧——”他抹了一下嘴角,让龙儿看手上的血渍,“对吸血鬼来说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血液,你让我流了好多血,应该补偿。”
“你活该!”龙儿没好气的骂道,“你简直是头禽兽!”龙儿越骂越生气,索性把他赶出门外。
欣然自知理亏,只好灰溜溜的回到房间洗了个冷水澡。性欲勉强被压抑下去,心情却更加焦躁。坐在床上想着龙儿的俏模样,暗自埋怨她不够朋友,说好了有难同当的,现在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换做红袖姐姐,绝对不会这么无情。一想到红袖,欣然的心情立刻沉重起来。别管他再怎么胆大包天、我行我素,与亲姐姐偷情毕竟是不光彩的事,自己一走了之,老爸免不了还要迁怒姐姐。唉,如果姐姐在身边就好了……
忽然灵光一闪,想到自己还有一招杀手 。于是兴冲冲的去敲门,装出一幅忏悔的样子说:“龙儿,刚才说我不对,我可以进去像你道歉吗?”龙儿没有吭声。欣然自作主张的推门进去。只见龙儿蜷腿坐在床上,愣愣的出神。眼角挂着泪痕。
欣然走到她面前,柔声道:“龙儿,我们和好吧。”
龙儿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接着扭头不在看他。
“喂,我诚心诚意的来道歉,你至少应该说句话吧?”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诚意?”龙儿不易不饶的说。
“你看看我的眼楮,就知道我是真心的了。”欣然巧加诱惑,同时在心中默默念诵龙儿的名字。他很清楚,当自己迫切想要一个女人的时候,眼楮就会产生魅惑人心的魔力,这是连圣国法王也无法抵抗的超级催情魔法。可是这招对别人或许行得通,对龙儿却不管用。
听了他的话,龙儿非但不看,反而警觉得闭上了眼楮。七年前第一次遇见欣然,她就领教了那双魔眼得厉害,如今当然不肯上当。
欣然再次败北,只得失望的回了卧室。一开始打算自行解决,然而想到因为被女人拒绝才退而自亵,未免太丢脸,不如出去散散心,说不定能遇见更解风情的好女人。于是背起邮包走到龙儿门外,说道:“我去送最后一封信,你在房间里等我,好好休息,刚才的事全是我不对,千万别挂在心上。待会儿我让人给你把晚饭送来,想吃什么?”
龙儿负气不肯说话。欣然摇头一笑,说道:“那我走了。”这时房里传来龙儿幽幽的叮咛:“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欣然得了她的回应,心情顿时多云转晴。自言自语的说,龙儿真好,性子温柔,人又体贴,我做出了荒唐事,她也不会记仇,我应该对她更好一些才对。客栈兼卖伙食,欣然到厨房看了一圈,觉得饭菜太粗糙,而且不干净,便喊来伙计,给了他一枚银币,让他去镇上最好的菜馆订饭。一口气交代了七八样菜,全是龙儿最喜欢吃的。两个人结伴旅行不过短短几天,龙儿并没有告诉欣然自己的喜好。但是每次吃饭点菜的时候,欣然都会默默留意龙儿的选择,记在心里。他这人荒唐轻浮不假,但心思还是很细的,特别是对喜欢的女孩。
青铜山上的废弃矿坑,其实是一截隧道。从前开矿的时候先打通山丘,修建了运输矿石的隧道铁路,在从隧道里面向四面八方挖掘,寻找矿脉。矿坑废弃很多年了,由于地势高,隧道里并没有进水,而且很干净,只是岔路太多容易迷路。
欣然摸黑走近隧道,心想,米奇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会住在这里呢?该不会是流浪汉吧?正琢磨的时候,听见前面传来说话声,还有灯光。
欣然走过去一看,隧道中部居然有一处开阔的山洞,显然是人为开凿,洞口有一扇敞开的铁门。洞顶点着一盏明亮的矿灯,一群人围在在灯下赌博。
欣然敲敲门,高声问:“这里有叫米奇的吗?”
灯下一人抬起头来,喝道:“你找米奇大哥干什么?”
欣然定楮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那人就是陪熊人去酒馆的狼人之一。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狼人警觉的问。
“我……我是给米奇送信的。”
又有一人回应说:“米奇大哥在镇上酒馆里玩女人呢——咦,你这小子,看起来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说着话,那人狐疑的走过来。
到了近前,欣然才认出他就是在酒馆里见过面的狗头黑三。连忙低下头去,支支吾吾的说:“你认错人了,我是从贸易都市来的邮差。”
黑三盯着他不肯放松:“你是一个人来的?”
“是我一个人。”
“你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没有!”
“你在青铜镇有没有女性亲属?”
“没有!”
“那就奇怪了,”狗头黑三骚着头问同伴,“你们看,这小子长得很像酒馆里的那个女人。”
狼人只顾专心打牌,没好气的说:“黑三你想女人想疯了,就算他长得像女人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太子陛下,只对男人感兴趣,喜欢被人弄后庭。”
黑三不悦的说:“大哥不在家你们就口没遮拦,小心我告诉他。”
狼人不耐烦的说:“快点打牌吧,少他妈的废话!”
黑三冲欣然摆摆手说:“你去酒馆找米奇大哥吧,顺便让他带点酒回来。”
欣然巴不得他说这句话,正想溜走,只听那狼人说:“黑三,你傻啦?大哥根本就不认字,你让他去送信,大哥肯定会发脾气,宰了这小鬼不要紧,万一迁怒于你可如何是好?”黑三如梦方醒,拦住欣然说:“你先别走,回头问众人,你们谁识字?”
“傻X才他妈的识字呢。”众匪齐声的哄笑。
黑三无奈的问:“那怎么办?我们全他妈的不是傻X,谁来看信啊?”
狼人笑道:“这小子是邮差,肯定识字,你就让他念给我们听嘛。”
黑三犹豫道:“米奇大哥的信,我们能随便看吗?”
狼人狡猾的说:“我们没有看,是这小子看的,关咱们屁事儿!”
黑三连连点头,冲欣然一撇嘴:“你就念吧。”
欣然硬着头皮撕开信封,这才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信,而是一张子体很大的布告。
只见上面写道:奉天承运,女帝诏曰,异邦匪类,聚啸成党,伙结暴徒,占山为祸,侵我社稷,辱我百姓,无扶危济困之意,有趁火打劫之心,掳掠烧杀,涂炭生灵,天怒人怨,举国不宁,兽面兽心,教化难行。朕体念百姓疾苦,庶民呼声,特率大军前往围剿,予以严惩,尔等如能悔改自新,弃械投降,或可从宽处治,如若顽冥不灵,辜负君心,当严惩不怠,尽数诛戮!
原来是一张讨伐土匪的檄文。既然是檄文,收信的人就只能是土匪,在土匪面前宣读讨伐令,这不是找死吗?!
欣然万万没想到一封信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顿时吓得冷汗淋漓,哪里还敢读信。
黑三等得不耐烦,催他快读。欣然眼珠一转,心想,这帮土匪不识字,我随便编一封信念给他们听好了。
于是装模作样的说:“米奇大爷,小人是贸易都市的盗贼苏二,送信人是我的弟弟苏三。我与米奇大爷素不相识,可是从打出生就知道您是一位行侠仗义的好汉,是英雄中最了不起的大英雄,您的光辉有如红太阳照亮了圣国大地,您就像那大海上的舵手,指挥着北国壮士替天行道勇斗官兵。
“小人对您的敬意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觉,有如长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追随在您麾下,做一名堂堂整整的土匪,如果要给心愿加一个期限,小人希望是一万年。可叹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成群儿女,如今又遭了官兵的毒手,深陷囹圄,待到来年秋后,便要绑付法场问斩。男子汉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憾,砍掉脑袋不过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小人有幼弟苏三,为人忠诚可靠,聪明伶俐,愿意替我了却心愿,追随米奇大爷闯荡江湖,造福人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请米奇大爷体谅小人一片苦心,收下苏三。古德苏二绝笔。”念罢信,欣然猛擦一把冷汗。
狗头黑三听得眉飞色舞,笑道:“你就是苏三?”
“小人正是苏三。”
“苏二是你哥哥?”
“正是。”
“你哥哥了不起,是好汉子!”
“您过奖了,家兄说米奇大爷的兄弟个个是好汉。”
黑三被他顺手拍了一记马屁,很是舒爽,回头问众匪:“你们都听见了吗?这小子是来入伙的。”
“那就让他加入吧。这小子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力气,至少能替我们站岗放哨。”
“这事儿得米奇大哥做主。”
“先让他留下,等大哥回来再说呗。”
群匪七嘴八舌的说。
其中那狼人比较谨慎,疑虑的说:“听说最近有官兵上山剿匪,这小子会不会是探子?”
黑三笑道:“你看他那德行,打个雷就能吓得尿裤子,是当探子的料吗?再说,探子也不会自己送上门来啊。”
狼人点头道:“你的话也有道理。”
欣然趁机问:“各位大爷,我还有几样行李放在镇上客栈里,方不方便取来?”
黑三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去吧、去吧。”
狼人拾起一只空酒壶丢过来:“顺便打壶酒来!”
欣然拎着酒壶,灰溜溜的逃出矿坑,一路狂奔出了隧道才松口气。拍着脑袋暗叫侥幸,如果群匪中有一个识字的,小命便保不住了。越想越后怕,自言自语的说,熊王米奇,莫非就是酒馆里遇见的熊人?一定是的!我他妈真蠢,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还给他送信,人都死了还送个屁啊!打定主意下山后和龙儿连夜逃走。
欣然走在路上,连惊带怕,尿意上涌。四下里全是荒山,换做别人当然就地解决,欣然有洁癖,不愿意随地小便,好在手里有只酒壶,权且当作尿壶吧。
解开裤子,将一泡热腾腾的尿撒在了酒壶里。欣然一边撒尿一边嘿嘿笑:“让老子打酒?打你妈的酒!老子请你们喝尿!”他当然没有勇气把酒壶送回矿坑,不过是借机出口闷气罢了。
正尿到爽,忽听见身后传来风声,似乎有野兽接近。欣然连忙提起裤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位黑衣骑士胯着一头黑色巨兽飞驰在月光下,转眼间来到近前。
欣然抬头一看,吓得差点尿裤子。原来那巨兽是一头黑色的豹子,个头足有水牛大,火红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着凶光。马上的骑士一身黑色皮衣,头戴斗笠,脚蹬长筒皮靴,身披血红大氅,腰间挂着一把无鞘大刀!
欣然暗叫:我的妈,这家伙是人还是鬼?转身想溜,却被那骑士喝住:“站住!姑奶奶有话问你——”嗓音清脆宏亮,似乎是位年轻姑娘。一听是女人,欣然马上不害怕了。回头一看,女骑士牵着豹子站在山冈上,隔着斗笠纱网目光炯炯的打量着他。
“哎,女、女英雄——你叫住我,有什么事啊?”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说话!”
欣然硬着头皮走过去,这才发现这女人的身材极为高大,自己刚刚到她的肩膀。欣然有生以来,还没有见过如此健壮的女子,心想该不会是米奇的同伙吧?
那女人端详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道:“小不点,你叫什么名字。”
“回女英雄,小人名叫苏欣然,是一名邮差。”
女人狐疑的问:“邮差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你是给土匪送信?”
欣然见她口称“土匪”,心知不是米奇一伙儿的,稍微松了口气,说道:“正是给土匪送信——我可不是他们一伙的。”
女人轻笑道:“你这小不点,就算自称土匪我还不信呢。”
她一口一个“小不点”,欣然听了很不是滋味,悄声回了一句:“我是小不点,你就是女怪物。”
没想到那女人耳朵异常灵敏,竟然听到欣然的话,怒喝道:“你说什么?”
“我……我说女英雄一定是位美女!”欣然口不择言。
那女人听了哈哈一笑,帅气的摘下斗笠说:“你都没见过我的长相,就知道我是美女?分明是说谎!”
欣然眼楮一亮,盯着她的面孔微笑道:“可是我没有说错呀,你的确是大美女。”那女人果然很年轻,大约比欣然大上两三岁,有着一张美好的鹅蛋脸,凤目含煞,柳眉斜飞入鬓,鼻梁挺括,嘴唇丰厚肉感,唇角有一颗美人痔,黧黑的皮肤很有光泽,透着英武健美的神气,乌黑的秀发剪得像小男孩一样短,鬓角露出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
欣然好奇的打量了她半晌,这女人美则美矣,就是有点不像人。准确的说,七分像人,三分像野兽。
女人看他目不转楮的盯着自己,板着脸的问:“看什么看!”
欣然笑道:“当然是因为你太好看了,才忍不住看起来没完没了。”
女人噗嗤笑了,没好气的说:“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下酒!”
说到酒,她忽然发现欣然脚下有一只酒壶。
“那只壶是你的?”
“呃,土匪让我下山打酒,可是我——”欣然还没说完,那女人已经拎起酒壶,发现沉甸甸的,很是满意。回眸笑道:“热腾腾的酒送给土匪喝,太浪费了。我正口渴,拿它过过瘾吧!”说着举起酒壶猛灌一气。看她喝酒的架势便知道是海量。
欣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把自己刚刚撒得一泡热尿喝掉大半,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
女人喝了几口,也觉得味道不对,打开盖子一嗅,眼色昏黄,臊气冲鼻。狐疑的问道:“这酒怎么味道怪怪的,莫非变质了?”
欣然哪敢说实话,反攻为守的问:“女英雄不是本地人吧?”
女人点点头。
欣然心想,你不是本地人,那就活该上当了。笑着说:“这酒是本地特产的……特产的“金酒”,是用很多名贵药材炮制而成,能滋阴壮阳,对身体很有好处。由于加入了太多的药材,味道难免怪异,外地人第一次都喝不惯。”
女人本来想把剩下的小半壶尿倒掉,听欣然这么一说就舍不得了,摇着酒壶说:“既然对身体有好处,喝不惯也要喝。”强忍着臊气喝了一口尿,回头笑问欣然:“小不点,你也喝一口补补身子罢。”
欣然当然不肯喝自己的尿,连忙摆手:“这酒的药劲儿很冲,体壮的人喝了才滋补,体弱的人喝了反而有害。”
女人把余下的尿液一饮而尽,甩手扔掉酒壶,感觉嘴里涩涩的不舒服,便去黑豹背上摘下水壶漱口。欣然看着她的背影,发觉女人身段出奇的优美,腰肢纤细,颀长的玉腿诱人遐思。之前压抑下去的性欲重新燃烧起来……跟上去问道:“女英雄,我请你喝了酒,也算攀得上交情,能否赐教芳名?”
女人回头笑道:“我姓花,名左京。”
欣然失声叫道:“霸王花!”
女人微微一笑:“你也晓得我的绰号?”
欣然顿时欲念全消,结结巴巴的说:“花大姐的威名……尽人皆知,尽人皆知……小人有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心里想的却是:原来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强盗霸王花,从前在贸易都市,经常听人说起她的恐怖,想不到竟是个美人儿……如果她知道刚才喝得是老子的尿,不把我活剐了才怪……鬼才跟你后会有期!第六章 剿匪记(下)
刚走出两步,就听霸王花喝道:“小不点先别跑,我还有话问你呢。”
欣然只好硬着头皮回来,胆战心惊的问:“女英雄有何见教?”
霸王花笑道:“我正在寻找熊王米奇,你替他送过信,一定知道他的巢穴,现在就带我去找他。”
欣然忙说:“米奇不在家——”
“在哪儿?”霸王花追问。
欣然还没有搞清楚霸王花与米奇的关系,不敢告知实情,临时又想不出借口。霸王花见他张口结舌,以为欣然在撒谎,顿时火冒三丈,唰得一声拔出大刀,横在他脖子上。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那刀出奇得沉重,刀锋雪亮如霜,渗出斑斑血渍,发出一股肃杀之气,使欣然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欣然听人说过,霸王花的这把刀乃是上古神兵,名曰“太岁”。因为杀人太多,刀钢渗入了血渍,变得斑驳陆离,乍看上去像一把生锈的破刀,其实削铁如泥。当年罗摩宰相百兽天尊花无忌,率军平复叛乱,曾用这把凶刀完成了千人斩的恐怖记录。百兽天尊年老后将刀传给了女儿花左京,虽然达不到老子千人斩的记录,百人斩绰绰有余。太岁是大凶之星,花左京的崛起也宛如一颗璀璨的凶星,出道不久便名震江湖。罗摩境内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女魔头的威名,其无与伦比的美貌与凶性一时传为奇谈。
恨她的人,背地里骂她是一朵杀人不眨眼的“霸王花”,怕她的人,则尊称她为花大姐。其实这位大姐年方双十,正值花样年华。从小彪悍犹胜男人,长大后也不屑于寻求爱情的滋润。国内的才俊畏惧她的威名,也不敢主动追求他。直到去年,百兽天尊做主,要把她许配给太子白狼狄奥。
花左京的身体里,只有四分之一的兽人血统。父亲百兽天尊本身就是豹人与人类女子的混血儿,母亲则是血统纯正的圣龙王朝贵族,因此花左京也是像人多于像兽。白狼迪奥是纯种的兽人,人身狼头,品性粗鲁,当然无法讨得花大姐的欢心。逼婚未遂之下,竟然想用暴力,结果被花大姐以暴制暴,一刀割了他的男根,从此不能人道。
花大姐闯了大祸,不但自己惹来麻烦,还牵连了父亲,无奈之下只好孤身逃到圣龙王国避难。这一点倒和欣然的遭遇异曲同工。然而有所不同的是,欣然搞了亲姐姐,得罪的是亲爸爸;花大姐阉了未婚夫,得罪的是罗摩王室。欣然找了份邮差的工作就能安然避祸。花大姐却遭到王室雇佣的刺客的追杀,再加上她平生最爱黑吃黑,经常劫掠冒险家夺取财宝,杀人放火形同家常便饭,一年来腥风血雨,成就了“荒野魔豹”的凶名。
刀架在脖子上,想不去也不行了。欣然只得答应带路。
霸王花收刀一笑,飞身跃到黑豹背上,对欣然说:“你也骑上来吧。”
欣然讪笑道:“我怎么敢跟女英雄同乘一骑,还是用走的吧。”
霸王花看穿了言不由衷,讽刺的笑道:“你真是个胆小鬼,这是一头机械豹,不咬人的,快上来吧。”
欣然走近一看,那黑豹果然是假的。通体由黑色金属铸造,眼楮是两颗火属性魔晶石。
机械骑兽是从巨大的机械果中诞生的非常昂贵的交通工具,通常是军队中重骑兵的坐骑,普通旅行者宁可选择价格低廉的仆魔骑兽。欣然从前只见过机械马和机械骆驼,外形和真的马与骆驼差距不小,身上有很多金属棱角,骑起来并不舒服。然而这头黑豹却截然不同,不但与真的豹子惟妙惟肖,身体也光滑的很,抚摸起来凉津津的很舒服,有着特别的金属质感。
霸王花在前,欣然在后,骑着机械黑豹朝矿坑奔去。机械豹的奔跑速度比马快多了,飞跃山坡时好像身下踩着云彩一样。欣然骑术很烂,好几次差点掉下去,只好紧紧抱住霸王花的腰。好在霸王花胸襟坦荡,没有误会他趁机占便宜。
欣然虽然不是诚心吃豆腐,可是两个人前心贴着后背,怀中抱着一个标致健美的半兽女郎,难免生出旖思。只可惜霸王花凶名太盛,欣然不敢动手动脚。
饶是乖乖的坐着,气息仍免不了往霸王花脖子里灌。弄得这杀人不眨眼的女强盗浑身发痒,心里滋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热流。霸王花从来也没有跟男人如此接近,这对她来说是新鲜、刺激的体验,而且还很舒服,不知不觉中对欣然产生几分好感。
到了矿坑,霸王花将黑豹留在外面,跟着欣然进去,很快找到了黑三等匪徒。
黑三看见欣然回来,没好气的骂道:“苏三,你他妈的怎么才回来,大伙儿都等着喝酒呢!”忽然看见他身后的霸王花,诧异的问,“咦,你把谁带来了?”
欣然笑道:“酒没有买到,我只好带来一位大美人儿慰劳你们。”群匪一听大喜过望,问道:“美人在哪里?快让大爷们看看。”霸王花推开欣然走上前来,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声道:“米奇何在!”
群匪不知大难临头,起哄说:“别光想着米奇大哥,也来安慰安慰我们呀。”
狗头黑三更是不知死活,竟然伸手去摘她的斗笠。
霸王花一甩头,斗笠唰的飞过去,绕着狗头黑三的脖子转了一圈,又飞回手中。
狗头黑三倒退一步,头颅突然冲天飞起,一条血箭自脖腔子里喷洒出来。无头尸体又站立了数秒才栽倒。直到这时,群匪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齐声惊呼:“霸王花!”
欣然亦为霸王花那华丽的一击所倾倒,拍手叫好。群匪为之惊醒,丢下赌具抄家伙围上来,企图以多取胜。
霸王嘴角一撇,轻蔑的冷笑。挥手将斗笠高高抛起,遮住了矿灯,洞穴里顿时一暗。霸王花趁机冲进匪群,寒光一闪,太岁刀出手如电,刀光过处惨叫声此起彼伏。
当斗笠落下,霸王花四周已经没有一条活口,洞穴里尸首横陈血流成河,统统一刀毙命。
霸王花持刀卓立,染血的披风无风自动,脚踩尸体傲然喝道:“米奇何在!”
群匪面如土色,没有人敢吭声。
霸王花冷笑道:“你们不说话,我就一个个的杀!直到杀出一个会说话的来!”说罢腾空跃起,双手持刀凌空力劈,凛冽的刀风吹得远处观战的头皮发麻。首当其冲的匪徒被太岁刀齐中剖开,两片残尸倒在霸王花脚下。刀势意犹未尽,重重的劈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石头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近处的匪徒也受了波及,被刀风切的血肉横飞。
大屠杀随即展开,霸王花宛如虎入羊群,没有人能挡住她一刀,每每刀未及体,对手就被刀气所伤。群匪越战越胆怯,纷纷向后退缩。霸王花追上去抓住一名土匪的衣领,横刀一扫将他拦腰斩断。提着半截肚肠淋漓的尸体笑问群匪:“米奇何在!”
匪徒们被她吓破了胆,争先恐后的说:“米奇大哥在镇上酒馆——”
霸王花大失所望,丢下残尸转身便走。她虽然心狠手辣,却不愿为了杀人而杀人,既然米奇不在,杀光了土匪也没有意义。
群匪见霸王花走了,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甚至有人摸摸自己的脖子,暗叫侥幸。霸王花在兽人心目中的形象,就等同于死神本身。
欣然万没想到霸王花会突然撤退,愣了半晌才想到去追她。群匪可不甘心被冷落,本来被霸王花闯进来杀了个落花流水就已经很恼火了,又想到欣然把那女煞星引来的,当然要把一口恶气出在他头上。
“这小子是霸王花的同党!”
“宰了他替牺牲的哥们儿报仇雪恨!”
欣然一见大事不妙,吓得转身就跑,却被一名狼人断住后路,狞笑道:“小子,看你往那儿跑——”
话音未落,狼人胸口突然冒出一截雪亮的刀刃。
“啊啊啊啊——”
狼人惨叫着仆倒,在他身后,去而复返的霸王花提刀站在门前。
欣然此刻看到霸王花真比看到亲娘更高兴,笑道:“女英雄果然是好人,不枉我请你喝酒。”
不料乐极生悲,一名手持铁棒的兽人自背后偷袭。欣然听见风声,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霸王花猛掷出太岁刀。完美的弧线宛若银虹,直奔欣然腰间袭来。刀贴着肌肤滑过,自身后绕了个圈又乖乖回到了霸王花手中。欣然回头一看,偷袭自己的兽人已经倒在地上,两肋各有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正是霸王花那记飞刀的杰作。这一招“飞燕归来”,乃是铁血七杀刀法中的绝技。
“小不点,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连杀人也不会!”霸王花毫不留情的讽刺欣然。
欣然搔头讪笑道:“大姐,我一名邮差,工作是送信,政府没有授予我杀人的权利。”
霸王花挥刀将一名匪徒拦腰斩断,回头冷笑道:“在我们罗摩王国,不能作战的男人就是没有用的男人,小不点,你长得漂漂亮亮的,实在不该当什么邮差,去做戏子岂不是更有前途。”
欣然被她骂得羞窘难当,不甘心被她看扁了,仰头大声道:“老子只是不愿意被血染脏了手而已,你当我真的不敢杀人?我实话告诉你吧,这群匪徒的老大熊王米奇,就是老子做掉的!”
霸王花当然不信,心想这小不点真会吹牛,一笑了之。转身杀入敌群。那群头脑简单的兽人就不同了,听见欣然亲口承认杀死熊王米奇,顿时怒气填膺,齐声悲呼:“兄弟们,杀掉那小子替老大报仇哇~”其余的兽人也群起响应,趁机躲开如狼入羊群般锐不可当的霸王花,改而追杀欣然。
欣然万没想到一时的气话会遭来围杀,吓得转身去追霸王花。“女英雄,快来救命啊~”
霸王花回眸一笑,轻蔑的说:“你不是很厉害么,自己去对付他们吧。”
欣然恨她见死不救,只得狼狈逃窜。一时不查跑到了死胡同,面前是岩壁,身后是追兵,眼看无处可藏,只得硬着头皮转身面对群匪,高声喝道:“你们如果还算是男子汉,就跟老子一对一单挑!”
群匪根本不理他,一窝蜂似的扑上来。欣然吓得抱头蹲在地上,伸腿一扫。跑在前面的匪徒被绊了个狗吃屎,连带后面跟上的匪徒也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咕咚咕咚的摔将下来,叠成一座人山。有人被同伴的刀子戳了屁股,痛得哎哎惨叫。
多数匪徒全去追欣然,霸王花那里压力骤轻,转眼间便将余下的匪徒杀了个干净。转身追进小巷,发现欣然不知去向,只余下一群匪徒挤在狭窄的胡同里。她眉头一皱,心想小不点该不会是被宰了吧?唉,果真如此,还有点可惜呢。又想到熊王米奇至今没有出现,说不定真的让欣然给黑死了,现在欣然也挂了,那件宝物的线索岂不是从此断绝?越想越后悔,提刀走进小巷,自身后拍拍站在那里的匪徒的肩膀,喝道:“喂!发什么呆——脑袋没了!”那人傻傻的转过身来,摸着脑袋自言自语:“还在啊——”话音未落,只见霸王花粲然一笑,凤目中杀机毕露,挥刀将那人的头颅斩落。
一脚踢开尚在喷血的尸体,霸王花冲进小巷,挥刀乱砍一气。外围的人全被她砍死了,又将摔倒的匪徒一一刺死。转眼间斩杀尽绝。从她闯进门不到十分种,已经有半数以上匪徒死在“太岁刀”下。其余的土匪望风而逃,只恨少生了两条腿,转眼间逃了个干净。
欣然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环顾四周已经没有活人,不由打了个寒战,也想趁机溜走。
霸王花早就盯上他了,上前一把擒住:“想走?先留下《虚天经》。”
欣然莫名其妙的望着她:“《虚天经》是什么鬼东西——”
霸王花冷笑道:“你当真不知道?”
“废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
霸王花见欣然表情诚恳,只好耐心解释:“《虚天经》是一本书,也可能是一张图,记载着黑暗大陆从前的统治者不死王奥古斯丁的绝学,被盗墓者偷出来,流落到米奇手中。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米奇仍是《虚天经》的所有人,他被你杀了,东西一定在你手中。”
欣然苦笑道:“我真的没有见过那种东西。”
“我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我有《虚天经》,就说明我已经学到不死王的绝学,又怎会被土匪欺负?”
霸王花沉吟片刻,说道:“据我所知,《虚天经》是被魔法封印在一块宝石里,也许你像米奇一样得到了魔石却不知道解开封印的方法。”
她的话提醒了欣然,的确有从米奇身上搜得一枚储物魔石,里面一定藏着《虚天经》了。那枚魔石此刻就在他的邮包里,刚才混战的时候邮包落在死尸堆中,宝物近在眼前,霸王花却视而不见。
在黑暗大陆,不死王奥古斯丁就相当圣龙奥赛罗在圣国的地位,是黑暗之神在人间的象征。虽然从来没有人真的见过他,但这位不死族王者的传说却始终在黑暗大陆上流传,甚至成为大人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的口头禅。
欣然从小就生活在黑暗大陆,不死王的恐怖故事对他来说一直是神话般虚幻的东西,现在突然发现自己掌握了他的秘宝,当然不肯乖乖交出。心想如果一口咬定没见过魔石,霸王花恐怕不会放他脱身,于是谎称魔石放在镇上的客栈里了。霸王花还是不信。欣然无奈的说:“不信的话你就搜身好了。”
“哼!我正有此意。”
只见霸王花挥刀将欣然的衣服斩成碎片,一片片的检查有否藏匿魔石,就连内衣内裤也不放过。等她全部搜完,欣然已经一丝不挂了。
“怎么样,我都说了没有,你偏不信……”欣然捂着下体,尴尬的笑着。
霸王花一无所获,只得相信欣然的话。说道:“现在就回客栈拿魔石,我跟你一起去。”
话音方落,忽然听见矿坑外喊杀声震天,两人面面相觑,出去一看,满山遍野的官兵将山丘围了个水泄不通。
欣然想起那封檄文,脱口而出:“是围剿土匪的官兵。”
霸王花恼火的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等姑奶奶把土匪宰光了才出现,这些当兵的还真是会选时候呢。废话少说,跟我去取《虚天经》。”
欣然苦笑道:“满山都是官兵,你还走得了吗?”
霸王花愣道:“官兵抓土匪,与我何干?”
欣然笑道:“你好像忘了,在官兵眼里,霸王花可是比熊王米奇更大一号的土匪呢。”
霸王花脸一红,羞笑道:“我果然犯了傻,大概是被你传染啦。”
欣然探头出去一看,官兵已经冲上山来了。急忙对霸王花说:“后山的官兵比较少,你从那边逃出去吧。”
霸王花柳眉一竖,傲然道:“姑奶奶的字典里没有逃跑这两个字,就算是千军万马,也伤不了我一根头发。”
欣然叹道:“官兵拿你没办法——可我呢?他们看到我和你走在一起,肯定会把我当成同党法办。”
霸王花怒道:“放心好了,在拿到《虚天经》之前我会保护你的。”
欣然摇头拒绝:“别说傻话了,满山遍野都是官兵,你只有一双手,一双眼楮,怎么可能分心照顾我,还是自己走吧。”
霸王花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只是出于争强好胜的个性才说出大话。不管她有多厉害毕竟还是个人,哪能跟大队的官兵对抗,就算没有对手,累也累死了。然而放下欣然独自脱身,又隐约有点舍不得。
“你想得倒美,如果你死在这里,我去哪里找《虚天经》啊。”
欣然连忙说:“我有邮差的身份做挡箭牌,官兵不会为难我,我在前面拖住他们,你趁机从后山脱身,到了镇上咱们在汇合。”
“万一你趁机逃走,我岂不是白忙一场?”
欣然没好气的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是大名鼎鼎的强盗,难道连个邮差都找不到?”
霸王花一想也是,恶狠狠的威胁欣然:“你知道就好!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终究躲不过姑奶奶的太岁刀!”说罢转身朝后山奔去。
喊杀声渐渐远去,欣然的身影却仍在霸王花脑海中晃动,挥之不去。她回想欣然的模样,在与自己心目中的理想男性对照,先是大失所望——欣然的体形就不及格,别说比不了魁梧雄壮的兽人男儿,就连强壮一词也望尘莫及。简直像个小姑娘。叫他小不点,一点也不冤枉。
然而失望很快就被甜蜜的幸福感代替。霸王花是个外刚内柔的女人,平生只佩服父亲一人而已,其它男人很难让她服气。她在“铁塔”林立的兽人中间长大,看惯了粗鲁横暴的男人,第一次接触欣然这样三分像人七分像妖的美少年,自然有一种别样的新鲜感。不知不觉中情愫暗生,心想“小不点”是我第一个看的顺眼的男人,希望不是短命鬼。想着想着,不禁会心一笑。决定脱险后立刻去找欣然。比起《虚天经》,她甚至更关心欣然本人。第七章 授勋记(上)
霸王花一走,欣然心中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心想,霸王花是罕见的凶悍女人,六亲不认、杀人如麻,我万万不能再跟她打交道。一旦虚天经交给她,免不了要被灭口。不跑?不跑的是傻瓜!哼!天下那么大,不信你真能找到我。
此时官兵已经冲进矿坑,四下里都是脚步声。欣然唯恐被人当成土匪同党,慌乱中也不敢去跟官兵打交道。思来想去,脱身之计唯有装死。强忍着厌恶,在身上抹了些血污,躺在地上装死尸。
一躺下才惊觉凉飕飕的,身上一丝不挂,就算是死尸,这个死法也太难看了。然而这时候再去找衣服已经来不及,只好祈祷官兵别来找这具“裸尸”的麻烦。
群匪真是流年不利,刚刚被女煞星霸王花闯进来杀了个人仰马翻,突然又被官兵围住,哪里还有半点斗志,几乎毫无抵抗的被诛杀殆尽。侥幸活下来的也都投了降。
这次前来围剿土匪的全是女王的近卫军,堪称精英中的精英。近卫军的统帅“银龙”水镜,在中洲七朵名花中是性情最冷酷、脾气最火暴、手段最狠毒,同时也是出名最早的。
早在二十年前的吸血鬼王位继承战中,水月就崭露头角,单枪匹马闯入敌军巢穴,一剑击毙鬼族第一高手德库拉伯爵,其后不久,水镜在一个阴云密布的黄昏率领百名精锐奇兵袭击鬼族粮仓,诱使敌军前来追杀,骗到黑暗结界之外,招来大风吹散乌云,使全体鬼族士兵在阳光下化为灰烬。一举全歼鬼族王牌军团“骷髅纵队”,成为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
战争结束后,水镜一直担任着圣王侍卫长的职责,是圣龙王朝皇族的天字第一号保镖,就连圣女王也要礼让她三分。
水镜将军出身龙之岛金属龙族名门世家,以龙的年龄来算接近百岁。不过龙的寿命是很长很长的,百岁的银龙还属于青少年,折合成人类年龄不足二十岁。银龙本来就是正义感强烈的动物,再加上水镜将军年轻气盛,对待敌人下手极狠。率军攻入矿坑后立即下令:“所有俘虏就地缴械收压,胆敢抵抗者格杀勿论!”
很快来到霸王花与群匪混战的洞穴,看到遍地尸首,不由有些意外。副官过来请示要不要检查一下是否还有活口,水镜点了下头,冷冷的补充了一句:“尸体也要补一刀,确定是真的死了。”
这话落在欣然耳中,当然认为是针对自己,气得暗骂这娘们儿歹毒,只好爬起来投降。
“报告侍卫长,这里有个活人!”
“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水镜冷冷的望着欣然,见他赤身裸体,不由皱起眉头,大感厌恶。
欣然也在打量这位女将军。只见她身穿雪白的战袍,腰间悬着短剑,手持长鞭,威风凛凛的站在自己面前。洞穴里又闷又热,水镜将军摘下头盔,光洁银亮的长发有如瀑布般倾泻下来,肌肤白嫩如凝脂,美好的瓜子脸上一点樱唇,红润如胭脂,尖尖的耳朵自发梢露出来,原来是一位罕见的精灵美女。(雌性银龙在人间行走时通常会变身为精灵少女)
欣然暗自称奇,今天是什么日子?连续遇见两位美女,而且都不是人类。直到士兵告知这一位是国王的侍卫长水镜将军,他才恍然大悟,连忙讨好卖乖:“将军阁下,你怎么才来啊,小人已经等了很久。”
水镜闻言一愣,狐疑的问:“你是干什么的,怎会知道官兵剿匪的计划?”这是军事机密,水镜当然不理解欣然从何得知。
欣然连忙找回邮包,拿出那封檄文递给水镜邀功:“将军阁下,这封檄文,就是小人冒着生命危险送到土匪手中的。”
水镜扫了檄文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那么你就是通风报信的奸细咯?”她兴师动众的率军围剿,到了匪巢却发现大部分土匪都已经事先逃走,心情非常恶劣。她不知道群匪是被霸王花吓得作鸟兽散,武断的认为是有人通风报信,欣然自己送上门来,可谓自找苦吃。她当然要狠狠的出一口气。
欣然大叫失算,连忙笑着解释道:“不、不,您误会了,这封信是别人寄给熊王米奇的,我只是送信的邮差而已。”“你不是奸细?”
“不是!”
“那么写信给土匪的人一定是奸细!”水镜不容置疑的说。
欣然急于洗清自己,顺着水镜的意思说:“将军说得对,写信给熊王米奇的家伙一定是奸细,你快去抓他吧。”
“他是谁,在哪里?”
“呃……这个,我可不知道。”
“你替他送信,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水镜反问。
欣然一时无话可说,连忙翻出信封查找寄信人的姓名地址,然而根本就没有,信封上只写着“寄给青铜山熊王米奇”。这下欣然慌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简直百口莫辩。
水镜根本就不听他解释,挥手吩咐左右:“把这奸细给我吊起来,狠狠的打,直到他招供为止。”欣然暗自叫苦,心想我根本不知道寄信人是谁,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活活打死?不顾一切的掉头逃跑。
脚步没等迈开,水镜将军抛出长鞭卷住了欣然的脖子。欣然只觉得脖子一紧,一股绝大的力道袭来,将他掀翻在地。脖子像被铁钳夹住,痛得喘不上气来。他奋力挣扎,没想到越挣扎越紧,越发呼吸苦难。官兵一拥而上,把他捆了个结实倒吊起来。
水镜将皮鞭在掌心中轻轻的拍打着,面带残忍的笑容,冷冰冰的问:“招不招?”
欣然忍痛苦笑:“我真的不是奸细——”
水镜脸色骤变,抖手甩出长鞭,在欣然身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痛得他当场惨叫:“我真的只是邮差而已啊!你再折磨我也没用!”
“哼!欠揍的胚子!看你嘴巴硬,还是我的皮鞭更硬!”水镜勃然大怒,皮鞭像雨点一样落在欣然身上,转眼间把他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连旁边的官兵都看得直皱眉,暗自责怪水镜太冷酷。就算欣然有当奸细的嫌疑,也不能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就不分青红皂白使用酷刑啊。
一名军官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劝水镜:“将军,我看这小子眉清目秀,不像土匪,不如暂时放过他,交给陛下审问。”
水镜默不作声的瞪着他,冷冷的质问:“你是说我抓错认了,还是认为我连一个小小的奸细都对付不了,还要烦劳陛下亲自审问?”
那军官哪敢跟脾气火爆的上司顶嘴,连忙低头认错。其它官兵看在眼中心里也凉了半截,不敢作声。水镜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一旦确定了看法,就不容别人改变。劝解非但无效,还加重了的怒气,挥舞皮鞭把欣然打得死去活来,终于昏厥。水镜放下皮鞭,叫人拿冷水泼醒欣然,问道:“你招不招?”语气里透出异样的焦躁。
欣然勉强抬起头来,气息微弱的说:“我真的不是奸细……”他虽然挨了一顿暴打,但神智还很清醒,知道绝对不能屈打成招,否则正好给了水镜那凶女人就地正法的借口。
其实他猜错了水镜的心思。欣然被打得快要死了还不肯屈服,水镜已经有些心软了,她也明白欣然可能真的不是奸细,问题是如果就这么放了她,实在太丢脸。她必须找个台阶才能下台。只要欣然嘴巴稍微软一点,她就可以趁机收手。无奈欣然出于怕死的心激发出烈士的勇气,宁死不招,真让水镜骑虎难下,又一次把欣然打得昏迷不醒。
水镜心里也很纳闷。她掌中的皮鞭叫做“飞龙索”,是用魔法金属“秘银”拉成丝,糅合鲸鱼的筋编成,是一件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就连强壮的兽人也经不起一鞭,为何欣然被打了上百鞭,还能维持生命。她当然不知道欣然是半吸血鬼,肉体有着很强自疗能力,皮鞭打出的伤痕很快就愈合了。
水镜又一次用冷水泼醒欣然,底气不足的问:“你到底招不招?”
欣然痛苦的呻吟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是奸细……”
水镜绝望的怒斥道:“我要你说实话!”
欣然睁开沾满血污的眼楮,出神的看着水镜。水镜与他四目相接,心头突然一震,宛如被巨锤狠狠撞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诧异的想,这小子的眼神,好奇怪……
“真的……要说实话?”欣然有气无力的问。
水镜重新燃起了希望,放低姿态,柔声道:“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不再打你。”
欣然莞尔一笑,看着水镜的眼楮,悠悠的说:“水镜将军,你真漂亮。”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水镜又惊又怒,惊怒之外还有一丝不可告人的羞喜。被人当面赞美,就算是冷若冰霜的银龙也不会反感。
“放肆!”水镜两颊酡红,羞恼的喝道,“我让你说实话,不是说昏话!”
欣然苦笑道:“将军,我一直都在说实话,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就算把我打死,我能告诉你的还是只有这两句话,第一,我不是奸细,第二,你很漂亮。”
水镜坐立不安,打他也不是,放他也不是。正在发愁的时候,忽听见洞外有人通报:“陛下驾到!”
洞内众人慌忙跪拜接驾,水镜也不敢例外。
欣然头下脚上倒吊,只能看见一双纤美的小脚缓步走近洞门,深紫镶金的龙袍长裾拖在地上,宛如踩着一朵祥云。第七章 授勋记(下)
不多时耳畔响起一个极为熟悉的嗓音:“各位将士辛苦了。”
众人齐呼:“为陛下效忠,至死不渝!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水镜将军,掉在墙上的是什么人哪?”圣女王问道。
欣然一听与自己有关,连忙打起精神。
“启禀陛下,那是臣下活捉的奸细。”
圣女王沉默半晌,忽然大发雷霆:“水镜将军,你活了上百年,一定很聪明、很有智能,我有一事不明,可否向你请教?”
水镜不明白女王为何突然发作,诚惶诚恐的说:“陛下垂询,臣知无不言。”
“你说那少年是奸细,可有证据?”
“这个……并无确凿证据。”
“既然没有凭证,为什么把人打成这样?就算他是奸细,是土匪,只要不加抵抗,就理应得到善待,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是不是没把圣国军纪放在眼里?”圣女王声色俱厉的申饬道。
水镜不服气的说:“启禀陛下,为臣在他身上搜到一封寄给匪首熊王米奇的信,内中竟然藏有我军的征讨檄文,那少年若不是奸细,为何要把檄文送交匪首?”
女王不以为然的说:“檄文并非军事机密,本来就是要公诸于众的,否则又怎么能收到声讨匪徒、威吓附逆的目的?凭一张檄文就定他的罪,让人不能服气。”
水镜道:“就算他本人不是奸细,那寄信的人也一定是奸细,我加以严刑拷打,正是要追问奸细的下落。”
女王沉吟片刻,说道:“拿那封信给朕看。”
看罢哈哈大笑:“水镜将军,你看朕像是奸细么?”
水镜莫名其妙的说:“陛下何出此言?”
女王笑道:“你口口声声指责寄信人是奸细,现在朕就实话告诉你,这封檄文,是朕寄给熊王米奇的,你来治朕的罪罢!”
水镜难以接受这匪夷所思的解释,不悦的抱怨道:“陛下即便成心袒护那少年,也用不着拿为臣开心……”
女王冷笑道:“君无戏言,朕所说的句句属实,你不懂朕的一片苦心也就罢了,竟敢语带讽刺,无非是指责朕在说谎,简直欺君犯上,罪不容诛!”
这一下不但水镜被吓得下跪请罪,洞内的军官也一起替她求情。
“都起来罢,”女王负手望向洞外,语重心长的说,“朕亲率尔等讨伐逆匪,乃是堂堂正正的正义之师,自古君主督战,最重要的便是师出有名、光明正大,发出檄文,是申明师出有名,兵临城下之时将檄文寄给逆匪,是为了表明朕用兵光明正大,匪党看了檄文,如能受到感召,痛改前非,兵不刃血的消除匪患,于国于民都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如若顽固不化,再做清剿也不迟。这一片苦心,你们居然不明白,朕真的很难过。”听了她的表白,群臣顿时肃然起敬,齐声高呼万岁圣明。
欣然旁观水镜被陛下训斥,大感解气,心想这位圣女王年纪虽然小,却是一个是非分明、仁慈宽厚的君主,比起水镜那臭娘们儿来,简直天差地别。我替陛下送过信,等同为国出了力,实在光荣的很。无形中对未曾谋面的女王多了几分好感。
水镜毕竟是女王的心腹爱将,她也无意责罚,训斥了一通就算了。告知水镜:“把那少年送到我的营帐,我要亲自审问。”说罢率众离去。
水镜遭了一顿臭骂,心情恶劣到了极点。闷闷不乐的给欣然松了绑,押着他去见女王。欣然知道面见圣驾非同儿戏,自己遍体鳞伤一丝不挂,实在难看,要求穿上衣服再去。
水镜因为他被女王骂,这笔账不能找陛下算,当然要记在欣然头上。根本不理他的请求,纯心害他在女王面前出丑。
欣然毫无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女王行营。只见年方十六的小女王正背对营门站在房内。
圣女王挥退了侍卫,只留水镜守在门外,转身含笑唤道:“欣然哥哥,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那头戴王冠身披龙袍的美少女,赫然是与欣然结伴而行的龙儿。
欣然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她看了,抱头呻吟道:“原来你是圣女王……”
“怎么,我不像女王?”
“其实我早就该明白的,”欣然追悔莫及的说,“若非是圣女王,怎么会看到那尊雕像后会气得昏倒。”
圣女王龙琦眼见欣然鼻青脸肿的糗样,心疼之余又觉得好笑,拉着他的手揶揄道:“可怜的大少爷,被打得好惨哟~”吩咐侍女取来伤药,亲手替欣然敷药包扎。
欣然尴尬的摆手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我还是自己来吧。”手忙脚乱的抢过药箱,借包扎伤口遮掩窘态。
龙琦挽着他的手臂,笑嘻嘻的说:“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后悔?”
“后悔?”
“后悔一路上欺负人家咯~还有那尊裸像……”龙琦回想起当日看到裸像时的情景,脸不由臊得通红,嗔道:“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欣然笑道:“陛下应该朝好处想,就会明白我的苦心。从前贸易都市的居民没有见过陛下的圣范,只能从呆板失真的画像里得到印象,因此普遍认为我们国家的统治者是一个豆芽菜一般瘦小干枯的小女生,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产生轻慢的想法。而我那尊雕像把陛下刻画的出神入化,人们看到后就会产生敬仰和爱慕的念头,为了保护性感女神化身的陛下,就算是牺牲性命也是值得的。”
龙琦很清楚他根本就在胡说八道,但是谁有会讨厌恭维呢?龙琦被他捧得飘飘欲仙,眯着美丽的大眼楮笑道:“这么说来,我非但不该惩罚你,还要重重的奖励才对?”欣然连忙诚恳的说:“陛下心里记着我的功劳就行了,千万不要公开奖励,否则让那些喜欢投机钻营的刁民听说我因为建造裸像得到了陛下的表彰,肯定会群起而效仿,陛下的玉体横陈于举国上下每一个村庄城市,那些容貌、身材不如陛下的女孩,岂不是要羞愧的集体自杀?到时候全国只剩下陛下一位女性——我们这些男人可怎么活呀?”
龙琦被他逗得笑弯了腰,喘着气说:“你越说越过份了,明明做了大逆不道的勾当,可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朕欠了你莫大的恩情似的。”
欣然笑道:“陛下如果过意不去,一定要奖赏,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龙琦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撒娇似的说:“你这人口是心非的厉害,一面说‘不要、不要’,一面又伸出手来讨赏,朕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脸皮如此厚的人。好罢、好罢,念在你剿匪有功,朕便封你为‘圣骑士’如何?”
欣然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陛下不会是开玩笑吧?”从刚才龙琦公布了身份,欣然就不遗余力的溜须拍马,目的无非是哄她开心,不治他的欺君之罪已经谢天谢地,哪里还奢望奖赏。
其实欣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龙琦真要治罪,欣然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何必等到现在。女儿家的心事他并非一窍不通,可是一方面不敢肯定,另一方面也不太愿意接受。从前他在家当少爷的时候就对父母说,只想风流,不愿结婚。对别的女人可以逢场作戏,占够了便宜就溜之大吉,可对女王他敢吗?既然不想负责,那就干脆不要沾手。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女王陛下对他有情,他有几个脑袋敢拒绝,一旦成了王夫,他又有几个脑袋敢跟别的女人风流?这一层,欣然还没有考虑到,否则真的要哭了。
欣然的心事,龙琦当然不知道。一心想着替心上人铺平通往名誉与权力的道路,心想:圣骑士的正规授饺仪式很复杂,对授饺者的功业、品德考察极为严格,欣然哥哥固然没有立下丰功伟绩,品德更是糟糕的一塌糊涂……算了,我不妨来个先斩后奏,就地封他为圣骑士,日后就算有人反对也无法改变了。
打定主意后便对欣然说:“每一位骑士都有称号,比如大名鼎鼎的唐吉诃德,称号便是‘愁容骑士’,兰斯洛特,称号是‘湖上的白衣骑士’,至于你嘛……”女王见欣然光着屁股,神态非常可笑,回想之前被他欺负的很惨,故意报复,“你这么喜欢光着身子,就叫做裸体骑士吧。”
欣然表面上是个无赖,其实性格里也有害羞的一面。在众人面前出丑已经够难堪的了,现在又被女王捉弄,简直无地自容。连忙摇头拒绝:“我宁可不当圣骑士,也不要接受‘裸体’的称号。”
龙琦脸色一沉,冷笑道:“朕是看得起你才给你授勋,你有几个胆子,竟敢拒绝!你是不是不想替朕服务,不愿做朕的骑士?”
欣然当然没有几个胆子,苦笑着哀求道:“陛下,万能的陛下,仁慈的陛下,求您开恩放过我吧,小人甘愿为你牺牲生命,只是不能接受这一称号,否则会被天下人耻笑的。我身为陛下的骑士,别人笑话我,你也面上无光啊。”
龙琦见他被整治的服服帖帖,大有出了一口恶气之感。“既然你也有不愿接受的请求,当初又何必为难朕,强迫朕去跳——”脸一红,没好意思说出口。
欣然这才明白小女王是跟他耍性子呢,心弦顿时一松,笑嘻嘻的说:“龙儿你真会记仇,我昨天说的玩笑话,你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龙琦板脸喝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朕妄加诽谤,来人哪,给我拉出去砍了!”
伺立在一旁的水镜早就看他不顺眼,拔剑横在欣然脖子上,冷笑道:“臭小子,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刚才欣然对女王出言轻慢,言行举止形同调戏,她看在眼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不可思议的是女王本人非但不生气,还要封他为圣骑士,水镜更加不以为然,恨不得一剑戳死欣然。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自然不容错过。
欣然非但不怕,反而狂妄的笑道:“陛下刚刚封我为骑士,尚未建立功勋就砍了头岂不是很浪费?陛下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而已,你难道看不出来?你面孔冷冰冰,脑子也是硬邦邦的,连这都看不出来,真是个蠢材。”
水镜是修行百年的古代银龙,地位远非一般军官所能比较。她生性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就连国军对她也礼让有加,敬畏有加,何曾被人当面辱骂过,当下气得七窍生烟,不顾一切的挥剑刺下。
“住手!”龙琦急忙阻止她下毒手。
水镜吃惊的望着女王,不敢置信的问:“陛下真要护着这无赖?”
龙琦粉腮飞红,垂着头说:“水镜,你先出去一下。”
水镜大失所望,气苦的收剑退出门外。出门前,恶狠狠的瞪了欣然一眼。欣然微微一笑,还了她一个飞吻。气得水镜顿足暗骂,世上竟有如此寡廉鲜耻的男人!
水镜一走,房间里就剩下龙琦和欣然,两人谁也不先开口,气氛变得很尴尬。对坐了半晌,龙琦红着脸低声娇嗔:“你这人,简直一点正经也没有。对我耍无赖也就算了,连水镜将军也不放过,她是什么脾气?哪里容得下你放肆,惹恼了她,你今后少不了要吃苦头。”
欣然苦笑道:“我哪里想惹她,是那臭娘们儿诚心找茬。”
龙琦噗嗤一笑,娇声道:“你总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人家当然会看你不顺眼。”
欣然摸摸鼻子,困惑的说:“我的样子很可恶吗?”
龙琦痴痴盯着他的脸,两颊的红晕亦飞速加深、扩散。“也不是可恶,”龙琦感触良深的说,“你这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遇见什么人,都会摆出一幅开心的不得了的笑脸,如果人家心情好,自然无所谓,如果心情不好,就会怀疑你幸灾乐祸,不生气才怪呢。”
欣然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诚恳的对他做出评价。无可奈何的的说:“龙儿,其实我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总是很开心——人都有烦恼,哪里会永远开心呢?只不过我不喜欢被忧愁所困,所以就算是很惨的时候也还是喜欢开玩笑。如果因此伤害了你和水镜将军,我愿意道歉。”
龙琦见他改口叫自己的小名儿,语气又很诚恳,知道欣然是真心道歉,芳心为之感动,娇柔的偎依在他身旁,安慰道:“你能这么说,我就一点也不生气了。至于水镜姐姐那里,我会替你解释的,尽管放心。”
两人挨得很近,欣然嗅着龙儿的体香,听着她温柔的话语,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伸出胳膊想抱她,猛然间想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乃是圣女王,哪里还敢放肆,灰溜溜的缩回手来。
龙琦看到了他的举动,也猜出了他的心思变化。心想,女儿家必须保持尊严,要是让他轻薄惯了将来还不定怎样放肆呢。,于是也不点破,起身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笑,我就赠你个微笑骑士的称号罢。”
欣然连忙单膝跪地,接受女王的授饺。不等仪式完成,又笑嘻嘻的抬起头来说:“英明的女王陛下、仁慈的女王陛下,您对我真是太好了,微笑骑士,这称号我喜欢死了。”
龙儿按着他的头强迫跪下,低声恐吓道:“再多嘴多舌,朕就让你变成‘微笑的裸体骑士’。”
欣然吐吐舌头,叩拜谢恩。门外的水镜看到两人的举止,名为授勋,其实根本是打情骂俏。少不了摇头叹息,大发牢骚:圣国建立迄今,没有比这更荒唐的授勋仪式了,苏欣然跻身圣骑士之列,无异是全体圣骑士的耻辱。
(第一集 完)#--iCMS.PageBreak--#
【第二集】
【内容介绍】
银龙水镜因为误伤苏欣然而遭到申饬,含恨之下起了报复之心,借教授欣然骑术的机会对他百般虐待。欣然不甘受辱,愤怒之下以“瞳枪”暗算水镜,并在春药的催情下与之发生了肉体关系。
不料形迹败露,水镜被女王龙琦救醒,欣然不得不再次踏上逃亡之旅。这一次,他要去圣国北疆的艾尔曼送信。
一路上,欣然先是遭遇了强夺铁路的巨蝎国大军,被迫出面与巨蝎女皇凯瑟琳交涉,凭着如簧之舌说服凯瑟琳遣送难民,并提出约会决斗。
欣然爽约不去决斗,改走水路继续旅行。途中遇见洁西卡姑侄,遂结伴而行。不料霸王花突然出现,吓得他落荒而逃。半路又被水镜截住,多亏霸王花出手相救,才侥幸逃生。
在霸王花的洞窟里,欣然得知了《虚天经》的秘密……
第一章 庆功记
剿匪大获全胜后,女王的军队当天开拔,前去巡视下一个重要城镇。新出炉的“圣骑士”苏欣然也在队伍中,应圣女王龙琦的请求一同巡礼。
军队分配给欣然一头机械马,取代了那只走路慢的像蜗牛的步行鸟,晚上宿营,机械马还可以变形成为坚固的铁板行营。
自从那天因为欣然被女王训斥了一顿,水镜对欣然恨之入骨,女王封欣然为圣骑士,水镜不知道两人的渊源,一厢情愿的认定陛下此举是故意针对她,借捧欣然来打压她、排挤她。水镜不能怀恨自己的君主,便把欣然做了出气筒,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
而在龙琦那方,也是左右为难。她对欣然固然有感情,水镜也是亲信。两个人不合,她是最难受的。水镜的脾气她清楚,是吃软不吃硬的,让她主动与欣然和解简直不可能。只好从欣然这边下手,劝他尽量顺着水镜,不要惹她生气。
欣然遭了水镜一顿痛打,本来很想出口恶气的,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为了龙琦,他愿意既往不咎。龙琦安排欣然担任侍卫副官,恰是水镜的助手。她天真的以为这样一方面便于欣然接近自己,一方面也可以让他和水镜培养友谊,划敌为友。殊不知欣然天性风流,让他接近女人,等于把狼送进羊栏。
欣然满口答应愿意服从水镜的指挥。事实上他也是这幺做的,水镜给他脸色也不生气,始终不提过去的恩怨。可在水镜看来,女王让欣然当副官,无非是安插一个人掣肘,架空她的权利。欣然对她彬彬有礼笑脸相迎,她却认为欣然故意摆出高姿态,表明他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对欣然的怨恨也越积越深了。很快,她就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欣然的骑术很不在行,经常落在队伍后面。水镜也故意落在后面,等到与队伍拉开距离,附近没有旁人,她便凶性大发,把欣然揪下马来一顿暴打。威胁他不许告诉女王,否则就杀掉他!
从这一天开始,欣然的身上、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好象被后娘虐待的继子。龙琦很奇怪,问他怎幺弄了一身伤,水镜威胁在先,欣然只好谎称是骑马摔的。龙琦信以为真,安慰了他一番,又找来水镜,请她担任欣然的马术教师。她本是一片好心,借此机会帮助两人消除误会。却没想到这无异是把欣然推进了火坑,从此以后,水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殴打欣然了。不但在教授骑术时下毒手,平时也像指使奴才一样对欣然呼三喝四。
水镜很快发现欣然有洁癖,营帐中的每样东西都清洗的干干净净,连机械马也天天刷洗,发现一点点锈渍,也要用干净的沙子细细打磨,直到崭新如亮。
水镜也是喜欢干净的人,于是以商讨军机的名义,把这倒霉的副官叫进自己的营帐,强迫他替自己打扫清洁,连地面都要用抹布沾了清水擦洗的一尘不染。
欣然忍气吞声任劳任怨,伺候的水镜心满意足,以为总能唤醒她的良知。多日的接触下来,水镜确实不像过去那幺痛恨欣然了,甚至还有了一丝秘不可宣、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好感。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对待欣然的态度。看到欣然被殴打,被虐待,她的心里会滋生出奇妙的快感,仿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通了电流,麻酥酥的飘飘欲仙。对此,她也觉得很可耻,然而欲罢不能,有如吸毒上瘾。
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欣然似乎交上了好运。不但得到女王的看重,还能够经常出入美丽的侍卫长的营帐,形影相随如同情侣,哪里知道欣然是有苦说不出,只想尽快脱身。
这一天水镜又借口训练骑术,把欣然带到远离营地的荒郊。提出和欣然比赛骑术,输了的人要挨十马鞭,明摆着找借口虐待欣然。
欣然自知骑术不行,挨打也没有办法。水镜也是太大意了,忽略了荒郊外遍布泥潭,行到中途机械马掉进泥潭,无法再动,急得她直跺脚。欣然从后面慢慢的追上来,看到水镜没了坐骑,本想趁机冲到前面,也让她认输挨一顿鞭子。转念一想,那样太没风度了。于是下马,一声不响的帮水镜把机械马拉出泥潭,清洗干净。
水镜狼狈的看着欣然忙活,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一次全是她自己的失误,找不到借口怪罪欣然,羞愤与恼怒在肚子里挤压,终于爆发出来,娇叱道:“滚开!不用你假惺惺的充好人。”飞起一脚把欣然踢进又脏又臭的泥潭。
欣然挣扎着爬起来,身上已经沾满了污泥,嘴里也吞进泥浆,恶心的呕吐不止。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脏字,平时水镜再怎幺虐待他都可以忍受,今天却再也忍不下去了。怒火中烧之下,不顾一切的吼道:“臭婊子、贱女人、欠操的老处女!”水镜被他骂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你再骂人,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欣然在气头上,当然大骂不止。水镜怒冲冲的走上前来,揪住头发狠狠扇了他两耳光。欣然勃然大怒,反手扣住水镜手腕,张口便咬。这等小孩打架的伎俩当然不被水镜放在心上,飞起一脚,险些把欣然的下巴踢掉。欣然忍痛射出“血荆棘”,缠住水镜的脚踝。水镜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倒被吓了一跳。可惜功亏一篑,连锋利的刀枪也刺不穿龙的皮肤,血荆棘当然白搭。
水镜险些被他暗算,怒火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把欣然打翻在地,拳脚如同雨点一般落下在他身上。欣然忍痛蜷缩成一团,尽可能不让她打到脸,以免破相。水镜打得兴起,忽然想到欣然有洁癖,当下生出一个歹毒的念头,要把他扔进泥潭。没想到欣然早就在伺机反扑,突然一跃而起,仆倒水镜怀里,死死的抱住她。
水镜大惊失色,拼命挣扎,使出浑身力气捶打欣然的背。欣然痛得将一口鲜血喷在了她脸上。水镜眼楮进了血,视野模糊不清,隔着薄薄的血膜,她惊讶的发现欣然的眼楮突然变得无比明亮,瞳孔中的色泽飞速旋转,幻化成了两个深深的漩涡,紧接着,两粒闪亮的液体子弹自欣然眼中激射而出,一颗擦着水镜的脸颊掠过,另一颗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眉心。
血红的莲花,在银龙少女的额头上绽放。
水镜惨叫一声,像被刺破的皮球,软软的摊倒在欣然怀中,嘴唇瑟瑟发抖,以眉心为原点,身体迅速结冻。身处炎炎夏日,脸上却结了一层白霜。
射伤水镜的液体子弹,就是欣然的另一样秘密武器——瞳枪!
将眼球中的液体压缩,而后射出,像枪弹一样射杀对手,并且附加冷冻效果,这是欣然从《秘魔宝卷》中学到的绝活。这本秘籍记载着世界上最邪恶的黑魔术,每阅读一次,就会损伤大量的生命。
欣然自从离家以后连番遇险,真切的感受到必须尽快增强实力,才能保住小命,因此才拼出血本开启了《秘魔宝卷》,学得了这招瞳枪绝技。至于从熊王米奇处得到的《虚天经》,他不懂魔石的开启咒文,因此无法得到好处。
欣然用瞳枪成功暗算了水镜,感觉还是不解气,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彻底报仇雪恨。望着水镜白嫩修长的脖子,不由得垂涎三尺。凡是吸血鬼,就无法挣脱对鲜血的渴望。欣然并不喜欢吸血,但美女的鲜血还是能够忍受的。
当下趴在水镜身上,狠狠咬穿她的脖子。滚烫甘甜的血浆在舌尖滚动,犹如一把胡椒撒进了喉咙。欲念有如烈火般燃烧起来。
欣然喘息着站起来,厌恶的脱掉脏衣服,急需发泄性欲。脚下的水镜无疑是最好的对象,她迅速解开水镜的衣服,银龙少女完美无暇的胴体在月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晕,浑圆白腻的乳房在夜风里瑟瑟颤抖,看得欣然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然而他的艳福也就到此为止了。水镜在昏厥前发动护体魔法,身体坚硬如铁,根本无从下手。连乳房也冰冷坚硬,硬邦邦的好象石块。欣然无法,只好抱着她悄悄返回营房,
搂着少女石像般的玉体睡了一夜,过过干瘾。思来想去,终于有了攻克女体的计策。
第二天一早,欣然找到龙琦,说最近精神不济要几样草药补补,列入了杜松子、淫羊藿、碳烤蜥蜴等等明显是用来催情的药物。龙琦不懂药理,让欣然到随军的医生那里去讨。
军医看到药材件件与催情有关,纵使有所怀疑,也不敢违抗女王的旨意,当下照单抓药。
欣然带着药材回到营帐,按照小时候在吸血鬼城堡图书馆中看来的春药制造法,熬了一锅药汤,先拿自己做实验尝了一口。果然欲火上窜。等到天黑,迫不及待的把水镜从行李箱里抱出来,硬灌了一大杯药汤。
药性发作后魔法果然破解,冷若冰霜的银龙将军扭动娇躯呻吟不已,小手揉搓着高耸的乳房,大腿夹紧被角,上下摩擦。欣然摸摸她的身子,火烫的灼手,与昨天硬邦邦的触感不可同日共语,顿时大喜过望。三下五除而脱光衣服,跳上床铺,搂着水镜强吻起来。
水镜一开始还勉强抗拒,无奈春药发作,性欲急需发泄,只得半推半就任他胡来。欣然让她面对面贴在怀里,捧起一颗乳房温柔爱抚,水镜的乳房不算大,但形状优美,弹性十足,好像一颗沉甸甸的梨子压迫着掌心,触感好极了,欣然低头含住另外一颗乳房,像婴儿吃奶似的吮吸起来,这下彻底摧毁了水镜的精神防线,急惶惶的搂住他的脖子,饥渴难耐,摇动腰肢。
欣然不慌不忙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分开大腿,细细端详。水镜的小穴比较靠前,玉户凸起如馒头,红润的肉唇像一张紧抿的小嘴儿,显然从没有男人光顾过。耻毛像头发一样银闪闪的,欣然端详着水镜出奇茂盛的耻毛,忽然失笑道:“难怪你那么凶狠,原来是欲求不满所致,今晚老子便开恩让你吃个够。”说罢扶着早已坚硬如铁的分身,顶住狭小的花径入口,强行闯关。
水镜变成的人身是女性精灵,私处比人类女人的更为紧凑,再加上是第一次被男人侵犯,更加难以深入。欣然的小弟弟尺码又大,就连一般的女人都难以承受,更别提水镜了,磨蹭了半晌,才勉强插入三分之一,饶是如此,水镜已经痛得俏脸惨白,私处渗出斑斑血渍。欣然存心报复,毫无怜香惜玉的念头,双手按住水镜的屁股,奋力一挺,肉棒插进了三分之二,水镜惨叫一声,痛得泪水潺潺。
欣然只好放弃继续进攻,紧抱着不动,等到水镜安静下来,才缓慢的抽动,使她不致痛楚,同时温柔的爱抚乳房,在她耳边说些甜蜜的情话。
水镜慢慢的松弛下来,在春药和柔情的双重刺激下,小穴不再干涩如初,肉棒进出也顺利了许多,欣然加快速度,恣意奸淫怀中美人儿,干的不亦乐乎,水镜也舒爽的呻吟起来,眼角眉梢春情荡漾。处女的小穴实在太热太紧,当水镜攀上高潮,花径立刻缩的更紧。
欣然暗叫不妙,连忙抽出肉棒抵在水镜小腹上同,几乎就在同时,一股热精喷射出来,粘呼呼的糊在水镜肚皮上,欣然跪骑身子,又射了一股,这次直接喷在了水镜脸上,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直淌进乳沟。
水镜早已被他奸的神志不清,竟将嘴角的精液吮到口中,吞下肚去,欣然意犹未尽,索性将水镜抱起来,让她将脸趴在胯下替自己吹喇叭。水镜此刻已经放弃了抵抗,完全任由他摆弄,嘟着红红的小嘴儿含住肉茎,笨拙的吮吸着,欣然舒服的直吸气,小弟弟很快恢复了坚硬。
无意中发现水镜的后庭红润可爱,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古书中把女人的后门比作菊穴,果然传神。从前他也想过干女人的菊穴是什么滋味,可当时的恋人红袖毕竟是敬爱有加,奉若神明的姐姐,不好意思提出非分的要求。
今天大大不同,欣然被水镜欺负得好惨,正好趁机报复。于是先行插进花径润滑肉棒,并用拇指按摩银龙少女可爱的小菊花,做热身准备。很快,水镜尖叫着抵达了第一次高潮,花径中喷出一股粘稠的淫水,把屁股沟淋得湿漉漉的,后庭也变得滑腻火热。
欣然抽出肉棒,顶住臀沟,用力一顶,小弟弟顺利地插入了水镜的后庭,肠道比之花径更为紧凑,温度也高了许多。肉棒仿佛被一只拳头紧紧攥着,舒服极了。
欣然一面抽插,一面抚摸水镜光洁细嫩的裸背,看着高傲不可一世的母龙被自己操的哀哀抽泣,男性的征服感得到了空前满足,又狠狠的插了十几下,捣得水镜后庭红肿出血,肠道与肉棒得了血液的润滑,交合变得更加顺畅,每一次挺动都会发出吱吱的水声,淫靡的气氛使欣然的性欲提升到了极限。
插了一百多下,后庭被奸的痛楚变得麻木,代之以异样的刺激。水镜慢慢兴奋起来,背上渗出晶晶点点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着淫靡的光泽,俏脸红晕如霞,贝齿紧咬发丝,眯着眼睛低声呻吟。同时扭着小屁股主动迎接肉棒的操干,臀肉也绷紧如铁,在欣然双手的压迫下摩擦着出出进进的肉棒,前面的小穴也一股一股的喷出带有异香的汤汤水水,把床单浸得能拧出水来。
当欣然终于把火热的精液射进美丽的女王侍卫长的肠道,水镜已经无数次抵达高潮,昏迷不醒的趴在床上,下体红红白白狼藉不堪,身上泛起了桃花般的斑点。
欣然把也翻转过来,手掌放在汗浸浸的乳房上轻轻爱抚,水镜悠悠转醒,两眼无神的呆望着他。欣然拍拍她的脸命令道:“穿上衣服,去打盆清水来。”
水镜自从被他吸了血以后就失去神智,唯欣然的命令是从。出去打来清水,服侍欣然清洗身子,换了一条条干净的床单。哨兵看到侍卫长半夜三更衣衫不整的出入欣然的营帐,纵使有所怀疑,也不敢上前询问,欣然享受着美女的服侍,惬意的就像回到了自己家,对百依百顺的水镜也不像之前那样痛恨入骨了。
躺在整洁舒适的新床单上,欣然搂着一丝不挂的水镜,自言自语的说:“你要是一直这幺温柔该多好……”水镜被他奸淫了一晚上,早已累得昏睡过去。
欣然叹罢一笑,低头亲亲水镜,很快沉入了梦乡。水镜蜷缩在他怀里,突然抽动了一下,两串泪珠夺眶而出。也许是在噩梦里受了惊吓吧……
次日一早,欣然出营取来两份稀饭,喂水镜吃了一碗。像昨天那样把她藏在行李箱里。当队伍开拔,行营变回机械马,行李箱恰好位于马腹中,藏的天衣无缝。
龙琦发觉水镜两天不曾出现,难免有些纳闷。听卫兵说这几天水镜经常跟欣然走在一起,便去打听可否知道她去了那里。
欣然笑道:“水镜将军没有离开部队啊,我早上还见到她了呢。”
龙琦诧异的问:“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在我的床上。”
“无聊!”龙琦当然不信。
欣然当然清楚水镜迟早会被发现,万全之计无疑是杀掉水镜毁尸灭迹,可这幺做不合他的性格,趁着机会难得,先享受几天再说。至于将来如何收场,他根本就不在乎——欣然从小荒唐到大,天大的漏子捅了无数个,如果这点小事都搞不定,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当天晚上,军队宿营后欣然又躲进营帐里与水镜缠绵。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开垦,这块处女地已经完全成熟了。不必欣然多费功夫,水镜从行李箱里一出来便径直爬到他怀里,吐出丁香妙舌,送上甜蜜的香吻。
欣然对调教的成果非常满意,熟练的剥光她有衣服,跪在床头,以正面体位深深刺进水镜体内,小穴早已春潮泛滥,紧咬住肉茎蠕动起来,时松时紧,宛如一张小嘴儿。
欣然抱起水镜挺长的肠道水镜翘的玉臀大干特干,一边抽插,一边抚摸着她的大腿和乳房。水镜很快被送上佳境,红着脸儿大声呻吟,叫床声放浪的叫人难以置信,当高潮来临,她主动蜷缩大腿紧紧夹住欣然的腰,献出香吻。
略做休息之后,两人又开始了第二回合的性爱之旅。这一次欣然让她仰躺在床上,膝盖并拢抱在胸前,紧压乳房,欣然扶着她的腿弯,低头俯瞰女儿家的私处,只见水镜的小浪穴鲜红润泽,横陈在雪白粉嫩的大腿之间,好像一枚新剖开的水果。
花径口被大肉棒撑得微微渗出血丝,内中是一团红馥馥香喷喷的淫肉,两片红嫩的肉唇随着女孩的呼吸微微蠕动,顶端的相思豆充血肿胀,仿佛一颗红宝石。探手一抹,褶皱丛中顿时淌出一股密糖似的汁水来,水镜苦闷的哼哼着,主动撅起小穴,迎接大肉棒的插入。
欣然也到了紧要关头,握着水镜的脚踝疯狂冲刺,忽然发现她的小脚丫秀气可爱,粉红的脚趾随着高潮的到来蜷曲抽搐,分外诱人。冲动之下将嘴唇贴在水镜脚心狂吻一气,水镜被他吻得又痒又麻,四肢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像被拆散抽走,身子溶成了一滩快乐的汁水,咬紧牙关挺起阴阜,吱的一声将整根肉棒吸入肉穴,同时屏住呼吸紧缩花径,花心紧咬茎首,一股接着一股的喷射阴精。
欣然被她突然反击,也把持不住,火烫的精华喷射而出。他本想像上次那样抽身出来,可水镜的手脚死死缠住了他,仿佛八爪鱼一般,只得任由精华一滴不剩的射入这美人儿的肚子里。
两人紧抱在一起急促的喘息着,直到高潮余韵完全散去才松弛下来。水镜受了阳精的刺激,小腹中火烫难耐,不出片刻,竟然产下一枚晶莹剔透的龙蛋。
欣然捧着龙蛋玩耍了一会儿,顺手揣在怀里,打算留做纪念品。毕竟这也算是他的后代,说不定能孵出小龙人呢。想到此处,嘴角泛起顽皮的笑容。
忽然感到肚子饥饿,才想起只顾跟水镜盘肠大战,连晚饭都没有吃几口。于是穿上衣服,径自溜进伙房。一时大意,竟忘了将水镜藏起来。第二章 古事记
且说龙琦得知欣然身子不适,始终挂念在心。晚饭后请来军医,命他熬一碗补药,选用最昂贵、最滋补的药材,多多益善。药熬好了盛在保温瓶里,亲自给欣然送来。走在路上,她还在想自己殷勤送药,欣然一定会很高兴,少不了又要甜言蜜语抚慰一番。想着想着,竟痴痴的笑了,差点失足跌倒。
到了营帐门前,发现门虚掩着。暗想欣然哥哥真马虎,门都不关就睡觉,小偷进去怎么办。于是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打算吓唬他一下。万没想到欣然不在,床上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床铺凌乱不堪,显然刚刚做过房事。
龙琦上前一看,那裸女竟然是失踪多日的侍卫长银龙水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的一下,几乎当场昏倒。药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龙琦慢慢清醒起来,心想不管发生了什么,先要叫醒水镜问个明白。略做检查后发现水镜是被一种邪恶的力量禁制了精神,处于半催眠状态。连忙伸手按在她的后脑,射出一道“圣龙真气”,解开了水镜被吸血后附加的禁制。
水镜自梦中醒来,立刻回想起连日来所作的噩梦。看看周围的环境,顿时明白梦中发生的一切全是真的。她自从被欣然迷奸,一厢情愿的认为身在梦中,因此后来欣然与她亲热的时候就不做抵抗了,自作聪明的想既然是在做梦,就算自己表现的再淫荡,也不会有人知道。如今大梦初醒,立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一时之间受到太深的刺激,竟傻掉了。
龙琦见她呆呆的不做声,便已经明白可怜的侍卫长是被欣然整惨了。长叹一声,搂着她的肩膀说:“水镜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等奇耻大辱,水镜哪里说得出口。支吾了半晌,越想越委屈,终于失声哭喊道:“陛下……我……我被那畜生给、给——玷污了!”
龙琦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她亲口证明之后仍觉得五雷轰顶肝肠寸断,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恼怒之中,又有一丝不可告人的醋意。
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了许久,水镜毕竟老练的多,率先恢复了冷静,含着眼泪穿上衣服,提剑冲出营门。龙琦连忙追了出去,劝她冷静。水镜当然不听,径直闯进伙房,果然发现欣然——他正站在灶台旁捧着盘子吃东西。
看到仗剑她冲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知死活的笑道:“龙蛋很好吃,你再多生几个好不好?”水镜直勾勾的望着他手中的盘子,还有那香喷喷油汪汪的煎蛋,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喂、喂!只是开玩笑的啦!这只是普通的鸡蛋而已,真的龙蛋在这里呢——”欣然掏出龙蛋给她看,可是,昏迷中的水镜当然看不见。
龙琦追进来时,看到水镜躺在地上,还以为她又被欣然暗算了。气得冲上前去咬牙切齿的骂道:“畜生!你迟早会遭报应的!”扶起水镜不顾而去。
龙琦送水镜去了病房,闷闷不乐的回了营帐。事到如今生气是没有用的,一方面要安慰蒙羞的水镜,一方面又要处置混账的欣然,同时还要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否则不但水镜颜面扫地,她这圣女王也要被人耻笑。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只好跑去找奥赛罗商量。老龙听罢哭笑不得,叹道:“水镜将军即便是在龙族里也是孤芳自赏的人,向来洁身自好,怎料遭了那小无赖的毒手,实在可怜可叹。”
龙琦心烦意乱的说:“别光发感慨,快替我想个主意,等到水镜苏醒,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想象着银龙发飙的情景,龙琦很替欣然担心。
奥赛罗察言观色,看出她有意偏袒欣然。说道:“这件事,如果是站在公道的立场,应该把苏欣然交给水镜将军处治。”
龙琦泄气的说:“那他肯定没命了。虽说他是咎由自取,可是如果水镜不是对他那么凶,也不会遭到这样的下场,况且你也说过,欣然是黑天使的种子,只能以怀柔手段慢慢感化,否则他一旦受了刺激失去人性,黑天使便会趁机复活,”
奥赛罗说:“如果不杀苏欣然,就只能委屈水镜将军。在她苏醒之前,放苏欣然远走高飞,等到水镜将军消了气,再想办法赎罪。”
龙琦拍手叫好,转念又觉得不妥:“水镜将军日行千里,欣然就算长了四条腿,也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奥赛罗笑道:“如果苏欣然是受了你的派遣办事,水镜将军就算再恨他,也不敢妄下杀手。”
龙琦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该派遣他做什么呢?”
奥赛罗道:“随便找个差使,走得越远越好,这样水镜将军追上他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
龙琦沉吟不语,忽然眼楮一亮:“我想到了!我要写一封信给北地艾尔曼的佣兵王罗兰公爵,告知兽人土匪受了罗摩王子的指使,在我国境内强抢民女,请她全权负责与罗摩王国交涉,务必讨回被贩卖的民女,并索取赔偿。这封信,就让欣然去送。”
奥赛罗点头赞许:“这个主意不错,别忘了在信中叮嘱罗兰公爵保护信使苏欣然。就算水镜将军抗命追到艾尔曼,也无法在罗兰公爵眼皮底下伤害苏欣然。”
龙琦当即写信,信写好了却又有些犹豫。
“老师,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对不起水镜将军?”
奥赛罗苦笑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苏欣然的脑袋上等同写着‘惹不起’三个字,她偏要去惹,只有自认倒楣。”
龙琦虽然袒护欣然,但也觉得这样偷偷把人放走了实在无法向水镜交代。想来想去,还是把气撒到了欣然头上,心想这混蛋胆敢在我眼皮底下玩女人,而且对方还是我的侍卫队长,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实在可恨!于是又在信中加了一句,该信使系带罪之身,公爵阁下不必对他客气,但凡有苦、累差使,尽管吩咐他去办理,切记切记。
老龙奥赛罗还在替水镜难过,自我解嘲似的说:“也许水镜将军会因为今次的遭遇改变做人的方式,甚至爱上苏欣然,那就两全其美了。”
龙琦闻言大怒,居然不自觉的模仿欣然的口气骂出了“三字经”。
“这算他妈的什么狗屁主意!水镜爱上苏欣然?他俩两全其美了,老子丢了男友又没了侍卫长,岂不是祸不单行?这种话往后千万不要再说了。”话一出口,奥赛罗固然大惊失色,龙琦自己也羞笑起来,吐吐粉舌,扮了个鬼脸。
“老师,我不该说脏话,这都是跟欣然哥哥学的,唉,你是不知道,跟他在一起再好的人也会学坏呢。”奥赛罗诧异的看着小女王,心中暗叹:“老夫辛苦教育了她十六年才好不容易培养出一点淑女形象,不到一个月就被苏欣然给摧毁了,这算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龙琦心情也很恶劣。本来对欣然滋生出的一点感情,全被他的丑恶行为抵消了。写罢信后传令欣然见驾,苦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出现。龙琦强忍怒气,问他干什么去了,为何违抗圣喻不肯速来见驾。
欣然好整以暇的说:“我刚才去探望水镜将军了,她病得不轻,必须细心调养才行。陛下有急事为什么不能来找我?”
龙琦没想到他会反将一军,拍案怒斥道:“放肆!朕乃一国之君,凭什么主动去找你?”
欣然笑道:“就在两天前,你这个一国之君还像跟屁虫似的追着我,口口声声的叫少爷呢。”
龙琦羞窘难当,然而欣然所说的全是事实,一时无从辩驳。改口道:“你把水镜将军害得那么惨,这笔账怎么算?”
欣然不以为然的说:“她欺负我在先,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还击而已。”
龙琦冷笑道:“所谓你自己的方法,就是……就是玷污女儿家的清白?”
欣然不耐烦的说:“陛下如果亲眼看到水镜将军在床上放浪的表现就不会这么想了。”
龙琦气得发抖,强忍怒火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再提,这里有一封信,你马上出发,把信送到艾尔曼城邦罗兰公爵手中,国家大事不可怠慢,你尽快准备罢。”
欣然叹了口气,低声发牢骚:“怎么又是送信,我都是圣骑士了,也该干点体面的工作了呀。”
龙琦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马上滚出去,在水镜将军苏醒之前跑得越远越好。”
欣然将信收好,毕恭毕敬的跪拜行礼,低声说:“陛下,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龙琦想到此地一别,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它日物是人非,也不晓得欣然会否挂念自己。越想越难过,不由得柔肠百结,险些落下泪来。
然而毕竟是一国女主,不能轻易在人前开启心扉,强忍着的离情告诫道:“欣然哥哥,你从前只是贸易都市富家之子,不论做了什么荒唐事,都可以用年少轻狂做辩解,今天的你,却是堂堂正正的圣骑士,是圣女王的代言人,无论身在何处,与何人打交道,一定要切记你的一言一行都将直接影响国家的威信和荣誉,须知作恶太多终要遭到天谴,与人为善才能赢得他人的爱戴,望你切记在心。”
欣然不置可否的笑笑,突然大步上前来到龙琦面前,伸手抱住小女王的腰肢,在她额头印下深深一吻。
龙琦又羞又惊,脸儿臊的通红,一时竟不知所措。
欣然退到帐下,屈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向她叩首行君臣之礼,沉声道:“陛下,后会有期!”说罢退出营帐,扬长而去。
欣然一走,龙琦的怒气也随之不翼而飞,代之以满腔的留恋。回想多日来两人朝夕相伴、亲密无间,欣然一走,自己好像不完整了,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唉,龙琦,你真是个自甘下贱的笨蛋……”龙琦自怨自艾,望着欣然渐渐远去的背影,潸然泪下。
“陛下,您一定很伤心吧。”圣龙奥赛罗送来心电感应。
龙琦摇头叹息:“岂止伤心,简直绝望!”
“陛下现在还不能绝望,感化黑天使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呢。”
“可是……我真的怀疑自己的能力,老师,我果真可以感化欣然哥哥吗?”
“因势利导,必有所成。”
“我怕适得其反。他毫无正义感和羞耻心,根本没有感化的可能。”
“没有人期待你把黑天使变成正义的使者啊,陛下,你需要做的,只是让苏欣然不要变得更坏而已。他所拥有的力量的确是邪恶的,但是善加利用的话,邪恶的力量也会为正义所用。”
“希望你是对的……”龙琦长叹一声,实在对这艰巨的工作没有信心。
“你会成功的,陛下,要知道,从前的黑天使,也是这样被您的祖先初代圣女王玛利亚陛下所感化,她能做到的,你没有理由做不到。”
龙琦闻言一愣:“玛利亚陛下感化了黑天使?这件事,历史书里没有任何记载啊……”
奥赛罗沉默良久,语重心长的说:“陛下,历史是由人类撰写的,所以有时候历史不一定等同现实,甚至会扭曲现实。黑天使曾经侵略中洲不假,可是他的败亡,其实另有苦衷。在飓风巨人入侵的时候,圣龙王国的敌人绝不仅仅是黑天使——黑天使只是四邪神之一。”
“四邪神?”龙琦越来越好奇了,这些事都是她闻所未闻的。
“飓风巨人的军团长黑天使,海洋巨人的女主人北极魔母贝拉,炎魔一族的统治者龙王摩西,还有黑暗大陆过去的神明不死王奥古斯丁,这四个人,就是恐怖的四邪神。黑天使的入侵,只是四邪神颠覆中洲的序曲,就在其后不久,炎魔一族、海洋巨人和不死族也加入了五百年前的战争……那真是一个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时代啊……持续了整整三百八十年的大战,几乎毁掉世界。”奥赛罗叹息的恍若来自历史的回声。
“最终,老师和玛利亚陛下击败了四邪神,创造了伟大的圣龙王朝对不对?”
奥赛罗惭愧的摇头:“历史把别人的功绩也强加在了我们的头上,我受之有愧啊。”
“难道别有隐情。”
“不错,其实主导了战争走向的,不是我,也不是玛利亚陛下,而是黑天使洛基。他在战争的最后被玛利亚陛下感化,毅然弃暗投明,率军加入了圣龙王国一方,与玛利亚陛下并肩作战,击败了三大邪神。”
“可是,历史书里描述的光暗决战,还有圣龙与邪龙的最终决战,难道是杜撰的吗?”
“不全是杜撰。”奥赛罗耐心的说,“现在的人总是认为黑天使就是飓风巨人的军团长洛基元帅,其实这是个误会。事实上,黑天使只是洛基的机械铠的名字而已。洛基驾驶着黑天使在战场上作战,令人闻风丧胆,所向披靡,至于他的真面目则鲜有人目睹,久而久之,人们就把黑天使当成洛基本人了。事实上,黑天使还有连洛基也控制不了的神秘力量,在战争的最后,这种狂暴的力量爆发出来,使黑天使无限制的巨大化,终于变成了毁灭一切的邪龙。洛基为了避免邪龙暴走,毅然选择了自杀……”
“天哪……”龙琦捂着心口,激动的抽泣起来,“想不到蒙受百年恶名的人,竟然是真正的救世主!既然洛基这么伟大,历史为何会把他丑化成残忍的魔鬼呢?”
“为了政治宣传,也为了稳定民心。”奥赛罗沉痛的说,“刚刚从战争中走出来的人类需要重建文明国家的勇气和自尊,因此人类需要一个偶像,需要一个正义化身的偶像,这位偶像必须是纯粹的‘自己人’,必须无可挑剔的能够被奉为神明,黑天使固然弃暗投明,毕竟曾是敌人,而且非我族类,如果把事实公布于众,人们就会知道拯救了中洲的居然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并没有战胜敌人,是托福敌人的自我牺牲而存活下来,这对王国的威信,对人类的自尊,都是致命的打击。”
“为了这就篡改历史,把黑天使的功绩一笔勾销,把圣女王和圣龙捧上神坛?”龙琦气愤的质问。
奥赛罗长叹一声,忧伤的说:“陛下,你应该明白,身为一国之君,国家的存亡与荣誉是至高无上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比正义本身更重要。我们对不起黑天使没错,可是牺牲了他一个人的名誉,换来了一百二十年的和平和至今仍旧强盛兴旺国泰民安的圣龙王朝,这就值了。”
“不错……国家与国民是最重要的,换做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龙琦沉痛的说。
“好孩子,你终于长大了。”奥赛罗欣慰的笑了。
龙琦抬起头,出神的望着远方。地平线上,一轮火红的太阳正在升起,而黑夜则悄然退去,正如沉入历史深渊的黑天使。第三章 谈判记(上)
从贸易都市古德到佣兵之城艾尔曼,之间横亘着连绵千里的浩瀚沙漠“大汉之海”。
传说在古代,大汉之海曾是海洋巨人的牧场,后来海水干涸,陆地上升,昔日的汪洋也就变成了今日的大漠。至今沙漠里还能找到海洋生物的化石。
位于绿洲上的小镇卡撒,原本是一个小小的游牧村落,直到东北铁路竣工后在此地建立了车站,才一跃成为穿越大沙漠的交通要道。
盛夏七月,黄昏将至,没有一丝风,小镇闷热的好似蒸笼。简陋的候车室里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外出打工的穷苦牧民,手中的车票就是唯一的家当,还有成群结队的行脚商人,叫卖水果、快餐的小贩。
在人群之中,有一位身着亮丽白衫的少年显得与众不同。他骑着罕见的机械马,胸前佩戴着一枚小小的“宝剑徽章”,明眼人一望便知是“圣骑士”的标志。少年相貌俊美,举止潇洒,虽然身处脏乱拥挤的环境下,嘴角却挂着轻松闲适的微笑,给人以温柔可亲的印象,甚至怀疑他是微服私访的皇太子。
这白衣少年,就是新近获得“微笑骑士”称号的贸易都市富商之子苏欣然。
自从三天前离开女王行营,欣然便开始了孤独的旅行。此番行程的目的照旧是送信。欣然的身份已然今非昔比,信是女王亲笔所书的重要文件,收信人则是大名鼎鼎的罗兰公爵。
欣然此去艾尔曼,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躲避银龙水镜的追杀。
对此,他并不觉得难堪,也不像通常逃往中的人那样狼狈。倒不是因为身怀绝技或者胆子特别大,实在是他从小到大闯祸经验太多,被人追杀的次数也太多,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旦登上开往艾尔曼的列车,银龙水镜即便快马加鞭,也休想追上他。想着想着,眼前浮现出水镜的倩影,欣然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色鬼才三天没碰女人便觉得寂寞难耐了。
明明是逃亡者的身份,此刻却在思恋着追杀自己的女人,若非肩负着送信的重任,他真想掉回头去找水镜,与一心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美人儿谈情说爱。不知死活到了这地步,世上恐怕只有苏欣然一人而已。
悠长的汽笛声打断了欣然的遐思,列车兽进站了。人潮随之像站点涌去,欣然下马闪到一旁。他买的是头等车厢的票,位次在列车尾部,不必急着上车。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旋风自远方刮来,黄沙满天飞扬,遮蔽了地平线处的落日。旅人们以为沙暴即将来到,更加着急往车上挤。欣然被迫随着人流前行,忽然脚下一震,险些跌倒。别的旅客也像是踩了西瓜皮,纷纷惊叫着跌倒。
紧接着地面又是一震,比之刚才更为剧烈,连庞大的列车兽也摇晃起来,许多刚登车的旅客被甩了下来,乱作一团。
奇异的地震惊呆了大家,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地震的根源似乎位于列车左翼的沙漠地带,欣然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原本平整如镜的戈壁滩上,不知何时现出一个广阔的漩涡,伴随着旋风快速转动,细小的沙砾像泥浆似的甩飞出来,打得脸颊生痛。
欣然遮住面孔,透过手指缝隙望去,只见漩涡中心徐徐升起一头巨龙般庞大的机械兽,黄铜色的金属皮肤在夕阳下反映出恐怖的寒光,与黄沙融为一体,附近的人类与之相比如同老鼠般渺小。
欣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形怪状的动物。它有着酷似龙的头颅,蜘蛛一般球形的身体,八条相比身体显得纤细的钢腿,爪端深陷在松软的砂土里。浑圆的肚皮下面伸出两管粗长的炮管。躯干前端,探出两只巨大的钢螯,末端生有四只对称排列的爪趾,好像海星一样,看上去分外狰狞。更奇特的是巨兽的屁股上生有一条合抱粗、酷似蝎尾的钢尾,顶端坐落着一尊炮塔。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欣然暗自称奇。
可怕的景象才刚刚开始,紧随着怪兽出土的是一群怪物。他们男女参半,有着人类的上肢和蝎子的下肢,体形比人类稍大,通统赤身裸体,手持长枪或弩弓。男人一律剃光头,女人则长发披肩。相貌虽然和人类没有太多区别,表情却显得异常凶暴。
他们是生活在大汉之海中的巨蝎人,生性残暴好斗,以开采晶石矿藏为业,极少与人类接触,不知为何竟突然闯进卡撒,而且数量还如此之多。
巨蝎人簇拥着那尊黄色的钢铁怪兽,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列车兽跟前。
旅客早已吓得弃车逃走,一名巨蝎人手持长矛跳上列车,把乘务员和导航员通统赶下来。另有一队巨蝎人冲上前去,将他们五花大绑,押回队伍。性情温顺列车兽没了主人,困惑的伏在铁轨上,任由巨蝎人摆布。这时钢铁怪兽的背上打开了一扇天窗,一把漆成红色的金属躺椅徐徐的自怪兽腹中升上来。
躺椅上端坐着一位姿容艳丽神情骄狂的巨蝎族少女。她身穿火红的丝绸长裙,头戴黄金王冠,长发乌黑油亮,鬓角簪了一支沙漠中极为罕见的罂粟花,小麦色的皮肤柔软光洁。
与族人迥然不同的是,少女的下肢也是人类。纤美的脚踝上戴着一只银镯子,赤裸的玉足悠然自得的搭在躺椅扶臂上。奶白色的蝎子尾巴不经意的滑出裙裾,尾端闪亮刺眼的毒针,使人惊觉她的危险。
欣然被她的美貌迷惑,真想走过去摸摸女孩可爱的小脚丫儿,然而人们的惊呼却使他彻底打消了不合时宜的色心。
“巨蝎女皇凯瑟琳!”
“真的是她!?”
“大汉之海的女暴君来卡撒干什么?”
原来她就是艳名远播的巨蝎女皇凯瑟琳,欣然苦笑着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遇见的美人儿总是一个赛一个的难惹呢?
巨蝎女皇凯瑟琳,乃是巨蝎王菲利浦三世与人类情妇所生,只有一半巨蝎人血统,除了屁股上那根带有毒刺的尾巴以外几乎就是个人类。因其美貌如花,虽是异类却被好事之徒列入了中洲七朵名花之列。这都是最近的事。倒退几年,恐怕没有谁听说过凯瑟琳的名字。幼年的她只不过是巨蝎王室众多成员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位,因其血统不纯,也没有人冀望她能成为王位的继承人。
直到十年前,年幼的凯瑟琳在沙漠中奇迹般的拣到一具机械铠,命运霎时一飞冲天。从弱不禁风的公主,摇身一变成了沙漠中所向披靡的女武士,以武力消灭了其他王位继承者,统一巨蝎各部,成为巨蝎王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独裁者。
短短十年,近乎神话般的崛起,凯瑟琳不但赢得了至高无上的皇位,也在人们心中塑造了美丽、狠毒、神秘的形象。在中洲七朵名花里,如果说龙琦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苏红袖是国色天香的红玫瑰,花左京是带刺的黑蔷薇,水镜是冷艳的龙舌兰,那么巨蝎女皇凯瑟琳就是一朵美艳而剧毒的罂粟。
巨蝎王国历来不曾离开沙漠地带,且在名义上臣服圣龙王朝。不知何故,凯瑟琳竟会兴师动众的出现在卡撒,包括欣然在内,所有旅客都有大祸临头的预感。
果然,只见凯瑟琳优雅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睥睨着惊惶失措的旅人,朗声道:“尔等听着!自古迄今,大汉之海便是我们高贵的巨蝎人的故乡,大汉之海内的一切资源,理应归属巨蝎王国所有,东北铁路修建在我国境内,本该与我国共同管理。可恨圣国鼠辈,无视我族之权益,独霸铁路交通,殊为可恨!本女皇宣布,从今日起,巨蝎王国将收回大汉之海境内所有铁路交通之所有权,胆敢不经许可靠近铁路沿线十里之内者,一律格杀勿论!给你们十分钟时间逃跑,现在通统给我滚!”
大家听了凯瑟琳的狂言,顿时群情激愤,七嘴八舌的嚷道,铁路是我们圣国修建的,凭什么交给巨蝎人管理!简直是赤裸裸的强盗行径!我们买了车票,凭什么不让人上车?……
凯瑟琳见众人胆敢反抗,勃然大怒,一跺脚,躺椅飞速缩回钢铁巨兽腹中。巨兽随即启动,举起两只巨螯夹住列车兽,三两下扯成碎片,残尸丢弃在站点上,吓得众人纷纷闪避。
巨兽凶性大发,摧毁列车兽后又跳到站点前的铁皮水罐上,昂起头颅猛力一砸,将水罐砸得四分五裂,洪水喷薄而出,淹没了站点。那巨兽以两只大螯夹起水罐碎片吞入口中,转眼间尽数吞吃干净。
巨兽腹中有一只大型炼钢炉,吞下去的铁块,很快被炼成了钢水。巨兽举起大螯,利爪张开,一股灼热粘稠的铁浆自爪心喷出来,下雨似的洒在逃难的人群里。很多人被当场烫死,更多人受了伤。木制候车室被淋了铁浆,立刻燃烧起来。
熊熊烈火趁着风势越发壮大,顷刻间蔓延了整个城镇。人们纷纷弃家出逃,哭喊声响彻天地。巨蝎人也趁势冲上站点,挥舞着长矛无情的屠杀旅客,惨叫声此起彼伏,无辜者的鲜血染红了戈壁滩。
巨兽腹中传来凯瑟琳的狂笑:“喔呵呵呵呵呵~~鼠辈们,这就是反抗本女皇的下场!”
巨蝎人的暴行激怒了众人,然而实力相差太远,只能暗中咬牙切齿,没有人敢出面抵抗。欣然也属于暗中骂娘不敢出面的一类,可惜胸前佩戴的圣骑士徽章太显眼,无法避开群众雪亮的眼楮。
不知是哪个吃饱了撑得,突然将欣然拉下马来,高举着他的手呼喊道:“大家别怕,这里有一位圣骑士!圣骑士大人会替我们教训巨蝎人的——”
众人一听有位圣骑士,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欢呼着将欣然围在当中。却不知这位圣骑士虚有其表,非但救不了他们,根本自身难保!
欣然被众人哄抬出去对付巨蝎人,心里暗叫倒楣,表面上却装出神气活现的样子,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趾高气扬的说:“各位乡亲不必惊慌!巨蝎人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长了人脸的爬虫嘛!巨蝎女皇算什么?不就是躲在铁皮大玩具里面吹牛的小丫头嘛!苏某身为圣女王陛下的‘圣骑士’,惩处邪恶、救助百姓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众位且让开一条路,让我去跟那小丫头谈判!如果她肯乖乖认错撤军,苏某便饶她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便将她生擒活捉,交由诸位乡亲处治。”
欣然吹牛不打草稿,一席话说得理直气壮。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以为这位少年圣骑士真有万夫莫当的能耐,欢天喜地的鼓掌助威,簇拥着欣然来到巨蝎女皇面前。
这时对面的巨蝎人也注意到了欣然,小心翼翼的围拢上来。凯瑟琳高声喝道:“巨蝎族的勇士们且少安毋躁!对方是圣骑士,你们绝非他的对手,还是让本女皇亲自出马吧。”说着催动机械兽离开本阵,气势汹汹的矗立在欣然面前。第三章 谈判记(下)
走近了之后欣然才发现,这巨兽原来是一具超大的机械铠,驾驶舱位于巨兽头部靠前,两颗巨大的龙眼就是机师向外观测的屏幕。
所谓的机械铠,是指机械果中诞生的机动装甲,战士们穿在身上,用来作战。机械铠的产量非常稀少,是每一个国家都视同珍宝的王牌兵器。
如同机械文明的产生,机械铠也是飓风巨人的入侵留给人类的遗产。五百年前黑天使率领飓风巨人抵达中洲时,身上便穿着巨大的机械铠。飓风巨人其实并非巨人,身高和普通人类相仿,因为穿了机械铠,才被不了解底细的人视为巨人。
凯瑟琳端坐在驾驶舱中,俨然巨兽的大脑。与其它机械铠不同的是,她身边没有任何可供操作的仪器,似乎与机械铠一体同心,只消动动念头,机械铠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
她原本没把车站附近的人类放在眼里,万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位圣骑士,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目不转楮的盯着欣然,问道:“那边的人类骑士,见到本女皇,为何还不报上姓名来历!”
欣然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的说:“在下苏欣然,人称‘微笑骑士’,敢问对面机械铠中的美人儿可是凯瑟琳陛下?”
凯瑟琳沉吟片刻,茫然的说:“微笑骑士?我可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欣然笑道:“苏某行走江湖极少留名,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凯瑟琳以为他笑话自己孤陋寡闻,俏脸一红,慎重的说:“阁下是代表圣女王权威的骑士,我不敢对你不敬,然而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本女皇夺回东北铁路大漠沿线,纯粹是收回族人理应取得的权益,并没有与圣国开战的念头。”
欣然冷笑道:“只是收回权益,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凯瑟琳毕竟忌惮圣国的权威,尽量避免跟欣然翻脸。辩解道:“本女皇何尝想兴师动众,在收回铁路十天以前,我便写信通知贵国圣女王,希望能够和平解决铁路所有权归属问题,可是至今没有得到答复!我派族人在铁路沿线设置警告牌和收费站,你们人类根本视若无睹,不但照旧驱车大摇大摆的闯进我国境内,还拒绝交纳过路税,这不是欺人太甚吗?本女皇被迫无奈,只好诉诸武力,因此导致的任何后果,都应该由贵国承担!”
欣然听了她的理由,大大不以为然,心想这女皇真是个乡巴佬,简直不懂半点国际法规。
第一,东北铁路是由罗摩王国和圣国联合开发,罗摩出铁矿和劳工,圣国出资金和技术,竣工后两国均分受益共同管理,蝎人女皇想分一杯羹,心情可以理解,但手段未免失之拙劣——铁路的所有权并非圣国专有,她又怎能傻到只给圣女王写信申诉?
况且蝎人王国在地位上等同圣国一个行省,就算申诉,也该去跟大汉之海的总督打交道,怎么可以越级去找圣女王?她的信恐怕在寄到圣女王手中之前就被秘书团退回来了。
第二,在铁路所有权的纠纷没有解决之前,她居然派人设置关卡强征过路税,岂非与车匪路霸无异?收税不成就派兵强占,更是赤裸裸的强盗行径。
从凯瑟琳的行事风格就可以推知巨蝎往国不存在成熟、合理的政治体系,国民缺少教化,近乎野兽。因其崇拜武力,故而迷信武力,正因为迷信武力,脑筋必然欠发达,对付这种人,要么以武力取胜,要么以智谋暗算,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欣然武力不足,智谋有余,对付自以为是的巨蝎女皇不在话下。当下沉吟片刻,装出同情巨蝎人的口吻:“女皇陛下的说法,也并非没有道理,苏某同情贵国的遭遇,但毕竟是圣国的军人,因此请原谅我无法公开赞成陛下的立场。”
凯瑟琳听了他的话,芳心不禁舒畅了三分,暗想:不愧是大国的骑士,不但一表人才,而且通情达理,实在是位值得尊敬的人。唉,为什么巨蝎王国里就没有这样一位人才呢……
心里想着,口气也变得和气了许多。
“阁下能够同情我国,就是我们巨蝎人的朋友。”
欣然摇头笑道:“陛下太看得起我了。苏某虽然很期待与您结交,可是我的身份却不允许这么做,咱们言归正传好了,东北铁路的权益纠纷,乃是国家大事,苏某身为军人不敢妄谈国事,然而沿线车站的旅客却是货真价实的圣国百姓,陛下该不会也想占为己有吧?”
凯瑟琳笑道:“我巨蝎王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族中有的是强壮忠诚的男子汉,有的是娇美温柔的好姑娘,才不会要胆小奸诈的圣国百姓呢。”忽然发觉失言,连忙红着脸补充道,“当然,阁下并不在此列,刚才的话……请不要介意。”
凯瑟琳自从掌握大权后性格早已变得嚣张跋扈,一向不把他人放在眼中,即便做错了什么也不肯承认过失。之所以为欣然破例,一方面是把他当作了圣女王的代言人,另一方面则是为欣然潇洒从容的风度所倾倒,就好像乡下土财主遇见城里上流社会的绅士,不免有些自惭形秽。哪里想得到,欣然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不知不觉中上了人家的套儿。
欣然听了她的话,心里暗自高兴,不动声色的说:“陛下晓得关心自己百姓的权益,想必也不会惘视他国百姓的生命,既然对本地百姓不感兴趣,就该和和气气的送人家离去。”
凯瑟琳委屈的说:“我刚才已经让他们快点离开了,可他们现在还赖在这里不肯走,能怪我吗?”
欣然怒道:“陛下为何不下来试试看能否在十分种内逃到十里开外!”
凯瑟琳被他问得张口结舌,慌不择言的说:“我、我那是吓唬他们呢……”
欣然不依不饶的说:“既然明知做不到,为什么还要信口开河,你是一国之君,当晓得君无戏言!百姓无法办到你的要求,只能留下来拼命!”
凯瑟琳哑口无言,羞惭的说:“你去告诉他们,天黑以前离开卡撒就可以了,刚才的话,当我没有说。”她本来不是这么好脾气的,可是不知为何,欣然的话就好像正义这个词本身,倘若出言不逊,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坏人。欣然笑道:“陛下的心地真好,一点也不比容貌逊色。”
凯瑟琳被他说得心里五味杂称,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开心还是害羞,气苦的嚷道:“你这个人,真可怕!先是横眉立目的教训人家,现在又笑眯眯的说好话,简直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欣然忍着笑想,小丫头,别怨老子狡猾,只怪你太天真。
“在下心里想什么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陛下您心里怎么想,这可是关乎百姓存亡的大事。镇上乡亲背井离乡,沿途盗匪众多,殊为艰难,陛下身为一位贤明仁慈的君主,怎能眼睁睁看着友邦百姓以身犯险?他们已经失去了赖以谋生的铁路,难道你还要让他们连仅存的家产甚至性命也丢掉吗?果真如此,和亲手杀死他们有什么区别!”
凯瑟琳被他教训的汗流浃背,惶恐的问:“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欣然义正词严的说:“依循国际法规,甲国因战争以外的原因遣返境内的乙国居民,必须派兵护送被遣返者抵达甲国境内安全之所在,交付当地官员,支付遣返费用,并协助居民重建家园。这些,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凯瑟琳大声叫苦:“那我岂不是要赔很多很多的钱!”
欣然笑道:“你连铁路都夺走了,还需要在乎一点点钱吗?你贵为国君,怎么这样小家子气。”
凯瑟琳最怕被人小看,闻言咬牙应道:“好!我会派兵护送贵国百姓离开,每个人奉送一枚中品土晶石算作遣返费,算得上大方了吧?”
大方?岂止是大方,简直是慷慨!一块中品土晶石的价值,足够小康之家生活五、六年了。凯瑟琳开出如此优惠的价码,固然说明蝎人王国盛产土晶石,更主要的原因是不甘心被欣然看扁。
欣然三言两语便替本地居民争取到了无比丰厚的回报,赢得了大家的齐声欢呼,在圣国历史上,几乎没有别的圣骑士在百姓心中获得过如此崇高的声誉。
凯瑟琳说到做到,当下便分发晶石,派遣士兵、驼队护送镇上居民迁徙。欣然谈笑用兵解决了一场大难,现在该轮到自己脱身了。面向凯瑟琳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说:“女皇陛下,在下刚才履行了调停者的责任,现在,必须旅行圣国军人的责任了。”
从两人对话一来凯瑟琳一直处于下风,本能的对欣然产生了畏惧心理。听了他的话,惊疑的问:“你是想以一个人的力量,挑战我的巨蝎大军吗?骑士阁下,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以寡抵众,智者不为,请阁下三思而后行。”
欣然暗自冷笑,你知道我很厉害?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表面上却毫不示弱,自信的笑道:“我听说巨蝎人无论男女,都是正直高尚的武士,这话可有错?”
凯瑟琳骄傲的笑道:“当然不会错!”
欣然又问:“我还听说巨蝎武士与人决斗,从来光明正大,不使阴谋诡计,这话也不会错吧?”
凯瑟琳点头笑道:“你真的很了解我们巨蝎人呢——说得都没错。”
欣然笑道:“陛下身为巨蝎女皇,当然是巨蝎国内最强大的武士,在下斗胆请陛下赐招!东北铁路的纠纷,今天便在你我之战中了结!你若取胜,沙漠中的铁路便归巨蝎国所有,若是在下侥幸胜出,还请陛下完璧奉还!”
凯瑟琳大惊失色,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我……”
欣然继续挑衅:“陛下不敢应战?”
凯瑟琳心里盘算:一对一,我未必是圣骑士的对手,万一输了,岂不是连到手的铁路都要丢了?当然不肯答应,撒娇似的说:“你是个男子汉,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这不公平。”
欣然叹道:“我就知道你不敢,算了……那你说怎么办?”
凯瑟琳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比试拳脚刀剑,是下等人的勾当,本女皇作战,一向不离机械铠,如果你自信能胜过我,便穿上机械铠与我作战!”凯瑟琳只要有机械铠护身,就有了必胜的信心。
欣然本来就不愿打,只想逼得她吐出铁路的部分权利。现在一看凯瑟琳提出比试机械铠,知道如意算盘落空,只得苦笑道:“我没有机械铠。”
凯瑟琳惊讶的问:“所有的圣骑士都有机械铠,为什么你没有?”
欣然根本不懂这些,心知说漏嘴了,连忙补救:“我当然有机械铠,只是凑巧没带在身边。”
凯瑟琳宽容的说:“没关系,你去取来,我等着你。”
欣然顺势笑道:“那好,你就在车站等我,我取来机械铠就与你决战。”
“要很久吗?”
“不久、不久,天黑以前准能回来。”
“那好,我等着你,不见不散哦。”
“不见不散。”欣然拍马飞驰而去,心中暗笑,不见不散?见你个大头鬼吧!
凯瑟琳不知道欣然一去不返,坐在机械铠中傻等,一边还在出神的傻想:这位圣骑士的机械铠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和他的人一样帅气……
又想,我手下能打的人很多,会讲道理的却一个也没有,如果能战胜圣骑士,收为己用,对巨蝎国的强盛帮助非小。
对、对!当我战胜了他,就这样说:骑士,你可认输?骑士跪在我脚下说:陛下神功盖世,在下甘愿认输受死,请动手吧!
我就扶他起来,温柔的安慰说,阁下一世英雄,怎能因小败轻生?骑士会毅然决然的说:我这条命在陛下手里,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呢,就诚恳的告诉他:阁下的命我收下了,请留下这性命帮助我一同振兴巨蝎王国吧!骑士会被感动的痛哭流涕,跪在我脚下高呼:女皇万岁!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然后我就递过手去,接受他的效忠,面带端庄优雅的微笑。骑士会被我的笑容俘获,像小说里面描述的文明国度的骑士与女王,虔诚的捧起我的手,动情的亲吻我的手背,然后……
想着想着,脸颊不由自主的染上两团红云,憨态可掬的笑了起来。
从日落到日出再到月上中天,巨蝎女皇凯瑟琳始终没能等到她的骑士。
与此同时,爽约的“微笑骑士”已经改走水路去艾尔曼了。第四章 启蒙记(上)
苏欣然离开卡撒镇后催马狂奔,一直跑出四十里地才歇了口气。想到那位娇蛮的巨蝎女皇仍在镇上傻等,忍不住嘿嘿贼笑起来。不幸乐极生悲,一不留神,马蹄踏入流沙动弹不得。
欣然一路上都是坐火车,根本不知道机械马这种昂贵沉重的交通工具并不适合沙漠旅行,一旦陷入了流沙便无法脱身,幸亏他及时跳下马背,不然连人也跟着陷进去了。
欣然眼睁睁的看着机械马被流沙吞噬,只能无力的苦笑。天空烈日当头,前往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靠两条腿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出去啊!身边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更可怕的毒辣的阳光,在这种环境下只需耽搁一天,身为半吸血鬼的他就要被烤成肉干了。
正发愁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沙丘里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接着,一只身披黄色羽毛,长腿细颈的步行鸟跳了出来。
中洲没有骆驼,生活在戈壁中的步行鸟是沙漠旅行最好的交通工具。欣然从前有一头步行鸟,后来嫌它跑路太慢丢掉了,现在身陷沙漠,遇见这鸟简直比遇见亲爹还激动。欢呼一声“好鸟儿~乖鸟儿~让我骑一骑吧!”猛扑上去。
步行鸟怎肯就范,撒腿狂奔起来。欣然在后面拼命追赶,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松软的沙地里跑了半个钟头,累得筋疲力尽,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步行鸟扬长而去。气得他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他现在是宁愿拿全身家当换取一头听话的步行鸟而不可得,沦落到这地步,实在有损“微笑骑士”的威名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风铃声。欣然回头一望,只见四头高大雄健的步行鸟拖着一辆豪华马车从沙丘背后绕出来,鸟脖子上挂着一串随风摇曳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位手持铁链枷,身披黑色绣有红十字徽章的教廷骑士,骑着身披铠甲的步行鸟替马车开道。马车两侧各有一名面蒙纱巾的白衣修女,胸襟上同样绣着红十字教徽。车后面同样有两名教廷骑士断后。看这气派,车主人一定是教廷的大人物。
欣然绝处逢生,兴冲冲的拦住马车,拱手问道:“敢问车上是哪位猊下?”猊下,是对教廷高官的尊称。
马车随即停下来,开路的教廷骑士撩起门帘低声禀报。不一会儿车上走下一位盛装贵妇人。年约四旬,岁月在眼角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皱纹。头戴黑色绉纱女帽,身穿华丽气派的紫色长裙,身材稍稍有些发胖。
脸蛋儿倒还算得上美丽,高傲的神情显得凛然不可侵犯,眼神里时不时的闪出一抹尖酸刻薄的嘲笑,圆而厚的嘴唇,暗示了不可告人的肉欲渴望。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根白银权杖,证明她是宗教界的大人物,与奢华的衣着构成了讽刺的对比。
贵妇人望着欣然含笑问道:“苏少爷可还认得我?”
欣然定楮一看,顿时大喜过望,迎上前去嬉皮笑脸的说:“洁西卡阿姨,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这贵妇人名叫阿曼拉达·洁西卡,乃是贸易都市的修女院长,同时也是苏老爷在外面的情妇之一。欣然曾在《苏大头春宵寻梦记》中描写了一位与人通奸的放浪修女,便是以这位夫人为原型创作的。
洁西卡夫人是一个脾气古怪、尖酸刻薄的女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是惟利是图的荡妇。欣然虽然叫她洁西卡阿姨,但并不喜欢她。洁西卡出身佣兵王阿曼拉达家族,一直以贵族自居,也有点瞧不起行事荒唐的欣然。不过他乡遇故知,彼此的成见都被惊喜冲淡,觉得对方分外可亲。
洁西卡邀请欣然上车。马车内部宽敞舒适,除了夫人外还有一个小男孩坐在一角,是洁西卡夫人的佷子阿曼拉达·杰克,洁西卡叫他小杰。
小杰年方十岁,是当代佣兵王阿曼拉达·罗兰的亲弟弟。他的父亲,也就是洁西卡夫人的哥哥阿曼拉达·亚瑟,曾是圣国的军队统帅,现任法王厅枢机卿,人称宝剑之阿曼拉达。小杰从小在教廷里长大,脑子里没有半点俗世思想,纯洁的像个小天使。
从会话中欣然得知,洁西卡是受了法王厅的传唤,前去圣都述职。有传言说教廷要委任她继任贸易都市的大主教一职。这背后当然有欣然老爸和阿曼拉达·亚瑟的支持,如此一来,贸易都市政教两界便都是苏家的天下了。由于小杰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于是带他一同上路,到了圣都自有阿曼拉达家的人送他进学院读书。
本来洁西卡一行打算乘坐火车前往圣都,不料途中听说大汉之海沿线的铁路遭到巨蝎人封锁,无法通行,无奈之下只好掉头去海兰港乘船。欣然也正打算去海兰港,于是一道同行。
当天晚上,欣然和洁西卡一行来到青铜镇,包下一家客栈的后院作为暂时歇脚之处。欣然自从与龙琦分手后白跑了半个多月,最后又回到了青铜镇,自己也觉得很可笑。
然而不管怎么说总算离开了该死的沙漠,随着夜幕降临,被烤得几乎沸腾的血液也渐渐冷却下来,身心很是舒畅。坐在房间里正感到有些无聊,恰巧小杰过来找他聊天。
欣然在家是独子,上面只有个姐姐,且又不常在家,欣然缺少同龄玩伴,难免寂寞。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有个小弟该多好。可惜苏老爷在欣然之后就没有子嗣,欣然的弟弟情结,始终没能实现。#--iCMS.PageBreak--#现在看到小杰,不免动心,心想阿曼拉达家真他妈的混蛋,有了一位美女剑圣不知足,还要生一个天使般俊美可爱的儿子。为什么我老爸就不肯争气,也给我养个弟弟?
欣然的心肠实在够坏,竟然嫉妒起罗兰公爵有弟弟而自己却没有,暗下决心,要把小杰抢到自己这边来。他清楚自己性格恶劣,为人做事不择手段,然而却有叶公好龙的心态,对同样邪恶的人没有好感,却对天真纯洁的小杰倍加喜爱。这也算是一种性格上的补偿罢。
小杰被欣然和气的态度迷惑,心想这位大哥哥长得真好看,脾气也好,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我应该多跟他学习才对。于是主动接近欣然,听他讲述旅行见闻。同时也很谦虚的向欣然请教学业上的问题。
欣然没有正经上过学,但从小就喜欢读杂书,讲起故事来头头是道,遇上不懂的难题,也能信口开河胡诌一气。在小杰看来,欣然俨然是位渊博的学者,再加上那“圣骑士”的金字招牌,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了文武双全的英雄来崇拜,对他的话无不信服。
洁西卡夫人生性悭吝,对小孩子也缺少耐心。欣然帮她分担了照顾小杰的重担,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去干涉。于是,欣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正太调教”计划。
他听小杰的言谈举止,表面上温文尔雅,其实枯燥乏味,全是从大人和书本上模仿来的,没有半点新意,很是不以为然。心想,这小男孩出身贵族,接受了呆板的上流社会教育,想象力被扼杀殆尽,幽默感半点皆无,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养成一个白痴。不行!我必须拯救小杰,让他明白人世间还有很多事情比贵族礼仪、钦定书本更有趣。
就这样,欣然的黑心肠里,油然萌发出救世主的宏愿。
当晚带着小杰去镇上闲逛。他发现小杰的衣服很寒酸,与洁西卡的奢华相对比,显然配不上阿曼拉达家小少爷的身份。心知洁西卡吝啬,不肯在佷儿身上花钱。于是先带小杰去了成衣铺,挑质地最好价钱最贵的衣服买了十来套送给他,搭配的鞋袜帽子等等自然一应俱全,一掷千金面不改色。
小杰感激他的慷慨,对这位大哥哥更加崇拜了。换上气派的衣服后,欣然带着小杰去镇上马戏团看了一场戏,又去酒馆打了几局牌。之后回到街上,买了一盘跳棋和一幅纸牌,打算无聊的时候教小杰玩。
在一家书摊上意外的发现居然有《苏大头春宵寻梦记》出售,便买了一本送给小杰。厚颜无耻的告诉小男孩:这是一本旷古绝今的文学巨著,作者呢,就是我本人。你拿回家去好好研读,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逛累了回到客栈用了晚饭,洁西卡邀请欣然去卧房喝茶。
欣然微微一笑,心想这骚娘们儿几天不亲近男人,定是小穴发痒,想要我的大肉棒解渴。于是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悠哉游哉的来到洁西卡卧房。
洁西卡早已换了一身性感的露背长裙,将卧室部置的春意盎然,坐在粉红色的纱帐里等候欣然。
两人分宾主入座,喝茶闲谈。
“欣然,我从贸易都市出发的时候,听你爸爸说送你去绢之国留学去了,怎么突然出现在沙漠里?”洁西卡纳闷的问。
欣然暗想老爸真能扯淡!送我去绢之国留学?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别想回家了。笑道:“哦,是这样的,我爸爸原本是打算送我出国留学,可是途中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使我不得不暂时放弃学业,改而从军入伍,侍奉圣女王陛下。”
洁西卡是个势利的女人,之前一直没把苏家的败家子放在眼里,如今听说他与女王搭上了关系,不免又羡又嫉。媚笑道:“我就说么,苏家少爷乃是人中龙凤,迟早会成为大人物的,这话如今可不就是成了真?”
欣然得意的笑道:“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刚刚晋升圣骑士罢了。比起您这位未来的贸易都市主教大人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圣骑士!?”洁西卡失声惊呼,“天哪、天哪,真是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她原以为欣然不过当了个小军官,不料竟是在圣国最受尊敬的圣骑士、女王陛下的左膀右臂。吃惊之余,也动起了拉拢的念头。暗想苏欣然这小子交上了好运,比起他老爹来更有出息,若能好好的笼络住他,对我的前程大有好处。
于是凑上身来媚笑道:“欣然哪,你当了圣骑士,往后就是我们教廷的护法使者,这一路上,阿姨全赖你保护啦。”
欣然放下茶杯,老实不客气的勾起洁西卡的下巴,色眯眯的笑道:“护法使者义不容辞,不过我更想当你的护花使者。”
洁西卡装作害羞的样子推开他的手,娇嗔道:“你这孩子好讨厌啦,没大没小的……连阿姨的豆腐也敢吃,不怕太硬太老硌了牙么?”
欣然哈哈大笑,搂住洁西卡的柳腰儿,顺势将一杯温茶倒在丰满的胸脯上。“老一点硬一点都不要紧,浇点水就软和啦。”说罢不由分说趴在洁西卡胸前,放肆的亲吻乳沟、粉颈、
洁西卡被他挑逗的浑身绵软,半推半就的承受着欣然的轻薄。口中仍在装纯洁:“不要这样……啊,欣然……不能亲那里……我是你的阿姨啊……”
欣然自背后解开洁西卡的裙带,薄如蝉翼的黑纱如蛇蜕般落在床上,成熟女人香喷喷暖绵绵的裸体立刻呈现在灯光下,两只微微有些下垂的大奶子紧压在欣然胸口,褐色的乳头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洁西卡被他剥了个精光,立刻羞红了脸,捂着眼楮呻吟道:“不要这样……丢死人了……你爸爸知道了会生气的……不要……”
欣然抓起一只乳房用力扭捏,像揉面团似的将细嫩的乳肉挤压得泛红膨胀。嘴角噙着邪恶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洁西卡阿姨,你放心好啦,我爸爸知道我奸了你,不但不会生气,还会高兴后继有人。我老爸情妇众多,这段日子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安慰你,我是他的儿子,应该替父效劳。”洁西卡也是个淫妇,听了他的话,非但不生气,反而激起了倒错的快感,暗想,这父子俩一模一样的风流,只是不晓得下面那根东西是否也一样厉害。春心荡漾难以自禁,嘴上还不肯服输。
“欣然……你不能这样对待阿姨……我是修女啊……”
欣然冷笑道:“你如果真是守规矩的修女,为什么打扮的这么暴露?”说着在她乳房上拍了一下,“连奶罩都不穿,分明是存心勾引男人!”
洁西卡苦闷的长叹一声,不再挣扎。
欣然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厉声道:“别装作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骚样,快点帮我更衣!”
洁西卡忍痛跪在床上,红着脸帮欣然解开衣扣。欣然享受着修女院长的服侍,冷笑道:“你脱男人衣服的手法很熟练嘛,想必有不少情夫吧?告诉我,一共被几个男人干过?”
洁西卡羞窘的嗔道:“这么羞人的事……人家怎么说得出口……”
欣然笑道:“你不说,我就打开窗户,喊全客栈的人来看修女院长的骚样!”
洁西卡清楚这六亲不认的少爷绝对干得出来,连忙答道:“一个,只有一个!”
欣然问道:“那一定是我老爸咯?”
洁西卡红着脸点点头。
欣然问道:“你被我老爸开苞,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
洁西卡沉吟片刻,羞赧的答道:“是十五年前,我刚到贸易都市代理修道院长的那一天,苏老爷去教堂忏悔,我是他的告解牧师。”
“我爸爸对你说了什么?”
“老爷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那时刚刚去世,老爷思念亡父,情绪非常消沉,在告解室里他向我讲述了很多年轻时候追随父亲经商的趣事,还说自己年轻时任性妄为,经常惹老太爷不开心,现在父亲死了,回想起来仍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是个不孝子。说着说着,老爷难过的落下泪来。我看在眼里,非常感动,就替他擦眼泪……然后,老爷拉住我的手,说我长得很像他那过世的母亲……再然后,我一时冲动,便把老爷抱在怀里,劝他别再难过……再然后……我们就在告解室里做了不该做的事……”
欣然听得乐不可支,遐想老爹当年诱奸洁西卡的壮举,不由得欲念大起。扯住洁西卡的头发笑骂道:“你也算个修女?在神圣的告解室里做那种事,库索大神天上有知,一定会气得吐血——不,一定会气得遗精,哈哈,你真是个邪恶的修女!”
欣然越骂越开心。更让他开心的是洁西卡在遇见老爸之前本是个安分守己心地虔诚的正派修女——阿曼拉达一族家教极严,当然不会培养出天生的荡妇。都是老爸调教有功,让一块顽石开了窍。
欣然小时候曾多次在花园里撞见老爸抱着一丝不挂的洁西卡大干特干,这女人浪叫起来惊天动地,连厨房里的仆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更让欣然欣慰的是从另一个侧面了解到老爸的真面目。什么思念亡父,什么怀念母亲,通统是骗女人的托词罢了。欣然的祖父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祖母却一直好端端的活到三年前的除夕夜——哪有在母亲活着的时候就“怀念亡母”的道理?洁西卡上当不说还被感动的献身,简直叫人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欣然通过这件事反而对老爸多了几分尊敬,觉得诱奸洁西卡这一手,实在干得漂亮!将来写作《苏大头春宵续梦记》时,可以作为素材。
越想越兴奋,捧起洁西卡的脸蛋儿笑道:“阿姨,光说不练没意思,咱们不如一边回忆往事,一边效法你和老爸当年的偷欢之举,重现当年的美好回忆如何?”
洁西卡咯咯淫笑道:“你这孩子,真会捉弄人,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先告诉我,老爸剥光你的衣服之后又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老爷说想尝尝妈妈的奶水,就……就趴在人家身上,亲人家的奶子……”
欣然连连点头,也学着老爸当年的样儿,捧起一只肥乳狂吻起来。
洁西卡被他逗弄的春心荡漾,轻启朱唇呻吟起来。
“啊……欣然哪.亲得阿姨好爽啊……好瘁……好爽……对……就是那里……辞阿姨的
小奶头……对……咬得真好……酸死了……嗯哼"…~阿姨的奶水甜不甜?就这样……不要停……”
欣然亲够了抬头又问:“再然后.你们有干什盘么了?”
“啊……我们……嗯……老爷让我亲他的小弟弟……”
不等欣然开口.洁西卡主动跪在他胯下,双手握住—柱擎天的大肉棒。上下抚动,而后张开樱桃小口含住肉棒.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
欣然爽得直吸气.抓住洁西卡的头发向下一压.粗大的肉茎长驱直人,顶到了女人的喉咙.
洁西卡苦闷的呻吟着.螓首上下抛动,熟练的替欣然吹喇叭.转眼间内棒又粗大了一圈,小嘴儿几乎吞不进去。
洁西卡娇喘吁吁的抬起头来,嘴角与红亮的玉茎之同连云港着一丝粘稠的口涎.含情脉脉的说:“欣然,快上来吧!阿姨等不及了……”。
说罢她叉开粉嫩丰腴的大腿仰躺在床上,蒋怀期待凝望着欣然,不晓得被欣然老爸操多少的小穴依旧娇小紧凑.肉唇发紫透亮.粘稠的淫水糊满了大腿根.
欣然一想到这美妇是老爸的情人,倍感刺激.挺起大肉棒攻入淫穴,怀着异样的心情猛烈挞伐起来.第四章 启蒙记(下)
洁西卡久不尝异味,早已饥渴难耐,欣然的粗暴恰对了她的胃口,被干的呼天喊地,淫声浪语直达户外,连续四次高潮后昏迷过去,死蛇似的趴在床上。
欣然毫不留恋的跳下床,在洁西卡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回了卧室。
小杰正在等他,说是欣然给他的那本书里,有些词不认识,有些虽然认得,却不明白含义。欣然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问道:“哪个词不认识,指给我看。”
小杰翻开《苏大头春宵寻梦记》,指给他看。欣然捧起书一瞧,差点笑破肚子。原以为是什么生僻的词,不料竟是“乳房”二字。就在同一页,小杰还用红笔划下了很多词句,无一例外是描写性爱的字眼。欣然丢开书本哈哈大笑,指着小杰的鼻子问:“小子,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小杰傻傻的说:“当然是吃粮食长大的。”
欣然贼笑道:“你刚出生的时候,连牙都没长,能咬得动粮食?”
小杰结结巴巴的说:“这个嘛……小孩刚生下来,当然要喝妈妈的奶水才会长大。”
欣然满意的摸摸他的头,笑道:“你既然也知道喝奶,怎会连奶水从哪里出来都不知道?”
小杰恍然大悟,自言自语的说:“乳房就是生产奶水的地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忽然又觉得不妥,纳闷的问,“欣然哥哥,大人也喝奶吗?”
欣然摇头笑道:“当然不喝。”
小杰指著书问:“既然不喝,苏大头为什么要亲女人的乳房呢?他总不是小孩子吧。”
欣然乐得在床上打滚,心想,小杰这孩子真是好玩死了,简直什么也不懂。不行,我得多教他一点常识才行,不然将来免不了被女人骗。于是耐心解释道:“女人的乳房,不仅是哺乳的工具,更是一件美妙的玩具,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
小杰一听说是玩具,小孩脾气发作,拉着欣然的袖子哀求道:“欣然哥哥,我已经是大人了,你快点告诉我吧。”
欣然本想拒绝,忽然想到自己和小杰一般大的时候,早就对女人的身体了如指掌,这种事,的确是知道的越早越好。脑筋一转,有了主意。便对小杰说:“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亲身示范给你看好了,跟我来。”
小杰喜上眉梢,跟着欣然悄悄走进洁西卡的卧室。洁西卡被欣然干得爽到极点,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昏睡,连被子也没盖。
小杰一进门就看到姑妈的裸体,臊的小脸通红,拉着欣然的手说:“欣然哥哥,咱们还是等姑妈睡醒了再来吧。”
欣然窃笑道:“等她醒了,你就没有机会见识女人身体的妙处了。”
小杰虽然不懂事,但也约略知道男女之防,暗想欣然哥哥说的对,如果姑妈清醒,当然不会脱光了衣服帮我识字。于是壮着胆子跟欣然走到床前。
欣然老实不客气的跳到床上,把洁西卡的胴体摆成“大”字形,刚刚性交后的女体泛着玫瑰色的红潮,在灯光下显得美不胜收。洁西卡睡得正香,完全不晓得自己成了欣然教育小杰的试验品,任由欣然摆布,哼都没哼一声。
欣然将小杰抱到床上,让他坐在洁西卡的身边。先指着洁西卡的头发说:“这是女人的头发,是女人身上最重要的装饰品之一,女人就像小动物,非常喜欢心爱的男人抚摸自己的头发。”说着将手指插进发根,轻轻抚摸,洁西卡果然发出舒爽的叹息,在沉睡中露出了微笑。
小杰咂咂嘴,发表感叹:“小猫也喜欢被人抚摸毛发,原来女人也是的。”
欣然笑道:“女人从某种意义上就跟小猫差不多,小杰你果然很聪明。”
小杰乐不可支的说:“那我以后遇见喜欢的女生,也这样抚摸她的头发,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欣然苦笑道:“我刚夸你聪明,你又犯了傻气。我刚才所说的,是指对跟你关系密切的女孩,如果素不相识,你屁颠屁颠的跑去摸人家的头发——那不是找抽嘛!”
小杰困惑的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欣然笑道:“女孩的头发不止是用来爱抚的,也是用来赞美的,男人想获得陌生女孩的好感,唯一的办法就是接近她,恭维她。可是女孩的心思是很敏感的,你胡乱恭维,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这种时候你必须表现的彬彬有礼,眼神要清澈,目光要纯真,绝对不能经常往人家的脸蛋儿、胸脯或者大腿上瞄——那也是会招来耳光的。”
小杰乖巧的说:“那我就只盯着她的头发看好了,女孩不会生气吧?”
欣然点头道:“没错,这时候你应该夸奖女孩的秀发保养的真好,很干净,很迷人,因此她一定是位严于律己、为人正派的姑娘。”
小杰不以为然的嘟囔道:“我姑妈的头发也很好看,我可不觉得她严于律己……”
欣然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个凿栗,怒道:“你管她是不是真的严于律己!难道女孩会喜欢被人说成放荡不羁?妈的,你真是个笨蛋!”
小杰苦着脸说:“对不起,欣然哥哥,我又犯傻啦!我发誓不再插嘴,你继续说吧。”
欣然又指着洁西卡的面孔说:“这是女人的脸,也是她们身上最重要的门面,一个女人长得不好看,她的人生基本上就毁掉一半了。这是女人的眼楮,女人的鼻子,女人的嘴唇,都是需要男人赞美的地方,特别是嘴唇,被亲吻后会变得很可爱……”说着推了小杰一下,说:“现在你亲亲洁西卡的嘴唇。”
小杰犹豫的说:“姑妈只准我亲她的脸。”
欣然不耐烦的说:“反正她现在睡得像猪一样,你管她准不准——快点亲!”
小杰把欣然奉若神明,自然不敢违抗,趴下身子在洁西卡嘴唇上吻了一下。刚要离开,不料洁西卡在睡梦中探出双臂,搂住小男孩的脖子,喃喃的说:“再来嘛,亲爱的。”不由分说吻住小杰的嘴巴,将火烫的粉舌塞进他口中,上下搅动。足足吻了半分钟,才又沉沉睡去。
小杰红着脸坐起来,擦去嘴角的胭脂,傻笑道:“的确很舒服。”
欣然看着小男孩被他调教得越来越懂事,心情好极,又说:“你再舔一舔洁西卡的耳朵,稍微用点力咬一下,她会更舒服的。”
小杰如他所说,含住洁西卡的耳朵轻轻啃噬。洁西卡果然舒服的直哼哼,脸上红潮涌现,粉腿乱蹬。
欣然告诉小杰:“耳朵是女人身上一处很隐秘的性感带,受到刺激后会变得很冲动——”
小杰食髓知味,迫不及待的说:“欣然哥哥,想不到女人的身体这样有趣,你再多告诉我一点吧。”
欣然摸摸小男孩的头,笑道:“别着急,接下来就是刚才说过的乳房了。”说着伸手捉住洁西卡左侧的肥乳,像揉面团似的用力挤压。洁西卡春梦正酣,受了这刺激,顿时扭动起来,樱唇半启,娇喘吁吁。小杰也学着他的样捏住洁西卡另外一只乳房,好奇的抚摸着。洁西卡的奶子很大,小男孩双手捧着,低头咬住褐色的奶头,好奇的吮吸起来。洁西卡爽得梦呓不止,主动绷紧脊背,将乳房送到他口中。小杰吸了一会儿,不见有奶水流出,红着脸问欣然:“为什么姑妈的乳房里没有奶?”
“你姑妈没有生过小孩,当然没有奶水。”
欣然从头到脚的把女体的奥秘揭示给小杰看,直把这小男孩喜得眉开眼笑,仿佛发现了秘密宝藏。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过早的被欣然灌输了性教育常识,还以为是在学习了不起的学问呢。对欣然的崇拜,简直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
其实这也不能怪欣然误人子弟,实在是圣国上流社会的教育方法太混蛋,凡是与男女之事沾边的书籍绝对不让小孩看,灌输了一脑子干瘪乏味的语法、教义,简直把人变成木头。欣然反其道而行,自然获得了小杰的信赖。
最后,欣然把小男孩引导了洁西卡两腿之间,指着毛绒绒湿漉漉的桃源洞口给他看,并告知这是女人身上最美妙的地方,是男人的快乐天堂。
小杰目不转楮的盯着姑妈的小穴,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还太小,不明白这是性欲萌发的特征,以洛u灾v生了病。欣然见状窃笑,拉着他的手覆在洁西卡的耻部上,说道:“摸摸看,别太用力。”小杰小脸通红,屏住呼吸将手指按在两瓣深红发紫的肉唇之间,沿着淫洞入口处上下滑动。洁西卡不堪刺激,梦呓一声坐了起来。吓得小杰不知所措,面对面呆坐在姑妈面前,小手仍停留在她的私处上。
欣然见状不妙,连忙抱起小杰藏在床下。半睡半醒的洁西卡甚至连眼楮也没睁开,胡乱在发痒的胯下搔了一把,倒头便睡,不一会儿便发出沉重的鼾声。
欣然松了口气,拉着小杰悄悄溜出门外,逃回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的惊险遭遇,不由得大笑起来。小杰傻愣愣的站在窗前,仍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欣然拍拍他的面颊,问道:“小鬼,想什么呢!”
“呃!没、没什么!”
小杰连忙摇头,面红耳赤。欣然狡猾的一笑,突然扯下小男孩的裤子,只有大拇指粗、白净无毛的小弟弟,直撅撅的翘着。小杰臊的无地自容,连忙提起裤子,恼火的叫道:“不许看!”
欣然哈哈大笑,摸着小杰的头发安慰道:“别害羞,咱们都是男人,看一下有什么要紧。别看你人小,那根东西倒挺厉害。”
小杰羞得大哭起来,捂着眼楮跑出门外。
欣然乐得前仰后合,在床上躺了半晌,感到有些无聊,便悠哉游哉的步出客栈,打算寻一处酒馆喝两杯,玩几局牌。
刚出了房门,忽然看到客栈门外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的不知说什么。欣然好奇的挤进去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栓马桩旁立着一头机械黑豹,火红的眸子不怒而威。欣然立刻认出是霸王花的坐骑,连忙遮住脸,四下张望,果然看见霸王花走进对面的酒家,在柜台前询问什么。
欣然知道十有八九是在打听自己的下落,连忙转身逃回客栈,火速收拾东西,匆匆出逃。小杰看见欣然神色慌张,问他要去哪里。欣然摸摸男孩的头,悄声道:“哥哥出去办事,三五天内回不来,如果洁西卡阿姨问起我,就说我先走一步。若是别人打听,你就说不认识苏欣然这个人。”
小杰恋恋不舍的说:“欣然哥哥,我会想你的。”
欣然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不由的真情流露,蹲下去抱着小杰的肩膀说:“哥哥办完事就去码头找你,如果在码头碰不上,我们就在艾尔曼汇合。”
小杰记起欣然要去艾尔曼给姐姐罗兰送信,心情这才开朗了一些,目送欣然离开客栈,难过的想,欣然哥哥对我真好,简直比爸爸、妈妈和姑姑更好,世上只有他和罗兰姐姐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为什么欣然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呢?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了。忽然异想天开,如果能让欣然哥哥跟姐姐结婚,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嘛。小男孩暗下决心,一定要竭尽全力撮合这门亲事。
欣然提着行李,灰溜溜的逃出小镇,忽然想到没有代步的坐骑,靠两条腿走路,如何能赛得过霸王花的黑豹?于是硬着头皮远路返回,去市场上买了一头变种马,急惶惶的逃往荒郊。
变种马是中洲最常用的路上交通工具,速度比步行鸟快,价格比机械马便宜,适用于各种环境,因此很受旅行者的欢迎。然而变种马并非一定指马,所有四条腿跑路,外形像马的仆魔,全叫变种马。欣然的这一匹,其实是一匹食人马与野驴杂交产下的骡子。负重很在行,跑路就不行了。跑出二十里路,天色渐黑,变种骡子和其它变种马的最大区别在于他和人一样是夜盲动物,晚上看不清路,一不留神踩到乱石坑,脚掌划破,血流如注。
欣然见坐骑不肯走路,只得下马查看。身子刚蹲下去,忽然头上刮过一阵狂风,乌云自四面八方涌来,遮住月光,夜色更加浓深,俨然暴雨将至。
欣然牵着受伤的变种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踟躇在荒山野岭里,心情越来越焦急。一声闷雷般怒啸在他头上炸开,空中传来女人的怒喝:“苏欣然!你的末日到了!”
欣然吓得魂飞魄散,张口结舌的嚷道:“花大姐、花女侠、花姑奶奶!”忽见白光一闪,一条长索从天而降,缠住了变种马的脖子。受惊的马儿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转瞬间被长索勒断了脖子,头颅带着血箭喷上夜空,无头尸体仍朝前跑出十多米才轰然倒毙。
欣然壮着胆子抬头一看,只见山坡上傲然卓立着一位白衣飘飘的美少女,左手提着染血的长索,右手握着一柄尺余长的银色短剑。雪亮的长发披拂在纤瘦的香肩上,秀丽的瓜子脸上,笼罩着无穷的杀气。
欣然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原以为是霸王花追上来了,不成想是更要命的银龙水镜。若是霸王花,还有可能以花言巧语打动,遇上银龙水镜,除却一死别无他法。
银龙水镜苦苦追杀欣然半个多月,终于在不经意间如愿以偿,不由得心头狂喜,明眸一瞬不移的锁定在欣然身上,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冷不防一团黑影自山坡下扑上来。水镜大吃一惊,抖手抛出长鞭,将那黑影缠了个结实。举目望去,竟是一头黑豹,瞪着火红的怒目注视着她。
分神的一瞬,回头再看,山下已经不见了欣然的身影。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水镜勃然大怒,挥剑扑向黑豹,怒喝道:“不知死活的畜生,竟敢坏我的好事——去死吧!!”
锵——
短剑刺中黑豹眉心,溅出一串火星。水镜吃了一惊,这才发觉那是一头机械豹。与此同时,黑豹挣脱长鞭,掉头冲下山坡,转眼间融入了夜色,不知去向。
水镜气得的顿足长叹,回头去寻欣然。第五章 虚天经(上)
欣然被半路杀出的银龙水镜吓得半死,正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发觉一道黑影自身侧迅猛的扑过来,接着腰间一紧,被人夹在腋下腾云驾雾般飞下山坡。那人力大无穷,胳膊好似铁锁一般紧紧夹住他,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法挣脱。欣然不经意中嗅到一股淡淡的体香,这才惊觉到胁持他的是个女人。
黑衣女人奔跑如飞,转眼间便把银龙水镜甩的不见人影。停下脚步,将欣然扔在草地上。
欣然揉着摔痛的屁股抬头一看,原来救他的人正是在镇上见到的霸王花。不由心中叫苦,才逃过水镜的龙爪,又遭霸王花的豹吻,自己这条小命今天算是交待了。
出乎预料的是,霸王花似乎并不痛恨欣然,冲他微微一笑,仰头放声长啸。啸声召回了机械豹。霸王花拎起欣然飞身上豹,风驰电掣般的冲进旷野。
一路上欣然心怀鬼胎,不敢多嘴,霸王花面带微笑,也不开腔。她越是表现的从容镇定,欣然就越害怕,绞尽脑汁猜度霸王花到底会怎样折磨他……
黑豹围着青铜山绕了一周,最后竟又返回山上,在距离银龙水镜适才现身处不远的地方停下来。霸王花手勒缰绳环视四周,银龙水镜果然已经离开了。她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一点也不假。”说罢扶着欣然下了豹背,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来到一处光秃秃的石壁前。
欣然一路上被她牵着鼻子走,心里已经胆怯了三分,刚才目睹了霸王花重回险境的机智与勇气,胆怯之余有多了三分敬佩,对这名震天下的兽人女侠,不敢有半点忤逆。满心想着编造一个合乎情理的谎话,骗她放自己一条生路。
霸王花将黑豹栓在石壁前的枯树上,而后大步走到壁前,双臂扣住两块石头棱角,奋力一提,竟将半座山头举了起来,现出一眼漆黑的洞穴。
欣然张口结舌的瞪着霸王花高高举起的巨石,少说也有两三千斤重。这女人是怪物吗?竟有如此神力!
霸王花单手托起巨石抗在肩上,回眸一笑,向欣然招手道:“快进洞,藏在这里,那女人便找不到你了。”
欣然生性多疑,唯恐霸王花骗自己进洞加以杀害,色厉内荏的嚷道:“老子是光明正大的好汉,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霸王花搔搔头,纳闷的望着他:“小不点,你说什么哪,我没有加害于你的打算呀。”
欣然怒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坏人做坏事的时候从来都不说自己是坏蛋。”
霸王花苦笑道:“我以人格保证,行了吧?”
欣然不知道霸王花一向行事光明正大,杀人就痛快的杀,管他天王老子也绝不网开一面,救人就爽快的救,绝无贪图报答或者沽名钓誉的念头。她自信一个人行走江湖最宝贵的就是人格,因此一旦以人格发誓,就算天塌下来也绝不翻悔。
如果霸王花的人格是宝贵的金子,苏欣然的人格就是阴险的毒药,他就算拿亲爹的阳寿打赌发誓,该翻悔的时候还是会翻悔,因此对霸王花的话也不肯相信。讪笑道:“女英雄,你看错我苏某人了,如果那女人追上来,我便与你并肩作战,绝不独自偷生。”
霸王花笑道:“小不点,你是好汉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枉我等你等到现在。”说罢抛下巨石,堵住洞门,巨石落地发出轰然巨响,惊醒了林中宿鸟,黑压压的冲上夜空。
欣然扶着黑豹在“地震”中站稳,吃惊的问:“你一直在青铜镇等我?”
霸王花认真的点了下头,娇憨的说:“那次咱们在山上打土匪,遇见官兵,只好暂时分手,你说过在镇上等我,我下山找你,却没有找到。”
“那是因为,我、我……”欣然被她当面揭穿爽约,羞得面红耳赤。
霸王花摆手一笑,豪爽的说:“虽然没有找到你,我却相信小不点一定是守信用的人,很可能是受到官兵的胁迫,不得不暂时逃难去了。我在周边的城镇寻了一圈,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可惜一直没有收获。我很生气,就去追赶女王的剿匪军,打算杀光官兵出气。”
欣然大惊失色,急忙追问:“你真的去追官兵了?”
“嗯!”
“你杀了人?”
“是宰了不少官兵,不过后来吃了大亏,灰溜溜的逃回来啦。”
“是谁能让你吃亏?”欣然讶异的问。
霸王花羞赧的吐吐舌头,低声说:“官兵里头有个小姑娘,厉害的不得了,手中竟然持有圣剑‘龙魂’,我与她对了一招,知道不是对手,便脚底抹油开溜啦。小不点,我连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赢,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说着,霸王花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紧张的望着欣然。
欣然摇头笑道:“幸亏没事,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天下哪有你这么莽撞的女孩,竟然单枪匹马的去追杀女王剿匪军,你可知道那小姑娘乃是当今圣国女王龙琦陛下,她的剑术连阿曼拉达·罗兰公爵都自叹不如,你能在她手下全身而退,我不但不会小看你,还要替你念一声阿弥陀佛呢。”
霸王花甩甩头发,满不在乎的笑道:“那位小姑娘女王确实比我厉害,但是要说胜过罗兰公爵,就有点吹牛了,罗兰公爵的剑术我也是见过的,如果换做她是我的对手,只是一招,我的脑袋百分之百要搬家了。”
霸王花这话也不全是由衷之言。她不敌女王龙琦,并非真的连一招也接不住,而是与官兵大战在前,体力消耗了十之七八,再加上经验丰富,与龙琦交手后推断自己会落下风,既然取胜艰难,干脆趁早撤退。
如果两女真要分出胜负,恐怕得打上一天一夜,那时候霸王花超人的体力就要发挥作用了。而龙琦的经验不足,反倒可能落入被动。
力捧罗兰公爵,则是因为罗兰与霸王花的父亲并称中洲四大高手,如果说龙琦胜过罗兰,岂不是也要胜过百兽天尊花无忌?霸王花一向把父亲奉若神明,绝对不肯认同这样的推断。至于人称“天下第一快剑”的罗兰公爵是不是真有一招斩下霸王花首级的实力?答案是肯定的。不过在这背后,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且说霸王花放下石屏风,转身提刀跃上黑豹,冲欣然嫣然一笑,意气风发的说:“与其被那女人追在屁股后头捣乱,不如主动出击宰了她以绝后患。我这就去取她项上人头,你且在这里稍等,多则半个时辰,少则三五分钟便回来。”说罢催动黑豹飞下山坡,有如一朵乌云飘入夜空。
欣然远眺霸王花渐行渐远的身影,对这位来自北方酷烈冰原的女英雄敬佩的五体投地。
仰望苍穹,一弯杀气腾腾的下弦月挂在当中,几点寒星宛如冷冽的刀尖儿。夜风劈面而来,不由打了个冷战。暗想,便是男子汉大丈夫,也少有霸王花这样的英雄气概,在中洲七朵名花里,此女可谓独树一帜的烈火红颜。
转念一想,又觉得大大不妙。霸王花若真的遇上银龙水镜,免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不论伤了哪个,欣然都一样舍不得。只顾着急两位美人儿的安危,竟然错活了逃跑的大好时机。
不出半刻钟,霸王花骑着黑豹风一样飞回来。欣然迎上去,忐忑不安的问:“胜负如何?”
霸王花遗憾的叹道:“那女人跑得好快,才一转眼就没影了。”
欣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笑道:“这样最好,万一水镜真被你杀了,我现在怕要哭了。”
霸王花惊奇的问:“那女人对你那么凶,你还护着她?”
欣然笑道:“水镜再怎么凶也是我的女人,受了委屈,我还是会心疼的。”
霸王花好奇的问:“那她为什么追杀你?”
欣然嘿嘿奸笑,不肯回答。
霸王花越发好奇起来,追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不好?是旧相识,还是新朋友。”
欣然笑道:“是新朋友,我认识她,还在认识你之后呢。”
霸王花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笑着说:“咱们回山洞聊吧。”
说着再次掀起巨石,把欣然请进山洞。
欣然进去后嗅了嗅,发觉霉味冲天,回头提醒霸王花:“就这么开着门吧。散散潮气,不然人睡在里面会生病的。”山洞里只有一张石床和一把椅子,壁上挂着一盏油灯。欣然取出两块下品火晶石,凑近灯芯对敲,溅出火星点燃了油灯,就近坐在石头床上。
霸王花点头附和:“我是无所谓的,不过小不点你这样瘦弱,是应该多呼吸新鲜空气。什么时候去北疆玩,我带你去爬冰山,山上的空气特别好。”
欣然回头答道:“你说得这么好,我真有点想去呢。不过,咱们还是先把这山洞打扫一下吧,简直脏的不象话。”
霸王花也走进洞来,拉过交椅翘着二郎腿坐在欣然对面。双手交叠按着膝盖,笑着告诉欣然:“这山洞从前是熊王米奇的一处巢穴,米奇死后被我无意中寻到,拆掉了机关,又从山顶搬来一块大石头当门,从我们见面那天开始,我就一直睡在这里。”
欣然不解的问:“镇上有的是舒服的客栈,你何苦住在这鬼地方?”
霸王花伸了个懒腰,惬意的叹道:“我从小在北方长大,睡惯了石头床,客栈里软绵绵的床铺,我不喜欢。别说这些了,那白发少女是谁,为何要追杀你呢。”
欣然对这位颇有男儿气慨的女郎很有好感,便实话实说:“那女孩是圣女王的侍卫长水镜将军,与你同在中洲七大美女之列。”
霸王花点头道:“我早就怀疑是银龙水镜,毕竟白头发的美人儿独此一位。”略一沉吟,又问欣然,“我听说银龙水镜脾气暴躁手段狠辣,对男人从不加以辞色,你是怎么得罪她的?”
欣然不好意思的说:“水镜误把我当成奸细,抓到军中严刑拷打,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一气之下,就用手段暗算了她,逼她喝下春药当我的性奴,痛痛快快的睡了她三个晚上,可惜后来被圣女王发觉,救醒了水镜,我呢,见事不妙只好溜之大吉咯。”
霸王花震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后才失声喊道:“老天!你……真的干出了如此下流的勾当?”
欣然诚实的点点头。
霸王花恶狠狠的骂道:“难怪水镜会追杀你,小不点,你是咎由自取!”
欣然笑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水镜表面上恨我,却未必当真忍心杀我——我都不怕,你操的什么心?”
霸王花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激动,怎么说这也是欣然和水镜两个人的事,何须她打抱不平?然而又觉得小不点的所作所为,一下子毁掉了之前在她心中营造的美好形象,愤怒之余,也有一点莫名其妙的伤心。
不过她很快又替欣然找到了借口,自言自语的说:“男人和女人发生纠葛,十有八九是女人不讲理在先,水镜被你羞辱固然可怜,但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你、欺负你,也不能说百分之百无辜。”
欣然欠身握住她的手,轻笑道:“好啦,我的女英雄,别替我开脱了。这件事呢,我其实也挺后悔的,只是当时冲动起来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更不会去考虑水镜的感受,既然干了出来,我也有充分的心理准备面对她的报复,总之,你不必替我担心。”
霸王花俏脸飞红,用力抽回手掌,娇嗔道:“我才没替你担心呢!本来觉得你是个好人,打算跟你做朋友,现在完全没有兴趣了。”说着起身来到洞口,合上石门。她渐渐发现欣然貌似诚恳其实内心狡诈,不得不加以提防。
“小不点,你答应给我的东西,现在拿出来吧。”
欣然知道她说得是从熊王米奇身上得来的魔石,却故意装傻:“什么东西?”
霸王花冷笑道:“小不点,你别装傻,装傻也没用,我跟水镜不一样,不会打你,也不会折磨你。”
欣然狐疑的望着她,坚持耍赖到底:“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霸王花冷冰冰的说:“我会把你交给水镜,看着她一刀一刀的活剐了你!”
欣然哈哈大笑,满不在乎的说:“好极了!我正有点想她呢,既然你肯做好事送我一程,咱们现在就去找她吧。”霸王花没得到宝物之前当然不肯把欣然交出去,吃了一个钉子,不免有些气馁。暗想,这小子连银龙水镜都整治不了,可见很有一点骨气,就算把他打成残废也未必肯吐出宝物……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得先行上床就寝,明天一早再做打算。
欣然挨着霸王花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背上麻酥酥的,抓了一把凑近油灯一看,指尖粘着一只死蚂蚁。顿时没了睡意,上床摇醒霸王花,紧张兮兮的说:“女英雄,快别睡了,这床脏的很,有蚂蚁!”
霸王花睡得正香,被他弄醒已经很烦躁,听了他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挥手一耳光把欣然打得飞下床去,骂道:“蚂蚁又不吃人,你怕个屁啊!”说罢倒头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酣然入睡。
欣然捂着红肿的面颊爬起来,躲在霸王花身后小声骂道:“你好歹也是个女人,怎么如此邋遢!蚂蚁不咬人?哼,等小蚂蚁钻进你的肚脐眼儿,咬断你的肠子,你就知道它们的厉害啦。”
欣然从小生长在一尘不染的吸血鬼皇宫,对睡眠环境的要求非常严格,后来到了苏家,床铺有下人拾掇,当然也是干干净净。如今虽然只身流落在外,苏家大少爷的排场可没法立刻改掉,床铺稍微有点脏,他就睡不着觉。
山洞里少不了虫蚁,无论睡在哪里都觉得不舒服,干脆从行李箱里翻出两件御寒的大衣,撕成布条,编了一只吊床挂在石床上面。欣然躺在吊床上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次日一早霸王花醒来,惊奇的发现头上多了一张吊床,欣然睡得正香。不由得摇头苦笑,心想小不点真有办法,这样也能当床啊……转念一想,小不点既然害怕蚂蚁,我便用蚂蚁逼他说实话!
于是出去走了一趟,回来唤醒欣然,不由分说把他拽到洞外的一个土坑前。坑里事先撒了蜂蜜,引来成群结队的蚂蚁,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坑底,令人望而生畏,浑身发痒。
霸王花一手捏住欣然的脖子,逼他低头去看蚂蚁窝,狞笑着威胁道:“若不交出《虚天经》,我就把你剥光丢进蚂蚁窝!”
欣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双腿像被抽了筋骨似的软下来。霸王花摇摇他,问道:“到底交不交出来?”
欣然垂头丧气的说:“女英雄,你可比水镜厉害多了,我认输。”
回到石洞,欣然蹲下身子,将手指伸进喉咙里挖了一下,随即干呕起来,吐出一滩清水。那块黑色的魔石也被吐出来,落在地上。
霸王花惊喜的捡起魔石,顾不得擦便凑在唇上亲热的吻了一下,笑嘻嘻的抚摸着欣然的头发说:“你早这么听话就对了。”
欣然吐得头昏眼花,无力与她斗嘴。
霸王花念诵开启魔石的咒文,黑色的石头随之射出一道白光,照在石床上,慢慢的凝聚成几张薄笺,写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
欣然嗅了嗅薄笺的气味,厌恶的闪到一旁。
霸王花迷惑的看着他,问:“秘笈上有毒?”
欣然摇头笑道:“没有毒,我是讨厌陈年人皮的气味。”原来那薄笺是用人皮制成。
霸王花吐吐舌头,叹道:“不愧是不死王奥古斯丁的遗产,果然邪门的很。”
拿起《虚天经》翻了几下,顿时大失所望。
欣然瞄了薄笺一眼,问道:“这本书是不是很深奥?”
霸王花灰心丧气的叫道:“岂止深奥,根本一个字也不认得哩!”旋即盯着欣然,“你认识这文字?”
欣然看了一眼,笑道:“这是贵族文字,难怪你看不懂。”
霸王花撇撇嘴,不高兴的说:“你们人类最瞧不起人了,我在罗摩也是贵族哩。”
欣然失笑道:“你误会了,我所说的贵族跟你想象中的贵族不是一回事。所谓贵族,在暗黑大陆有着特别含义,是指那些血统高贵家族历史悠久的吸血鬼,贵族文字,就是古代吸血鬼的文字。”
“喔喔~原来是吸血鬼文字啊,难怪我认不得呢。”霸王花娇憨的偏着头,上下打量欣然,“小不点,你为何认识这种文字?”
欣然笑道:“我妈妈是吸血鬼。”
霸王花投来仰慕的一瞥,叹道:“难怪你生的这样白净秀气,像个小女生,原来是半吸血鬼。”说着站起身来,搬起那块巨石堵住洞门。她这样做本是出于好心,以免阳光晒进来照到欣然。然而在欣然看来,霸王花无非是相信吸血鬼能够变成蝙蝠和雾的传说,怕他逃之夭夭,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忍着厌恶将人皮纸拿起来,一字一句的念给霸王花听。
霸王花眼巴巴的瞅着他,苦着脸说:“小不点,我既然认不得字,当然就听不懂吸血鬼文字的发音,你念了也是白念,还是翻译成我懂的语言吧。”
欣然简直无法理解这女人的心态,怒道:“你他妈是母猪啊!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不懂贵族文字,还要我替你翻译,除非我他妈也是猪,否则岂有不暗中搞鬼的道理!”
欣然之所以生气,心态是很复杂的。他是一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就连至亲好友也不能完全相信,况且是霸王花。如果霸王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单纯女孩也就算了,作为一个老江湖,居然说出如此轻信的傻话,欣然下意识里认定她是在耍自己,真实的用心是表明对他的轻蔑——姑奶奶认定你不敢搞鬼——因而感到受了侮辱。
另一方面,当欣然发现是贵族文字时,第一时间就决定主动帮助霸王花翻译《虚天经》,在翻译过程中伺机搞鬼,只需神不知鬼不觉的译错几个词,便可让霸王花走火入魔。然而他又担心霸王花拿了译稿去找别的吸血鬼校订,自己的苦心白费且不说,还要面对霸王花的报复。正在左右为难的节骨眼上,霸王花突然主动请他翻译,这在霸王花,体现出的是为人坦荡用人不疑的君子之风,而在欣然,却好像计划做坏事时突然被人抓包,颇有些打草惊蛇的感触。
霸王花被他骂的发愣,随即宽容的笑道:“小不点别生气,我本来就有一点傻嘛。女人又有几个真的聪明绝顶呢?”
欣然想不到她会来这一手,心想这女人好厉害,竟用以不变应万变的手段对付我……
与人斗智便如下棋,你先行料到对手的招数,便可以针对应变,出奇制胜。欣然自信耍阴谋诡计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可今天却在霸王花面前连番受挫,对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多么聪明的兽人女侠生出了畏怯的心理,目光也变得闪烁不定。
其实欣然是想得太多了。霸王花既不是傻瓜,也并非欣然所想象中那样大智若愚,更不会存心跟他斗智。她适才坦然承认自己傻,完全是误认为欣然的生气是出于提醒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好心,因此非但不生气,还很感激他。归根结底,她虽然把欣然虏到山上,当成囚徒一般关押起来,心里却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一门心思的跟欣然同甘共苦。连无价之宝《虚天经》也大方的拿出来与他共同研读,又怎么会怀有钩心斗角的念头?
欣然不领她的情也就罢了,还把她的坦率看成了阴险,用对待奸人的心态与霸王花斗法。霸王花本无心机,正如一个人全无敌意,自然浑身都是破绽,而在处心积虑的对手看来这些破绽却都成了陷阱。欣然就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吓得够呛。妄自绞尽脑汁,始终觉得棋差一招。
“小不点,你倒是快翻译给我听啊,”对欣然的复杂心理一无所知的霸王花催促道。
欣然无奈之下,只好把《虚天经》翻译成霸王花听得懂的语言,这么一来,搞鬼的企图就更难以实行了。第五章 虚天经(下)
所谓的《虚天经》,其实是不死王奥古斯丁写给孙女雪晴公主的一封信。
早在海洋世纪末期,奥古斯丁就已经是整个黑暗大陆的统治者。他的独生子兰斯洛特王子早年环游世界,后来去了大海东方的绢之国游学,并在绢之国娶了一位姓方的渔家姑娘为妻。方氏荤后产下一女,随了母姓,因其出生时屋外一夜大雪刚刚放晴,取名雪晴。
兰斯洛特在女儿五岁的时候把妻女送回暗黑大陆,并告诉妻子,我自幼离家求学多年,深感东方文化博大精深,穷极一生亦无法融会贯通,吸血鬼的生命虽然漫长,终有面对死亡的那一天,在灭寂之日到来之前,我希望有更多的时间思索关于宇宙和生命的奥秘。
为了完成这个宏愿,我将要做两件事。第一,不再返回暗黑大陆继承王位,父王的江山,就由女儿雪晴继承。第二,明日一早送你母女返乡后,我便出家为僧,择一处山清水秀的寺院隐居,钻研学问,了却残生。
听了他的话,母女二人失声痛哭,表示不想再去黑暗大陆,愿与他一起隐居。王子笑道:“你们不走,我哪里还当得成和尚?”当下不由分说,将母女两人送上船,挥手作别,从此不知下落。母女二人经过漫长的航行,当抵达暗黑大陆的时候,已经是七年之后的事了。
方氏思念丈夫一病不起,登陆后没多久就病逝了。年幼的雪晴协同仆人将母亲安葬在海边,结庐而居,立下宏愿,为母亲守墓三年,并将从故乡带来的腊梅花籽亲手种在墓地旁。之后写了一封信,详细讲述了父母的归宿以及一路上的见闻,差遣仆人送到祖父奥古斯丁手中。
奥古斯丁收到信后非常想念从未谋面的孙女,便亲自来到海边,与雪晴公主相会。祖孙相聚后,奥古斯丁试图说服雪晴随他返回王都,雪晴却坚持守墓。奥古斯丁没办法,只好怀着沉重的心情独自返回都城。在之后的三年里,祖孙俩就靠书信往来传递亲情。
这本《虚天经》,便是奥古斯丁寄给方雪晴的书信合集。除了祖孙之间的家常话,主要内容是奥古斯丁与孙女方雪晴对东方文化的讨论。
奥古斯丁是一位博学的君王,对东方文化了解极深。他在信中讨论了东方文化中的“阴阳”概念,并试图用阴阳原理来研究宇宙的奥秘,后来创立了以阴阳学说为基础的奇妙武学——虚天魔功。
奥古斯丁在信中声称,阴阳源自虚空而化生万物,暗示了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自然规律,虚天魔功的力量便源自“有”与“无”的相互转化,修炼至登峰造极的境地,可以顷刻间抹消万物,弹指一挥,便将最坚硬的物质分解成光……
欣然对阴阳学说一窍不通,但对奥古斯丁的恐怖传说却记忆犹新。两相印证,可以证明奥古斯丁没有吹牛。虚天魔功确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自从一百二十年前奥古斯丁神秘消失后,这门天下无双的绝技也随之销声匿迹了。
既然《虚天经》是奥古斯丁在与孙女的讨论中完成的,可见雪晴公主的学识武功也不比祖父逊色,如果世上还有第二人精通虚天魔功,那就一定是她了,奥古斯丁失踪后,方雪晴理应是继承王位的第一人选。
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不死王一去,暗黑大陆便陷入了持续百年的战乱。最后由奥古斯丁的佷子古撒兰王取得了胜利,建立了短命的古撒兰王朝。
至于雪晴公主,不但政治没有丝毫兴趣,行事也神秘诡异,祖父死后她也随之消失,古撒兰王朝建立后她又神奇再现,隐居在皇宫附近的山林里,每日只是读书作画。闲时搬一把凉椅坐在树下,看着附近的小孩嬉闹。从不与人交往,也从不开口说话。
偶尔离开茅舍,芳踪一现的所在却是千万里之外的某处,只有用神话中的分身法、缩地术,才能解释她的神出鬼没。
欣然小时候曾与方雪晴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正患病,眼看医药无效,夭折在即,母亲便带他去山上拜访雪晴公主,求她医治。欣然当时年幼,外加病得死去活来,没有机会对雪晴公主留下太多印象。隐约记得她是一位清秀单薄的少女,身上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清香。当她的手掌触摸到欣然的额头,折磨他整整半年的头疼病就突然不翼而飞了。那之后,雪晴公主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向欣然母子欠身微微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欣然曾问母亲雪晴公主为什么不说话,至今仍清楚记得母亲的回答。
“雪晴公主不说话,因为她是哑巴。”
如今想来,雪晴公主该是位冰清玉洁的美人儿吧?欣然出神的想,否则又怎会被列入中洲七朵名花之列呢。在七位名门闺秀中间,方雪晴论起年龄来是祖母级的人物,幸而吸血鬼不老不死,仍可保存花容月貌直到今日。只是此女行事低调,除了了不起的出身以外,几乎没有做过任何大事,假如不仔细去想,人们往往会忘记中洲七朵名花里还有这么一朵飘然出尘的白梅。
关于《虚天经》的往事,欣然只了解这么多,许多疑点仍未解开。《虚天经》既然是奥古斯丁写给孙女的信,应该保存在方雪晴处,怎会落到盗墓贼手里?那个好运的盗墓贼,到底盗了谁的墓?对此,欣然想不通,也没有时间去想,飞快的将前两页译完,揉着眼楮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很累了。”霸王花正听得出神,被他突然打断,颇有些扫兴。然而又不愿意勉强欣然,只好说:“累了就睡吧。《虚天经》你先拿着,我出去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说罢推开巨石出去了。
欣然躺在吊床上装睡,等她合上石门后一骨碌爬起来,翻开《虚天经》阅读起来,很快将全文读毕。半信半疑的想,如果这本书不是扯淡,学成之后果真能够开启吞噬一切的次元黑洞,打败霸王花岂非易如反掌。这么一想,便平生第一次兴起了习武的欲望,依照书中的方法兴致勃勃的行功运气。
他没有任何武术功底,内力半点全无,一上来就想学习世上最上乘的功夫,无异天方夜谭。胡乱练了一气,自以为收获不小,跑到石门前面挥掌猛击,结果石门纹丝不动,手倒震得发麻。气得他差点把秘笈撕了,躺在床上闷闷不乐的打起了瞌睡。
不多时霸王花带了一包酒菜回来,叫醒欣然一同享用。霸王花是女人中的酒豪,两斤烈酒喝凉水似的下肚,脸儿红艳艳的,好像涂了一层胭脂。欣然越来越爱,垂涎欲滴得想,要是她醉得不省人事该多好……眼珠儿一转,冒出了一个鬼主意。于是装作喝酒的样子将酒壶抢在手里,偷偷射出血荆棘,将一滴血液挤进壶中。吸血鬼的血液既是毒药也是麻药,少量服用,会麻痹大脑神经。
霸王花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抢过酒壶笑道:“小不点,这酒的劲头比起金酒来可差远了,对不对?”
欣然茫然的问:“什么金酒?”
霸王花在他肩头擂了一拳,笑骂道:“你还真是健忘呢!上次在青铜山上,你不是请我喝了一壶当地特产的金酒嘛,你还说那酒很补的呢。”
欣然猛然想起那天霸王花把自己的尿当酒灌下去的事,忍着笑问:“对呀,金酒的确很补的,你喝了以后有没有效果?”
霸王花笑道:“我一辈子从来没有喝过味道那么怪的酒,后来肚子痛了一整天,可能是补得过了头了吧。”说罢将壶中加料的残酒一饮而尽,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奇怪,也没喝多少酒,怎么头就有点昏沉沉的了?眼楮都他妈的花了……难道我真的醉了?”
欣然知道毒效发作,心中窃喜,试探着问:“让我摸摸你的头好不好?兴许是感冒了呢。”
霸王花大方的说:“没什么不好的,你就摸摸吧。”欣然抬手按在她额上,果然触手冰冷,正是毒效发作的迹象。兴奋之下捧起霸王花的俏脸儿,轻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感冒还是醉了,得再做进一步的确定。”说着低下头去,在她鼻尖儿上轻轻吻了一下。
霸王花飞起一脚把他踹开,咯咯笑道:“你弄得我好痒啊——咦?小不点,你趴在墙角干什么呢?”
欣然呻吟着扬起头来,捂着肚子小声骂道:“女巨人!冒失鬼!差点把老子的肠子踹断……呜,好痛……”
霸王花挣扎着爬到欣然身边,痴痴的笑道:“你真轻,我才轻轻一推……你就飞了……”毒素侵入神经,已经口齿不清了。
欣然斜了她一眼,问道:“你有多重?”
霸王花搔搔颈子,不确定的说:“去年是一百四十斤,今年好像瘦了一点。”
欣然笑道:“你差不多有两米高,才一百四十斤,我比你矮二十几公分,体重却有一百一十斤呢!按比例算下来,还是我更结实!”
霸王花用娇宠小孩子的口气附和道:“没错、没错,我的小不点最强壮了。”
“小不点”前面额外加了“我的”两个字,让欣然感到分外亲切,也就原谅了她的嘲笑口吻。伸手揽着她的腰,亲昵的说:“你的腰儿倒是很细,肌肉不但结实而且柔软细腻,我很喜欢。”
霸王花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你就是找借口占人家的便宜,哪有随便摸女孩儿腰的……”但是也没有挣脱。
欣然心中一惊,暗想:对这大块头的女人还是不要过早用强,必须循序渐进。于是讪讪的缩回手来,装腔作势的说:“我刚才又看了一下《虚天经》,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霸王花一听与《虚天经》有关,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欣然苦笑道:“我不好意思说。”
霸王花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你再吞吞吐吐的,我又要说你不像男人了。”
欣然叹道:“可是那种事,实在不好说出口啊……”
霸王花苦思了片刻,说道:“我脑子笨,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你就快点说出来吧。”
欣然吊足了胃口,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你要知道,虚天魔功的基本原理源自东方文化中的阴阳理论,因此许多练功的诀窍都喜欢用男女之事打比方……”
霸王花释然的笑道:“没关系的,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惯了,虽然对男女之事不太懂,但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欣然笑道:“你居然不懂,我简直不敢相信。”
霸王花不悦的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是那种随便跟男人上床的荡妇吗?”
欣然摇头道:“我倒没有那么想,只是觉得,兽人女孩并不看重贞操,你又那么漂亮,怎么可能缺少男人追求。”
霸王花笑道:“你这就叫自以为是了。我倒不是自命清高,有时候也觉得有个男朋友陪伴满好,可是看得上我的我又不喜欢,我看得顺眼的却又怕我怕的要死,那副胆小鬼的嘴脸,让人看了倒胃口。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谈恋爱,不过我还年轻,将来会遇到更多更好的男人,才不着急呢。”
欣然紧张的问:“那你现在还是处女咯?”
霸王花被毒酒灌得迷迷糊糊,脑筋不清醒,说话也没了遮拦。挺起敖人的酥胸,得意的说:“那当然——绝对不是吹牛哦!”兽人一族的女孩对贞操全无观念,几乎从懂得情事开始就不再是处女。霸王花有个人类母亲,这方面稍微好一点,还懂得把贞操视为宝贵的东西。
欣然抚额长叹:“那你惨了!”
霸王花一愣,吃吃的问:“你说什么……我怎么惨了?”
“处女是学不了虚天魔功的!”
“骗人!”
“绝对不骗你,”欣然正色的说,“虚天魔功讲究阴阳调和,所谓阴,指得就是女性,阳,当然就是男性。阴阳调和,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元气相调和,你是处女,体内当然不会有阳气,也就学不了虚天魔功。”这话当然是胡说八道,世上固然有男女双修的武功,可虚天魔功绝对不是的。霸王花发了半晌呆,咬牙切齿的骂道:“说了半天,原来是对我起了色心!小不点,你真是禽兽!”
欣然冷笑道:“我只是说阴阳调和,可没有说过要主动献身,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自己练一下虚天魔功就会明白了。至于你去找哪个男人搭伙练功,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欣然敢明目张胆的扯淡,本钱之一便是确信霸王花学不了虚天魔功。
虚天魔功是不死王奥古斯丁与雪晴公主所创,根本就是为“吸血鬼”量身定做,人类的生理构造与吸血鬼截然不同,强行练功,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这也就是在霸王花之前曾有许多人得到了《虚天经》却无法修炼的原因。
霸王花不明就里,更不会相信欣然的鬼话。长叹一声,说出了差点把欣然吓昏的话来。
“小不点,你真的很想要我吗?如果你想,就不要耍阴谋诡计,爽快得告诉我就行了……反正我也不会拒绝。”
欣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张口结舌的问:“你……你确信自己没有发疯?”
霸王花红着脸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一说,忽然间很想要了……大概是因为醉酒的缘故。”
欣然再次搂住了兽人女侠健美的腰肢,失魂落魄的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恶,有点配不上你……”
霸王花笑着直起身躯,笨拙的解开胸前的纽扣。丰挺肥硕的乳房一跃而出,裸呈在欣然面前。她半似告白,半似赌气的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迷上你这个小勾人精,一眼看不见你,便觉的心里空落落的发慌,可是看到你的时候呢,还是觉得发慌,不知道该怎样疼你才恰当,可能是前世的缘分吧……你若不把握机会,等我酒醒,恐怕就要后悔了。”
欣然握住少女的乳房,深情的爱抚着。霸王花的乳房不但是欣然所见过的最大的,而且坚硬结实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沉甸甸的压在掌心,触感细腻而富有弹性。深红色的乳头在手指的挑逗下迅速勃起,宛如两颗熟透的草莓。
欣然含住一只乳头,舌尖轻柔而有技巧的沿着乳蕾周遭扫动,刺激的霸王花绷紧上身成弓形,随着舌头的动作摇摆腰肢,狂放的呻吟。
“喔……亲的人家好舒服……我的小不点……再用力一点咬人家的奶头嘛……就是那里……啊、啊,就是那里……好厉害哦……”
欣然的手也没闲着,手指轻轻一拨,猎装上衣的扣子便纷纷裂开。向下解开腰间的皮带,将霸王花象牙般浑圆修长的玉腿释放出来,内裤早已湿得一塌糊涂,浓密得耻毛清晰可见。当兽人少女眯着杏眼享受情郎的爱抚时,浑然不觉身上已经只剩下一条内裤。健美的胴体火烫而富有弹性,看上去光洁诱人,触摸一下才发觉汗毛其实很旺盛,毛茸茸的像一头温顺的豹子。
欣然抬起头来,笑着拍拍霸王的脸蛋儿说,剩下的自己解决吧。霸王花咬着唇角站起身来,优雅的褪下内裤,抬起玉足将内裤踢到床上去,咯咯娇笑。欣然在她胯下不轻不重的扭了一把,笑骂道:“真是个淘气鬼。”
“我也帮你解扣子吧。”霸王花落落大方得跪在地上,埋头替欣然宽衣。月光从洞射进来,水一般倾泻在地上。霸王花藏在阴影里,只有并拢的膝盖至大腿一截浸在月光下,反映着诱人的光泽,根根汗毛清晰可见,别有一种野性奔放的美感。
霸王花笨拙的摆弄着纽扣,当她帮欣然脱下外套,可怜的扣子们几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欣然佯怒的揪住兽人少女毛茸茸的耳朵,笑骂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嘛。”
霸王花吃吃的羞笑起来,不客气的挺着豪乳回骂道:“唠叨个屁!姑奶奶就是这种风格!”
说着如同豹子般猛扑上来,将欣然压在身下,大笑道:“强奸啦!”
欣然怒道:“你敢抢在我前头,不象话!”
霸王花才不理他,低头在他胸口狂吻起来,香喷喷的呼吸刺激得欣然连打了三个寒战。两人像小孩子似的在地上玩起了摔跤游戏,狂放的爱抚、亲吻彼此的每一寸肌肤。霸王花的力气比欣然大,但技巧却差得太远,很快被欣然骑在背上,无力还击。
霸王花的身材相当好,背肌比男人还结实,淡棕色的皮肤出奇的细腻光滑,显示着健康与活力。欣然用嘴唇和手指爱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从上自下,在从下自上,亲吻着她的脊椎,霸王花的挣扎渐渐减弱,肌肉也放松下来。欣然用嘴唇和手指爱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从上自下.在从下自上。亲吻着她的脊椎.
霸王花的挣扎惭渐减弱,肌肉也放松下来.劈开的大腿中间,高高坟起的肉阜藏在茂盛的耻毛下,两片薄薄的花唇紧抿着.细缝里噙满了异香扑的富蜜汁.
欣然在她两腿之闻攥了—把,不由得吓了—跳。暗笑道,这么肥美高耸的小穴还是前所为见,干起来一定爽翻了!手指向上—捞,轻而易举的捻住了足有花生米大小的相思豆。霸王花随既浪叫起来,痒的直甩头发。
欣然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笑遒,“你的小妹妹又高又肥又突出,小淫豆又那么大,分明是个天生的骚货!”
霸王花羞恼的嚷道“再大也没有你的小弟弟大.一只手都抓不过来呢!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待会儿要是弄痛了我——哼!我就不跟你玩啦!”
欣然将指头上的淫水抹在她脸上.笑道:“去床上吧!地上太脏,我提不起精神.”
“真要命……这种时候了还挑三拣四.”霸王花实在有些痛恨欣然的洁癖,半跪半爬的上了床.
欣然站在床边,俯身下去深深一吻.霸王花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吐出香舌,索取情郎的爱欲.
欣然知道火候到了,也就不再拖延,扶着她的腿弯,大肉棒顶住春潮泛滥的肉穴,轻轻摇晃着插了进去。
霸王花紧咬银牙恐耐破瓜之痛,好在她的身体很棒,几乎没有出血便完成了从处女到少妇的转变.
“还痛么”欣然爱抚着霸王花的乳球,关切的问.
霸王花没有吭声,坚强的摇摇头.
欣然只用三分之一内棒在新开垦的处女地上耕作,感觉比之银龙水镜那次被更为美妙.霸
王花有着罕见的馒头穴,蜜巢紧凑火热,肉膣颇多褶皱,夹得欣然的小弟弟越发坚挺粗壮.
“啊……小不点……你真会玩,每一下都撞到人家的痒处,啊……这下好重……好深……要命啊!怎么又进去了—截……不过比刚才更舒服了……嗯,再用力,以后我不能叫你小不点了……”
“叫我什么?”欣然笑着问道.
“叫你……嗯,左京妹妹的好哥哥……坏坏的小哥哥……”霸王花娇媚的呻吟道.
欣然被她的叫床声挑逗得心花怒放,使出全身力气奋力抽插,手指绕着后庭轻轻抚摸,细数花纹的数量,霸王花随即放声淫叫起来,特别是食指碰到了菊门的时候,霸王花的身子立刻剧烈颤抖起来,眼睛紧闭.咬紧牙关,脸上现出不知害怕还是期待的表情,一种奇妙的震怵从菊门传遍全身,肉穴里又麻又痒,一股热汤顺着大腿流了下来,更多的花蜜尚在肉穴里徘徊,被大肉棒堵住,流不出来.#--iCMS.PageBreak--#“坏了……好哥哥,快拔出去,我要尿床了啊…~天哪!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丢死人了!”霸王花羞窘的悲鸣道.
欣然笑道拔出肉棒,抱着她解释道:“不是尿床啦,傻女孩.是你到了高潮,在喷精呢!"说着扯开两瓣粉红丰腴的肉唇,一股子热浪立刻喷了出来,玫瑰色小花瓣中间夹着细小的尿眼和浅色的花径入口,排出一股泛着白色泡沫的粘热汁液.霸王花看着自己最羞人最隐秘的器官变得如此淫靡,居然开心的咯咯娇笑.
“我的小穴穴流了好多水,是不是很厉害呀?”
欣然好气又好笑,狠狠的插了进去,恶声恶气的说:“下次我不拔出来,憋死你!”
“啊~真好,小不点的大肉棒又回来了……”霸王花欢天喜地的翘起肥臀,两根王柱似的美腿夹住欣然的腰,美美的享受新一轮的性爱.
欣然很快发现霸王花币不但性爱感受很棒,而且表情也特别丰富,别的女孩在做爱时往往害羞不敢睁眼,她却大大方方的望着自己,眼神里写满了鼓励与满足,使男人看了分外满足.霸王花叫床叫的很嚣张,但始终面带笑客,好象不是欣然在操她,而是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对此,欣然固然有些被反客为主的失落感,但新鲜的刺激却使性欲越发旺盛。
很快,两个都到了紧要关头,霸王花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肉茎在自己的小淫洞里出出进进,眼睛都直了,渐渐的感觉不到其他的存在,当欣然湿漉漉的手指插进她的后庭,霸主花立到抵达了高潮.
“啊…~~好呀…”霸王花大声尖叫,用力咬住的肩头,像是撒尿一样喷射出一大股阴精,打得欣然肚皮生痛.
喷精喷得的这么凶的女人当属罕见,欣然不由得啧啧称奇,慌忙握住涨到极限的肉棒,拔出来顶在霸王花的小肚子上。
霸王花推开他的手,体贴的说:“我帮你——”说着握住肉茎,用力揉搓,并用掌心蘸了蘸糊在小穴上的淫水,帮助肉棒润滑,欣然还是第—次让女人帮忙手淫,尾巴骨一麻,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眼前顿时混黑一片,
恢复意识的时候,白花花的热精已经射在了女人花蕊般可爱的肚脐上。霸王花仍在揉搓肉棒,指缝里挤出牛奶般的精液,直到欣然喊停。纳闷的呻吟道:“你的手好厉害,是不是经常帮男人打枪?”
霸王花嗔道:“胡说八道!人家这还是第一次呢~罗摩女人少男人多,十个年轻男人倒有九个找不到老婆,性欲只能靠双手解决,我从前在军队里当差,周围全是男人,那帮混蛋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边偷窥我一边自渎,我就算不想看也不行啊。后来他们把我给惹烦了,就开了小差,再也不去当兵啦。”
欣然释然的一笑,喃喃的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件倒楣事,上次来青铜镇,就有这么一个白痴兽人当众乱来,恶心的要命。”
霸王花好奇的嗅嗅指头上的精液,含在嘴里尝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头。
欣然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侧脸问她:“喜欢吃吗?”
“嗯。”霸王花笑眯眯的应道。
“我说……那玩意儿真的好吃?”欣然诧异的问。
“不太好吃,”霸王花像个乖宝宝似的撅着嘴,“味道很特别,有点像金酒。”
欣然笑得肚子痛,心想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味道当然很像。
“嘻嘻~小不点,我好喜欢你傻笑的样子哦,可爱的要命!”霸王花温柔的蹭过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存在。
“想不到被男人抱会这么舒服……”她油然叹息。
欣然揉揉她的短发,微微一笑:“你开始变得有一点女人味了。”
霸王花欣慰的叹了口气,又凑近了一点,恨不能把身子溶化在欣然怀里。
搂着霸王花躺了一会儿,欣然爬起来问:“附近有没有能洗澡的地方?”
霸王花讶异的瞪着他:“这会儿你还洗澡?”
“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
“风吹一下就干了,你就别穷干净了好不好。”离开了欣然的怀抱,霸王花觉得浑身不痛快。
“好吧,”欣然穿上内衣,躺到吊床上去了。
霸王花撑起身子,幽怨的望着他:“喂,你就不能再多抱抱我嘛。”
欣然翻身苦笑道:“石头上有蚂蚁,我会作噩梦的。”
霸王花咯咯娇笑,飞身跃上吊床,挤在欣然身边。吊床承受了超负荷的重量,不悦的摇晃起来。
“唉,我真是犯了傻,怎会跟一个胆小又怕脏的小不点做爱呢,”嘟囔着撒娇的情话,霸王花枕着欣然的胳膊沉沉睡去,不一会儿便发出娇态可掬的鼾声。
欣然悄悄下了床,穿上衣服,背上行李,顺手将《虚天经》塞进口袋。坐在床上默默注视着熟睡的霸王花。
他舍不得离开这位热情大方的女郎,可自由却在召唤着他,夜风在耳畔窃窃私语,告诉他现在是逃走的最佳机会。欣然站起身来,在她唇上印下依依不舍的一吻,拎起行李走出山洞,在他身后,狭长的阴影挂在山坡上。
水一样的月光依旧照耀着山洞里的睡美人儿,唇角犹带甜笑的她,做梦也想不到情郎再一次溜之大吉了。
次日正午,筋疲力尽的霸王花幽幽醒来,惊觉欣然已经不在,行李和《虚天经》也不见了。顿时大发雷霆,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记耳光,大骂欣然无情无义,又骂自己不该放松警惕。骂过了,气过了,霸王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揉着酸痛的大腿穿戴整齐,唤来机械豹。
自言自语道:“小不点啊小不点,算你狠!睡了我又甩了我,还偷走了我的《虚天经》!嗯,我简直有点崇拜你啦。好吧好吧,看你跑得快,还是姑奶奶追的快,任你钻进老鼠洞,我也要把你揪出来!”说罢展眉一笑。潇洒的跃上豹背,朝山下追去。第六章 机械铠
且说霸王花下山追赶苏欣然,能不能追到,花大姐心里可一点谱儿也没有。
按理说,欣然奸诈似鬼,这会儿早就该跑到安全的地方了,哪知霸王花刚下山,便看见他埋头朝着自己这方跑来,好像身后有狼狗在追。
霸王花惊喜交集,翻身下豹,挥手喊道:“小不点,我在这儿呢!”
欣然冷不防被她堵了个正着,惊讶的停下脚步。抬头看看霸王花,又回头瞄了一眼,犹豫了几秒钟,终于发足朝霸王花奔来。刚跑出两步,一条雪亮的长鞭破空而来,卷起欣然倒飞回去。
霸王花见情郎被人劫走,芳心大怒,提一口真气飞身跃起,有如一道黑色闪电追上长鞭。挥刀荡开鞭梢,抢回欣然。落地后定楮一看,只见一位面色阴沉的银发美少女,婷婷玉立的站在荒原上,那出神入化的长鞭,此刻正乖乖的卷在她手中。
霸王花放下欣然,上前一步喝问道:“银龙水镜?”
银发少女冷森森的反问:“荒野魔豹花左京?”
两人心照不宣的凝望着对方,彭湃的杀气充盈天地,周遭草木无风自动,荒原上静的令人心悸。
自从前天被黑豹阻挠,失去了追杀欣然的线索,银龙水镜一直心怀愤恨,在寻找欣然的同时也在查找黑豹主人的下落。如今见到霸王花与黑豹一同献身,不问可知,此女便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仇敌,当下把对欣然的痛恨,暂时转移到了霸王花身上。
她认定霸王花是欣然的同伙儿,却不知对方也跟她一样是欣然的债主。换做平时,银龙水镜也许会问个清楚,然而今天霸王花又一次阴错阳差的救了欣然,更加确定了她的成见,认定要想逮住苏欣然必须先杀霸王花,一时杀机大起,不由分说率先发起攻击。
霸王花不像水镜那么偏激,之前听欣然告知了她的遭遇,心里多少有些同情,战意自然不及水镜坚决。冷不防水镜出手抢攻,只见一道白光自她掌心劈面射来,破风声有如一声凄厉的尖啸,回荡在寂静的荒原上空。
霸王花沉着出刀直劈鞭梢。斩铁如泥的太岁刀对上了精金打造的飞龙索,溅起一串刺目的电光。水镜被迫收回长鞭,霸王花也退了半步。第一次较量,两女不分胜负。
水镜深深吸了口气,表情变得凝重,轻舒皓腕,再次挥鞭卷来。霸王花抢身上前,同时挥刀格挡。一旦被她闯入近身,水镜长兵器的优势就瞬间成了劣势,于是临时变招,放出一道内力将长鞭轮成弧线,巧妙的闪开太岁刀,灵蛇一般缠住了霸王花的手腕。
水镜自以为得手,运足内力撤回长鞭,试图将对手的胳膊扯断。她可没想到霸王花天生神力,竟然反客为主攥住了飞龙索。
水镜紧咬银牙,不甘心的双手握住鞭柄奋力一拉,长鞭在两女之间绷成一条直线。
霸王花面不改色的握着鞭梢,任凭水镜使出吃奶的力气脚下纹丝不动。嘴角一瞥,不屑的笑道:“银龙水镜,比力气,你还差得远呢!”说罢振臂一抖,长鞭剧烈颤抖,拖着身材娇小的水镜飞上半空。霸王花催发家传绝技“铁血罡气”,连续打出七道劲力,有如层层波浪般沿着飞龙索推向空中的水镜。这一招“七步追魂”本是“铁血七杀”刀法中的绝活,每一道罡气都是前一道的七倍威力。
水镜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又不甘心放弃飞龙索,被迫迎接层层滚来的罡气攻击,初时觉得不过如此,等第四道、第五道气劲连续涌后才惊觉大事不妙,再想弃鞭已经来不及——手掌竟被怒涛排壑般的气流吸住,只得硬着头皮抵挡。水镜虽然修行百年,但比起天赋异禀的霸王花来内力毕竟差了一筹。等到七道罡气轮击完毕,她也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再也无力夺取飞龙索,忍痛弃鞭,狼狈的落回地面。
霸王花夺下飞龙索,豪气干云的笑道:“水镜,你可认输?”
水镜咬着嘴唇暗中发誓,一定要杀掉霸王花一雪前耻。于是凝神念咒,双手朝外一推,一团白色云霭应手而出。水镜是银龙幻化,武术本来就不是她的强项,真正的杀手 是生与俱来的魔法力量。
中洲是低魔世界,魔法的力量早在海洋巨人时代就日渐式微了。如今的魔法师要想发动魔法,先要握一块魔石或者装嵌魔石的法仗在手里,像水镜这样天生拥有魔法能力的极为罕见。
霸王花见水镜念念有词,抛出一团白花花的气团,她不知道这是魔法“云雾术”,不免有些迷茫,朗声问道:“水镜,你在那儿搞什么鬼!”话音未落,只见水镜翻掌一推,大团的云雾有如万马奔腾般席卷过来。霸王花慌忙撤身后退,环顾四周,四下里白茫茫一片全是氤氲雾气,霎时成了睁眼瞎。
水镜在发动“云雾术”后合身飞扑下来,掌中短剑“银龙角”划破云雾直取霸王花心窝。银龙天生具有云雾中视物的好眼神,对霸王花的一举一动,自然了如指掌。
霸王花感觉到劲风袭来,连忙横刀格挡。短剑刺在刀背上叮的一声脆响,旋即撤回去,不知所踪。刚松了口气,连续三道剑气自背后侵入,迫得她手忙脚乱拼命招架,完全丧失了反击的余力。
水镜这一手云雾魔法加隐身暗杀剑的绝技正是她最拿手的“云之剑术”,与圣女王家传的“龙之剑术”,阿曼拉达家的“风之剑术”并驾齐驱,堪称魔法与武术结合的典范,对手不懂破解云雾结界之道,那就注定要遭殃了。
霸王花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精通魔法的剑客作战,任凭她有通天的本领也无从施展。疲于奔命的招架了几下,终于被水镜刺中手腕,太岁刀几乎脱手。霸王花暗叫糟糕,这样下去准会死在水镜剑下,为了活命,也顾不得面子了,拔腿朝结界外跑去,只想着冲出云雾,再做打算。
云雾术哪有那么容易破解?无论霸王花跑到哪里,云团便追到哪里,根本无从躲避。霸王花在逃亡的同时还要躲闪来自暗处的追杀,背上也挂了彩,伤得颇重。火上浇油的是她的腿也不听使唤,每跑出一步,下身就像针刺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痛,追究起来,要怪罪在欣然的头上。
原来霸王花昨天晚上刚被欣然“开苞”,不但夺走了女儿家的贞操,也留下了看不见的伤口。走起路没感觉,开打后才突然发作。痛得霸王花简直无法想象之前交合时候竟然会很舒服。如果不是大敌当前,她真想回头去打断欣然的腿,让他也尝尝举步艰难的滋味。这么一想,心中滋生了异样的感触。自言自语道:“奇怪,只是打断腿而已吗?换做从前的我,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唉,这害人的小不点,简直把我变成傻瓜啦。”想着想着,不禁芳心荡漾,唇角泛起羞人的甜笑。
藏身雾中的水镜把霸王花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见她突然露出笑容,任凭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对手是在回忆昨夜的销魂一刻,以为她想设计诱自己上当,一时间不敢出手。这给了霸王花一线生机,仰天长啸,唤来了机械豹。
机械豹可是不长眼楮的,云也好雾也好通统对它不起作用,火晶石雕刻的眸子里射出两道红外射线,依据霸王花身上散发的热能找到了主人。
霸王花飞身骑上黑豹,在豹头上猛击一掌,高声喝道:“骑兽变身——血色莲台!”
黑豹亦放声怒吼,身体顷刻间分解开来,变成奇形怪状的金属板块将霸王花包裹起来。
银龙水镜提剑追上,一见黑豹变身,顿时花容失色,惊叫道:“机械铠!”
与此同时,黑豹已经完成了变身,成为一尊巨大的奇形怪状的铠甲,将霸王花护在体内,喷出火红的烈焰冲上云霄!
霸王花的机械铠其实更像一部巨大的空中堡垒。直径两米的黑色机舱呈古代武士造型,背后环绕着八片鲜红的巨型护甲,形状酷似莲花瓣,每一片花瓣背后藏着一台喷火的引擎。
霸王花坐在球形机舱里,面前是一块透明的水镜窗口,舱内的操作台上有简捷方便的武器发射按钮、通信仪器和制动操作杆,两侧弹出一对铁手套,当她将手臂插进手套内,便可以自由指挥巨大的机械手臂,宛如巨人的胳膊。
这座翱翔在蓝天下的举行机械铠,就是霸王花的秘密武器——血色莲台!
机械铠是从“铠树”果实中诞生的,“血色莲台”也不例外,但她还经过了另外一道工序,那就是天才机械术士“圣杯之亚历山大”的亲手改装。
圣杯之亚历山大是法王厅四位枢机卿之一,同时兼任着机械都市的大主教一职,乃中洲最富盛名、最具传奇色彩的机械术士。甚至有传言说,亚氏的先祖就是追随黑天使洛基入侵中洲的飓风巨人,因此他才能够获得关于机械铠的秘密技术。
亚氏是位崇尚完美主义的艺术家,经他的手改装过的机械铠产量极为稀少,每一件都堪称无价之宝。
机械铠对于战士和冒险家来说,就如同翅膀对于鸟、鳍对于鱼、利齿对于野兽的价值。中洲大陆上遍布着巨人和猛兽,相比之下人类的力量实在太弱小,有了机械铠的辅助,即便是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也能轻易打倒力大无穷的敌人。
而对战争来说,机械铠的意义更加重大。一部性能优越武器精良的机械铠,再配上一位能够充分发挥铠甲威力的骑士,甚至可以主导一场战役的胜负。当初飓风巨人入侵中洲,正是凭着机械铠的威力将人类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沿着历史的轨迹回溯百年来的大小战争,几乎每一次机械铠都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十八年前的古撒兰王位继承战,鬼族“暗黑骑士团”的骑士们,身穿能在周身十尺内散发“恐惧波动”的“暗黑铠”血洗圣国大军,几乎没有人能在这支死亡奇兵面前保持斗志。暗黑铠还能制造出环绕周身的黑暗结界,阻止阳光照射,使暗黑骑士得以在烈日下保持战斗力,在暗黑大陆之外的战场作战,这就意味着鬼族大举入侵圣国的日子迫在眉睫了。由此,圣国军队面临了开战以来的最大危机。
一名机械术士的出现,改变了两军战况,也改变了中洲历史,他就是亚历山大。
就在战争最吃紧的时候,亚历山大开发出了专门克制“暗黑铠”的作品“NO.A07太阳神”,交给阿曼拉达·亚瑟元帅(即罗兰的父亲,前代佣兵王,现今四位枢机卿中的“宝剑之阿曼拉达”)。
亚瑟元帅身披“太阳神”,率军勇斗亡灵骑士团。“暗黑铠”遇上了“太阳神”,如同遭遇客星。在“太阳神”光芒普照下,暗黑结界冰消瓦解,亡灵骑士团迎来了末日。此役一败,鬼族联军顿时瓦解,圣国转败为胜,亚历山大功不可没。
“血色莲台”,正是亚氏的第11号作品,堪称一代名铠。关于血色莲台,还流传下来许多传说。
据说八年前“血色莲台”完成以后,亚历山大非常满意,简直舍不得为这件杰作召开发布会。对来自各地的机械铠收藏家开出的天文数字收购价也不屑一顾,公开宣布,有生之年绝不出售“血色莲台”,死后,“血色莲台”将会作为他的陪葬品埋入墓穴。
然而鉴于社会各界对“血色莲台”的好奇与期待已经无法遏制,如果不拿出来让人们开开眼界,似乎说不过去。亚历山大只好举行了一个私人性质的小型酒会,邀请了少数朋友和各国外交官,席间出展“血色莲台”。
百兽天尊花无忌和女儿花左京,便在受邀的客人之列。
八年前的花左京还不是今日的霸王花、花大姐,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女童,对机械铠一窍不通,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可就在这次酒会上,年幼的花左京对“血色莲台”一见钟情,如果得不到它,简直就活不下去了!
百兽天尊很清楚老友无意出让“血色莲台”,可是又不忍伤了宝贝女儿的心,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亚历山大,求他割爱。
这一下亚历山大可犯了难。别人想要血色莲台,他老人家可以一口拒绝,可花无忌开口,他就不能那么绝情了。
当年亚氏设计的机械铠“NO.A09掠食者”神秘暴走,险些毁灭了整个机械都市。
亚历山大因此贾祸,被愤怒的教廷判处了死刑。幸亏百兽天尊援手营救,把亚历山大接到罗摩王国,秘密藏在家中。直到三年后教廷解除了格杀令,宣布赦免亚历山大的罪行,他才得以返回故乡。
因为这一层渊源,亚历山大无法拒绝救命恩人的请求,只得忍痛割爱,同意出让“血色莲台”,但他也向欣喜若狂的百兽天尊说明,“血色莲台”是一台设计极端、个性鲜明的机械铠,操作非常困难,再怎么出色的机师也很难驾驭得了。首先,血色莲台的设计理念是“攻防一体”、“空战突击”。
攻防一体,指得是血色莲台的八片花瓣,并非简单的装饰品,而是而是别具匠心的武器,叫做“线控浮游盾”。
“线控浮游盾”能够在机师真气的遥控下主动出击,灵活移动,在对手发动攻击之前进行防御。浮游盾内藏有高能火焰喷射器,能在防御的同时展开反攻,由于是远程遥控制动,攻击的自由度非常高,防不胜防。
“线控浮游盾”固然有诸多好处,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浮游盾是采用真气线控,且有八面盾之多!同时操纵这八面盾,不但对机师的内力和体力有着近乎恐怖的严格要求,机师还必须做到“分心八用”才行,不然线控盾搅成一团乱麻,非但不能发挥威力,还会成为大麻烦。
空战突击,指得是“血色莲台”的引擎设置和两只机械臂。
在设计血色莲台之前,亚历山大的作品大多是空战、陆战两用,陆战为主,空战为辅,个别作品甚至放弃了空战能力。也就是说,根本不能飞行。
血色莲台恰恰相反。它是设计理念之一就是“空战专用”。强调短兵相接时的突击速度,务求一招克敌。
为此,亚历山大为这部机械铠设置了两组引擎。第一组引擎比较小,共有八台,分别装在血色莲台的八片花瓣背面,全部开启后机械铠就会载着机师悬浮在空中,将任一引擎功率开打或者缩小,就能随心所欲的调节飞行方向。因此,这一组引擎叫做“相位引擎”。
第二组引擎只有一台,但体积和功率比八台相位引擎加起来还要大,叫做喷射引擎。位于“血色莲台”的底部,在花睫的尾端开有喷射口。这台引擎平时不用,只有在突击作战时才打开。一旦开动,血色莲台就能在0.1秒内突然加速到不可思议的限度,快速冲刺到敌人的近身,或者在致命的攻击抵达之前脱离战场。
由于采用了以上的引擎设置。血色莲台势必有两个缺陷。
第一,两组引擎同时启动,能量消耗相当可观。血色莲台是火属性机械铠,使用火晶石作为能源。一块上品火晶石,在别的机械铠上能持续使用一昼夜,而当血色莲台全力开动,就只能工作四十分钟。时间一到,魔晶石能量耗尽,只有被迫熄火。血色莲台没有陆战能力。一旦熄火,就只能困在原地无法动弹,落入危险境地。
作为血色莲台的机师,如果没有能力准备大量后备魔晶石,就必须在四十分钟内结束战斗。所谓强调“空战突击”,就是这个意思。
第二,速度快是好事,但乘坐快速飞行的机械铠可绝对不是好玩的事情——血色莲台瞬间加速时对机师身体施加两到三倍的反重力,身体稍微弱一点的人根本承受不了!
最后,“血色莲台”为了便于近身作战,还设有两条伸缩机械臂,通常只有2米长,伸到极限可达9米。想要灵活的挥舞这两条机械臂,要求机师拥有超人的臂力。
亚历山大所设计机械臂,绝非单纯的物理攻击武器,线控浮游盾的灵感也运用在了机械臂上。机械臂内装有“真气传感器”,能将机师的真气数值瞬间提升三倍,当然,消耗也会变成三倍。如果内力不够深厚的机师驾驶血色莲台,很可能没几下就被真气传导器吸干,轻则体力不支,重则当场脱力暴死。
如此计算下来,适合驾驶“血色莲台”的机师至少要有强健的体魄,超强的臂力,雄厚的真气,分心八用的精神修行,速战速决的自信——最后还要有可观的财产,不然以血色莲台的能量消耗程度,光购买魔晶石就要倾家荡产。
最后一条对贵为一国宰相的花无忌来说不成问题,为了女儿,花多少钱他都舍得。问题是前面几条,对花无忌本人来说都嫌苛刻,十一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做得到!
亚历山大不愿意发表“血色莲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很清楚世界上几乎找不到能完美操纵“血色莲台”的人,他一贯坚信“机械铠是战士的半条命”,再好的机械铠做出来,如果无人能够驾驭,等于白费。把心血结晶的作品卖给有钱人当摆设收藏,对亚历山大这样有强烈自尊心的机械术士来说是无法忍受的。因此,当他知道花无忌是为了女儿购买“血色莲台”,打心眼儿里就不高兴。
然而老友的请求是不容拒绝的。亚历山恋恋不舍的把血色莲台送给了年幼的花左京。直到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血色莲台简直就像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当时的花左京比同龄女孩高出一截,身体素质比男孩子还要好。而且性格单纯开朗,头脑清晰如同乃父。血色莲台所要求的条件,她目前当然达不到,但亚历山大已经能够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少女花左京驾驶“血色莲台”横行天下的英姿了。
对这位年过百岁的老机械术士来说,每一件机械铠就等同自己的亲生儿女。能给儿女找到好的归宿,是比创造出杰作更值得高兴的事。因此,他特别安排花无忌父女带着血色莲台连夜秘密离开机械都市,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罗摩,并要花左京发誓,在能够熟练操纵“血色莲台”之前,绝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她得到了这件宝物。另一方面,老术士把设计“血色莲台”末期被淘汰的二号机拿出来,加以涂装,代替真正的“血色莲台”展出。
就在华氏父女离开的当晚,“血色莲台二号机”无故失窃,现场墙壁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狐狸头画像。人们纷纷猜测是“红狐”罗素盗走了机械铠。此人早年是名噪一时的佣兵,几乎替中洲大陆上所有国家作过战,今天还是朋友,明天忽然就变成了敌人,一会儿是这个国家的间谍,一会儿又替另一个国家做事,被人戏称为“八姓家奴”、“九重间谍”,概因此人毫无节操,谁给的钱多他就替谁卖命。
近年来各地战火渐渐平息,罗素面临失业危机,索性改行当了财宝猎人。每次得手后都会留下红笔所画的狐狸头,久而久之,“红狐”便成了他的绰号,事实上,罗素其人也的确像狐狸一般狡猾、阴毒。亚历山大的晚年杰作“血色莲台”,就是他这一次的猎物。
亚历山大在失窃案发生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感。他对花氏父女所作的安排,正是为了避免被“血色莲台”落入盗贼手中。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红狐”罗素的能耐,大胆的拿出二号机代替正品展出,果然遭了毒手。
血色莲台二号机虽然没有编号,而且各项性能都比正品差一些,但毕竟是亚历山大的作品,照样是难得的杰作。落在罗素那样的人手中,当然会变成为虎作伥的凶器。
亚历山大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当年“NO.A09掠食者”造成的负面后果,使他倍感心灰意冷,毅然宣布今后不再制作任何机械铠。
“NO.A11血色莲台”就此成为一代的大师的收山之作,在不知内情的人们心中留下了太多的谜团和传说。直到多年以后,花左京驾驶“血色莲台”有如一颗彗星自兽人王国迅速崛起,人们才惊觉到,血色莲台,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狸猫换太子”的故事。花左京以血色莲台成名,绰号霸王花,正是根据血色莲台的外形得来的。
霸王花因得罪罗摩太子避祸圣国以后,曾经秘密拜访一百一十高龄的亚历山大老人。并当着他的面发誓,一定要从罗素手中夺回血色莲台二号机,以偿老人的夙愿。她多年来一直对财宝猎人下手,目的正是要追寻红狐罗素的下落。奇怪的是自从窃走血色莲台二号机后,红狐罗素这个人就彻底人间蒸发了,八年来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消息。霸王花并不气馁,她坚信,总有一天,两部“血色莲台”会有一场生死决战。在这宿命的决战来临之前,霸王花的命运似乎转向了不可琢磨的方向,与欣然介于情人与敌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使这位粗线条的女郎柔肠百结,上下两难。
霸王花追杀欣然的初衷,本来是要夺回《虚天经》,顺便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可现在,当欣然遇上危险,她马上改变了立场,为了保护欣然,甚至不惜发动血色莲台,与银龙水镜做生死决战。
水镜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血色莲台早有耳闻。如今见霸王花有机械铠襄助,自己十有八九不是对手,索性豁出一切,变回了银龙的真面目。
巨大的机械兵器对上巨龙,正可谓旗鼓相当,史无前例的“名花”大战一触即发!第七章 相思铐
喷火的钢铁巨兽悬在荒原上空,不但银龙水镜惊得不知所措,欣然也结结实实得吓了一跳。他不止一次骑在黑豹背上,可从来也没想过,那头吓人的骑兽同时也是世上最强大的机械铠。惊讶之余,欣然也产生了一丝奇妙的联想……霸王花的血色莲台,似乎与巨蝎女皇凯瑟琳的机械铠有神似之处,具体哪里相似,欣然说不上来,反正是有这么一种奇妙的感觉。
抬头再看战场,血色莲台擎起左臂,张开的掌心中央突然弹出一根长长的钢管,末端带有卡簧,接驳在太岁刀的柄上。如此一来,太岁刀便由鬼头刀变成了青龙偃月刀似的长刀,恰与血色莲台的庞大体积相配。
“银龙水镜——吃我一刀!”
霸王花拉下操作杆,血色莲台居高临下俯冲下来,机械臂双手持刀全力劈下!这一招“太岁当头”纯粹靠力量取胜,是“铁血七杀”中威力最猛的绝技,当初霸王花以太岁刀扫荡匪巢时就以这一刀劈裂了石板地面,杀得群匪落荒而逃。如今换乘了血色莲台后使出来,威力更是惊天地泣鬼神,一刀落下,荒原上裂开深达百尺的沟壑,恍若遭了雷霆怒殛,大地轰鸣传达数十里外。
水镜布下的云雾也被刀风吹散,名副其实的风卷残云。然而就在“太岁当头”的猛攻下,水镜也激发了最深层次的潜力,在刀锋及体之前腾空飞起,明眸紧闭,敞开怀抱迎接万里长风。
吼吼吼吼————
一声雄浑的咆哮激荡在天地之间,水镜的身体猛然间巨大数百倍,崩射出刺目的银光。一头俊美的银色巨龙冲出云海,展开双翼翱翔于苍穹之上,投下的阴影遮蔽了大地。
这,便是银龙水镜的真正姿态!
化身巨龙的水镜与驾驶血色莲台的霸王花,再一次在体形上找回了平衡。
银龙喷出着白茫茫的冷冻气流射向血色莲台,霸王花发动浮游盾挡住冻气,同时破空突击,挥刀劈下。银龙旋身振翼,轻松挡开刀锋,凌空挥下利爪,重重击在机械铠上,几乎将水晶窗口打碎。
霸王花连忙调整相位引擎,在水镜吐出冻气之前离开了她的掌握。同时放出浮游盾,环绕银龙纵横飞舞,扰乱她的视线。当水镜懊恼的追逐其中一面小小的盾牌时,其余七面浮游盾突然贴在她背上打开火焰喷射器——烈焰吞噬了巨龙的身影,悲鸣声震碎了朵朵白云。
当水镜狼狈的甩开浮游盾,身上已是遍体鳞伤。
霸王花凭借天才的驾驶技术占据了上风,不料操作台上突然亮起了警报灯——能源即将耗尽。
原来她多日不用机械铠作战,忘了更换魔石,经过一场大战,现今残余的能量只能维持一分钟而已。
霸王花紧咬银牙,发狠的吼道:“姑奶奶跟你拼了!”猛地将突击引擎打开,血色莲台突然加速,机械臂高举太岁刀,真气传感器超负荷开动——有如一道红色闪电冲向银龙。
水镜没料到她有这一手,震惊的无以复加。情知躲闪已经来不及,索性豁出去同归于尽!于是收敛双翼,自高空俯冲下来,与血色莲台迎面对撞,爆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霸王花纵有驾驶舱的保护,吃了银龙舍身一击也无法全身而退,只觉得胸口好像被千均巨锤狠敲了一下,五脏六腑都离了位。一口热血狂喷而出,染红了水晶护罩。血色莲台能量耗尽,像陨石一般摔在地上熄了火。
银龙水镜也不轻松。被霸王花驾驶血色莲台全力撞击,内脏受创不轻,更以肩膀硬抗了增幅三倍威力的太岁刀力劈,有如遭了雷击,纵有龙鳞护身也无济于事,半边翅膀几乎连根砍断。银龙庞大的身躯再也无法保持优美的飞翔姿态,掉线风筝似的摔将下来,将地表砸出一个大坑,鲜血有如小溪一般自肩部创口喷涌出来。
水镜凝聚残存无几的魔力,忍痛发动治疗魔法,勉强止住了流血。筋疲力尽的身体已经无法维持庞大龙身的体力开支,只好变回人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抬头一看,只见“血色莲台”驾驶舱徐徐掀起,霸王花手提太岁刀,步履艰难的朝自己走来。水镜不知道霸王花也伤得很重,以为自己输了,顿时万念皆灰,长叹一声闭目等死。哪知霸王花刚走到近前,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水镜身前不足一米处,气若游丝。
两人挣扎着抬起头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约而同的苦笑起来。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如今大战一场不分胜负,彼此之间都生出些许惺惺相惜的感触。
且说欣然藏在草丛里旁观两女决斗。本来想看一眼就溜走,没成想两人旗鼓相当,一场大战打得惊天动地风云变色,水镜的真面目固然令他惊讶,霸王花的机械铠更是鬼斧神工,竟然能以人类的力量抗衡巨龙!
等到水镜与霸王花两败俱伤,欣然才揉揉蹲得发酸的大腿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笑嘻嘻的说:“两位女英雄辛苦了。”
水镜与霸王花大打出手,本来是因欣然而起,现在他却装作没事人似的跑来说风凉话,真让两女哭笑不得。
欣然笑眯眯的坐在两女中间,左手揽着水镜,右手抱着霸王花,问道:“你们俩谁伤得更重?”
水镜厌恶的骂道:“臭流氓!马上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霸王花却舒舒服服的偎依在欣然怀里,呻吟道:“小不点啊,那婆娘还有力气骂你,看来是我伤得更重些。”
欣然看看面色惨白的水镜,又看看两眼无神的霸王花,笑道:“依我看是水镜将军伤得更重,只是她爱面子,不好意思承认。”
水镜被他说中了心事,大为震惊,恼羞成怒的嚷道:“苏欣然!你到底还是不是圣国的军人!”
欣然连忙应道:“侍卫长阁下,请问有何吩咐?”
“哼!你还认我这个侍卫长?”水镜冷笑道。
欣然诚恳的说:“当然!我是您的副官嘛。”
水镜厉声喝问:“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欣然笑道:“长官的话,我不敢不听。”
水镜心头一喜,趴在他耳畔悄声道:“你快杀掉那女人,替我出气。”
欣然嘻嘻一笑,扭头咬着水镜的耳朵说:“我杀了她,你就不生我的气了?”
水镜差点脱口而出:“你他妈想得怪美!”转念一想,如今的境遇,实在不该再树新敌,万一把欣然逼到霸王花那边,对自己大大不利。只得勉强改口说:“你杀了她……我、我就不生气了。”心里暗想,虽然不生气,可照样要杀你。水镜一生从来没有说过谎话,现在龙困浅水,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言,表情当然会有所流露。欣然看她说的心不甘情不愿,知道水镜想耍花招,心里暗笑,想跟老子来这套,你还嫩着呢。
于是装作大喜过望的样子问水镜:“你敢发誓吗?”
水镜忍怒点头:“我发誓,只要苏欣然杀了霸王花,我就不再生他的气,还跟他做好朋友。”这最后一句话并非欣然的要求,她自动补充进去,自己也觉得有点肉麻,俏脸顿时羞得绯红。
欣然乐不可支,伸手将水镜搂得更紧一点,悄声道:“光发誓还不行,你得亲我一下,证明真有不计前嫌的决心。”
水镜恨得牙根发痒,但使还有一分力气,也绝不会任由欣然轻薄,怒道:“你别得寸进尺!”
欣然软语哀求:“好水镜,就亲一下嘛,别那么小气好不好?”
水镜本来恨他恨得入骨,可突然被他唤了一声“好水镜”,不由得魂飞魄散芳心摇荡,回想起那三天里欣然对她百般轻薄,虽然可恨,但处处体现出了温柔的真情。平心而论,除了面子上过不去意外,没有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地方,甚至还体验到从出生到现在前所未有的快乐,简直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她违背女王的圣命,怒冲冲的前来追杀欣然,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报仇雪恨,百分之一则是出于一丝恋恋不舍的情愫。当然,这些心理变化,欣然看不见,水镜本人也不愿承认。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追杀欣然,出师未捷不说,反倒再次落入他手中,像个荡妇似的任由他轻薄,顿时羞怒交集,哭喊道:“别再逼我了!快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霸王花听到哭声,侧过脸来问欣然:“你又干什么坏事了,害得人家姑娘这么伤心?”
欣然一手紧拥着哭泣的水镜,回头冲霸王花扮了个鬼脸,笑道:“你先别打抱不平,待会儿就轮到你了。”
霸王花忿忿的扭过头去,暗中吃醋,为什么要在水镜之后才轮到我?难道在小不点眼中,那女人比我更重要?
且说欣然抱着水镜百般安慰,不料越是说好话,她哭得越厉害,只好使出杀手 ,在水镜脸蛋儿上狠狠亲了一下,威胁道:“你哭一声,我就亲你一下!”
水镜抽噎着止住哭声,幽幽的说:“我不想活了,你快杀了我吧。”
欣然捧着她的脸,拿指尖逗弄着水镜尖尖的耳朵,柔声笑道:“别说傻话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做过三日夫妻,至少该有三百日的夫妻恩情,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水镜被他搔的耳根麻痒,仿佛有两道电流通过耳朵传到心里,舒服极了。在那穷尽荒唐的三个晚上,欣然早已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很清楚怎么做才能让这暴躁的小龙女安静下来。水镜紧闭着眼楮,恨恨的说:“你如果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还不快杀掉霸王花?”
欣然扭身把霸王花扳到臂弯里,笑问道:“你的敌人想收买我,对此你有何看法?”
霸王花心想如果小不点真的被那女人的甜言蜜语迷惑,联合起来对付我,那可真的糟糕了。勉强笑道:“你跟她做过夫妻,跟我就没做过吗?你记得她的好处,难道偏偏忘了我的?”
欣然回想霸王花在床上的热情与娇憨,不禁心弦一荡,亲亲她的额头,笑着说:“当然不会忘记,你也是我的好老婆嘛。”
霸王花闻言芳心甜蜜,柔声道:“那你快点杀了水镜以绝后患!我不像她那么凶狠,更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把《虚天经》还给我,我就对你好,一生一世只做你一个人的好老婆……”说着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脸儿红红的。
水镜没想到霸王花会如此豪放,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如此露骨的情话。这方面她和霸王花比起来简直拍马难及,自然无法对欣然说出更有魅力的情话,一时情急,又哭了起来。
欣然左拥右抱两大美女,中洲七朵名花除却红袖姐姐和圣女王龙琦,又有两朵鲜花落到自己掌中,越想越得意,心情舒畅至极。哄着担惊受怕的水镜说:“你和左京都是我最重要的情人,无论没了哪一个,我都会难过的不得了,好啦,别再哭了,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握握手,化敌为友吧。”
欣然自作主张的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并用自己的手掌包裹起来。水镜哭笑不得的望着霸王花,对方也报以无可奈何的苦笑。在欣然的强迫下,两位美人儿的手终于握在一起。
眼看太阳快要下山,必须先找一处过夜的地方。
欣然按照霸王花的指点将“血色莲台”变回黑豹,扶着两人骑上去。欣然坐在两人当中,前拥水镜,后抱霸王花,驱使着黑豹一阵风似的回到山上,在洞前停步。
欣然把两女抱进山洞,肩并肩躺在石床上。而后骑着豹子去了山下镇上,直到半夜才回来。这其间水镜与霸王花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一句话也没有说。随着夜色的加深,两个人竞相叹起气来,焦躁的心情溢于言表。等到欣然欣然骑着黑豹回来,两女不约而同的喜上眉梢。
这小小的情绪变化被欣然看在眼中,心里暗自高兴,但没有点破。捧着一包食物进了洞,笑道:“两位老婆都饿坏了吧?”说着将纸包打开,竟有一只焦黄喷香的烤鹅、一大包香气扑鼻的卤牛肉、几样清淡的下酒小菜、十个烧饼,外加一壶美酒。
欣然把饭菜撕成小块,一点一点的喂到两女口中。水镜倔强,不肯张口。霸王花却心安理得的享受情郎的服侍,娇憨的说:“小不点,你可真体贴,为了你的温柔,我倒乐意天天受伤!”
水镜暗骂她“贱人”、“不知羞耻”,转念一想,自己的肚子也很饿,不吃饭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霸王花?于是红着脸低声说:“我也要……”
霸王花笑道:“你说什么?大点声好不好,我们听不见。”
欣然扭扭她的耳朵,佯怒道:“乖乖吃东西,饭菜还塞不住你的嘴吗。”霸王花悻悻的白了他一眼,抱怨道,“小不点真偏心!”水镜看到霸王花吃自己的醋,芳心大感受用,欣然送来饭菜,她也不再拒绝。
欣然很快发现,霸王花喜欢吃肉,水镜则偏好素食,于是按照两人的喜好分配食物,伺候的两女心满意足,浑然不像战败的俘虏,俨然坐月子的小妇人。两女吃饱之后,欣然又每人喂了一点酒解渴。水镜酒量不大,喝了两小口便感到面红耳赤,脑袋发沉,摇头说不要了。霸王花却是酒中豪杰,咕咚咕咚的灌下大半壶酒,才过瘾的长长吐了口气。笑嘻嘻的说:“小不点,帮我擦擦嘴。”
欣然微微一笑,低头将她唇角的酒渍舔干净。两人趁势接起吻来,一旁的水镜看不下去,努力撑起身子,想要下床。欣然发现后连忙制止,从怀里掏出一对闪亮的金属铐,把水镜的左手和霸王花的右手拷在一起。接着又蹲下去捧起两女的小脚,照样拷了起来。
两女面面相觑,不知道欣然想干什么。只见欣然检查了一下手铐和脚镣,满意的笑道:“这相思拷果然名不虚传,不枉我跑了那么远的路,花了那么多钱。”
两女闻言大惊,齐声尖叫:“相思拷!?”
欣然笑道:“想必你们也知道,‘相思拷’是世界上最坚固的镣铐,虽然你们一个有宝刀在手且内功深厚,一个是巨龙化身力大无穷,可是要想挣脱相思拷,除非砍下自己的手脚。”
霸王花惊疑的问:“小不点,你、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欣然笑道:“我刚才看到你们大打出手,感到非常痛心,同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同样名列中洲七朵名花之列,为了一点点小误会就拚得两败俱伤,实在太难看了。我决心使用非常的手段,帮助你二人培养感情,建立纯真的友谊,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我才下山去买了相思拷。”
水镜恼火的说:“你这算什么意思!我与霸王花大打出手,归根结底还不是受了你的利用?”
霸王花也不高兴的说:“就算是想让我们做朋友,也没必要拷在一起吧?”
欣然笑道:“你们两位本领高强,杀我苏欣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而且一个赛一个的心高气敖,怎肯听我的话乖乖结交?我现在把你们拷在一起,就算你们合不来也必须通吃同行同住,慢慢的就会建立起感情了。”
两女被他说得瞠目结舌,想象不出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聊的人,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干出前所未有的变态勾当。
水镜急得想哭:“苏欣然,你这样折磨我,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一刀杀了我!”
欣然搂着少女的香肩劝道:“好水镜,放宽心想一想,这样不是挺好玩的嘛。”
霸王花哭笑不得的瞪着他:“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好玩?”
欣然叹道:“好玩当然只是一方面,我的良苦用心,你们似乎完全理解不到啊。”厚颜无耻的解释道,“你和水镜都是我苏欣然的女人,将来是要在同一张床上陪我睡觉的,如果你们两个合不来,我们将来的大家庭怎么可能幸福得了?所以我要从现在开始培养你们的友谊,虽说手脚拷在一起会很不方便,只要精诚合作,走路还是不成问题的。小时候玩过‘两人三足’吗?你和水镜,从现在开始就是两人三足的伙伴啦!”
说罢击掌唤道:“阿布,进来吧。”
洞外吹来一道阴风,一个身穿黑衣的、三尺多高的女童儿随风飘进洞来。两女定楮一看,那女童竟然是一只布娃娃。
欣然摸摸女童的头,向两女介绍:“这是我在镇上买的仆魔‘布袋童子’,名叫阿布,从今往后,阿布就是你们的仆人了。”
又对阿布说:“你面前的两位美人儿,一个叫水镜,一个叫花左京,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女主人,还不快行礼。”
阿布垂手鞠躬,温顺的道:“水镜主人,左京主人。”
布袋童子,就是将死去的孩童的阴魂用法术附着在布娃娃上,使其拥有人类的灵魂和智力,是一种比较常见的仆魔。由于不必吃饭,物美价廉,对主人又很忠诚,广受人们的欢迎,在魔法都市希瓦,有专门的布袋童子工场,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布袋童子,远销中洲各地,既可以作为幼儿的玩伴,也能成为称职的仆人。
欣然当着水镜和霸王花的面,把相思拷的钥匙揣在怀中,对两女说:“下次见面,我会亲手帮你们打开相思拷。”
两女听说欣然要走,不由得花容失色,齐声追问:“你要去哪里?”
欣然笑道:“我受了圣女王的差遣,前往北方佣兵都市艾尔曼送信给罗兰公爵。我虽然舍不得离开你们,可是女王的命令是不容耽搁的,只好放下相思之情,暂做小别,你们伤愈之后,就去艾尔曼寻我吧。”
又回头叮咛阿布:“从今天开始,你要一心一意的伺候两位女主人,不准让她们吃半点苦,不准让她们受半点累,我这里有一百枚金币,是女王赠我的路费,现在全部交给你保管,水镜和左京想吃什么,你就去买什么,路上歇息,要给她们安排最舒服的客店,最宽敞最干净的房间,有钱坐车,就一定不能让女主人走路,万一伺候的她们不如意——你就死定了!”
欣然的恫吓镇住了本来就胆小如鼠的布袋女童,也稍稍挽回了水镜与花左京的芳心,对欣然的痛恨,也不像刚才那样强烈了。
临走之前,欣然来到床前,嬉皮笑脸的说:“水镜小亲亲,左京好宝贝儿,你们的老公要去工作了,一人亲一下作为道别的祝福可好?”
说罢闭上眼楮,嘟起嘴巴等候亲吻。
水镜与霸王花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随即抬起拷在一起的玉足,狠狠踹在欣然胸口。
“哇啊啊~~”
带着哀哀惨叫,欣然摔出门外,一溜烟的滚下山波。
水镜、霸王花咯咯娇笑,开心的抱做一团。七嘴八舌的说“真解恨”、“他活该”、“看他还敢耍流氓”、“就该这样惩治他”……说着、说着,水镜忽然发现两人的关系变得异常亲密,不由得羞红了脸,难为情的低下头去。
霸王花善解人意的搂着她的腰肢,轻声笑道:“水镜姐姐,小不点虽然可恨,但也不失为一个有趣、可爱的男人,对不对?”
水镜恨恨的说:“他的趣味全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点也不可爱!哼!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杀了他!”
霸王花知道她嘴虽然硬,心却早就软了,油然叹道:“希望能快一点见到他。”
水镜也心有同感,痴痴的望着欣然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渐渐犯了困,便背贴着背倒头睡下。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水镜与霸王花的关系,似乎真的像欣然所期待的那样,由相互敌视,变成了同病相怜。
布袋童子悄然守在门外,守护着沉入梦乡的女主人。
(第二集 完)
【第三集】
【内容介绍】
欣然告辞水镜、霸王花后,来到海兰港,打算乘船前往艾尔曼,先是在港口二次邂逅了洁西卡和杰西卡姑侄,接着又意外的与情同手足的红狐罗素相遇。
在港口客栈,欣然与罗素、小杰联手演出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身为女主角的洁西卡夫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欣然与洁西卡姑侄登上罗素的客船出海航行,途中遭遇海盗,洁西卡姑侄被劫上黑狱岛,欣然在罗素的帮助下逃出海盗魔爪,并得知了黑狱魔尊与罗摩王子的秘密交易。
为了营救洁西卡姑侄,欣然与罗素毅然闯入黑狱岛,混入矿工群中打探消息。欣然在矿坑中大出风头,一举成为矿工领袖,黑狱魔尊所罗门对此深感忌惮,遂以重利诱使亚马逊女战士与之为敌。
欣然接受女战士首领宋禧邀请前去谈判,不成想惨遭暗算,落入食人魔窟……
第一章 老友记(上)
且说欣然告别霸王花与银龙水镜,下山换乘马车,一路奔波来到海兰港。
海兰港是贸易都市左近的海上交通要地,当年鬼族王子兰斯洛特环游世界,便从此地出发,乘坐仆鲸(一种仆魔,大型海上交通工具)入海,历时九年后在大陆西海岸登陆,成功证明了“大地是球形”的科学猜想。因此,海兰港也被称为“兰斯洛特寰球港”。
欣然下车后在港口餐厅闲坐,点了一道当地的名菜“金橘酱烩鱼片”,外加一杯滋味醇厚的白葡萄酒,美美的用了午餐。
此时已是九月初旬,夏天即将结束,海岸凉风细细,欣然离家至今已经三个多月,想到故乡距此不过两三百里路,不免生出了思乡之情。然而思念归思念,如今公务在身,实在抽不出身回家探望老爸。于是向服务生讨来笔墨信纸,写了一封家书寄给老爸。
出了餐厅后欣然打算寻一处客栈暂时寄身,再去港口购买前往艾尔曼的船票。说来凑巧,刚走出没多远,便看见洁西卡夫人牵着小杰的手走进一家珠宝店。
欣然信步跟了进去,只见洁西卡夫人看中了一枚蓝宝石戒指,正在试戴。迎着日光端详了半晌,又恋恋不舍的摘下来。欣然暗笑她小气,修道院长的职务的确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不过洁西卡身为贵族,每个月都有国家规定的优厚俸禄,再加上老爸时不时的补贴情妇些零花钱(苏老爷出手阔绰,这零花钱可绝对不止是零花的概念),买一只宝石戒指不过九牛一毛,竟然舍不得,简直可笑。况且,洁西卡作为神职人员却出入珠宝店,实在有损圣国教廷的威严。
欣然将手插在裤兜里,晃着肩膀走过去,一拍柜台,将老板叫过来说:“那只宝石戒指我要了。”说着掏出一把银币,漫不经心的撒在柜台上。
老板知道贵客上门,欢天喜地的跑过去告诉洁西卡夫人:“对不起,猊下,这枚戒指有人订了。”
洁西卡郁闷的摘下戒指扔在柜台上,负气的说:“这枚戒指太沉了,手工也不够精致,不适合我。”正说话时欣然走过来。
洁西卡见到他,眼楮顿时一亮,惊喜的叫道:“欣然——真巧,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欣然笑着点点头,拿起那枚蓝宝石戒指替洁西卡戴在纤指上。
洁西卡看看他,又回头看看老板,问道:“买下戒指的客人就是他?”
老板满脸堆笑:“回禀猊下,正是这位少爷。”
洁西卡一扬脸,傲然笑道:“他是我的佷子!”摘下戒指丢在柜台上,得意洋洋的说,“替我包起来。”
老板连忙照办,洁西卡趁没有人留意,掂起脚尖勾住欣然的脖子,送上甜蜜的香吻。
“坏小子,你可真够大方的啦,跟你爸爸一个样儿!”
欣然哈哈一笑,不理洁西卡的恭维,蹲下身子摸摸小杰的头发,柔声道:“怎么样,见到哥哥开心吗?”
小杰兴奋的涨红了脸,大声说:“高兴!高兴的快要发疯啦!”
“真是个乖孩子,”欣然起身招呼老板,“你们店里有没有本地特产的玩具或者工艺品,要最好的。”
老板谄笑道:“小店没有玩具卖,工艺品那可是应有尽有。”说着一溜烟儿跑到柜台尽头,捧来一只白色海贝镶嵌而成的帆船模型,船帆是华丽的白绸缝制,桅杆上装饰了许多珍珠。
欣然低头问小杰:“喜欢吗?”
小杰直勾勾的望着帆船,连连点头。
欣然又掏出一把银币丢给老板,说道:“把船也给我包起来。”
“谢谢欣然哥哥!”小杰乖巧的说。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哪能向人讨礼物呢。”洁西卡佯怒拍了小杰一下。欣然摇头笑道:“别这么说,洁西卡阿姨,我跟小杰特别投缘,现在只不过送他一艘帆船模型,将来发达了,还会送他一艘真正的大帆船呢。”
洁西卡姑佷仰慕的望着欣然,被他的慷慨感动了。殊不知欣然其实也没有多么富有,女王支付的路费,大部分给了水镜和霸王花,余下的一路上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能否坚持到艾尔曼还是个疑问,哪里有余力送礼。只是欣然一向大方惯了,从前在家里有花不完的金银,如今出门在外,也改不了这习惯。况且他根本就不在乎口袋里还有多少钱,花光了无所谓,再想办法就是了。
欣然陪着洁西卡姑佷离开珠宝店,一同回到洁西卡包下的客栈。小杰邀请欣然一起坐船,欣然很高兴的答应了。洁西卡满心期待能跟欣然继续鬼混,当然不会反对。然而欣然已经厌倦了洁西卡的纠缠,只在她房中做了片刻便找借口出去闲逛,晚上尽量拖得很晚才回客栈。
如此过了两天,还没有等到合适的客船。海兰港是大港,往来的船只很多,不过眼下的季节正是海上风浪最大的时候,船主一般都不愿意出海远航。之前倒是有一艘仆鲸去艾尔曼,可惜错过了。
这一天欣然早晨起来,吃过饭后去港口酒馆消磨时间,喝了一杯麦酒,叫来老板问晚上有没有牌局。
“回少爷,最近禁赌抓的很严,晚上的牌局已经很久没开张了。不过你如果真的很想玩,我倒是有几位私人朋友经常在后头厅里打牌,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欣然兴趣广泛,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听说是“私人朋友”,立刻明白全是老赌棍,大概老板是把自己当成外地来的肥羊了,想让那伙儿妙人在自己身上发发利市。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既是你的朋友,想必牌品一定错不了,这就带我去见见他们可好?”
老板谄笑着请欣然来到后厅,果然有四个人正在打牌。欣然的眼楮一下子落在了坐在上首的中年汉子脸上,惊喜的喊道:“罗素大哥!”
那汉子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高大结实,相貌堂堂,留着短须,上身只穿了一件皮背心,胳膊肌肉虬结,肩上纹了一只红色狐狸头。他看到欣然,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揉着眼楮站起来嚷道:“老天!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欣然老弟,真的是你?”推开牌桌迎上前来,抱住欣然得肩膀哈哈大笑,欢愉之情溢于言表。当下牌也不打了,拉着欣然去前面喝酒。
这位中年汉子,便是消失多年的财宝猎人“红狐”罗素。
欣然和罗素的交情很深,从前在黑暗大陆,罗素贼胆包天,竟敢去盗窃古撒兰王的墓穴。被欣然妈妈逮住,一怒之下要把他丢进化骨池变成骷髅兵。多亏欣然求情,才留下一条小命。此后几年,红狐罗素一直在吸血鬼王宫当欣然的仆人。那些年红狐罗素销声匿迹,别人都以为他死了,不料是在吸血鬼王宫当差。欣然成长为一个大坏蛋,多半是罗素的熏陶。因此,两人有着亦师亦友亦主亦仆的关系,感情非常深厚。后来欣然回到贸易都市,跟爸爸一起过,临走的时候向妈妈讨得红狐罗素追随左右。
一离开暗黑大陆,赛西丽亚施加在红狐身上的符咒就减弱了。欣然知道这老流氓迟早要丢下自己投奔自由,索性很大方的送了他一笔钱,放他走人。
因为这一层关系,罗素对这位小主人非常感激,他一向六亲不认,但对欣然,却始终保有一份真诚的感情,红狐罗素没有子女,就把欣然当成了自己的亲骨肉,亲弟弟,离开苏家以后,也时常回去探望欣然。
每年欣然过生日那天,罗素总会风雨无阻的回到贸易都市,带着拼死得来的价值连城的宝物送给他做生日礼物。
罗素清楚自己的名声极臭,苏家不会欢迎他这样的客人,因此次次都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除了欣然,谁也不知道他与苏家小少爷的交情。
故人相见,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这通酒一直喝道深夜,罗素微有醉意,欣然也有点撑不住了。起身笑道:“老哥,我得回去了,你最近在哪里发财?”
罗素告诉欣然,他承包了一艘游艇龟,做海运生意,把东方的客人运往北方,买卖挺红火的。欣然大喜,说自己正要去北方,能不能搭他的船。
罗素为难的说:“最好不要,我为了逃税,不得不贴着礁石群岛航行,非常危险。”
欣然笑道:“你该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冒险,这船,我是坐定了。”
罗素心中叫苦,然而又无法把真相告知这位小老弟,只好勉为其难的说:“看情况罢,如果实在找不到别的船,我就送你一乘,不过你上了船以后可千万要小心,如果发生意外,不必惊惶,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全靠老哥啦。”
“哈哈,咱们是好兄弟嘛,别说这些,先找个地方好好的吃一顿。晚上有什么安排?”
“还没有。”
“那正好,老哥带你去附近逛逛,有一家酒馆的女招待既漂亮又风骚,嘿嘿,咱们可得好好的乐一乐。”
欣然皱眉道:“算了吧老哥,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女人。”
“对了,你好像有洁癖来着,”罗素摸着下巴寻思,酒吧女郎,欣然小弟肯定看不上眼,应该怎么招待他才好呢。正犯愁的时候,欣然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罗素老哥,从前总是你帮我张罗,今天不如换一换,我给你介绍个好女人如何?”
罗素大喜,半信半疑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那倒也是,不过欣然老弟,你认识的女人一定既高贵又有钱,我罗素高攀不起啊。”
欣然含笑道:“那娘们儿的确高贵又有钱,而且风骚的很,床上功夫也不错。”
罗素瞪直了眼楮,吃吃的问:“她、她干什么的?”
“是贸易都市的候补大主教,阿曼拉达家的贵族千金,洁西卡夫人。”
罗素闻言大吃一惊,在欣然肩上狠狠捶了一拳,恼羞成怒的说:“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耍着我玩是不是?”
欣然揉着肩膀,忍痛笑道:“老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发誓没有开玩笑。”
“洁西卡夫人是贵族中的贵族,淑女中的淑女,怎么可能看得上我,”罗素自卑的说。
欣然微微一笑:“别自卑,老哥,你是真正的男子汉,洁西卡那骚货还未必配的上你呢。”
罗素红着脸说:“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敢上啊!玩女人是很爽,可是玩名女人就一点也不爽了。万一她事后发怒,我怎么能承受得起阿曼拉达家族的追究?”
欣然笑着鼓励他:“洁西卡夫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好年华,却不得不遵守教廷的清规戒律,心里很是苦闷,老哥你慰藉了夫人苦闷的芳心,她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发火呢。”
红狐罗素是个多疑的人,当然不会被欣然的话说服。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也听说,贵族女人的心地都很坏,在外面跟不认识的男人好上一晚,第二天就会派人去暗杀,免得走漏风声坏了名誉。我相信洁西卡夫人也不会例外。”
欣然笑道:“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胆子这样小?如果她有这种心机,你为何不先下手为强?我们现在就去买一台照相机,等你在床上干洁西卡夫人的时候,我就悄悄藏在床下,把她的淫态全部拍下来,如果她敢翻脸,你就拿出裸照威胁她,告诉她,如果你有个不测,就会有人把底片寄给圣国所有大报社。如此一来,洁西卡夫人只有乖乖听话,非但不会害你,为了自己的名誉,还要落力的保护你呢。”
罗素越听越不是滋味,懊恼的说:“老弟,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这么简单的办法,我竟然没有想到……”
欣然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老哥你没有老,只是这些年过惯了安稳日子,不再像从前那样每日跟奸诈狡猾的小人打交道,心里也就没有了那些以毒攻毒的奸计。我就不同了,从小到大,没有一天断过闯祸,为了保命,只能不择手段。”
罗素对这位小兄弟是又佩服又害怕,强颜笑道:“你说的对,我红狐罗素,想当年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不该沦落到这等下场。”
欣然笑道:“别发感慨啦,老哥,如果你觉得生活枯燥,缺少趣味,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旅行呢?我保证你每一天都会过得很刺激。”
罗素被他说得心动,然而另有苦衷,只得拒绝老弟的邀请。幽幽的说:“我现在是上了套的驴子——不跑也得跑啦。再说,跟你在一起固然有趣,可是总会遇到生命危险,我怕死,不敢舍命陪君子。”
欣然暗想,老哥这话倒也不错。我的生活似乎总是在和死亡打交道,现在不就有银龙水镜和霸王花两大高手在屁股后面追杀不休?唉,这话可不能告诉老哥,不然准被吓得逃之夭夭。第一章 老友记(下)
当下定好约会,让罗素明晚十点钟去客栈找他,届时欣然将会安排洁西卡夫人给他认识。罗素以为只是普通的交际,也没有多想,一口答应。
与罗素分手后欣然回到客栈,发现小杰正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手中攥着一本春宫画,裤裆撑起了小帐篷。
欣然促狭的一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小男孩裤裆上打了一下,学着洁西卡的嗓音骂道:“小杰!你在看什么?”
小男孩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将春宫画藏在背后。
“姑、姑妈,我、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欣然。
小杰虚惊一场,苦着脸埋怨道:“欣然哥哥,你又吓唬我。”
欣然微微一笑,问道:“小杰,那画看得很过瘾吧?”
小杰红着脸点了下头,说:“对不起,欣然哥哥,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不在,只有这本画书丢在床上,我闲得无聊,就……”
欣然笑道:“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只是不要让别人发现。”
小杰大喜过望,连忙道谢。欣然一摆手,神秘的笑道:“小杰,你对女人的了解也差不多够了,不过总是停留在书本上是没有用的,男女之事,必须亲身体验才行。”
小杰搓着手,害羞的说:“我还小,不能做那种事的……”
欣然不以为然的说:“我看你除了胆子比较小,其它地方都不小,如果不敢真刀真枪的干,看别人干你敢不敢?”
小杰鼓足勇气点了下头。
欣然揉揉小男孩的头发,小声叮嘱:“明天晚上这个时间,还是在我房里等候,到时候我会带你去看一场真刀真枪的活春宫。”
小杰激动得涨红了脸,忽闪着眼楮问:“真的?”
欣然佯怒骂道:“死小鬼!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杰不好意思的笑道:“欣然哥哥对我最好了,明天晚上我一定来,你要等着我哦。”欣然点点头,把小男孩赶回卧房,自行上床入睡。
次日一早,欣然醒来时天已大亮。洁西卡姑佷习惯早起,正在饭厅等待欣然共进早餐。
欣然出去洗漱,一面向洁西卡姑佷道歉:“对不起,昨晚碰见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多喝了几杯,起得迟了,劳驾阿姨、小杰久等。”
洁西卡好奇的问:“是什么朋友?”
欣然将湿手巾蒙在脸上,含糊的答道:“是一位跑海运的朋友,我请他帮忙买去艾尔曼的船票。”
洁西卡不再多问,替欣然准备碗筷。吃了早饭,洁西卡借口念书把小杰支走,凑上身来握住欣然的手,娇媚的说:“欣然,咱们好久没亲近了……阿姨很想你呢。”
欣然暗骂一句骚货,强颜笑道:“阿姨想我,我也想阿姨,不过总是那一套实在无趣,不如今天晚上玩点别致的游戏如何?”
洁西卡茫然的问:“别致的游戏是什么?”
欣然凑在她耳畔悄声道:“我从一位朋友哪里学到源自‘东方性都’扶桑的床上绝活儿,今天晚上在你房里实地演练,保你快活的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
洁西卡被他说得春心荡漾,恨不能现在就共效于飞,急色的叹道:“要等到晚上啊……好吧,我回去部置一下,你几点过来?”
“九点。”
“一定要来哦。”
洁西卡拾起他的手吻了一下,扭着腰肢回房了。
当晚,欣然拿着一卷绳索和厚厚的黑布条如约来到洁西卡房中,告诉她为了获得更刺激的快感,必须先把她绑起来,还要蒙住眼楮。
洁西卡惊讶的说:“那我岂不是连你的脸都看不见,好可怕哦。”
欣然笑道:“要得就是这种可怕的感觉,好像强奸一样,阿姨喜欢被强奸吗?”
洁西卡吃吃羞笑,竖起食指在他额上戳了一下:“来吧,强奸就强奸!阿姨今天晚上随便你怎么玩。”
欣然毫不客气的把洁西卡剥了个精光,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又用布条蒙住了眼楮。而后说道:“洁西卡阿姨,我出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干你。”
说罢回了自己房间。罗素已经在等候,见到欣然,起身笑道:“洁西卡夫人真的肯见我?”
欣然笑道:“她在卧室等候,让我来请大哥。”
罗素不悦的说:“老弟,你就别跟我来这套了。老哥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会不知道?快说,你是不是想耍我?”
欣然摇头笑道:“真的没有,只不过我刚才说了谎,洁西卡夫人的确在房间等候,只不过等的是我。”
罗素苦笑道:“那你让我去凑个屁的热闹。”
欣然窃笑道:“她现在光着屁股趴在床上,手脚被绳子捆住,眼楮被布蒙住,哪里认的出访客到底是谁。”
罗素狐疑的说:“你把她弄成这样干什么?”
欣然哈哈大笑:“我不是早就说了让你干一回贵夫人么?这么做,当然是方便老哥的小弟弟直闯洁西卡夫人的肉穴,反正她现在只认得男人的肉棒,只要你不说话,保管没事。”
说着不由分说将罗素推到洁西卡的卧房门前,悄声笑道:“老哥,机不可失,你好好把握吧。”开门推罗素进屋。
欣然隔着门板听了片刻,初时没有动静,想必罗素仍在犹豫,大约五分钟后,房间里传来洁西卡的呼唤:“欣然,是你回来了吗?哎呀,真讨厌,光摸人家的大腿干什么,还不快插进来,阿姨的小穴穴已经等不及了。”
到了这地步也容不得罗素不动心,飞速脱光衣服跳上床去,骑在洁西卡身上大干起来。
欣然满意的回到房间,在墙上戳了两个小洞,朝里一望,只见罗素扛着洁西卡的粉腿,大肉棒在她胯下出出进进,操的不亦乐乎。
这时小杰推门进来,稚气的问:“欣然哥哥,我来啦。”
欣然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悄声道:“你来得正巧,好戏刚刚开锣。”
小杰好奇得凑在洞口一看,只见一名陌生的壮汉正在姑妈身上挺动,不由得皱起眉头,问欣然:“姑妈在做什么?”#--iCMS.PageBreak--#欣然轻笑道:“当然是在做爱做的事,你不是看过《苏大头春宵寻梦记》吗,现在姑妈和男人做的,就是苏大头在书里常做的那种勾当。”
小杰大吃一惊,战战兢兢的问:“你是说,姑妈在跟男人通奸?”
欣然在他头上扇了一巴掌,笑骂道:“别说的那么难听,瞧你姑妈爽得浪叫个不停,你若打扰了她,少说也要吃两对耳光。”
小杰吓得缩回头去,吃吃的问:“那我该怎么办呢?”
欣然笑道:“别说话,光用眼楮看就行啦。你在书上学来的知识,现在正是实地检验的机会。”
小杰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趴在墙上偷窥罗素与洁西卡做爱,一面回想书中的描写,两相印证。不知不觉中欲火上窜,小弟弟勃起如铁。他不好意思的按住下身,眼楮却一瞬也舍不得离开洞口。欣然看在眼中暗自微笑,心想这孩子总算有点开窍了。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洁西卡浪叫着嚷道:“好啊……真好……全射进来吧,烫死阿姨的小穴穴了……欣然小心肝儿,再多射给阿姨一点吧……”
欣然知道罗素完事了,让小杰待在房里,自行推门进了洁西卡的卧房,拍拍罗素的肩膀笑道:“老哥,爽不爽啊。”
罗素慌忙转身捂住欣然的嘴,回头朝床上指了指。原来他担心洁西卡夫人听见。欣然微微一笑,勾着罗素的肩膀离开卧室。
出门后罗素长长吁了口气,眉飞色舞的说:“老弟,真有你的!我这辈子玩过数不清多少女人,只有今次是最痛快的!贵族女人果然非同凡响。”
欣然笑道:“老哥你这是心理作用,其实贵族女人也好,名女人也好,跟普通的女招待没有太多区别,你第一次干贵夫人,当然会觉得很过瘾,干的多了就没感觉了。”
罗素摇头笑道:“一次就够本了,哪里还敢奢望更多。”
欣然爽快的说:“只要老哥中意,多少次也行啊。怎么样,明天再来?”
罗素犹豫的说:“洁西卡夫人该不会发现吧?”
欣然笑道:“洁西卡阿姨就像一匹母马,只要有人肯骑她就心满意足了,才不在乎被谁骑呢。”说着话,两人走进回廊,小杰从欣然卧室里跑出来,看到罗素,不免有些难为情。
欣然停步招呼他过来,向罗素介绍道:“这孩子叫小杰,是洁西卡阿姨的佷子,也是我的小兄弟。”又对小杰说,“这位是我的忘年交罗素老哥,你刚才也见到了他在床上的神勇表现,快来打个招呼吧。”
罗素刚干了小杰的亲姑妈,现在听说他目睹了自己迷奸洁西卡的始末,不由得又惊又惧,脸色骤变。向欣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灭口。
欣然摆手笑道:“老哥不用紧张,小杰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绝对靠得住。”
罗素硬着头皮冲小杰一笑,讪讪的说:“小杰弟弟,刚才的事,你……真的都看见了?”
小杰才短短几天便得了欣然的真传,乖巧的说:“罗素先生,你是欣然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小杰绝对不会出卖朋友的。刚才的事,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罗素听了他的话,顿时去了一块心病。对欣然说:“小杰真是好孩子,一点也不像你。”
欣然打趣道:“嘴上巴结有个屁用!你这做大哥的,难道连点像样的见面礼都拿不出手?”
罗素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的小手枪递给小杰说:“这是我早年在机械都市闲逛时顺手摸来的玩意,别看不起眼,威力可不小。一共六发子弹,打完了再找大哥要。”
小杰是佣兵世家出身,晓得手枪是一种威力强大的暗器,只有高官才有资格佩戴,想不到这位初次谋面的大哥竟会如此慷慨,以手枪相赠,不由得喜笑颜开,连忙道谢。
欣然叮嘱小杰:“手枪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用来防身是可以的,但绝不能无故开枪!是会被警察抓起来的哦。”小杰扮了个鬼脸道:“我又不是疯子,怎会胡乱开枪呢。”欣然笑着摸摸他的头发,柔声道:“去玩吧,我跟罗素大哥还有别的事。”小杰依依不舍的走了。
欣然送罗素出了客栈,建议同去酒馆喝一杯。罗素摇头道:“老弟是不是忘了,我抱过女人以后是滴酒不沾的。”
“老哥果然一点也没变,府上有电话吗?”
罗素向店伙计要来纸笔,写下电话号码给欣然,说道:“这是我船上的电话,晚上七点以后肯定在家,有事尽管找我。”说罢挥手道别。
欣然回了客栈,先去洁西卡卧室,把绳索解开,摘下眼套。这骚娘们儿被罗素操得筋疲力尽,睁开朦胧睡眼,含情脉脉问欣然:“亲爱的,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欣然不慌不忙的说:“是小杰,他看见房门没关严,顺手替我们关上了。”
洁西卡一听佷子看见自己与欣然通奸,不禁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问:“他、他都看见了?”
欣然心中暗笑她虚伪,口中却说:“没有,小孩子哪懂得这些。”
洁西卡忐忑不安的说:“我看不见得。小杰最近有点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劲,我怕他是发现什么了。”
欣然巴不得把这骚货甩了,趁机说道:“既是这样,我们往后还是尽量少在一起,免得孩子看见不好。”
洁西卡自从与欣然通奸,已经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听了他的话,当然不乐意。自作聪明的说:“小杰是个胆小鬼,脑子又笨得出奇,就算看到不该看的事,也不会明白的,更不敢对别人说,我们往后小心一点就行了,没必要因为那讨厌的小鬼缩手缩脚。”
欣然听她骂小杰,心里十二分不痛快。当下便说:“就依你的意思吧。”心里想得却是,这荡妇简直一点骨肉感情也没有,既然她不把小杰当佷子看待,小杰似乎也没必要把她当姑妈敬重。转念之间,想出了一个无比刺激的恶作剧。于是搂着洁西卡,装出柔情脉脉的样子说:“洁西卡阿姨,今天晚上过得痛快吗?”
洁西卡伸手在他胯下捏了一把,不知羞耻的淫笑道:“美极了,简直像做梦一样,就是小杰那讨厌鬼闯进来时被吓了一跳,否则会更加完美。”欣然咬着她的耳朵,轻笑道:“明天晚上再来一次好不好?我要塞住你的耳朵,让你什么也听不见,那样就算小杰捣乱,你也不会扫兴了。”
洁西卡被他说得春心蠢动,恨不能立刻上床大干一场,当然不会怀疑欣然心怀鬼胎。正欲勾引欣然梅开二度,门外传来小杰的呼唤:“姑妈、欣然哥哥,开饭啦。”宛如一盆冷水,浇熄了洁西卡的欲火。
洁西卡大感扫兴,放声怒骂道:“不中用的小鬼,除了吃饭你还会做什么!真不明白你妈妈怎么忍心把你这小废物生下来!杀千刀的小鬼!”
欣然任由她破口大骂,嘴角泛起神秘的微笑。心想,等到明天晚上,你就知道小杰除了吃饭还会干什么了……
吃饭的时候,洁西卡对小杰也没有好脸色,凶巴巴的警告他,往后不经允许,不许跨进她房门半步。小杰先后目睹了姑妈跟欣然和罗素通奸,多年来洁西卡在他心目中营造的圣洁形象早已毁于一旦,对她的呵责,也全然不当回事。
晚饭后欣然给罗素打了个电话,商量订船票的事。罗素见他打定注意要做自己的船,只得替洁西卡主仆一行准备了船票。欣然邀请他明天晚上九点钟来客栈送船票,并神秘兮兮的说,届时将为他安排一场美妙动人大开眼界的好戏。罗素早就知道这位老弟鬼心眼极多,第二天晚上九点,满怀期待的带着船票赶来客栈。欣然和洁西卡在花厅里接待了他,并做了简单的介绍。洁西卡自以为是第一次会见这位“罗素船长”,“罗素船长”对她却已经不陌生。会话之时忍不住把今晚盛装待客洁西卡夫人与昨晚床上放浪宣淫的洁西卡夫人相比较,暗自慨叹女人真是善于伪装的动物,若非欣然老弟替我撕开她的假面具,谁会想到端庄圣洁的修女院长竟会是个货真价实的荡妇呢。
罗素因为欣然有言在先,九点半就起身告辞。洁西卡巴不得他快点走,满面堆笑的起身送客。罗素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小杰站在客栈对面对面糖果铺里冲他招手。
“罗素大哥,是欣然哥哥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什么事这样神秘?”
“我也不知道,欣然哥哥说让我在这儿等你,然后把你带回客栈。”小杰说。
罗素越想越糊涂,自己分明刚从客栈出来,欣然为何又要小杰把他带回去呢。迫不及待的说:“那我们快走吧。”
小杰摇头笑道:“再等等,欣然哥哥说半个小时以后再回去。”
两人站在糖果铺前苦等了半个小时,十点的钟声响起时,街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小杰带着罗素,急匆匆的赶回客栈,去欣然房间一看,没有人。透过墙上的小洞,清楚的听见洁西卡的房间里传来女人放荡的叫床声。
两人趴在墙上一看,只见对面的房同里红烛高燃.欣然赤身裸体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怀中抱着同样赤身裸体的洁西卡。巨大的肉棒正在修女院长濡湿肥嫩的骚穴中出出进进.每次抽插都会带出一股涃浊的淫水,淋湿了胯下的皮质躺椅,淅浙沥沥的滴在地板上,积成一汪闪亮的水洼·
罗素哪里想到欣然所谓的好事,竟是活色生香的春宫演出.登时看傻了眼.小杰不是第一次偷窃了,但比起罗素来也强不了多少。看得口干舌燥,不住的咽唾沫。
刺激的交合持续了十多分钟,洁西卡登上了高潮,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软绵绵的趴在欣然怀里无力再动。
欣然拍拍洁西卡的脸蛋儿,讽刺的笑道“阿姨,修女院的姐姐们都像你一样淫荡吗?”
洁西卡红着脸啐道:“下要胡说,大家哪里……淫荡了……”
欣然穷追不舍“你不淫荡,为何这么喜欢被男人干,这么喜欢被大肉棒插小穴穴?”
洁西卡羞得无地自容,将脸儿藏在欣然怀里不肯吭声.
欣然恫吓道:“你不回答,就是不喜欢被大肉棒插,我还是拔出来算了.”说着便要起
洁西卡连忙搂住他,垂看头,春情难耐的说:“我是荡妇……我承认……即便是醪女,也渴望被男人抱啊……”
欣然追问道:“照你这么说,每个修女都会跟男人通奸咯?”
洁西卡嗤嗤的笑道:“她们哪有那么大胆,只是春宵碓耐的时候空想罢了.”
欣然问:“如果没有男人,阿姨和修女姐姐春宵难耐的时候怎么办?”
洁西卡羞笑道:“傻小子,这下你可问到点子上了,其实修女院也好,修道院也好,凡是法律规定不许嫁人娶妻的地方,都有同样的困扰,解决的方法也不外乎三种,一是偷情,便如你我.二是同性之间互相安慰,男人那种我不说你也知道,女人之间也差不多,只不过无法真刀真枪干,只能搂搂抱抱,互相爱抚乳房,亲吻小穴,过过干瘾而已.当然,这也仅限胆子比较大的修女,若是胆量更小—点的.简直连同性恋也不敢碰,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咯……”
欣然好奇的问:“自己安慰自己,该怎么做?”
洁西卡挥出中指在他眉心戳了一下,羞笑道:“小坏蛋,专问些羞人的问题……其实很简单的,女人的小穴穴天生需要男人的大肉棒填满,如果没有男人,就只好用代替品啦!”l
“那么洁西卡阿姨一定也有代替品咯?”
洁西卡摇头嗔道:“我才没有呢!”
欣然抱着她站起身来,边走边说:“你不说实话,我就这样抱着你出门,让街上的人看看圣洁的修女院长在男人怀里所作的勾当。”
洁西卡羞急的嚷道:“我说我说,快饶了我吧!我的代替品就在枕头下。”
欣然抱着洁西卡走向床头,每走一步,大肉棒便随之在女人的淫洞中上升下落,插得这荡妇杏眼生春,呻吟不止,盘起两条丰腴的粉腿,紧紧夹住欣然的腰杆.
在墙对面偷窃的罗素看得大呼过瘾,阳物坚硬如铁,恨不能推倒墙壁冲过去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且说欣然翻开枕头一看,果然发现一只黑色胶皮按摩棒,凑在鼻端一嗅,隐隐有些腥骚气昧,心知这就是洁西卡用以自慰的工具,一时性起,顺手塞进洁西卡口中.
洁西卡被他操得神魂颠倒,含着按摩棒仍在呻吟,口水顺着胶皮淌下来,淫靡到了极点。
欣然从床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洁西卡的双手紧紧捆在一起,蒙上眼罩,耳朵也塞上两团棉花.
准备停当后,欣然敲敲墙壁,低声笑道:“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过来!”
罗素和小杰闻言吓了一跳,壮着胆子溜进洁西卡的卧室,只见欣然正抱着洁西卡坐在椅子上,大肉棒满满的塞在小肉穴里,有节奏的挺动着。
洁西卡被捆得无法动弹,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自然不晓得有人进屋.只顾含着按摩棒苦闷的哼哼,脸上春潮浮现,快乐的如登仙境.
欣然右手托着女人的屁股,拇指蘸了些淫水作为润滑剂,不轻不重的揉搓洁西卡.
欣然拔下洁西卡口中的橡胶棒,朝罗素笑道:“老哥.你别闲着,来凑一脚助兴吧!”
罗素哈哈一笑,火速脱光衣服,露出—身扎实健美的肌肉.
欣然让他站在躺椅前面,压低洁西卡的脑袋,恰好含住了罗素那硬得发烫的肉茎.
洁西卡被欣然操得几乎休克,哪里还分得清塞进嘴里的是橡胶棒还是男人的肉棒,本能的吮吸起来,这荡妇口交的技术异常高明,罗素被她舔心旷神怡,牙齿不住的打战。
二男一女尽情取乐,配合的天衣无缝,其乐融融,疯狂的群交一直持续到午夜,罗素连续
两次在洁西卡的樱桃小口里开了炮.小杰看得也丝丝吸着气,自行解决。
欣然的大肉棒紧紧顶住老爸情妇的骚穴,清楚的感觉到皱壁猛烈收缩起来,穴内花心一张一缩,紧咬着菰头,一股接紧着一股的吐凉津津的阴精,欣然也不再坚持,痛痛快快的把一发子弹打进肉洞.
欣然将昏迷不醒的洁西卡丢在床上,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卧室。只见罗素和小杰正在等他,罗素看起来只是有些疲劳,小杰却失魂落魄,刚洗罢澡,又出了一身冷汗,缩在一角不住的哆嗦。
欣然摸摸他的额头,稍微有些凉,知道是太紧张所致,柔声安慰了几句,送他回卧房休息。之后送罗素出了客栈,笑嘻嘻的问:“老哥,今天晚上的戏,你还算中意吧?”
罗素仰望月空,惬意的叹道:“有生以来,第一次荒唐到这地步,我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欣然拍拍罗素的肩膀,望着明月莞尔一笑:“跟我在一起,你会经常做这种美梦。”
“那也要命足够长才行,”罗素苦笑一声,挥手道别。欣然目送他远去,回房探望小杰。
小杰蜷缩在被窝里,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初次偷情的恐惧感消散以后,剩下的唯有激动而已。欣然问他感觉怎么样,小杰兴奋的说:“太刺激了!就好像出去打了一场仗,杀光了所有敌人,最后也一刀结果了自己!”
欣然听了点头微笑,心想,我当初第一次和姐姐偷情,恐怕比他更紧张呢。
“欣然哥哥,这件事不会被姑妈知道吧?”小杰还是有些后怕。
“放心,此事除了你我和罗素老哥,只有天知地知,至于洁西卡阿姨,我相信她到死那天也不会知道。”
小杰轻松的叹了口气,闭上眼楮,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第二章 海难记(上)
且说苏欣然从红狐罗素手中拿到船票,次日与洁西卡姑佷及其仆从一行退了客房,去码头上船。不多时看见一头小岛般巨大的灰色海龟缓缓驶进海港,龟壳上画了一个红色狐狸头,知道是罗素的游艇龟“红狐号”来了。
中洲的海运交通和陆上交通相仿,人类没有打造机械船舶的技术,机械树也很难结出大型海轮——否则果实岂不是要大的吓死人?所有的海上交通工具,除了简陋的渔船以外,几乎全是仆魔。其中最大的是被驯化的鲸鱼,叫做“仆鲸”,腹中建有大型船舱,可以运输商旅货物,也可以披上护甲作为海军的战舰。
最小的叫做驼豚,是一种背部生有驼峰的温顺海豚,被驯化后充当短途航行的单人小艇,通常是游客在海上兜风的坐骑。
居中的呢,就是游艇龟。这种巨型海龟的壳是可以打开作为船舱,分割成两层。上层是头等舱,隔出小单间,设有简单的床铺和桌椅,还有一个壁橱,全天有冷暖淡水供应,一日三餐也包含在船票里,由于龟壳被分割成一块块的天窗,天气好的时候可以打开通风,顺着梯子爬上去就是甲板,比起闷不通气的仆鲸来更为方便干净。
下层的下等舱就只一个大通间,数十张吊床挤在一起,脚下是粗糙的木质地板,时常漏水。全舱只靠四盏火晶石吊灯照明,光线不好,空气也很恶劣。食物饮水全靠旅客自带,如果在船上另买,要花比岸上高数倍的价钱。
罗素专门派驼豚接洁西卡姑佷及四位修女随从、四名教廷骑士住进了上等舱,另外又在船长室收拾了一间更干净更舒适的床铺,留给欣然。至于其余的乘客,则大多住进了下等舱。等到人都上了船,游艇龟起锚离港,驶进平静的大海。
欣然白天拉一张躺椅在甲板上看书看风景,晚上或者跟船上的水手打牌赌钱,或者去洁西卡房间鬼混,再不然就是跟罗素、小杰聊天。一连七天风平浪静,游艇龟已经走完了全程的四分之一。
这一天突然起了大风,罗素指挥水手收起风帆,通知舱中的客人要在附近的海岛补充淡水。另一方面却悄悄找到欣然,告诉他遇上了麻烦。
欣然以为罗素指得是恶劣的天气,没往心里去,笑着说:“老哥是海上的专家,一切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船在逆风里航行了一下午,夜幕降临时果然前方海平线上隐约出现了一座礁石海岛,笼罩着黑涔涔的雾气里,恍若奇形怪状的海兽。
游艇龟拉响汽笛,不多时岛所在的方向驶来了一艘仆鲸,漆成黑色的护甲上支出四根粗大的炮管,虎视眈眈的瞄准了游艇龟——分明是艘军舰。靠近游艇龟后突然升起了风帆,帆上赫然画着一只狰狞的骷髅头。
直到这时乘客们才惊觉遇上了海盗船,顿时陷入了恐慌。而之前一直彬彬有礼的水手却突然变得凶恶起来,手持刀剑、火铳守在舱口,不许任何人离开。身为船长的罗素,抛下遇难的乘客匆匆赶到船长室,拉着欣然朝舱下跑去。
欣然全然搞不清楚情况,懵懵懂懂的跟着罗素上了逃生艇。回头再看,只见海盗船上的四门大炮一起开火,射出铁锚,挂住了游艇龟的防浪板。
一群身手敏捷的黑衣海盗口中饺着雪亮的匕首,顺着缆绳爬上游艇龟,在水手的合作下将所有乘客通统看押起来。最后仆鲸张开血盆大口,将游艇龟吞入腹中,调转船头,朝着海岛方向驶去。全体船员中只有欣然被罗素带到逃生艇上,侥幸脱身。
海风越来越大了,罗素操舵驾驶小艇在惊涛骇浪中艰难的保持稳定。欣然看着海盗船渐渐远去,惊魂未定的问:“老哥,那些海盗是什么来头?”
罗素阴沉着脸反问:“你可听说过黑狱岛?”
欣然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黑狱岛,不就是海上最残忍最可怕的黑狱海盗的老巢?”
罗素苦笑道:“总算你还有点见识,刚才劫走我的船的正是黑狱海盗,他们的老大就是人称海上帝王的‘黑狱魔尊’所罗门。”
黑狱魔尊这名头,欣然可算是如雷贯耳了。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可以不知道自己的老妈姓是名谁,却不敢不知道黑狱魔尊所罗门的大名。
此人出身不祥,来历不明,不但武功高强,且精通黑魔术,与“百兽天尊”花无忌、“山中老人”御剑鹰四郎宗平、“艾尔曼的昙花”阿曼拉达·罗兰公爵并列中洲四大高手,一百多年来以铁血手腕牢牢掌握着东海一带的霸权。
从来没有人敢挑战这位海盗之王的权威,所罗门的残暴与邪恶已经成为了海上最恐怖的传说。甚至有人说所罗门是一头修炼千年的海魔兽,被俘虏的旅客送上黑狱岛后便被他生吞活剥,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欣然越想越后怕,若不是罗素早有安排,自己现在恐怕也像其它旅客一样落入黑狱海盗手中了。一念至此,不免替洁西卡姑佷担心起来。洁西卡也就罢了,小杰是他视为亲弟弟的人,如今落入险境自己却束手无策,当然很难过。
转念一想,忽然起了疑心,纳闷的问罗素:“老哥,你怎么知道海盗会出现?”他想起罗素在海盗现身之前就提醒他避难。
罗素目光闪烁不定,犹豫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老弟,是大哥对不住你……”
欣然何等聪明,立刻看出了端倪,怒骂道:“原来你是黑狱海盗的眼线!我真他妈的有眼不识泰山!”
罗素被他骂的面红耳赤,愧疚的说:“欣然老弟,老哥一生坏事干尽从不后悔,然而今天骗了你,却后悔的真想一头撞死!你若是个男人,便一刀宰了我,尸体丢进大海喂王八!”
欣然听他言辞诚恳,确实是真心后悔,心想罗素老哥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真的有难言之隐绝不会出卖我。缓和了口气问:“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我知道你一贯独来独往,不会心甘情愿跟海盗合伙,莫非别有隐情?”
罗素苦笑道:“你这话八九不离十,老哥为何替黑狱海盗卖命说来话长,老弟,你可知道黑狱岛上有一样价值连城的宝物?”
欣然一听宝物二字眼楮顿时一亮,急忙追问:“是什么?”
“晶石矿。”
早在一百多年前,黑狱岛作为晶石产地就已经闻名遐尔了。当时圣国所需的晶石,有四分之一是此岛出产。
由于黑狱岛的地理位置介于圣龙与罗摩两国领海的交接地带,岛屿的归属权问题一直是两国争执不休的外交难题。先是互派海军争夺岛屿,打了十几年仍是不分胜负,黑狱岛的争执就一直搁置下来。
后来两国合作开发了东北铁路,关系转为良好,遂定下协约,各自从黑狱岛撤军,分别派遣官员联合管理,并公开出售晶石矿的开发权。与此同时,黑狱岛吸引了大批梦想一夜暴富的矿工,纷纷自大陆各地涌上黑狱岛,各国的富商也出资采矿,一夜之间黑狱岛上冒出了无数个矿产开发公司。
开采出的矿石就地加工,按照成色品级销往各地,获得的却是丰厚的惊人回报。即便除去了购买开采权和支付圣国、罗摩王国的高额开采税,仍是一本万利。
然而好景不长,黑狱岛的财富也引来了贪婪的海盗。先后有“红胡子”、“铁钩胡克”等多位名噪一时的大海盗入侵黑狱岛,驱走驻防军队,抢占了晶石矿。
一百二十年前,黑狱魔尊所罗门的出现结束了海上的战国时代,凭借出神入化的武功和残暴的手段成为黑狱岛新的统治者,君临东海直到今日。黑狱魔尊占据了这座岛后,从中洲各地骗来矿工,许下优厚的薪水,替他开矿。等人家来到岛上,非但不给工钱,还把矿工像囚犯一样关押在矿坑里,被迫从早到晚不停的工作。有人胆敢反抗,便会遭到海盗的残酷镇压,这帮人杀人不眨眼,根本不把矿工当人看待。
随着矿场的扩大,所罗门需要越来越的工人。然而黑狱岛的臭名已经不胫而走,没有人肯上他的当。所罗门便重操旧业,在海上劫掠船只,财物、旅客一网打尽。年轻漂亮的女人留下当做泄欲的工具,玩腻了就赏给手下;年轻力壮的男人通统矿坑,不管你是贵族少爷还是政府高官,一律被迫穿上囚服去开矿;年老体弱的当场处决,丢下大海喂鲨鱼。
黑狱海盗的名声越来越坏,成了东海上的一大毒瘤。圣国军队曾多次派遣舰队讨伐,不是遇上暴风雨半途而废,便是被狡猾的黑狱海岛打得落花流水,反使海盗实力日渐坐大。
黑狱岛对圣国来说是心腹之患,对那些急欲扩张军力的野心家而言,却是强有力的盟友。
晶石矿是必不可少的军火物资,中洲大陆上的每个国家都严格限制晶石出口,这对缺少晶石资源的兽人王国,无疑是很要命的打击,只有依靠非法走私获取军队急需的矿石。
陆上走私晶石代价高昂、风险太大,十有八九会被查获,相比之下海上走私就划算的多。为此,罗摩太子“白狼”迪奥曾亲赴黑狱岛与所罗门定下秘密交易,以高出市价三成的价格收购晶石,并派出海上特工协助走私。
负责走私晶石的罗摩特工用客船的名义把无知的旅客骗上船,运到黑狱岛附近的海域后发出信号,引来海盗劫走旅客,空船装上晶石,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到北方。被劫掠的旅客几乎没有离开黑狱岛的可能,走私生意也就没有被拆穿的可能,如被质问旅客为何失踪,只需说一句“并不知情”就可轻松脱身,继续吸引一批又一批的旅客上当受骗。
罗素便是海上的走私特工之一。
罗素早年绰号“红狐”,在北方当佣兵的时候曾与兽人太子迪奥结拜,人称“红狐白狼,北疆双雄”。后来罗素羁留黑暗大陆多年,与义弟迪奥断绝了往来,直到欣然还给他自由之身,才想到去找迪奥谋差事。也就是这份走私晶石、诱拐旅客的买卖。
罗素与迪奥固然是把兄弟的交情,但对欣然的感情显然更深,因此毫不隐瞒的把真相告诉了欣然,问他要不要去救回小杰和洁西卡夫人。在怎么说洁西卡夫人与他也算是露水夫妻,不忍见死不救,小杰更是两人的小弟,更加不能丢下不管。
欣然被他出卖在先,心情恶劣透顶,冷冷反问:“你敢去吗?”
罗素怒道:“只要你说句话,老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欣然苦笑道:“算了吧,我们两个的力量与海盗相差太多,贸然犯险,只会搭上小命。”
罗素见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两人闷闷不乐的驾着小艇逃离游艇龟,朝着茫茫大海划去。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忽然来了大风,将小船吹得上下颠簸,有如风中的一片树叶。
欣然缺少航海经验,晕船晕得差点把五脏六腑呕吐出来。罗素收了风帆,用一根缆绳将欣然牢牢捆在桅杆上,免得失足落海。独力操舵,与突如其来得暴风雨搏斗。人类的力量,和大自然比起来实在太微小,暴风雨越来越大,浪头排山倒海的砸下来,几乎将小船撕碎。忽然一股狂风袭来,喀嚓一声将桅杆齐中刮断。罗素丢下船舵冲上甲板,只见欣然的肩膀被折断的桅杆夹住,半边身子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老弟!”
罗素心痛欲绝,一个箭步抢到欣然跟前,拼命抗起桅杆,解开绳索。没了缆绳的支撑,欣然像布娃娃似的仆倒在甲板上。他双手撑着甲板,徐徐抬起头来望着罗素,被雨水淋湿的额头显得出奇的清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惊惶失措的表情,嘴角挂着轻松的笑。
罗素见他醒来,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在隆隆的雷声里高声问道:“老弟!伤得重不重,撑得住么?”
欣然微笑道:“我没事儿,流了血,精神反倒好多了。”
罗素竖起拇指笑道:“是好汉子!”
欣然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恬静优雅有如满怀心事的少女。罗素见了不由得心中刺痛,高呼道:“千万别泄气啊!我们一定能战胜这该死的暴风雨!”
欣然扬眉一笑,一字一句的吼道:“老哥,我们去黑狱岛!”
罗素大惊失色,怀疑欣然是被暴风吓傻了。
“对,去黑狱岛!救回小杰和洁西卡阿姨,”欣然信心十足的说,“从前圣女王陛下对我说,做多了坏事注定遭恶报,我一直不信,直到今天才恍然大悟,我们可不就是做了坏事,把旅客卖给海盗,才遭遇暴风雨,受到海神的惩罚?”
罗素哭笑不得的说:“想不到你这么迷信——”
欣然固执的说:“你说我迷信也好,内疚也好,反正我决心已定,请老哥辛苦一趟,送我去黑狱岛吧。”
罗素愣了半晌,忽然击掌放声狂笑:“好兄弟!你肯学做好人,当哥哥的高兴还来不及,辛苦一点算个屁!咱们这就去黑狱岛,闹它个天翻地覆!”
欣然苦笑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老哥不必插手——”
罗素怒骂道:“放屁!放屁!人是我卖给海盗的,怎能说不关我的事?如果不让我插手,往后就没得兄弟可做了。”
欣然见他心意已决,起身笑道:“老哥,你又被我牵着鼻子走了。”
罗素满不在乎的说:“少他妈废话,老子乐意!”说罢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晶莹闪亮的上品火魔晶,大喊一声:“芝麻开门!”
伴随着罗素的呼唤,救生艇首尾上翘合拢成为球形,将欣然与罗素包在舱中,舵盘缩进地板,复而升起一张环形操作台。前方的船板如同窗帘般向两侧缩退,代之以透明的水晶窗口。透过窗口,欣然惊愕的发觉,环绕船舷一周弹出八片鲜红巨大、酷似花瓣的金属扇叶。
紧接着,底部的舱板分崩离析,显出漆黑的金属装甲。罗素将火晶石装嵌在操作台中央的一个凹槽内,机械铠获得了动力,自八片花瓣背后喷出火红的烈焰,托着“血色莲台二号机”冲天而起,傲然翱翔在雷雨交加的怒海上空!
血色莲台二号机同样装备了八面线控浮游盾和两只装有“内力传感器”的伸缩机械臂,机械臂内暗藏了两只喷射冲击钻头,能够进行远程攻击。
罗素平时的武器就是一双拳头,穿上机械铠后照样是铁拳出击,不像霸王花还有加长版的太岁刀。操纵方法与一号机同出一辙,只是性能稍逊一些,而且没有加装“骑兽变形系统”,无法像霸王花那样把机械铠变成豹子当坐骑。
欣然不久前目睹了霸王花驾驶“血色莲台”大战银龙水镜,如今见到罗素的二号机,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觉得特别惊讶。他更感兴趣的是罗素怎么能将这庞大的机械怪兽运转自如。
罗素对这位小老弟可算百依百顺,见他开口询问,便详细的讲述了二号机的操纵流程。欣然很快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对相位引擎的运用还不够熟练。
罗素撺掇他打开喷射引擎体验高速飞行的滋味。欣然依法启动喷射引擎,二号机喷出一条火柱,迅速冲上云霄。突如其来的G力冲得欣然险些闭过气去,勉强笑道:“老哥,这玩意可比骑机械马兜风刺激多了!”
罗素得意的大笑起来,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提醒欣然:“还是关掉喷射引擎吧,不然晶石耗尽能量,咱们就要掉进大海喂王八啦。”
欣然连忙按下引擎按钮,却没有作用。罗素笑道:“我为了节省能源特别给引擎加了密码,你要念一声‘芝麻开门’才能关上。”
欣然已经是第二次听他念‘芝麻开门’,隐约觉得这句咒文很熟悉,想了半晌,忽然失声笑道:“妈的!原来你就是那淫兽魔石的原主人——果然是贱人配贱仆魔!”
罗素惊讶的问:“我卖掉换酒的魔石在你手里?”
欣然拿出召唤魔石还给他,讲述了去青铜镇送信的经历。罗素听得笑个不停,将魔石还给欣然:“这玩意是我三年前在一个地精巢穴里抢来的,我要来没用,还是你留着防身吧。”
说笑的工夫,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暴雨也渐渐停歇。此时血色莲台二号机已经靠近了黑狱岛,欣然开了一夜机械铠,显得有些疲劳。换了罗素驾驶二号机低空飞行,悄悄的降落在黑狱岛附近的一处礁石群里。两人藏好了机械铠,涉水潜入黑狱岛。第二章 海难记(下)
欣然爬上山岩眺望,发现岛屿颇为广阔,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几乎寸草不生,只有岛心人工清理出了一块平地,遍植松萝,中央建有一座宏伟气派的七层高塔,恍若一把锋利的宝剑直刺天空,想必是黑狱魔尊的老巢。
纵横交叉的两条街道把岛心分成对称的四个居住区,环绕高塔四周是低矮的茅舍和稍微整齐一点的营寨,居住着仆役、商贩和黑狱海盗,街上林里着道具店、武器屋、酒馆、赌场、大烟馆、拍卖场和妓院,呈现出畸形的繁荣景象。其中最宏伟的建筑是一座古典样式的环形斗技场,以高塔为圆心,将这座海盗之城分割成内外两区,俨然禁宫的城墙。
城镇外围是黑色的礁石山峦,山间开凿了许多一人高的矿坑。
罗素唯恐被高塔上巡逻的哨兵发现,悄声招呼欣然下来。两人在礁石掩护下靠近岛心,只见一队海盗正押着身穿囚衣的被俘旅客朝矿山走去。
罗素以为洁西卡姑佷已经被送进矿坑,便建议伪装成矿工,混进矿坑打听他们的下落。欣然也觉得这样最好,趁狱卒不留神混进队伍。囚犯那么多,狱卒当然不会发现突然多出来两个,呼三喝四的将大家关进矿坑,拉下铁闸门。囚徒中间倒有人看出不对劲儿,悄声问欣然怎么还穿着自己的衣服。
欣然微微一笑,告诉他:“我是刚被抓来的,头儿们急着开工,没时间换衣服就把我赶进来了。”
欣然发现队伍里没有女人和小孩,便问众人:“我记得船上还有一些人,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呢?”说罢形容了洁西卡和小杰的相貌。
一名囚徒听罢苦笑道:“你算问着了,船上稍微有些姿色的女人或者被海盗大王抢占为妾,或者赏给手下糟踏,你所说的那位夫人最为美丽,当然是被海盗大王带走了,至于小孩,模样好的被二大王海妖女带走充为侍从,长相普通的全被丢进海里淹死,倒是你,怎么没被海妖女看中?”
欣然一听洁西卡姑佷还活着,总算放下心来。暗想矿坑守备森严,黑狱魔尊的老巢更有精兵强将把守,自己势孤力单,暂时没有营救洁西卡姑佷的办法,只好先留在矿坑里见机行事。于是笑着告诉众人:“二大王不要我,因为我有传染病。”
众人大惊失色,不敢靠近欣然。罗素纳闷的走过来问欣然发生什么事了。欣然哈哈大笑,随口说:“我告诉他们自己是海盗的探子,专门来监视他们干活的,谁敢不听话,我就告诉海盗,砍他们的脑袋。”
大家从船上绑下来就饿着肚皮,开工之前自然要管饭,不然哪有力气干活。狱卒送来大桶夹泥带沙的糙米饭和发臭的鱼酱。这等伙食,囚犯也不肯吃,然而现下众人的身份比囚犯还不如,当然不敢挑剔,争抢着盛饭。
饭本来就不够,哄抢起来自然身高力大的占便宜。欣然笑眯眯的走过去,不见他开口,便有人窃窃私语“这小子有传染病,离他远点”。于是闪开一条道路。
欣然走过去满满的盛了一碗饭给罗素,自己坐在桶边直接用手抓着吃。他其实不屑吃这等东西,只是摆个横行霸道的姿态。
倘若整桶的饭被他触摸,当然有染上病菌的嫌疑,大家就都不敢吃了。当下有人劝他别欺人太甚。欣然冷笑道:“你们刚才抢饭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摇着饭勺高声吆喝:“想吃饭的就过来买,一个铜子儿一碗。”众人齐声叫苦,说钱早就被海盗抢走了,半个铜子儿也无。欣然丢下饭勺笑道:“没有钱怎么办?你们干脆打我一顿,抢走饭桶算了。”
谁敢打他?染上传染病怎么办!欣然环视众人,知道被自己整的差不多了,暗想今后想必不会有人敢再欺负我和罗素老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很清楚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人与人最终会被生存逼迫的成为仇敌,提前亮出“老子不讲理”的底牌,请大家吃上一顿杀威棒,往后就不敢欺负他了。
当下欣然让出饭菜,随便众人取时,在一边冷冷旁观。忽然指着一个秃头壮汉说:“你他妈是猪变的啊,吃第几碗了!”
那人本是洁西卡的随侍教廷骑士之一,知道欣然是堂堂的“圣骑士”,论起打架,一百个教廷骑士也未必是圣骑士的对手,只好咽下一口闷气,傻笑道:“回苏少爷,俺本来就是个饭桶。”
欣然哈哈大笑,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道:“我叫阿凯,是洁西卡院长的保镖。”
欣然点头道:“阿凯,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当然!少爷是名震四海的微笑骑士,小人哪只耳朵敢听不见?”
众人立时惊呼,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身边还有位圣骑士,对欣然的态度,由厌恶霎时变成了敬畏。欣然满意的一笑,拍拍阿凯的肩膀说:“你是个明白人,往后跟着我混吧。”
阿凯欢天喜地的说:“多谢少爷提携,少爷的吩咐阿凯一定照办。”
欣然指着坐在门口打牌的两个狱卒说:“你让他们过来,就说这里有一位姓苏的,想喝他们的血止渴。”
阿凯吓了一哆嗦,暗想,这位圣骑士怎么还有喝血的怪癖?也不敢多嘴,颠颠的跑去了。罗素知道老弟要在人前立威,心中暗自一笑,双臂交抱板着脸站在他背后,全神贯注的盯着气急败坏走过来的狱卒,时刻准备出手。
“我操!谁他妈的胆上生毛要喝他爹的血?”一名狱卒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来,手中皮鞭甩得啪啪作响。众人吓得退闪到一旁。欣然伸了个懒腰,朝那人勾勾手指说:“你过来。”
“原来是他妈的你!小兔崽子——”狱卒破口大骂,挥鞭劈面就打。欣然侧头闪开,鞭梢落在肩上,火辣辣的痛。他装出面不改色的样子,突然扬手射出血荆棘,卷住那人的脖子,深深刺进动脉。
“啊啊啊啊——”狱卒惨叫着倒下。
欣然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凑口在脖子上狠狠咬住,吸得血浆飞溅。这一下尖叫的不止是狱卒,连胆小的矿工也吓得喊娘。
另一名狱卒见事不妙,慌忙抽出佩刀扑上来。罗素狞笑着迎上去,出手如电夺下佩刀,只一拳便将那人打得横飞出去,撞翻了一只装满矿石铁斗车,血流满面昏死过去。罗素抄起佩刀便要掷回去,欣然起身摆手:“老哥,先别杀他,我还没解渴呢。”
欣然连吸了两名狱卒的血,这才心满意足的擦擦嘴角笑道:“有生以来,从来没这么委屈过自己。”这话别人听来莫名其妙,罗素却明白这位老弟其实最不喜欢吸血,况且是肮脏的狱卒的血,当然是受了委屈。拍拍他肩膀笑道:“比起矿里的伙食,还是人血干净。”
众人被欣然魔鬼般的行径吓坏了,静得鸦雀无声。欣然回头一笑,冲阿凯说:“把那两个婊子样的弄醒,我有话对他们说。”
阿凯心想人都被你咬死了,血也吸干了,还醒得过来?纳闷归纳闷,他可不敢得罪这嗜血魔王,慌忙过去踢了狱卒死尸一脚。不料狱卒果然站了起来,两眼无神,脖子上得伤疤仍在滴血。
欣然笑问狱卒:“我是你什么人?”
那人喃喃的说:“少爷是小人的主子。”
欣然又问:“你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狱卒被吸血鬼咬到,当然惟命是从,不假思索的说:“是主人在奴才身上留下的神圣烙印,证明奴才永生永世是主人的奴才。”
欣然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去叫醒同伴,然后准备些像样的酒菜给我送来。今后你们俩就负责管理这队矿工,有事我自会指派你做。”
那人叩头高呼“遵命”,唤醒同样被欣然制服的同伴匆匆走了。
欣然回头扫视吓呆的众人,笑道:“大家别怕,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刚刚还在欺负我们的不就是你吗?不知是哪个贱骨头率先下跪高呼:“多谢圣骑士大人保佑!”余下的人也学着下跪,高呼万岁。笑得欣然前仰后合。从此以后,欣然兼具神圣与恐怖的双重形象便印在了矿工心中,一传十十传百,俨然一股新势力的首领。
狱卒送来可口的饭菜,欣然还是嫌粗糙,但已经勉强能下口。叫来罗素和阿凯一同享用,阿凯狼吞虎咽了一起,揉着鼓溜溜的肚皮叹道:“早知道有这顿美餐,刚才就该少吃两碗米饭。”欣然在他头上抽了一巴掌,笑道:“你除了吃饭还会干什么?”
阿凯忙道:“小人自幼勤练武术,获得过贸易都市拳击擂台赛亚军,会使好一手铁链枷,等闲十条八条壮汉近不了我的身。”打了个饱嗝儿,又说:“我还戴着洁西卡院长亲笔书写的护身符,可以驱除邪魔。”说着要掏给他看。
欣然摆手笑道:“会武术就行,护身符不看也罢。”若是真灵,洁西卡本人就不会落难了。
“阿凯,往后你就当我的保镖吧。”
“这是俺的荣幸!”阿凯高兴的满脸堆笑。
罗素看不过去了,苦笑着问欣然:“我说老弟,有老哥我在这里,你还用得着别人当保镖?”
欣然拍拍罗素的肩膀笑道:“老哥你是大人物,要跟我一起做大事,保镖这等区区小事,哪能劳你操心。”
罗素也知道欣然在矿坑里出了风头,肯定会惹来一连串的麻烦,有个阿凯当保镖,总比没有强吧?于是笑道:“老弟,我怎么觉得你又在动坏心眼儿呢?”
欣然笑而不答,告诉罗素:“这里太好玩儿了,我简直舍不得走。”
罗素颇有同感的叹道:“跟你在一起,不好玩才怪呢!”
兄弟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矿坑里山雨欲来风满楼,有心人已经开始留意这位名叫苏欣然的少年圣骑士了。第三章 会宴记(上)
黑狱岛上共有大小二十余个矿坑,全部集中在西北角和东南角两处矿脉附近。东南角有十六个,西北角比较少,只有十个。
欣然所在的矿坑位于矿脉偏东第八,由于是新近开凿,矿坑里除了游艇龟上俘虏来的近百号人,就只有一个从别的矿坑调来给新人当师傅的老矿工。此人很是乖觉,一进来便晓得欣然是“东八坑”的老大,平日里对他百般照顾,更不敢劳驾“圣骑士”大人下矿干活。
罗素和阿凯也沾了欣然的光,除非闲得发闷才下矿坑走一遭。对此,其它人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谁的拳头硬,谁就可以为所欲为。
矿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开工,钻进深达百尺的矿坑里,踩着齐腰身的水挖掘矿石。黑狱岛的矿脉常年受海水冲击腐蚀,岩层质地酥脆,受到震动很容易塌方,事故屡见不鲜。
黑狱海盗根本不把矿工当人看,当然不会做任何安全措施,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活活砸死在矿坑里。
矿工的三餐都在矿坑里解决,伙食粗陋的难以下咽,干到深夜才被狱卒押回来休息。宿舍不过是木板搭建的简陋棚屋,勉强遮风蔽雨。由于地势偏低,每日涨潮时地面积了半尺深的海水,木板床被泡得发霉腐烂,经常睡着睡着扑通一声连人带床垮在水中。
过度的疲劳,危险的工作环境,再加上伙食糟糕,短短一个星期,同欣然一起上岛的俘虏便病死了三成。众人对黑狱海盗的愤恨越积越深,无时无刻都在寻找机会逃跑,也真有人这么做了,然而成功逃脱的却一个也没有。
黑狱魔尊是个老谋深算的恶棍,他对矿工的管理策略是镇压与分化相结合。
负责镇压的自然是黑狱海盗。这伙数量近千的亡命徒分为外勤和内勤两组,外勤专门出海劫掠,内勤则充当警察,分成四个小队,负责监工。
四个警察小队,分别以扑克牌的四种花色为标志,人称“扑克太保”。每队从1到10分成十组,每组五十人,负责一个矿坑的监工和警戒,每一组有正副两名组长。欣然制服的那两名狱卒,便是“梅花十”的正副组长。
组长上面还有队长,乃是海岛中的中级头目,人人有一身精湛的武功,是所罗门统治海盗的中坚力量,同时也是矿工眼中的洪水猛兽。有了如此严密的警戒队伍,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扑克太保”是黑狱魔尊所罗门的鹰爪,那么每一矿坑内的工头便是他饲养的忠犬。
工头和其它矿工一样是被海盗俘虏来的倒楣鬼,这些人或者能打或者多谋,逐渐拉拢起一伙党羽,骑在其余的矿工头上作威作福。
所罗门默认了这伙人的存在,公开或私下里表示对他们的嘉许和好感。每当海盗得胜归来,黑狱魔尊便大摆酒宴,受到款待的不仅有麾下的得力干将,还有各个矿坑的工头。
工头不必上工,还享有特殊的食宿环境,优待的代价胆敢是忠心耿耿的替所罗门卖命,协助“扑克太保”管制矿工。如此一来,便从内部分化瓦解了矿工们的团结,如有风吹草动,工头立刻会向所罗门汇报。所罗门能够统治黑狱岛上百年依旧稳如泰山,矿工受到非人的待遇却敢怒而不敢言,扑克太保与忠犬工头,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这延续百年的游戏规则,却因为欣然和罗素的到来发生了微妙的变动。
就在欣然进入矿坑的第二天,便有人把他的行迹报告了所罗门。所罗门当时没有做出明显反应,但心里已经开始留意这位自称“圣骑士”的奇异少年了。
与此同时,欣然对自己的处境似乎一无所知,又像是处之坦然。“扑克太保”派人来到“东八坑”,让他们选出一位工头。众人一致推举欣然,然而这个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的浪荡子却一力推辞,推荐罗素代替自己。
别人以为他是谦虚,只有罗素晓得老弟的底细。欣然全身上下就只有那么“三板斧”,唬人有余,真要打起来,一个阿凯就能把他摆平。他不愿意当工头,怕得就是招来麻烦,露出马脚。
罗素就不一样了。他是从战场上杀出生天的老兵,冒险者公会“名人榜”上排名前十的超级高手,当年曾单枪匹马冲进机械都市盗走血色莲台二号机,当个工头自然不在话下。唯一担心的是搞海运时曾与黑狱海盗有过接触,怕被熟人认出来。不过这个疑虑很快就消失了,因为罗素认识的通统是外勤海盗,那班人绝对不会在矿山附近露面。
就这样,罗素成了“东八坑”的工头,替欣然分担了一部分压力。
自从有了欣然和罗素“镇场子”,“东八坑”的矿工们日子变得好过多了。每天日出才去上工,太阳不下山就溜回来歇着。“扑克太保”里有欣然的眼线,对此不闻不问,然而其它的矿坑工头却生出了嫉妒之心,打算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晚辈。
就在欣然来到黑狱岛的第十天,有人给送来了请柬,邀请他和罗素晚上放工后去“南一坑”喝酒。请柬的落款只有两个字母“P·K”。
欣然找到老矿工一问才晓得,发请柬的人叫做皮克,从前是圣国海军的下级军官,在一次征讨黑狱岛的战争中被俘。这人屁的本事没有,专擅溜须拍马出卖伙伴,很快博得了所罗门的欢心。
皮克名义上是“南一坑”的工头,其实势力远远不止如此而已。除了欣然所在的东八坑,东南角十四个矿坑的头头全得管皮克叫大哥,就连扑克太保也让他三分。此人自封“东南霸主”,意思是东南十六矿坑,他就是“天”。由于行事嚣张跋扈,且生就了一幅难听之极的驴嗓子,人们背地里都喊他“公驴”皮克。
欣然听罢立刻明白“公驴”皮克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想让“东八坑”也臣服在他这东南霸主的“驴威”之下。当下一笑,顺手把请柬丢给罗素,又叫来阿凯,告诉他准备好家伙,晚上有一场活动筋骨的好戏。
放下公驴皮克的鸿门宴不提,中午吃饭时“梅花十”小队长亲自送来另一封请柬,原来是黑狱海盗再次凯旋归来,所罗门大喜之下决定设宴庆祝,席间巨型激烈刺激的角斗表演,邀请各矿坑的工头前去赴宴看戏。欣然并不是工头,然而请柬上却清清楚楚的列出了他的名字。这就让他有些不解了,转念一想,知道是自己前一阵儿风头出的太猛,连所罗门也知道自己这号人物了。
换做别人,可能会诚惶诚恐,欣然天生就是闯祸精,非但不怕,还庆幸有机会进入海盗巢穴,寻找洁西卡姑佷。于是拿着请柬去找罗素,两人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跟随“梅花十”前去赴宴。欣然刚要出门,那名当师傅的老矿工递给他一个油渍斑斑的布口袋,说:“少爷,这东西你拿到镇上换点钱。”
欣然打开布袋一看,竟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水晶石。晶莹剔透,入手冰凉直沁肺腑,心知是一块上品水晶石,至少也值五百块银元。欣然暗自估量,提炼这块晶石,少说也得花费十吨以上矿石呢。
水晶石的提炼与其它矿藏不同,非常耗费精力。构成水晶石的微小颗粒可不像黄金白银那样能够从矿石中直接筛去出来,必须将采下的矿石研磨成粉末,倒入大量桐油,水晶石微粒溶于桐油,杂质则不溶。过滤后的桐油加以蒸馏,析取出的结晶体,才是晶石粗胚。同样的工序进行的越多,晶石的纯度就越高,品级也就越高,要得到一块上品的水晶石,至少得反复蒸馏上百次。欣然手中这块晶石,看起来不大,却是全体矿工三天三夜的劳动结晶,这还只算开采矿石,蒸馏提纯的工时不计在内。
欣然情知手中掌握着全体矿工的血汗,深感责任重大的同时也有些不解:“老人家,我们把晶石换了钱,万一扑克太保来收晶石的时候凑不足应交纳的份额怎么办?”
老矿工苦笑道:“大伙儿拼命的干,还是可以在月底之前凑足份额的。”
欣然更迷糊了,追问道:“咱们被关在矿坑里又出不去,换钱有什么用?”
老矿工叹道:“出不去的只是工人而已,工头们去镇上逍遥,自然少不了花消。”
欣然怒道:“我不是那等人!”
老人并没有讽刺他的意思,忙辩解道:“少爷误会了,这块晶石换来的钱,是用来交保护费的。”
欣然奇道:“谁敢收我们的保护费?”黑狱海盗只认得晶石,要钱大可出海劫掠,自然不会在穷矿工头上动脑筋。
老矿工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听说皮克大爷邀请少爷今晚去赴宴?”
欣然笑道:“这事传得还真快,看来公驴皮克在矿工里的名头不小。”
老矿工叹道:“皮克大爷的为人我不好说,总之少爷带着钱去见他就不会有事了。”
欣然微微一笑,暗想,原来皮克就是收保护费的人……好极了,老子正愁没借口修理你呢。当下对老矿工说:“老人家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他。”说罢带着罗素出门赴宴。
到了镇上,欣然记起老矿工的嘱托,心想既然这笔钱与其便宜公驴皮克,不如揣进老子的腰包,于是让罗素先走一步,自己找了一家杂货店卖掉晶石。
杂货店老板把晶石放在放大镜下端详了半晌,满意的点点头,也不称一下分量,取出五枚银币扔给欣然。
欣然瞠目结舌的瞪着那可怜的五个银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破口大骂:“干你老母啊!王八蛋!狗奸商!畜生养的——你把老子当白痴,还是打发要饭的?”越骂越气,抄起银元砸在老板脸上,“晶石还我!这钱你留着买棺材吧!”
老板拾起银币,不慌不忙的说:“小兄弟,你是新来的吧?”
只这一句话便打消了欣然的锐气,不服气的说:“狗头奸商,别管我是不是新来的,实话对你说,老子也是经商世家出身,这块晶石至少值五百银币,少一个子也不卖!”
老板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兄弟,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在外面确实是五百银币的价,但在黑狱岛上,就值五块钱。”
欣然还想争辩,老板摆手劝道:“你别跟我争——去别的店也是这个价,俗话说物以稀为贵,黑狱岛上遍地是晶石,还能卖的出价钱?我若是诓人,店早就开不下去。”
欣然气馁的收下五枚银币走了。他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有五块钱总比没有强吧?
到了斗技场大门外,欣然出示请柬,自有扑克太保领入圆形会场。会场中央是高耸的“裁之塔”,外围是一圈沙地,黑褐色的血污清晰可见,是战死的角斗士在这世界上唯一的遗物。
角斗场外围是三圈交椅,外圈正中的一把是纯金打造,乃是黑狱魔尊所罗门的王座,下首一把纯银交椅,是海盗二当家海妖女的座位。左右两翼分别是海盗大头目和扑克太保中队长一级的座椅,第二圈的地位较低,坐的全是小头目,内圈共有二十八把交椅,除却东南和西北二十六位工头外,还有额外替欣然增加的一把交椅,位于罗素旁边。剩下的那把椅子,不知道是替谁准备的。
此时海盗与扑克太保的头目已经到场,各矿的工头也进门入座。罗素指着对面的黑衣汉子小声告诉欣然:“我刚才打听过了,那人就是公驴皮克。”欣然循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名五短身材獐头鼠目的黑衣男子昂首挺胸走进会场,他一现身,周围的矿头全都起身致敬,只有欣然和罗素仍大刺刺的坐在那里。
公驴皮克立刻发现了两张新面孔,入座后向后一招手,便有一名工头凑上前来,在他耳畔窃窃私语。公驴皮克一边点头,一边大量欣然和罗素,露出恶意的冷笑。
欣然与罗素相视一笑,没把他放在眼里。
工头席最后入场的竟是一位面罩轻纱身着绿衣的年轻女郎,身材高挑,曲线玲珑,乌溜溜的长发紧凑的拢在脑后,扎成一条齐腰长辫,两道秀眉既细且黑,高挺的鼻梁暗示了主人孤高冷傲的个性,神采飞扬的明眸里射出犀利视线,有着穿透人心的神奇魅力。入场后目光流转,在众人脸上走了一遭,特别注意了罗素和欣然。
被她看了一眼,欣然感觉脸上好像被尖锐的冰棱刺了一下。暗自惊叹,这女人的眼神好可怕,准是个难缠的家伙……如此一想,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悄声问罗素绿衣女郎的身份。罗素皱眉答道:“我不认识她,也没听说工头里有女人,虽然看不清容貌,倒像是位美人儿。”
欣然笑道:“我只能确定她不是‘白梅’也不是‘并蒂莲’。”“白梅”、“并蒂莲”,是中洲七朵名花中另外两位的绰号。
罗素对绿衣女郎的身份也很好奇,正要打听,忽然听见全场掌声雷动,大家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目光聚集在裁之塔下。
欣然连忙拉着罗素站起身来,朝塔下望去,只见一男一女在两队黑衣卫兵的簇拥下走出塔门。男子身材细长,身穿黑袍,头戴金冠,面带倨傲的微笑向全场挥手致意。众人齐声高呼:“魔尊万岁。”第三章 会宴记(下)
欣然这才知道他就是在黑狱岛自立为王的魔尊所罗门,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差点失声大笑。
举凡世上的恶棍,有两种最难缠绕。第一种看起来貌似好人,让你怎么也想不到他良善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邪恶无比的心,比如欣然;另一种恶棍是你第一眼看见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但你绝对想象不出他到底能坏到什么程度,所罗门就是这一类恶棍的翘楚。
所罗门的尊容,简直超越了丑陋这个词汇所能涵盖的最大限度。此人的头颅奇长无比,形状好似口朝下倒立的葫芦,挺大的额头光溜溜寸毛不生,眉心从上自下印着三道V形黑斑,看不出是刺青还是胎记,脸庞细长,颧骨高耸,绿豆般的小眼楮里透着狡黠与张狂,朝天鼻子,肥下巴,细长脖子,皮肤竟是墨绿色,看上去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罗素也在观察所罗门。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所罗门额头上,那三道奇特的黑纹,引起了不祥的联想。欣然看出罗素表情有异,悄声问道:“罗素大哥,你从前见过所罗门?”
罗素摇摇头,眉头深锁,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欣然不再打扰他,回头去看所罗门身边的女人,仿佛从地狱到天堂,美与丑的强烈对比让他不由得慨叹造物主的神奇。
只见她长发披肩,皮肤白里透红,丰腴的好似一只熟透的水蜜桃,圆鼓鼓的脸蛋儿红嘟嘟的嘴唇,毫不遮掩肉欲的渴望。水汪汪的眸子里好似两把小钩子,任何男人只消被她看上一眼,便情不自禁的欲火中烧。此女便是海盗二当家“海妖女”芙丽。
海妖女出奇的豪放,在大庭广众下亮相,竟然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蓝色小肚兜,乳沟、大腿白肉裸呈,诱人的赤足染了十点朱红的豆蔻,尖细的指甲也是同样的鲜红夺目,走起路来扭腰摆臀,胸前波涛汹涌,几欲裂衣而出,隔着薄薄的丝绸,乳头隐约可见。
“海妖女”在黑狱岛的地位仅次于所罗门,但她绝不像其它海盗那样仅仅作为所罗门的走狗存在,本人也拥有强大的影响力,甚至能够左右所罗门。欣然对海妖女的来历一无所知,罗素虽然见多识广,也没有掌握太多关于她的数据。只听说此女是北极魔母贝拉的干孙女,乃是一只修炼千年的海妖变成人形,生性极淫,特别喜欢玩弄未成年的男童,虽然排不上七大名花,但若评选七大淫妇,海妖女绝对名列前茅。
罗素发觉欣然看海妖女的眼神不对劲儿,连忙提醒他:“老弟啊,这个女人可是碰不得的!听说她精通采阳补阴的妖法,跟她上床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欣然不情愿的叹了口气,目光追随着海妖女走上台阶,白嫩的裸背、肥臀摇曳出满室春色,直到入座后才恋恋不舍的缩回头来,恶狠狠的告诉罗素:“我才不理什么采阴补阳,只要找到机会,非干得这骚货喊饶命不可!”
罗素知道这位老弟色胆包天且心黑手毒,既担心他惹祸上身,也暗自为海妖女捏了一把冷汗。海妖女再厉害又怎么样?银龙水镜和霸王花难道不厉害?还不是着了他的道。
欣然从海妖女身上收回目光,立刻又望向对面的绿衣女郎,暗自将两女做比较,前者放荡,后者冷艳,全是难得的佳人,便在预定的风流花名册上添上了两笔。绿衣女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意,嘴角一抿,露出奇异的笑容,面纱也随之荡起一泓浅浅的波纹。
与两位美女的姿色相比,所罗门的演讲实在提不起欣然的兴趣,无非是敦促大家替他卖命罢了。讲罢开宴,一盘盘的珍馐美味送上来。欣然和罗素在矿坑里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难得有机会大饱口福,自然吃了个过瘾。
酒过三巡,所罗门举杯邀请大家干杯,而后不怀好意的笑道:“美酒佳肴享受的差不多了,现在来点刺激的表演,请各位开开眼界。”话音方落,便有卫兵押着两名赤身裸体的男子走进角斗场。
左边的那人是个光头壮汉,欣然一眼认出是阿凯的同行,保护洁西卡的教廷骑士之一。右边那人也不陌生,正是前不久东八坑逃走的矿工,想不到落在了所罗门手里,充为角斗士。
所罗门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阴森森的笑道:“不错、不错。”忽然腾出双手,有如弹簧一般射了出去,自十米开外的武器架上取下两只狼牙棒,丢进角斗场。高声道:“这就是你们的武器,想要活命,必须杀死对手!”
欣然大吃一惊,盯着所罗门的手臂呆呆出神。心想是我眼花了,还是这家伙的手刚才真的变长了?
罗素突然一拍欣然的膝盖,沉声道:“原来是他!”
欣然扭头问道:“老哥看出什么了?”
罗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喃喃的说:“真没想到他竟然活到了现在……太可怕了……”
欣然从来没有见罗素吓成这副样子,越发好奇起来,连声追问他到底看出了什么。
罗素附在他耳边,悄声道:“老弟,今次我们遇上大麻烦了!黑狱魔尊所罗门,是黑天使的六翼之一!”
欣然被“黑天使”三个字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问:“所罗门与黑天使有关?”
罗素苦笑道:“岂止有关,五百年前黑天使率领飓风巨人入侵中洲,手下有六员大将,你可听说过?”
欣然想了想,说道:“我只记得其中有一位道格拉斯。”他手中有道格拉斯撰写的《秘魔宝卷》,里面记载了有关黑天使入侵中洲的历史,其中提到了六位大将,道格拉斯自承是其中之一,其余五人却没有详述。
罗素说道:“‘白鹭’道格拉斯确实是黑天使的六翼之一,其余五人是‘女武神’蕾娜斯、‘魔龙’莱万汀、‘大蛇’米德加德、‘猫王’隆盛,还有一个,就是绰号‘海王星’的所罗门。”
欣然半信半疑的问:“照你这么说,‘海王星’所罗门就是现在的黑狱魔尊,那他岂非至少有五百岁?”
“肯定是他!之前看到他额头的‘六翼烙印’我就在怀疑,刚才看到他施展瑜珈奇术,更加确信无疑。”
欣然看了看所罗门的额头,那六条黑色折线果然很像天使的翅膀,回想起所罗门突然变长的手臂,便问罗素瑜珈奇术是什么把戏。
罗素叹道:“岂止是手臂,所罗门如果真的是‘海王星’,他的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可以伸缩自如,就算是用刀砍掉他的手,也能自动接合复原。”
欣然惊叹道:“那岂非是杀不死了?这么厉害的武功我都想学呢。”
罗素苦笑道:“瑜珈奇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据说所罗门年轻时无意中吃下了一枚橡皮果,此后身体便如同橡皮一样伸缩自如,后来又远赴海外天竺国,追随一位秘教僧人修行多年,自创了瑜珈奇术,五百年前他追随黑天使入侵中洲,不知有多少人类战士死在这套鬼神莫测的奇功之下,黑天使战败后,麾下六翼率军撤回‘风之苍穹’(飓风巨人的国度),从此销声匿迹,想不到所罗门仍然留在中洲,还化身海盗,建立了黑狱岛——”突如其来的喝彩声打断了罗素的话。欣然回头一望,只见场中二人已经打得难解难分。那矿工只会些粗浅的拳脚,教廷骑士稍微好些,但却不愿意对毫无仇隙的矿工出手,反而落入了被动。
适才矿工绕到教廷骑士背后突然偷袭,一棒将对手打倒在地,引来众人的喝彩。沉重的狼牙棒打在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欣然看了作呕,黑狱魔尊却大呼过瘾,拍案喝道:“来人哪,把前几天捉到的小妞们带上来!”
不多时卫兵押着五个吓破胆的女人进入会场,赫然是洁西卡夫人和她的四个修女侍从。除了洁西卡有几分姿色,其余四女都很普通,只是穿了洁白的修女袍,又被吓得泪眼婆娑,凭添了几许楚楚可怜的韵味。
所罗门双目精光暴射,摸着下巴淫笑道:“角斗配春宫,正是老夫的最爱,女人们,为何还不脱掉衣服!”众女吓得抱做一团,不敢抬头。
所罗门不悦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真没教养,还得劳驾老夫亲自动手。”说罢使出瑜珈奇术,双臂暴涨,手掌也如同充了气一般变得硕大无朋,闪电般射向场中,将四名修女的衣服顷刻间撕了个粉碎。
这还只是前戏而已,只见所罗门朝海妖女施了个眼色,那荡妇微微一笑,轻车熟路的解开黑狱魔尊的腰带,一根灰绿色、恶形恶状的大肉棒立时弹了出来。欣然略做比较,发觉所罗门的那话儿比自己的细些,但是长了足有半寸。顿时大为光火,决心有朝一日整倒所罗门,一定要把他的小弟弟砍去两寸。
海妖女攥着肉棒上下套弄,随即低头吞入樱桃小口,熟练的吹起萧来,爽得所罗门丑脸放光,嗷嗷嚎叫。
在声的海盗与工头看得眼都直了,吞口水声此起彼伏。欣然也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恨不能跟所罗门掉换位置。
等到火候不多了,海妖女拍起头来,小手攥着涨到极点的大肉棒,对准场中的修女.所罗门深深吸了口气,大肉棒突然从中分裂,变成了两根较细的阳具,随即再次分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根大肉棒并列挤在胯下,恍若鬼怪的触手。
所罗门连屁股都不需要抬,四根灰绿色的肉棒自行伸长,跨越两排座倚,一直伸到角斗声中,长了眼睛似的刺入四名修女被迫张开的大腿间,疯狂抽插起来.
奇异的性交持续的时同并不长,所罗门很快咆哮一声,同时射出四股精华,只见四团圆鼓鼓的凸起由胯下流入肉棒,仿佛四只小老鼠钻进了比身体略细的管子,没命的朝前冲,转眼流入了修女们的肉洞,所罗门的超长肉茎随即软下来,凝成一股缩回胯下。
四女被奸的口吐白沫,粉腿大张仰躺在地上,灰色的浊精顺着雪白的大腿淌出来,淫靡之中透着恐怖。
所罗门一脸疲态,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盯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洁西卡,对海妖女说:“剩下的这个是五个人里最风骚最漂亮的,现在就享用似乎有些暴殄天物,你今晚好好的调教她一番,明天送到我房里来。”
海妖女淫荡的笑道:“现在开始调教岂不是更好。”说罢走向斗技场,强迫洁西卡当众脱光衣服,替海盗头目和工头们斟酒。洁西毕竟是修道院长,怎肯当众裸体,跪在海妖女脚下磕头如捣蒜,哭喊道:“求女大王开恩,饶了我吧……”
海妖女露出残忍的笑容,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无非是恐吓之词。洁西卡吓得面如土色,再也顾不上矜持,手忙脚乱的脱光衣服,一身丰腴白嫩的皮肉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顿时引来阵阵惊呼。海妖女大为嫉妒,劈手抓住她的头发,狠狠抽了两个耳光,怒骂道:“臭婊子!还不快去斟酒!”
洁西卡夹紧大腿,双手捂着胸口,噤若寒蝉的走到席前,捧起酒壶顺次给众人斟酒。早就色心大气的海盗与工头当然不跟她客气,动手动脚,大逞手足之欲。顷刻间来到欣然与罗素面前,头也不敢抬,只顾小心翼翼的斟酒。欣然在她手上捏了一下,悄声道:“洁西卡阿姨……”
洁西卡听出是欣然的声音,慌忙抬头一看,立时喜形于色。罗素连忙朝她施了个眼色,借拿酒杯之机悄声道:“夫人不必惊惶,权且忍辱负重,我和欣然老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脱险。”
洁西卡咬着嘴唇点点头,又偷眼去看欣然,见他笑容满面,以为是成竹在胸,顿时忧愁尽去,眼中暗含喜色。款款移步,去给下一桌客人斟酒。所罗门、海妖女等人忙着看角斗看女人,倒也没有发觉她的情绪有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场中的角斗也到了尾声。教廷骑士技高一筹,终于将那逃跑的矿工打得爬不起来。
所罗门伸出右手,拇指指向地面。
教廷骑士知道是让他杀死战败的对手,毅然拒绝:“在下身为库索大神的信徒,绝不可以杀害失去抵抗的对手!”
所罗门勃然大怒,正要出手,海妖女回头媚笑道:“对付一个不听话的小人物,何劳魔尊出手。”说罢走向那骑士,恬不知耻的说:“骑士,我看你身体蛮强壮的,如能伺候的老娘舒服,说不定可以替你在魔尊面前美言几句,免去死罪。”
教廷骑士正色的说:“在下身为一名献身正义的教廷骑士,绝不与邪恶的妖女同流合污!”
海妖女咯咯娇笑:“与其为看不见摸不找的正义献身,还不如为我献身呢。”说罢吐出一口白烟喷在骑士脸上。那骑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浑身绵软无力,只有胯下仿佛燃起了烈火,阳物不受控制的勃起如铁。
海妖女慢条斯理的脱下肚兜,骑在骑士身上,扶起坚挺的肉棒插入小穴,捧着两颗豪乳,扭腰摆臀,熟练的玩起了倒浇蜡烛。
那骑士自幼进入教廷,从未近过女色,十个拧成一捆也不是海妖女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榨出了阳精。海妖女方兴未艾,仍骑在他身上耸动不止。骑士中了妖女的催情毒烟,射精后男根依旧坚挺,如此三番五次连续射精,身体以几乎看得见的速度虚弱下来。最后精尽继以血,被海妖女吸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活骷髅,惨叫声越来越细微,终于气绝身亡。
一条龙精虎猛的壮汉不出十分种便被吸成了枯柴,吓得众人呆若木鸡,色心顿时烟消云散。若说还有例外,就只有所罗门、欣然和那神秘的女郎,所罗门是早就知道海妖女的吸精妖术有多么厉害,欣然却露出了奇妙的微笑,海妖女的可怕,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
至于绿衣蒙面女郎,杀人也好,奸杀也好,根本就引不起她的兴趣,更不会使她害怕。
海妖女吸干了教廷骑士的精血,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单足点地,左手抓住脚踝扳到肩上,炫耀似的摆出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在众目睽睽下展示寸草不生的肥嫩肉穴。
只见她猛一吐气,小穴激张,咕唧一声喷出一股混合着血浆的精华,箭一般射在高塔围墙上,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污痕。在场众人被她吓傻了,埋着头不敢吭气,更不敢注视海妖女胯下迷人的春光。只有欣然色胆包天且毫无人性,不合时宜的鼓起掌来。罗素暗骂见鬼,连忙鼓掌附和,怕得是海妖女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老弟一人身上,拿他当下一个泻欲的对象。
海妖女果然有些意外,认真的打量了欣然和罗素片刻,抛了媚眼儿,扭着屁股回到所罗门身边坐下。
所罗门起身宣布宴会散场,却又特别点名留下欣然和罗素。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所罗门打得什么算盘。
公驴皮克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欣然和罗素已经成了死人。众人离去时欣然特别留意了绿衣女郎,她倒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作为被注视的回敬,朝欣然微微欠身,仿佛蜻蜓点水那么优雅轻盈。
众人离场后,所罗门指着角斗场上垂死的矿工,对罗素和欣然下令:“你们两个,把这不中用的东西丢进后山食人魔窟。”
原来只是抬死尸而已,欣然与罗素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两人抬着死尸经过所罗门身边时,他突然停下来拍拍欣然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小伙子,好好干吧。”说罢扬长而去。
欣然莫名其妙的搔搔后脑勺,冲罗素吐舌轻笑:“老哥,所罗门有没有女儿或者妹子?”
罗素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你问这干吗?”
欣然笑道:“你没发现他刚才向我示好吗?老怪物说不定想招我当女婿哪!”#--iCMS.PageBreak--#第四章 火拼记(上)
食人魔窟很好找——黑狱岛上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大更深的地洞啦。欣然和罗素抬着半死不活的矿工走近洞窟,莫名其妙的发觉身体似乎重了许多,每走一步都比平时艰难数倍。罗素也有同样的感觉。
“该不会是食人魔的法术吧?”
“管它呢,办完了事快点离开。”
两人将尸体丢进地洞,罗素转身便走,忽然发觉欣然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只见这胆大包天的混小子正趴在洞口往下看呢。气得他飞奔过去将欣然拽回来,怒骂道:“里面有食人魔唉,你不要命啦!”
欣然摸着鼻子笑道:“其实我也算半个食人魔鬼哩。”这话倒不假。
正说话时忽然听见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紧接着,一弯血箭喷出洞来,溅在两人脚下。吓得罗素拉着欣然飞奔而去,离开洞窟百米开外才停下脚步。欣然回头望去,洞口血迹尤存,洞窟里却再无声息。
心神不定的回了矿坑,欣然忽然想起今晚还有约会,连忙换了件衣服,招呼罗素、阿凯同去赴会。
公驴皮克的老巢在南一坑附近,比起其它工头的房子来更为宽敞气派。欣然如约来访,倒出乎了他的意外,悻悻的将三人请进房入座,阿凯自知地位不够班,伺立欣然背后不肯就座。
房内早已摆开一桌酒席,公驴皮克亲自替欣然、罗素斟酒,而后举杯说道:“两位英雄,鄙人敬你们一杯,请!”
欣然并不喝酒,乜斜着他冷笑:“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皮克见欣然出言不逊,知道今天难以善了,皮笑肉不笑的捻起酒杯,说道:“小兄弟果然是少年英雄,不过嘛,初来乍到,想必对本地的规矩还不明了,既然敬酒不吃,鄙人只好请你吃罚酒了——”说罢举起酒杯便要摔下。他事先在门外埋伏了一群铁杆帮凶,只等他摔杯为号,便一拥而上杀了欣然和罗素。
欣然早就看穿了他的阴谋,突然射出血荆棘缠住了皮克的手腕。皮克大惊失色,慌忙将杯交到左手便要摔下。罗素猛虎一般扑上前来,挥拳击中皮克左手,将四根指骨连同酒杯一起打得粉碎。皮克惨叫一声,刚想喊人,欣然已经取出了召唤魔石,厉声道:“芝麻开门——去你妈的!”挥手将淫兽掷在皮克脸上,塞住了他的嘴。
洞外的帮凶偷眼惊觉老大被擒,手忙脚乱的抄起家伙冲进来。欣然头也不回大喝一声:“老哥、阿凯,给我打!”
罗素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飞身跳到屋门前,冲最前面的帮凶疵牙狞笑,吓得那小子一哆嗦。下一瞬,罗素的铁拳已经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他的下巴,颌骨当场粉碎,连滚带爬的飞出十米开外,鲜血狂喷。
罗素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在矿坑里憋了十天,早已技痒难耐,如今有架可打,顿时凶性大发,冲进人群一双铁拳闪电出击,霎时间打翻了七个,
余下三人也被阿凯的铁链枷打得头破血流,仓惶奔逃。阿凯打得兴起,将铁链枷舞得好似流星一般,看也没看清楚便向欣然这方冲来,瓮声瓮气的高呼道:“少爷!俺来助你一臂之力。”此时欣然已经将皮克制服,冷不防莽牛似的阿凯自背后扑上来,差点被他撞翻。
幸亏罗素快步抢上前去,轻轻松松一记钩拳,将西瓜大小的链枷铁球打得粉碎。腾出左手抓住阿凯的脖子,笑骂道:“你这愣头青,长眼楮干什么吃的。”阿凯身高两米体重二百公斤,被罗素像抓小鸡似的逮住,混无挣扎之力。
阿凯瞅瞅破碎的链枷,咋舌惊叹:“老大,你的拳头里藏了炸药吗?”
罗素哈哈大笑:“我的拳头也是肉做的,不比钢铁更硬,真正无坚不摧的是凝聚在拳头上的内劲,这一手‘破军铁拳’老子花了整整二十年才学到手,便是炸药,也赶不上我这双铁拳的威力。”罗素平生行走江湖从来不用兵器,一双铁拳加上自幼苦练的“破军罡气”便打造出了世上最危险的武器。
根据冒险者公会的统计,中洲善于用拳的武术家约有一千六百人,平生只靠拳头打天下的一流拳法家约有两百二十人,红狐罗素在所有这些拳术家中名列天下第七,当之无愧的拳术大宗师!
欣然看到外面的帮凶被罗素、阿凯收拾的差不多了,回头冲皮克一笑,不怀好意的说:“皮克大爷,听说你的绰号叫做公驴?”
皮克被淫兽困住,吓得骨头都酥了,听了欣然的话,连忙点头。
欣然盯着他的裤裆,冷笑道:“我听说驴子的鸡巴非常之大,你老人家号称公驴,想必鸡巴也不小,怎么样,让小弟瞻仰瞻仰吧?”
公驴皮克的手脚全被淫兽捆住,纵有宽衣解带的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欣然轻轻一挥手,淫兽射出一滩体液,将皮克的裤子溶解。欣然朝他胯下一望,不以为然的说:“看起来并不大嘛。”忽然抓住皮克的头发,猛扇了两个耳光,暴怒的喝道:“你的鸡巴这么小,竟敢自称公驴,到底是何居心!”
皮克现在才是真的搞不清楚欣然是何居心呢。勉强吐出塞住喉咙的触手,哭丧着脸嚎道:“少爷饶命——小人知道错了!”
欣然笑着反问:“你哪里错了?”
皮克被他问的发呆,不知该如何回答。
欣然顺手抄起桌上的餐刀,指着皮克胯下狞笑道:“你既然自称公驴,鸡巴就该像驴子那么大,现在名不副实,老子看了很不顺眼,索性帮你个忙,把这把刀插进你的鸡巴里让它看起来大一点,你说好不好?”
公驴皮克是个孬种,被欣然吓得痛哭流涕,放声哀嚎道:“苏少爷、苏祖宗,饶了小人的狗命吧——小人甘愿奉出东南十五矿坑的所有权利,追随在您老麾下效犬马之劳!”
欣然摸着下巴狞笑道:“这么说,老子就是新出锅的东南霸主咯?”
公驴皮克听他语气缓和了些,燃起了求生的希望,双手伏地仰脸谄笑道:“少爷当之无愧!有小人力挺少爷接任东南霸主的地位,东南十五坑没人敢说二话!”小人嘴脸尽显无疑。
罗素看他那幅德行打心里反感,上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冷笑道:“有句古话叫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苏少爷是做大事的人,怎能与你这贱狗相提并论?即便要做霸主,苏少爷也要做‘东西南北霸主’!”
皮克顿时变了脸色,噤若寒蝉的劝罗素:“这位大哥千万别乱讲话啊!东南矿坑您老是天、是王,至于西北……那可不是咱们的天下啊!”
欣然越听越觉得有趣,笑问道:“照你这么说,莫非另有一位‘西北霸主’?”
皮克点头应道:“正是这个话,那西北十坑的老大并不是矿工里的头,而是——”话还没说完,忽听见门外有人娇声喊道:“公驴皮克,还不快滚出来!”
皮克吓得面如土色,连滚带爬的出去了。欣然与罗素面面相觑,心里有一样的疑问:矿坑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年轻女人,她到底是何妨神圣,竟能把皮克吓得屁滚尿流?回头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对奇装异服的少女。上身是银光闪闪的钢制胸甲,修长的粉颈与丰润的玉臂全裸露在空气中,胸甲下方露出一截细柔迷人的小腰儿、诱人的肚脐。下身更是暴露到夸张,竟然只穿了黑色皮质的迷你三角裤而已,勉强盖住阴部和小半边屁股,粉光致致的大腿坦然裸露在男人们的视线下。脚蹬高筒黑皮靴,靴筒外侧公然插着一把长匕首,令心怀色心的人不得不打退堂鼓。
两女年纪相仿,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像是亲姐妹。一样的瓜子脸长发辫,皮肤微黑,容貌算不上漂亮,但水汪汪的大眼楮显得很可爱,左边少女小嘴圆而丰厚,更为性感,右边的鼻尖上有几点麻子,显得更为俏皮。
两女柳眉倒竖,正在对皮克驯化。具体说什么,欣然等人离得较远,听不清楚。看皮克那幅三孙子似的表情,便可知道两女的地位比他这“东南霸主”更高。
罗素拍拍欣然的肩膀,轻声提醒:“老弟,你仔细看那两个女孩的肩膀。”
欣然依言望去,发现两女肩头纹有青黑色的刺身,看不清是什么图案。回头问罗素:“老哥,你看出什么来了?”
罗素神情凝重的说:“她们肩上的纹身是宇宙大蛇赛亚,也就是库索的母亲。”
欣然微微吃了一惊,问道:“难道她们是亚马逊女战士?”只有海外女人国“亚马逊”的国民,才会在肩上纹赛亚的纹身。
根据远古神话传说,在日月星辰尚未诞生的远古时代,支撑虚空的仅有时间和空间而已,在这二元化的世界里,沉睡着一条无限大、无限长、不知来历的大蛇,名叫赛亚。赛亚经过亿万年的沉睡后自二元世界中醒来,有感所处环境的寂寞,便产下了一枚卵,孵化之后,便成为了宇宙,宇宙中有日月星辰,有众多星球。盖亚又产下了第二枚卵,便是创世神库索。库索进入宇宙空间,选择了一个星球创建水、火、风、空,以及形形色色的生命,这个星球,便是中洲所处的世界。
海外岛国亚马逊的百姓历来信奉宇宙蛇母赛亚为神,自称是赛亚的女儿,并在肩膀上纹有大蛇刺青,这风俗直到今日仍保持着。亚马逊的国民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女性,且民风彪悍武风盛行,比之男人更为好斗,举国上下的女性公民全是出色的战士,因而该国被称为“女人国”,国民则被称为“亚马逊女战士”。
女人国的社会体系,是严格的母系氏族社会与君主独裁相结合,历代国君都是女战士中最强大的军人,集宗教、政治与军事大权于一身,比较重要的官吏全为女性,男性反倒沦为从属地位,只能从事文艺和学术方面的工作,甚至沦为生育和性服务的工具,就像一般意义上的男妓。亚马逊人没有“妓”这个词,因为干这一行的男人通常眉清目秀,善演歌舞、戏剧,会讲故事、笑话,以逗女人开心为业,便把他们叫做“戏子”。
亚马逊的地理位置与中洲远隔重洋,且在宗教信仰上有姻亲关系,一直以来没有发生过冲突,关系也算不上亲密。男人掌权的国家看不起亚马逊女人当政,女人国的百姓同样看不惯中洲各国男性作威作福欺压女人,极少有人来中洲。因此当欣然和罗素突然在黑狱岛矿坑里发现两位亚马逊女战士,不由兴起了疑念。
正纳闷的时候,皮克颠颠的跑回来,向两人一鞠躬,腆着笑脸说:“苏少爷,罗素大爷,西北矿坑过来的金枝、玉叶两位女英雄请您二位过去说话。”
欣然微微一笑,大模大样的来到两女面前,问道:“两位女英雄有何见教?”
金枝、玉叶看到欣然,竟然齐声惊呼。左边的颔首笑道:“不错、不错,好一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可人儿!”右边的拍手附和:“姐姐,若能把这少年他弄回亚马逊,可不把全国的戏子都比下去了?”
两女中的姐姐,也就是较为性感的那个,听了连连点头,两眼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欣然,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卖到戏院里去,怎么也值千把两银子。”
鼻尖生了几点俏麻子的妹妹摇头笑道:“姐姐你傻啦!这样的好货色,卖给戏院岂非亏大了?拍卖才是王道呀!”
姐姐叹服的说:“还是你聪明,玉叶,若是拍卖,恐怕万两白银是挡不住的。”
玉叶冷笑道:姐姐真是小家子气,万两白银算个屁,我相信万两黄金都不止。”
金枝笑道:“别做美梦啦,这里不是亚马逊,想发财也得把这少年弄回家才行。”明眸一转,看见了跟在欣然身后的罗素,欣喜的叫道:“妹妹快看,这一个也不错。”
玉叶老练的瞧了罗素片刻,说道:“身体超级强壮,模样一般,气质相当好,这一型的男人属于个性化产品,只有身体娇弱的贵妇人才会钟情,虽说买家稀少,但若能遇见识货的,也值千八两银子呢。”目光转回欣然脸上,色眯眯的笑道:“还是这个最好,标准的大众情人,人见人爱。”
欣然和罗素听了姐妹俩的对话,笑得肠子险些打结。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人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第一次被女人当成性奴调侃,这滋味委实有些怪异。
欣然上前一步,指着玉叶的鼻子问:“你是金枝?”
玉叶叉着腰笑道:“没错!”
金枝嗔怪的推了妹妹一下,面向欣然欠身微笑:“我才是金枝,她是我妹妹玉叶,听说你取代皮克当了东南矿坑的总工头,这是真的吗?”
欣然含笑点头。
金枝诧异的叹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能耐。好吧,我也不废话了,依照东南矿坑早先对我们的承诺,东南十六矿坑每家保护费圣龙银币五圆,合计八十圆整,今晚太阳下山之前务必交到我手中。”
欣然气得发笑,问道:“凭什么我要向你交保护费?”
金枝根本不理他,侧脸喊道:“皮克——滚出来!”
“来啦、来啦!”皮克捧着一只沉甸甸的钱袋跑出来,谄笑道:“女英雄,这是本月的保护费七十五圆整,小人早就准备停当了。”
金枝怒道:“为什么差了五块钱?”
皮克指指欣然,狡猾的说:“东八洞的老大在这里,我可不敢向他收钱哪。”
金枝狠狠的瞪着欣然,冷冷的说:“你还真是个刺儿头啊!”
玉叶要夺钱袋,皮克却不给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女英雄,我已经不是东南十六坑的老大了,你想拿钱,可以,但是得我们苏少爷答应。”
玉叶和金枝对视了一眼,目光落在欣然脸上,威吓道:“小子,你怎么说?”
欣然洒然一笑,意气风发的说:“从前东南十六坑没有我,保护费收了也就收了,现在这里我做主,这项不合理的规矩从此废除!”
金枝、玉叶气得花容失色,正想发作,周围的矿坑里又涌出许多矿工,手持铁镐,虎视眈眈的怒视着两姐妹。大家受了这么久的气,如今有欣然站出来替他们打抱不平,斗志倍受鼓舞,一旦金枝、玉叶出言不逊便要开打。
金枝也不是傻瓜,情知对方人多,在这里动手倒楣的准是她们,色厉内荏的指着欣然骂道:“算你小子有种,咱们走着瞧!”说罢拉着妹妹的手灰溜溜的逃走了。第四章 火拼记(下)
众矿工自从来到黑狱岛,第一次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围上前来七嘴八舌的向欣然、罗素道谢,俨然把两人奉为了东南十六坑的主心骨,这让刚刚被迫退位的公驴皮克看在眼中,很不是滋味。
但他并不表现出来,把对欣然和罗素的嫉恨深深藏在心里,率先举起欣然的手高呼道:“各位工友听着,苏欣然苏少爷从今往后便是我们东南十六坑的老大,谁敢不听苏少爷的话,我皮克第一个不饶他!”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欣然被众矿工簇拥着回到东八坑的宿舍,本坑的矿坑听说欣然成了总工头,也觉得很有面子,对他更加尊敬了。
失势的皮克唯恐被当初得意时得罪的矿工报复,拼出老命想抱欣然的大腿,千方百计的溜须拍马,这些手段对别人或许有用,欣然本身就是此道中的绝顶高手,当然不上他的当。但也没有当面表示反感,毕竟此人还有利用价值。
欣然本来住在东八坑的集体宿舍,当了工头后分到一间独立的木屋,设施很是简陋。皮克有心讨好,主动提出要把自己的大房子跟欣然对换。欣然倒是满喜欢大房子,可是一想到皮克曾经住过,不禁觉得恶心,借口说自己不喜欢住在阳光强烈的地方加以拒绝。
皮克为了讨好他,爬到桌子上对在场的矿工说:“苏少爷是咱们的大救星,替所有矿工在亚马逊人面前挣回了面子,兄弟们应该好好的感谢他对不对?”众人齐声应道:“没错!”
皮克又说:“苏少爷身为东南十六坑总工头,竟没有一处像样的房子,小人提议,大家齐心协力,替苏少爷盖一栋体面的宅邸,略表敬意如何?”众人对欣然的敬重本与皮克无关,虽说造屋建议由这厮提出来有些邀宠的意思,但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了。
欣然本来不愿兴师动众,转念一想,随着自己地位的提升,的确需要一个既宽敞又隐蔽的交际场所,方便与各矿工头聚会。于是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说出了自己大看法:“各位的好意苏某很是感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有一点,新居若建在光天化日之下,难免引来黑狱海盗的干涉,不如将十六矿坑打通连成一气,在交汇之处修建一座大型的窑洞,作为大家休息、会谈的场所,诸位以为如何?”
大家本来也担心贸然建房会被黑狱海盗破坏,听了欣然的说法,自然无不赞同。当下一起动手开工,人多力量大,只花了不到一星期,便将十六做矿坑打通,选中一块干燥的平地,挖掘了巨大的洞窟,面积足有千坪以上,中间开凿了大型温泉,可以作为浴池。周遭环绕着许多石头敦子,矿工开会议事的时候可以当作座椅。
欣然将新居命名为“蛰龙窟”,颇有以潜龙自诩,暂时蛰眠在此的意思。至于他的卧室,则位于“蛰龙窟”一处隐秘的所在。大家都很清楚,欣然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一定会招人嫉恨,矿工里有精通机关设计的专家,替欣然设计的卧室需要打开两道暗门才能进入,保密措施做得极为严格。
卧室是欣然亲手部置,自然干净整洁,打开后门便是一眼温泉,劳累一天后舒舒服服洗个澡,除却没有佳人相伴,一切都很完美。
一想到女人,欣然的色心便按耐不住了。到黑狱岛快半个月了,一直没有机会亲近女人,想起早上见到的金枝玉叶,不免有些蠢蠢欲动。当下找来罗素、阿凯等心腹以及公驴皮克,商讨对付亚马逊女战士的计策。
欣然等人刚到矿坑没几天,不理解亚马逊女人为何如此嚣张。便问皮克,女战士与所罗门到底是什么关系。
公驴皮克巴不得欣然与女战士火拼,他好趁机夺回失去的地位,连忙解释道:“回少爷,亚马逊女战士与黑狱魔尊并不是同伙,那帮女人和咱们一样,也是被海盗抓来的俘虏。”
皮克说这话是想打消欣然对黑狱海盗是女战士的后台的猜想,见欣然面带微笑,以为阴谋得逞,继续说道:“少爷您有所不知,在黑狱岛,其实存在着四大势力,我们矿工是其中最弱的一派,最强的当然是黑狱魔尊所罗门和他旗下的海盗,只要矿工不闹事,他们也不来多事,第二大势力便是食人魔窟中的妖兽,他们是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海盗虽然可恨,但至少不会吃人,魔窟妖兽却是每餐必要活人的血肉才能称心如意,就连所罗门也制服不了他们,只能在魔窟部下结界,阻止妖兽出世。妖兽虽然可怕,只要不出魔窟,对我们的威胁并不大,只有第三势力,也就是同为囚徒的亚马逊的女战士,反倒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这些女人都有一身的好本领,头领叫做宋禧,是个美人儿,善使魔法枪,连黑狱魔尊也忌惮三分——”
欣然嫌他罗嗦,问道:“黑狱魔尊是个老色鬼,为什么不把宋禧和金枝玉叶等人收入后宫?”
皮克咽了口唾沫,讪笑道:“少爷你有所不知啊,亚马逊女人性烈如火,身上都秘密藏有炸药,黑狱海盗胆敢非礼,她们便引燃炸药同归于尽——这样谁还敢碰她们哪!”
欣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皮克继续说道:“因为这,黑狱魔尊也拿那帮女人没办法,只好将她们关押在西北矿区,不用干活儿,每天的吃喝都由矿工伺候,就这她们还不知足哪——每个月都要派人来各个矿坑收保护费,说什么是买脂粉香花的零花钱!他妈的我们连饭都吃不上,她们竟然还要擦粉戴花?简直太不要脸啦!”
欣然不动声色的问:“你们就甘心被压榨?”
皮克哭丧着脸说:“当然不甘心!可是不给不行啊,您不知道那帮婆娘有多凶,十条八条壮汉一起上,却连个小姑娘也打不赢,技不如人,只好服软。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矿工有少爷和罗素大哥撑腰,很应该带领兄弟们反攻西北矿坑,让那帮凶婆娘也晓得我们男人的厉害!”
罗素看透皮克想让欣然和亚马逊女人斗个两败俱伤,劝阻道:“老弟,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争地盘,多结一个仇家,不如多交一个朋友。”
欣然笑道:“老哥的话正和我意,不如趁热打铁,今晚便去拜访宋禧如何?”
罗素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对方毕竟是女人,这个时间去恐怕引起误会,不如明天下工后我陪你去走一遭。”
欣然点头说好,再无它事,众人告辞 去。
且说皮克发觉欣然有心拉拢亚马逊女战士,心情很是郁闷。暗想如果苏小子与亚马逊女人联成一气,势力便会越发壮大,我要恢复往日的风光也就越发的难了。思来想去,下决心要在欣然会见女战士之前加以破坏,他没有勇气去收买女战士,索性使出平生惯用的伎俩——打小报告——趁着夜色悄悄溜出矿坑,去找黑狱魔尊所罗门告密。
皮克是靠出卖矿工中对黑狱海盗不满的好汉起家的,告密的路数自然炉火纯青,先去找到了戍守南一坑的扑克太保,悄悄塞给他一块银元,说有秘密情报告知魔尊。扑克太保收了钱,径直把皮克带到“裁之塔“下,上去通报了所罗门。不多时下来,告知皮克:“所罗门大人让你上去说话。”
皮克战战兢兢的上了电梯,扑克太保按下开关,镶嵌在电梯天花板上的“风之魔晶石”闪了一下光,旋即启动,将两人送上顶楼。
裁之塔顶楼的豪华的客厅里,所罗门身穿黑袍背对着房门坐在沙发上。左手捻着酒杯,右手搂着着娇艳骚浪的副官海妖女。他从镜子里看到皮克贼头贼脑的走进门来,嘴角一瞥,无声而轻蔑的冷笑,缓缓开口道:“皮克先生,这么晚来找我有何贵干?”
皮克没有听出所罗门话语中的讽刺意味,还以为自己很受重视,受宠若 的说:“回禀魔尊,小人得到了重要情报,特地来向魔尊汇报。”说罢便把欣然夺取东南矿坑霸权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额外编造了许多谎话,诬告欣然有心反抗黑狱海盗,要夺取所罗门的地位取而代之。
所罗门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发觉他的话前后矛盾夸大其词,皱了皱眉,说道:“矿坑里的事情我一向交给矿工自己管理,既然你已经不再是工头,就好好的干活,别再惹是生非了。”
皮克被他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哭嚎道:“魔尊大人啊,小人纯粹是出于一片忠心才来通风报信,苏欣然那小子是货真价实的‘ 骑士’,绝对不可小看哪!”
所罗门傲然一笑,徐徐将杯中酒饮下,冷冷的说:“ 骑士的名头也许能唬住别人,在我所罗门看来却一文不值,苏欣然是 骑士也好,是别的什么大人也好,既然落到黑狱岛,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如若不然,我自会让他明白什么叫作‘神之裁’!”话音方落,黄金打造的酒杯忽然窜起一道烈焰,转瞬间化为灰烬。
皮克吓得噤若寒蝉。海妖女抚摸着所罗门紧攥的拳头,媚笑着窃窃私语。所罗门听罢哈哈大笑:“怎么,你对那小子有兴趣?”
海妖女恬不知耻的笑道:“老娘玩遍了各色各样的男人,就是没有玩过 骑士,如果那苏欣然长相还过得去,我倒想跟他结一段露水因缘。”
所罗门吃醋的骂道:“你这骚娘们儿,不是只喜欢童子鸡么,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海妖女吃吃的荡笑道:“童子鸡也有吃腻的时候,人家想换个花样,尝尝鲜嘛。”
所罗门不悦的说:“你这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动了春心?”
海妖女轻舒皓腕,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笑骂道:“当然是开玩笑,若要老娘动心,除非那小子真能干出点像样的业绩。”
所罗门若有所思的说:“按常理来说, 骑士的程度总不会太差,至少比皮克之流的鼠辈要强百倍,反正闲着无聊,我们是不是应该替他量身定做一局有趣的游戏呢……”当着皮克的面骂鼠辈,可见在所罗门眼里,皮克连条狗都算不上。
海妖女点头笑道:“魔尊大人还是老样子,永远改不了贪玩的脾气。”说罢又替他斟满美酒。
所罗门美美的饮下酒浆,眯着眼楮笑道:“人生苦短,我可不想像洛基那样为了无聊的战争浪费生命,世界本来就是一张大棋盘,每个人都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与其被别人玩,我更喜欢玩别人。”
海妖女媚笑道:“魔尊大人说出的话好像诗歌一样,我也很有同感。”
所罗门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别把我跟你扯在一起,我是为了游戏而游戏,是在与命运与强者搏斗,是豁出生命去进行全宇宙最伟大的体育竞技,你嘛,只会玩男人而已,有个狗屁的游戏精神!”
海妖女笑骂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倒要开起染坊来啦!什么游戏精神?不过是耍弄人的借口而已,杀人也好,做爱也好,归根结底都是在享受生命,没有高下之分。”
所罗门被她破口大骂,反而赞许的点头,自言自语道:“享受生命……享受生命……说得好,来人哪——”
一名扑克太保应声进来。“魔尊有何吩咐?”
所罗门踌躇满志的说:“把我和海妖女刚才的对话记下来,写入《大伟人所罗门语录》,别忘了记下日期和今天的天气。”
“遵命。”扑克太保从书架上捧起一本红皮书,翻开空页,飞快的书写起来。
所罗门不放心的叮嘱道:“字迹一定要工整,将来可是要印行出版、流芳百世的,字写得不好,会被后人耻笑。”
那扑克太保是所罗门的专职书记官,书架上一叠叠的红皮厚书,全是他与同行历年来奉命记录下的《大伟人所罗门语录》,对他的脾气自然了如指掌。
“魔尊尽管放心,小人一定竭尽所能写的工整美观,况且大人的语录乃是发人深省的稀世瑰宝,后人被语录感动,哪里还有心情留意小人的字迹。”
所罗门笑道:“你倒会拍马屁!”低头对海妖女说,“我这会儿心情不错,想去塔顶了望台吹吹风,你要不要同去?”
海妖女摇头道:“吹风有什么意思,我倒想回去吃‘童子鸡’。”
所罗门扫兴的叹道:“你活了上千年,却还是这么没格调,女人啊女人,真是低俗的动物。”觉察到海妖女要发作,忙不迭的说:“我现在不想跟你争吵,要走就快走。”
海妖女怒冲冲的在他秃顶上扇了一巴掌,扭着屁股走开了。所罗门起身看到皮克还在那里跪着,刚要 他走,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主意,顿时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皮克,你起来吧。”
“大人,我……”
“我知道你刚刚失去东南十六坑总工头的地位,心情很不好受,不过这种事又能怪谁呢?你知道我这个人是最通情达理的,如果你能替我做成一件事,我便破格准你加入扑克太保。”
扑克太保的地位当然比工头高得多,皮克大喜过望,忙不迭的说:“魔尊有事尽管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罗门点点头,在他耳畔悄悄的说了一番话。皮克的表情由 喜转为了 惧,连连摇头:“不行啊魔尊,小人不敢——”
所罗门突然抓住他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冷森森的三个字:“你——想——死?”
“不——我……我去、我去!”
“滚!”所罗门像扔掉一张废纸似的推开皮克,看着他连滚带爬的逃下裁之塔,露出奇异的微笑。
皮克刚下塔,所罗门又叫来扑克太保,吩咐道:“去请宋禧大人,就说我在塔顶等她,有要事商量。”第五章 艳遇记(上)
且说欣然与罗素回到矿坑,聊起魔窟里的妖兽,仍感到胆战心 。现在回想起来,所罗门特别安排两人干抬死尸的活儿,用意无非是敲山震虎。近来欣然风头出的太大,所罗门用这种方式,表明了对他的警告,如果不服他的管教,将来被丢进食人魔窟的人就是他。
欣然猜出了所罗门的用心,但却低估了他的老奸巨猾,与食人魔的第二次亲密接触,来得如此之快,快的让他毫无防备……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欣然刚起床,阿凯进来通报说有两个女人要见他。
欣然猜出是亚马逊女战士。出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来客正是昨天刚见过面的金枝和玉叶。
两姐妹看到欣然,顿时露出喜色,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四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直勾勾的望着他。欣然心中暗笑,这倒跟色鬼看花姑娘差不多了。
欣然笑着招待两女入座,交代阿凯看茶,去请罗素。
两姐妹仍是昨天的打扮,鬓角额外簪了一朵香气袭人粉嘟嘟的小花。欣然不认得那花的名目,好奇的问金枝:“姐姐头上插的什么花,又香又好看。”
金枝欣喜的摸摸鬓角,落落大方的答道:“是粉百合。”
欣然知道岛上没有花卉可采,这花想必是从镇上的店里买来的,信口说道:“美人配香花,恰到好处。”金枝被他捧的芳心舒畅,笑盈盈的说:“一块银币一朵花,不香怎么行。”
玉叶见欣然只跟姐姐说话,却把自己冷落在一边,不悦的说:“金枝的花香,我的就不香?”
欣然笑道:“妹妹坐在背风处,闻不到呀,香不香,过来让我闻一下才晓得。”当然是胡扯,矿坑里有什么背风顺风?
在亚马逊,男人数量既稀少,又是女人的附庸,阿谀奉承也不过是陈词滥调,玉叶哪里见过欣然这样手段高明的风流少年,被他三两句话说得怒气全消,走上前来俏生生的立在欣然面前,垂手浅笑:“现在闻到了?”
欣然牵着妹妹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玉叶身材娇小,鬓角恰与欣然肩膀齐平。欣然偏头嗅了嗅,笑道:“香极了。”玉叶乐呵呵的站起来,撒娇似的说:“这还差不多。”说罢扭着小蛮腰儿回到姐姐身边坐坐下。金枝爱怜的挽着妹妹的手,悄声嘀咕:“咱们可别上了他的当啊。”
玉叶不以为然的反问:“咱们有啥可怕的?身上没有钱,不怕他谋财害命,若是谋色——姐姐,你不觉得占便宜的是咱俩吗?”姐姐微微一笑,默认了妹妹的说法。
本来气氛已经很融洽,不料欣然举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突然冷哼一声,阴森森的说:“一块银元一朵花,东南十六坑每个月八十块银元的血汗钱,只够你们买八十朵花!”说罢将茶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两姐妹吓得花容失色,俯身自靴筒掏出匕首,以防不测。欣然抬手示意两姐妹不必 惶,讽刺的笑道:“两位不用紧张,不过是失手打碎一只茶杯而已。”
金枝脸色瞬息丌变,怯怯的说:“你这个人好可怕,刚才还有说有笑,突然又变得横眉立目,简直翻脸如翻书。”
欣然笑道:“我是很想跟你们做朋友的,不过一想到那见鬼的保护费,就气不打一处来。”
玉叶委屈的说:“保护费是宋禧大人要收的,你在我们头上撒气也没用啊。”
两姐妹今次来见欣然,本来憋着一股气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一雪昨天的耻辱。没想到欣然一上来便以礼相待,不但敢于只身会见两姐妹,还奉茶招待,谈吐风流儒雅,很是博得了姐妹俩的欢心,对他的恨意也不翼而飞了。哪知突然之间又变了脸,赫得两女手足无措,心理便先落了下风,只能任由欣然主导谈话。
欣然成功挫了两女的锐气,开门见山的问:“宋禧找我有何贵干。”既然金枝玉叶只是跑腿的小人物,这次来到矿坑,显然是受了亚马逊女战士的首领宋禧的指派。
金枝无奈的答道:“宋大人今晚在北一坑设宴,转乘邀请苏少爷和罗素先生赴会,请两位务必赏光。”
欣然眼望门外,高声笑道:“老哥,咱们可以省一顿请客钱了。”
两女回头一望,只见一名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男子昂首走进矿坑,正是罗素。
罗素坐在欣然斜后方的石墩上,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两女一眼,问欣然:“去不去?”
欣然笑道:“佳人有约,怎能不去。”
罗素盯着金枝问:“只请苏老弟和我两个人?”
金枝不敢与这脸色可怕的汉子对视,怯懦的点了下头。玉叶胆量大些,解释道:“我们那里也只有宋禧大人再加上我和姐姐作陪,你该不会是害怕不敢去吧?”
罗素出人意料的坦白:“的确,我是害怕暗算,然而男子汉大丈夫闯荡江湖从来没有过不去的河,你们敢请客,我们就敢去。”说罢起身喝道:“阿凯,关门。”
金枝、玉叶吓得跳了起来,手握匕首齐声喝道:“你想干什么——”话音未落,突见一条黑影猛扑上来,接着手腕一麻,两把匕首全被罗素夺走。
罗素丢下匕首回头问欣然:“老弟,留下她们做人质如何?”
欣然摆手笑道:“老哥,唐突佳人可是天大的罪过,还是算了吧。”走上前来捡起匕首还给受 小鸟似的金枝玉叶姐妹,柔声道:“你们走吧。”
金枝、玉叶面面相觑,警惕的瞅着罗素,问欣然:“那个大个子说要拿我们当人质呢!”
欣然笑道:“那是大哥哥吓唬小妹妹玩呢,怎么可以当真。”
玉叶羞恼的说:“别把我们当傻瓜,他那么凶,才不是开玩笑呢。”
欣然说:“我也希望今晚宋禧大人的晚宴同样不是开玩笑,两位应该明白,像罗素老哥和鄙人这样粗通拳脚的人,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们背后有女人国,我们背后同样有 国大军,丌一翻了脸,对大家都没好处。”
金枝、玉叶听了这话,对他的来历大感好奇,两双妙目齐唰唰的落在欣然身上,马上发现了那枚宝剑徽章。
“ 骑士!”两女齐声 呼。
欣然心想你们的眼神可真差,直到现在才看见老子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他拿着 骑士的头饺招摇诓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神态坦然的指着罗素介绍道:“这位好汉便是我的助手。”每个 骑士麾下都有一个或多个身怀绝技的助手,好比桑丘之于唐吉诃德,名气绝不比骑士本人差。除了无法亮出机械铠,欣然似乎已经具备了一名 骑士的所有配置——宝剑徽章、非凡的气度(假相……)、超绝的武功(同样是假相……)、忠心耿耿身怀绝技的助手,不由金枝玉叶姐妹不相信。
两姐妹 疑的望着欣然,旋即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最后姐姐出马问道:“ 骑士的威名,我们亚马逊女战士也是很敬仰的,只是不知骑士阁下到黑狱岛上来做什么。”
欣然负手长叹,仰望天花板,装出一幅忧国忧民的口吻说:“在两位姑娘心目中,黑狱岛是朋友,还是敌人。”
玉叶快嘴抢道:“当然是敌人!我们好端端的坐船旅行,黑狱海盗突然杀出来劫掠了我们的船,还把我们关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简直恨他们恨的要死。”
欣然笑道:“我相信岛上的落难者都会怀有同样的心情,不管对 国还是对亚马逊,黑狱岛无疑是一颗毒瘤,如能除去,当是两国的幸事。”
金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悄声道:“阁下,我明白您的用意了。您是受了 女王陛下的秘密派遣,来岛上做策反工作的对不对?”
欣然拍拍金枝的肩膀笑道:“聪明。”不知不觉中,两女已经上了他的套,还自以为聪明呢。
玉叶扬眉笑道:“你们 国真够奸诈,先是派水军攻打黑狱岛,打不赢便派特工打入海岛内部策反,这种事我们光明正大的亚马逊人做不出来的。”
欣然冷冷的说:“常言道兵不厌诈, 国的特工同样是正义之师!”
玉叶悻悻的撅起小嘴,负气说:“凶什么凶,我知道错啦!”
金枝比妹妹成熟得多,蹙眉悄声道:“玉叶,这件事除了宋大人,可千丌别告诉其它人哪! 国是亚马逊的友邦,宋大人也应该与骑士阁下合作,共同策反矿工,一举推翻所罗门的暴政。”
欣然叹道:“如果宋大人与金枝姑娘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金枝感动的握住欣然的手,恳切的说:“阁下尽管放心,宋大人一向深谋远虑深明大义,一定能够理解阁下的苦心,携手合作,打破这人间地域。况且,我与玉叶身为宋大人的机要秘书,凡事都能说上几分话,即便她有所犹豫,只消我们姐妹旁敲侧击,一定能劝得宋大人回心转意。”
欣然用力握了一下金枝的柔荑,低声叮嘱道:“全赖两位姑娘成全。今天的事丌丌不可走漏风声,回去后请告诉宋大人, 国水军三五天内便会开始对黑狱岛的总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宋大人一定要选清楚立场。”
金枝早就猜想欣然是 国水军的排头兵,听了他的话非但不怀疑,反而有着身负重任的荣幸,正色的说:“阁下尽管放心,这件事全包在我身上就是。”玉叶不甘心受冷落,苦着脸抢道:“还有我呢姐姐,我也要当特工!”
欣然哈哈一笑,自口袋里掏出卖掉水晶石得来的五枚银币,塞进玉叶的小手里,哄小孩似的说:“玉叶也很了不起,这些钱拿回去跟姐姐买花戴吧。”玉叶红着脸推辞:“我才不要呢,为了正义事业献身,是不能要钱的啦。”欣然哈哈大笑,摸摸她的头发,柔声说:“我倒希望你们能经常戴花,不要像粉百合那样只绽放一天的芬芳便走向凋零。”
玉叶的娇躯剧烈颤抖了一下,呆立良久,幽幽叹道:“你这人真会说情话……我好像被你迷住啦。”
金枝挽住失态的妹妹的手,神情严肃的向欣然与罗素深深鞠躬,沉声道:“两位英雄今晚尽管宽心赴宴,亚马逊女战士永远是你们的朋友!”说罢徐徐退出门外,飘然而去。
欣然目送她们走远,嘴角泛起奇异的微笑。回头问罗素:“老哥,我应付的还算得体吧。”
罗素缓缓饮下一口茶,叹道:“老弟,我刚才是真的想留下那对姐妹花,不过,还是你的办法更好。”
欣然冷笑道:“对付这种喜欢发正义春的人,民族大义就是最好的诱饵。”
当晚,欣然与罗素依约前往北一坑赴宴。
北一坑是一处已经废弃的矿坑,自从亚马逊女战士在黑狱岛落户后,便把这里当成了大本营,附近看不见半个男人,通统是与金枝玉叶做同样性感暴露装扮的女战士。
不过正规的女兵毕竟和金枝玉叶姐妹那种文职机要秘书不同,手中的武器是长达两米的利矛,背后的武器囊里藏有弓箭,或插着一排整齐的短标枪。
亚马逊女战士以作战凶猛著称,容貌也不比中洲闺秀逊色,身材更是有一个算一个的惹火,常年在丛林中战场上风吹日晒,皮肤却保养的光滑柔润,只是稍微有点黑。
女战士早已从金枝玉叶口中得知今晚来赴宴的两个男人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耐不住好奇心走出矿坑围观,先是看到走在前头的罗素,被他相貌堂堂气宇非凡的男子汉气概折服,纷纷抛来媚眼,更有泼辣好斗的女战士上前提出挑战,要称称罗素的斤两,看他是不是手底下的功夫也如同相貌一般硬朗。
等到欣然跟上来,女战士们可就无法再保持淑女风度了。先是屏住呼吸呆呆的望着他,上百双眼楮像聚光灯似的凝在欣然身上,足足过了十秒钟才一起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疯疯癫癫的扑上来围住欣然。
七手八脚的抚摸他的脸颊、身体,争先恐后的叫道,“小哥哥好俊呢,莫非是天上的金童降落凡尘”、“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有相好的姑娘了没有”、“陪我散步好不好”、“一起去看日出吧”、“晚上留在姐姐房里好不好”、“好可爱的少年哟,姐姐的心快要溶化了”、“再让我摸一下嘛,怕什么,摸一下又不会死”、“小弟弟,姐姐的床上功夫很厉害哦,一定会让你爽翻的”、“哎呀,你们看不出来这位小哥儿还是童男子么,我出十枚银币买他的初夜”、“我出二十元”、“我三十!”……
欣然被热情的女战士们团团围住,差点被撕成碎片,多亏罗素救驾,拉着他冲出一条血路,在金枝玉叶的接应下逃进矿坑。罗素看到欣然衣衫不整,脸上、手上、脖子上满是女人的唇痕齿印,笑着调侃道:“老弟,受到这么热情的招待,你一定很开心吧?”
欣然恼火的骂道:“开心个屁!我差点被那群疯婆娘剥掉一层皮!”
罗素笑道:“你不是最喜欢女人的吗?”
欣然叹道:“我是喜欢玩女人——可是一点也不喜欢被女人玩!”第五章 艳遇记(下)
说笑着金枝玉叶追上来。金枝安慰欣然说,已经把矿坑大门关紧,女战士们进不来。
玉叶看到欣然的狼狈相,促狭的笑道:“苏公子,姐妹们强烈要求做你的情人呢,你就出去见见她们,每人送一件订情信物聊慰痴心,不然她们今天晚上肯定发春发到睡不着觉。”
欣然冷冷反问:“你们共有多少姐妹?”
金枝答道:“算上我和玉叶,一百二十人整。”
欣然怒道:“一百二十人,就算每个人送一根头发,我也要变成瘢秃啦!”逗的金枝玉叶咯咯娇笑花枝乱颤。
忽听见回廊前方传来问讯:“是谁笑得这么开心?”
玉叶兴冲冲的奔过去喊道:“宋大人,是我和姐姐接贵客回来了。”灯光一闪,回廊尽头走来一位手捧烛台身姿婀娜的绿衣女郎,望着欣然和罗素,含笑道:“两位英雄快请进,在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说罢转身引着欣然罗素进屋,背影纤美轻盈,步履优雅,与洞外举止豪放的亚马逊女战士截然不同。齐腰的发辫随着姗姗莲步款款摆动,吸引了欣然的目光。原来她就是昨天在所罗门的宴会上邂逅的神秘女郎。
房间里早已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宴,地上铺着红绒地毯。亚马逊人生活俭朴,宋禧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家具摆设,并且仍保持着本国的风俗,不设座椅,在地毯上铺了几块精心缝制的兽皮座垫,大家席地而坐。金枝玉叶跪在欣然、罗素身侧,斟酒伺候,宋禧自行满上一杯酒,举杯邀请两人对饮。欣然、罗素自然要回敬,于是一连干了三倍。宋禧微微有些醉意,俏脸上浮起两抹淡淡的红晕,在烛光下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酒过三巡,宋禧殷勤布菜,笑吟吟的望着欣然说:“苏公子,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欣然颔首笑道:“宋大人好记性。”
宋禧笑道:“苏公子和罗素先生是人中龙凤,在下怎敢有眼不识泰山。”
欣然被她的笑容迷住了,悠悠的叹道:“昨天在会场上初次见到宋大人,在下便已觉得 艳,一直在幻想宋大人面纱下的芳容该是何等的美丽……”
宋禧不 娇羞的垂下头去,柔声问道:“现在看了我的真面目,苏公子一定很失望吧……”
欣然摇头笑道:“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再次 艳。”这倒不是假话,宋禧的容貌绝不逊于中洲七朵名花中任何一朵,亚马逊不属于中洲版图,自然无法参选名花。
宋禧咬着唇角,羞喜交集的瞟了欣然一眼,旋即低下头去:“苏公子……你这么说,宋禧真真没脸见人了……”说罢亲手替欣然满上酒,殷勤布菜,两人之间的距 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欣然自以为战无不 的甜言蜜语再一次获得了成功,却没有发觉宋禧的眼神依旧冷漠,唇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狞笑。
罗素毕竟老练,放下酒杯问道:“敢问宋大人在亚马逊做何营生?”
玉叶插嘴说:“罗素大哥,宋大人既然是大人,当然是做官的咯。”
欣然好奇的问:“是很大的官吧?”
宋禧横了玉叶一眼,嗔道:“不许多嘴!”转而笑盈盈的告知欣然,“叫苏公子见笑了,在下是在鄙国外交部任职。”
欣然 讶的道:“原来是外交官,失敬、失敬!”
金枝忍不住纠正道:“我们宋大人是外交总长,比外交官大两级呢。”
欣然讪笑道:“我说错了话,无端给宋大人降了两级,理应罚酒两杯。”说罢自行斟酒,连敬了宋禧两杯。宋禧勉为其难的饮下一杯,楚楚可怜的哀求道:“苏公子,在下委实不 酒力,这杯就免了吧。”
欣然笑道:“宋大人过谦了,谁都知道亚马逊女战士个顶个的巾帼英雄、红粉豪杰,战场上不输于男人,酒场上又怎会比男人差?”
宋禧被他一激,只得咬紧牙关吞下杯中残酒,脸儿红彤彤的,好像涂上了一层胭脂。也许是因为醉了,人也不像刚才那么矜持,顺势倒在欣然膝盖上,嘟着小嘴撒娇:“苏公子好坏,灌得人家两腿发软,坐不起来了。”
欣然微微一笑,轻抚着宋禧得额头说:“坐不起来就躺着,反正是你自己的家,当然想怎样就怎样,想吃什么菜尽管说,我替你夹。”说着夹起一枚牡蛎,轻轻剖开凑到宋禧微微开启的唇畔,将水一般的嫩肉送入她口中。
宋禧美美的咽下牡蛎肉,眯着眼楮笑问欣然:“你怎么晓得我喜欢吃牡蛎?”
欣然轻笑道:“凑巧罢了。”其实他早就在注意宋禧下箸的喜好了。 说喜欢吃牡蛎的女人大抵是闷骚性格,看似凛然不可侵犯,一旦被男人挑逗,便控制不住的春心荡漾。此刻的宋禧,便是例证。
宋禧听了欣然的话,越发认定两人缘分非浅,否则怎会随便下箸便挑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挽着欣然的手,柔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的眼楮:“苏公子,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投缘,不知贵庚几何?”
“虚度十七春秋。”
宋禧轻笑道:“比我小六岁,还是个小弟弟呢,欣然哪,往后我就叫你弟弟好不好?”
欣然趁 追击,笑道:“当然好啦,我就叫你宋姐姐吧。”说罢斟了一杯酒,自己饮下一半,另一半送入宋禧口中。宋禧没有拒绝这明显的调情,亲昵的抱着欣然的手,让他喂自己喝下残酒。罗素在会场时对宋禧观察的也很仔细,一直以为她是个富有心机、冷酷无情的女人,没想到不出半个时辰便跟欣然打得火热,固然钦佩老弟对付女人的手段——可是,丰富的江湖经验却告诉他这有点不对劲儿……于是悄悄将玉叶揽在怀里,问道:“小妹,宋大人平时也是这么随和吗?”
玉叶听出了他的用心,轻笑道:“罗素大哥,所有亚马逊的女人都很‘随和’,就好比你们 国的男人有美女作陪饮酒,刚开始总要装作坐怀不乱,三杯下肚,还不是照样露出了本色?苏公子对我们亚马逊人来说就好比你们的交际花魁,有着无可抵挡的魅力,况且他分明是诚心勾引宋大人,宋大人既不是白痴也不是顽石,何苦不趁机占便宜?”
罗素哭笑不得的问:“你们把这叫做占便宜!?”
玉叶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意外,茫然的反问:“运气好到躺在美少年怀里厮混,这都不算占便宜,难道非要拣到钱包才算占便宜?啊呀呀,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我来问你,像苏公子那样的漂亮戏子,中洲能有几个?”
罗素苦笑道:“丌里挑一。”
玉叶拍手笑道:“中洲有那么——那么多的男人,尚且丌里挑一,在我们亚马逊,根本就是千载难逢!宋大人勾搭上了苏公子是她走了桃花运,这不算占便宜,什么是占便宜?”她这话当着宋禧的面公然说出来,倒与嫖客们伙同狎妓相互打趣异曲同工。宋禧听了也不生气,枕着欣然的大腿咯咯笑道:“小妮子乱讲话,吓坏了欣然我可不饶你!”
罗素听了她们的话,越发不舒服,暗自嘟囔亚马逊真是个活见鬼的地方,让人受不了……其实罗素也好,别的男人也一样,都是喜欢看女人半推半就含羞带怯才会有征服感,一旦反过来被女人玩,就算对方美若天仙,心里也会觉得不是滋味。
金枝贴着罗素坐下,凑在他耳畔娇滴滴的说:“罗素大哥,你好像很害羞呢!”
罗素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害羞,听了金枝的话,倒真的羞窘难堪,涨红了脸。
金枝轻轻一笑,悄声道:“何不像苏公子那样敞开怀抱,我们舒服,你也不会难过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本来就是应该尽情取乐嘛。”
罗素听罢哈哈大笑,拍腿喝道:“说得好,及时行乐才是王道!”说罢将金枝、玉叶搂在怀里,左拥右抱,恣意挑逗。两女也不含糊,莺声燕语百般勾引,很快便将罗素挑拨的欲火上窜,恨不能马上大干一场。
欣然冷眼旁观,暗笑老哥总算开窍了。轻轻将醉得杏眼朦胧的宋禧摇醒,问道:“宋姐姐,你身为亚马逊外交大吏,怎会流落到黑狱岛上呢?”
宋禧幽幽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贵国的邻邦罗摩王国有位迪奥太子,你可知道?”
欣然笑道:“你是说白狼迪奥,他怎么了?”
宋禧道:“去年秋天,迪奥太子率使节团出使我国,赠送礼物,表示友好。在王宫的招待宴会上,迪奥当众演说,声称罗摩王国遇到了亡国大难,只有亚马逊人能够解救,我当时问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天灾人祸,竟然要跨越重洋来到我国求救,迪奥似乎羞于启齿,不肯直言相告。后来他与鄙国 上秘谈了一夜,次日便乘船 去。之后不久,陛下便命我组建回访罗摩的使节团,去迪奥的国家看一看,是不是真的男多女少到了无法繁衍后代的地步。”
欣然听罢笑道:“原来迪奥是想用你们亚马逊的远水解救罗摩的近火,这小子倒精明,跑到女人最多的国家去找新娘。”
宋禧点头道:“既然你也这么说,迪奥的话大概是真的了。”
欣然诧异的问:“女人国的姑娘们,当真愿意去天寒地冻的罗摩,嫁给粗鲁丑陋的兽人?”
宋禧笑道:“你有所不知,亚马逊也为了后代的问题伤透脑筋。本国男丁有限女人众多,由于水土关系,产儿十之八九是女婴,人毕竟不是蜜蜂,仅靠有数的几个雄蜂繁衍后代,如此代代下来,男女国民血缘相近,十有八九是亲戚,相互结合后产下的新生儿有半数以上患有先天疾病,夭折比率极高,侥幸存活下来的也身体虚弱发育不良,无法承担建设国家的重任,长此以往,亡国无日。”
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又说:“鄙国也希望在外地招徕男丁,然而……外地的男人似乎无法习惯女人国的风俗习惯,往往待不了几天就吓得逃走,我们只好将外来男子一律扣押软禁,这当然也不是治本的办法,久而久之,外人视亚马逊如洪水猛兽,再也不敢来了。后来也想过派兵远征中洲,虏夺男丁,然而这样做的代价又实在太大,况且亚马逊国内也不太平,根本没有远征的余力,若是沿袭上古旧法,将海军乔装成海盗,打劫来往船舶的男性乘客,也不是长久之计,古时候国民稀少,尚可聊以救急,现在亚马逊有五百丌成年女人,海上劫来的男人根本不够用!为了这个,历代国君想尽千方百计,最后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人口出生率,如此下去,必然导致国力削弱,一旦外敌入侵,没有可用之兵,亡国灭种亦在朝夕。”
欣然听了大感有趣,笑道:“因此你们打算跟罗摩王国交换百姓,让亚马逊的女人嫁到罗摩,再让罗摩的男人入赘亚马逊?”
宋禧应道:“是有这个打算,但要确定两件事,第一,罗摩男丁的素质不可以太差,不能破坏了亚马逊一族的优良血统,第二,确定罗摩人是真的有交换百姓的诚意,否则我们傻兮兮的送来成千上丌的新娘,他们却突然翻脸,不肯送新郎去亚马逊,我们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欣然拿指尖儿轻抚着她的脸蛋儿笑道:“你不用担心赔本, 我所知,罗摩人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入赘到母猪圈都争先恐后,绝对不会缺少诚意。不过……站在 国的立场,我不希望亚马逊与罗摩通婚,那将会给我国树起一个强大的敌人。”兽人的身体远比人类高大魁梧,作战能力和斗志都 过人类士兵,亚马逊人更是女中豪杰,两相结合,必将造就一个更强大的战斗民族,势必给 国带来压力。
宋禧当然明白欣然的心情,然而深陷囹岳,连自己都无法保全,又哪里有心情去操心国是,长叹道:“天下事交给天下人去操心好了,是非功过,与我等牢中死囚有何干系,当快活时且快活,其它都是浮云而已。”
说罢坐起身来,击掌喝道:“金枝玉叶,宽衣待客!”第六章 暗算记
两女应声站起身来,飞快的解下胸甲,除下内衣,两具几乎一摸一样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呈现在欣然和罗素面前,雪白的皮肉在灯光下散发出灼热的欲念。金枝玉叶在男人面前一丝不挂,却没有丝毫的扭捏,炫耀似的扭动腰肢,爱抚乳房,面带勾魂夺魄的媚笑。她们被罗素挑逗得春心荡漾,早就巴不得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
欣然听说亚马逊女人有剃阴毛的习惯,目光一扫,金枝玉叶下体果然光溜溜的寸草不生。
宋禧满意的望着两位机要秘书的裸体,笑着对欣然说:“在我们亚马逊,招待贵客时要请俊俏的戏子作陪,而在贵国却恰恰相反,要用年轻美貌的女孩款待宾客,我们既然来到了中洲,索性入乡随俗,金枝与玉叶姐妹俩,你与罗素先生各自挑选一个作为今夜床上的伴侣如何?”
欣然暗想,这是在考验我呢。哼,老子既然打出圣骑士这张王牌,岂能被区区女色迷惑。于是摇头笑道:“老哥,你自便吧。”
罗素是看着欣然长大的,他打的什么主意,自然一清二楚。起身脱下外衣,笑道:“宋大人、苏老弟,我罗素不是圣骑士,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必须遵守,美女当前,岂有视而不见的道理?”借机暗示欣然,“我听说亚马逊的女人很豪放,男人的性能力越强,就越能获得她们的喜爱。就好像我们国家,女人越风骚放浪,就越能让男人着迷。嘿嘿,苏老弟、宋大人,两位小妹,见笑了。”说罢扯下腰带,露出阳刚之气十足的男根。
金枝玉叶看到他的本钱,果然惊喜的尖叫起来。满怀期待的望着罗素,希望他选中自己。罗素看看金枝,又望望玉叶,姐妹俩各有千秋,难以取舍。终于搂住玉叶亲了一下,笑道:“今晚就是妹妹了。”
玉叶欢欣雀跃,掂起脚尖回吻了他一下,精灵透顶的嚷道:“罗素大哥真小心眼,人家刚才说了你两句你就记恨在心,是不是想在床上报仇呀?哼,实话告诉你吧,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今晚不弄得你磕头求饶我就不算亚马逊的好姑娘!”说罢泼辣的撕开罗素的衣襟,纤手翻飞,转眼便将他剥了个精光。这小丫头剥起男人衣服比自己脱衣更加熟练呢。
罗素也不客气,就地将玉叶压在身下,扶着硬得发痛的大肉棒顶住早已春潮暗涌的小穴,狠狠捅了进去。王叶随印发出长长一声的呻吟,好似猫儿叫春,夹夹的指甲在罗素背上划出—道血痕。
欣然觑了一眼,看出玉叶是那种在床上也不改娇蛮本色的辣妹型女孩,干起来固然过瘾,不过完事以后,罗素身上恐怕要伤痕累累。
金枝见欣然不肯主动,便凑上身来,腻声道:“苏公子别害羞嘛,我可不像玉叶那么泼辣,会使出浑身解数,请公子尝尽温柔滋味……”说着替他宽衣。欣然捉住金枝的小手亲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放在膝盖上。金枝吃了个软钉子,无可奈何的望着宋禧,一脸沮丧。
欣然侧身向宋禧欠身笑道:“姐姐有所不知,鄙国招待客人,最重要的是招待的规格要与客人的身份相称,金枝是位美丽性感的姑娘,恰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接纳他,宾客双方的地位应该主次对应,我的助手与你的秘书亲热是合乎规矩的,至于我本人,应该与宋大人本人亲近才合乎身份。”
宋禧嘴角一瞥,露出了惯有的古怪笑容,欣然没有发觉她笑容中危险的成分,只被那两涡浅浅的笑靥迷惑,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宋禧的手,将玉人揽入怀中。
宋禧嘤咛一声倒在欣然怀里,娇柔无力的扶着他的肩膀。欣然趁机解开裙带,宋禧也与金枝玉叶看齐,被他剥成了一尊白玉美人儿。
宋禧轻咬朱唇,纤指略显笨拙的帮欣然宽衣解带。在亚马逊,她这样的大人物若想要男人,自会挑选年轻俊俏的戏子伺候,连一根手指头都不需动,当然不会主动替男人服务。
两人很快裸裎相见,在红烛下浓情蜜意的亲吻爱抚。隔壁罗素已经搞定了玉叶,正骑着金枝梅开二度,淫声荡语刺激得欣然蠢蠢欲动。宋禧秀眉微蹙,咬着欣然的耳朵悄声说:“这里不好,去我卧室。”
欣然将宋禧面对面的抱在怀里,推开侧门走进回廊。宋禧双臂环抱着欣然的脖子,浑圆的大腿钳子似的夹在男人腰间,随着脚步行进,欣然坚硬上翘的大肉棒便紧紧压住女人国外交大臣的女阴,上下摩擦,从敏感的嫩蒂到尿道口再到小穴、菊肛,毛茸茸的耻毛刮擦着光洁湿滑的女阴,痒的宋禧哀哀呻吟。小骚穴好像拧开了水龙头,蜜汁淫水淋漓而下,雨滴似的落在欣然脚上。
走廊尽头是一扇朱红的门扉,推门进去,便是一间素净的卧室,除了几本书,一张矮几、一张屏风、席地铺就的席垫被褥,没有其余的摆设,屏风对面是宋禧的起居室,摆着衣柜、梳妆台等等,也很简单。
欣然抱着宋禧坐在松软的床垫上,发觉几上摆着一只小酒壶,另有一只玲斑可人的水晶杯,转念之间想到一个好玩的主意,提壶斟酒。
宋禧见状哀怨的叫道:“要命哪……怎么又要喝酒!若把我灌得不省人事,待会可怎么玩啊~一弄得人家一滩烂泥似的……你玩起来也不会爽.”
欣然笑道:“我没有让你喝酒.这杯酒,是给你洗澡的。”说罢将酒杯淋在宋禧乳沟间,酒浆顺着沟壑向下蜿蜒流淌,注满了小巧可爱的肚脐,流向平坦的小腹,欣然趴在她肚子上,将酒浆自下而上吮吸干净,又吐出舌尖支蘸取肚脐里的酒浆。
欣然双手紧握微微上翘的丰乳向中央挤压,直到将积聚在乳沟间的酒浆尽数涂抹在乳球上,舌尖溯流而上,尽情舔食每一滴带有乳香的酒浆,最后含住嫣红鼓胀的乳头,吸得啧啧有声。
宋禧被他玩的浑身酸痒,银牙紧咬,咯咯作响,性欲如烈火般燃烧了全身,撑起身子,自行倒了—杯酒,媚笑道:“好弟弟,姐姐教你—招更好玩的。”
说罢仰躺在床上,粉腿叉开翘得半天高,左手剥开两瓣纤美可爱的花唇,露出细小的淫洞,右手将一盏美酒小心翼翼地倒入小穴,吸入花径,酒浆混合了淫液,在烛光下泛起玫瑰色的泡沫,散发出淫靡的气息。
宋禧将美酒一滴不漏的注入小穴,忍着下体火辣辣的骚痛,将腿弯挂在欣然肩上,高高撅起阴户奉到他面前,羞笑道:“尝尝宋姐姐家酿的蜜汁美洒吧!很可口的哦!”欣然本来不喜此道,然而宋禧一片痴情,忍痛以蜜穴为樽奉上美酒,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捧着女外交官的肥臀,俯下头去吻住酒香扑鼻的肉壶,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
宋禧随着欣然唇齿的动作甩动长发,表情瞬息万变,说不上是极度的痛苦还是极度的快感,终于尖叫—声,喷出—股热辣辣的阴精。欣然自然当成了酒浆,全数吞下肚去.
宋禧高潮过后脸颊红晕如火,一向犀利冷漠的眼神,也变得朦胧如水,失魂落魄,她翻身将欣然推倒,倒骑在他身上,成六九姿态,一手执发辫,回头媚笑道:“现在该姐伺候你了。”说罢趴在欣然跨下,捧起一双吹弹得破的玉乳夹住大肉棒,热情的揉捏,同时垂下螓首含住龙头,技巧熟练的吃了起来,舌尖如蜻蜒点水似的触弹马眼,爽得欣然如登仙境。
欣然破倒主动亲吻宋禧水汪汪的无毛小穴,偏过头来咬住一片肥厚滑腻的蜜唇,像吃蛋塔似的轻轻啄噬,同时双管齐下,以拇指按摩这俏女郎紧缩纽结如同一把小锁头的红菊眼儿,玩的宋禧浑身战栗,眯着杏眼浪叫起来。
“啊……哎呦……真美死了——哦哦……坏蛋,怎么这么会咬人呢!快……就是那里,再用力—点咬.别怕咬痛姐姐……人家就是喜欢痛一点嘛……对,真棒……小哥哥,你好会舔穴哦,比最红的戏子厉害十倍、一百倍……再加把劲儿,要来了…快…可怜可怜姐姐吧~…,让我再来一次。用你可恨又可爱的嘴巴……哦……哦哦……哦哦哦……老天.好厉害……要……泄……了…啊——那个也掉出来啦!”
高潮来临的刹那,宋禧的嗓音变得沙哑,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再做垂死挣扎。欣然连忙偏开头,一股透明的阴精像撒尿似的喷在床上,随着淫肉的剧烈蠕动,宋禧叉开大腿,从滑溜溜红馥馥的花巢内挤出一团白色的东西,足有婴儿拳头大小.
欣然见状一愣,宋禧也发觉下体有异,慌忙跳了起来。转身捡起那团东西,面对面骑在欣然身上,扶着红得发紫的大肉棒深深吞入肉穴。
宋禧长叹了口气,将那团奇怪的东西在欣然在面前晃了—下,叹道:“你好厉害哦,弄得人家控制不住,把这宝贝尿了出来.”转而点头微笑,“也好,拿出这宝贝,姐姐的小妹妹里就可以塞进你的大宝贝啦!”说着将白色团状物体枕头下,按着欣然的肩膀,骑马似的耸动起来,宛如技术娴熟的女骑士.
欣然极少玩“倒浇蜡烛”,觉得还算有趣,伸手抓住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梨形奶子,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任由她在上面操纵.
宋禧—面取乐一面哼哼:“小哥哥啊!你知不知道……人们亚马逊女战士……最喜欢玩这招倒浇蜡烛了……唔,好舒服……啊啊……爽死了……因为,这样才会觉得自己是强势一方……哦哦一啊啊一一对,用力戳这里,戳死我算了……戳烂贪吃的小妹妹算了…”
宋禧玩到爽处,低头笑问欣然:“小哥哥,这样像不像我在强奸你呀?”
欣然大感郁闷,抬手揪住宋禧的长辫子,将她翻到在地,恶狠狠的骂道:“长辫子骚姐姐,现在轮到我强奸你了.”说着狂操起来,大肉棒如打桩机似的快速抽插,记记深入穴心,恨不能捣碎花房,同时紧紧扯住宋禧的麻花儿辫,在她乳头上轻轻骚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欣然就迷上了这女郎的长辫子,每当看到她甩动发辫的俏模样,便克制不住心中的欲念,如今总算得尝所愿了.
宋禧抱着他的腰放声呻吟:“啊……干到花心子…~啊……小哥哥……的大鸡巴顶到子宫了…一啊…一嘱…一啊…一好哥哥,亲哥哥…我是你的长辫子骚姐蛆.骚姐姐好喜欢你扯她的辫子哦…一啊啊!姐姐又快来了.不行…~-太刺澈了……小哥哥也一起来嘛……射进来……我要……你热辣辣的浓精……喔……射进骚姐姐的骚穴里……让姐姐滋补滋补……头发生的又长又黑又光滑……啊啊……扎好长好漂亮的辫子给……给小哥哥玩儿…”突然尖叫—声,四肢死死夹往欣然,再一次猛烈的喷精。
欣然也经受不住强烈的刺激,尾巴骨一麻,咕嘟咕嘟的射出浓精,一半射进宋禧吸奶婴儿小嘴般剧烈蠕动的美肉膣,另一半因及时拔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撒在她的肚皮上。
欣然抖去龙头上的残精,搂着宋禧躺下,兴致勃勃的玩弄着“长辫子骚姐姐”的发梢。
宋禧像一滩烂泥似躺在床上,失神的望着欣然射精后兀自挺立的肉棒,喃喃的说:“小哥哥,我们亚马逊女战士都懂避孕窍门,下次射在里面就好……”
欣然意犹未尽的笑道:“长辫子姐姐,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宋禧吃吃娇笑,低头含住他的手指呢喃道:“坏蛋……让人家歇歇嘛——”
话音未落,屏风对面的起居室里,突然响起细微的脚步声。
欣然抬头望向屏风,宋禧坐起身来,凑在欣然耳畔悄声说:“别出声,让我来对付他。”
“是什么人?”欣然小声问。
“偷东西的小贼,”宋禧神秘一笑,伸手自枕头下摸出那只从体内排出的白色小包,“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欣然低头一看,是白色的布袋外面包裹着一层放水薄膜。心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样重要,竟要藏在身体里……
宋禧不慌不忙的打开纸包,内中是繁多而细小的银色金属零件。宋禧熟练的将零件安装起来,组合成了一把银白色的微型手枪。奇怪的是,这枪没有子弹。纸包里还剩下一块上品水晶石,约有拇指大小。
宋禧将水晶石填入弹舱,而后拾起酒杯隔着屏风扔进起居室。
砰——
酒杯落地发出脆响。
房内的盗贼惊惶失措,连忙扑向天窗,试图循着来路逃走,不料慌乱的身影已经投在了屏风上。
宋禧抬手扣下扳机,射出一根白色的冰凌。枪声细微的几乎听不见,屏风却破开了拳头大的洞。欣然透过破洞望去,只见起居室的地板上趴着一个黑衣人,身体已经冻结成冰。
“冰之魔法枪!”欣然失声惊叹。
在中洲,枪是从一种名为“枪之果”的非常稀少的机械果中生出来的,而魔法枪就不仅仅是稀少,简直是无价之宝!是晶石魔法与机械科技完美结合的产物,只有高明的机械术士与高明的魔法师合作才能制造出来,绝不是随便一把手枪装上晶石就能变成魔法枪那么简单。
当然,比较低等的魔法武器也大量存在着,比如能够发射火箭的弩弓,能够爆发冻气的手雷等等,只要肯花钱,都不难买到,但货真价实的魔法手枪据说仅有六把。分别是“冰之魔法枪”、“焰之魔法枪”、“风之魔法枪”、“石化魔法枪”、“光之魔法枪”和“暗黑魔法枪”,对应着水、火、风、土、光、暗六大元素,用相应的晶石提供能量,威力强大。据说一枪在手,便可轻易击穿机械铠,魔法枪手,是所有铠骑士的噩梦。#--iCMS.PageBreak--#由于六大魔法枪名气太大,而且是专门作为机械铠的客星开发出来的,因而仿造品极多,威力均远远不及正品。
欣然的眼楮很尖,认出宋禧所持的是正品冰之魔法枪!难怪有人冒死前来盗窃,难怪宋禧豁出惊人的勇气与坚忍将之藏在子宫内,片刻不敢离身。
宋禧收起魔法枪,冲欣然微微一笑:“在黑狱岛,除了你我,只有所罗门晓得冰之魔法枪在我手中,那不知死活的小贼,一定是所罗门派来了。”
欣然拉开屏风,走过去翻开冻成冰块尸体,回头告知宋禧:“是我们的老朋友公驴皮克。”
“果然是他,我早就该料到所罗门没安好心……”
宋禧喊来女侍将皮克的尸首丢出去,挽着欣然的手坐在床上,徐徐说道:“昨天晚上所罗门派人请我去裁之塔见他,路上见到皮克鬼鬼祟祟的从塔上走下来,看到我连招呼也不打就溜走了。我当时便疑心他又在干出卖矿工的老把戏,没想到这次出卖的竟是你。”
“皮克出卖我?”
“不错,”宋禧点了下头,神色凝重的说,“我上了塔,见到所罗门,他向我许下优厚的条件,要求我今晚天黑以前把你骗出矿坑杀害,我问他为何非要除掉你不可,所罗门告诉我,有人向他告密,说你图谋不轨,打算推翻他霸占黑狱岛,我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但也情不自禁的好奇起来,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位有打倒黑狱魔尊所罗门的野心的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便请金枝玉叶邀请你今晚来我这里赴宴。”
欣然听她说倒这里,才算明白宋禧突然邀请自己来访的真实用意。不解的问:“既然所罗门派你暗杀我,为何又要让皮克来偷枪?”
宋禧冷笑道:“所罗门这是一石二鸟的计策,他一方面让我杀你,料到我为了对付你必然要启用魔法枪,于是另一方面又派人盗窃魔法枪,在我杀死你之后看准藏枪的所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我失去了魔法枪,自然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我除掉。黑狱魔尊一直以来不敢动亚马逊女战士,全是因为忌惮这把冰之魔法枪,具体原因不知情,总之他是很害怕冰的。”
欣然叹道:“可惜所罗门低估了你的心机,高估了公驴皮克的能耐——那傻蛋本来藏的好好的,却为了偷窥我们亲热暴露行踪,送掉小命,实在可笑的很。”
宋禧附和道:“所罗门的眼力的确不够好。”
欣然笑道:“所以他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丁当响,最终却功亏一篑。”
宋禧出神的望着欣然的眼楮,唇角又一次泛起了奇异的微笑:“小哥哥,我刚才说所罗门眼力不够好,一方面是因为他看错了公驴皮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看错了你——一个浑身没有半点内力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圣骑士呢?你说对不对,胆大包天的骗子哥哥?至于我这个杀手嘛,所罗门倒没有看错。”
欣然终于在宋禧的笑容里发觉了危机,遽然射出血荆棘——
来不及了,冰冷的枪口顶住欣然的胸口,一道寒流无声无息的涌来,麻痹了他的心脏……
宋禧收起冰之魔法枪,击掌喝道:“金枝、玉叶。”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枝玉叶姐妹慌忙推门进来,不等宋禧开口便齐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宋大人,罗素大哥突然昏倒了。”
宋禧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他喝了下了剧毒的茶,昏倒是很正常的事。”
金枝玉叶俏脸惨白,面面相觑。
“宋大人……你为何……”玉叶含着眼泪,欲言又止。
宋禧冷冷的说:“我与所罗门定下条件,用亚马逊人的自由交换罗素与苏欣然的死。”
金枝愤怒的哭喊道:“这太卑鄙了,你利用了苏公子和罗素大哥的善良,只是为了跟恶魔做交易!“
宋禧毫不动怒的笑道:“我是个外交官,我的职务就是代表国家代表百姓与敌人做交易,交易的对象和内容都无关紧要,关键在于获得最大的利益。”
玉叶瞥见欣然僵硬的尸体,战战兢兢的问:“宋大人,你连苏公子也忍心下手?你、你简直没有人心!”
宋禧古怪的笑笑,负手踱步沉思半晌,终于说道:“本来我是舍不得下手的,可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与所罗门合作胜过与虚有其表的圣骑士合作,你们应该理解我为了杀他所做出的牺牲,理解我现在难过的心情,”抬头扫了两女一眼,露出邪恶的狞笑:“你们为什么不安慰安慰宋大人,宋大人为了你们获得自由而杀人,现在很累、很烦闷,你们不应该表现的乖巧一点吗?”
金枝玉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一个人可以在谈笑风生中杀死刚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情人,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宋禧摆摆手,说道:“你们把苏欣然的尸体丢进食人魔窟。”
金枝尖声哭道:“他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他的尸体?”
宋禧老练的说:“枪这种东西是很不保险的武器,除非解剖尸体详细检查,我怎知道是否打中要害?相比之下,还是食人魔窟更可靠。”
旋即大度的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难过,思想上还有转不过来的弯子,不过没有关系,死人是不会再说花言巧语的,我会慢慢的做你们的思想工作,把你们重新拉回正义的队伍中来,好啦,苏欣然的尸体我亲自去丢,你们把罗素的尸体丢进废矿坑,我想食人魔鬼不喜欢吃中毒而死的人的尸体,那就不劳驾他啦。”
说罢抗起欣然的尸体扬长而去。
金枝玉叶回想宋禧方才的话,惊觉到被她利用了。宋禧利用了姐妹俩的单纯让欣然轻而易举的征服了她们,同时也利用金枝玉叶的轻信给欣然造成女战士都很傻的假相,而她这条真正的毒蛇,则深深的潜藏在羔羊皮下,直到时机成熟才露出毒牙,咬下致命的一口。
金枝玉叶不敢违逆宋禧的命令,只得将罗素的尸体丢在废弃矿坑里。两女毕竟还有些良心,商量着给他挖一座坟墓,正打算动手的时候,忽然发觉脑后吹来一阵冷风,回头再看,罗素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两女吓得花容失色,没命的逃回矿坑。
再说宋禧背着欣然的尸体来到食人魔窟前,解下尸首,捧着欣然结了一层霜花的脸颊痴痴的看着,眼楮里忽然涌出两行热泪。心黑手辣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亲手杀死情投意合的男子,怎能真正无动于衷?长叹一声,宋禧最后一次亲吻欣然的嘴唇,将尸体推入食人魔窟。
不知出于何种微妙心理,她不想欣然的尸体落入所罗门手中,仿佛只要不交出欣然的尸体,她就只能算杀手,而不是叛徒。
宋禧坐在魔窟附近等待食人魔吞噬尸体的呼嚎,然而等待良久也没有回音,正在纳闷的时候,洞窟里突然发出尖锐、恐怖的狂笑,笑声有如飞出巢穴鸦群,发自同一个地方,却飞向四面八方,引来加倍恐怖的回声,这嗓音一半像人声,一半像金属敲击声,说不出有多可怕。宋禧花容失色,捂着耳朵踉跄后退。笑声仍未歇止,她没有勇气逗留,魂飞魄散的逃离魔窟。
裁之塔的望台上,负手卓立的所罗门也在倾听来自魔窟的笑声。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投向浓黑的夜空。
且说欣然被宋禧暗算后丢进食人魔窟,身体僵直如冰,神智却很清醒。他能够在冰之魔法枪下侥幸逃生,首先要感谢宋禧在开枪之际连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一丝心软,其次要归功于吸血鬼的特殊体质。
吸血鬼的体温比人类低,对寒冷的抵抗力也高得多,况且还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欣然被“冰弹”麻痹了心脏和血管,当时无法动弹,只得装死,冀望骗过宋禧逃生。不料被那心狠手辣的女人丢下食人魔窟,再一次面临生死危机。
欣然在黑暗中停止了呼吸,希望不会引来食人魔的注意,静静的等待身体恢复生机,就在这时,他听见头上不远处传来轻灵的脚步声,仿佛是一只猫正蹑手蹑脚的走来。
欣然心目中的食人魔形象是身高十尺、头大如斗那种,听到这脚步声,满心希望只是一只趁着夜色出来觅食的小动物而已。然而恐惧却无法摆脱,随着脚步的接近,洪水一般淹没了他的心脏。
由于恐惧,欣然的心脏激烈跳动,身体居然因祸得福的加快恢复了感觉。现在,他已经能够勉强扭动脖子了。欣然壮着胆子回头一望,触目是一片妖艳的血红……
欣然吓了一跳,咬紧牙关抬头一瞥,只见一条红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头上两尺处,在投入百尺深窟的一缕月光下焕发出黯淡的光晕,随着月光角度的改变,时而明亮,时而昏暗,恍若一把静静燃烧在黑暗中的火焰,散发出羼杂了血腥气的馨香,妖气冲天……
欣然无法判断那团红影到底是人还是鬼,但他可以确定,食人魔就在身边,是死是活,悬于一发之间。
欣然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血流冲开冻僵的血管,只要能活动一根手指,便可使用血荆棘了……
红色魔影突然迫近,缓缓俯下身子打量欣然。在那团浅淡的红光中间泛起两点更加明亮的寒星,是红色魔影的眼楮。
欣然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楮,凝望着徐徐迫近的魔物。一股奇异的芬芳从魔物口中吐出来,喷在脸上,热烘烘的很舒服。欣然心中一动,暗想,这家伙该不会是个……
转念之间,一丝月光恰到好处的落在了魔物脸上,欣然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不由得失声惊呼。
那是一张异国少女的脸。浅淡的黛眉,炽热的明眸,高挺的鼻梁,玲珑可爱的小嘴,美好的五官摆在粉红色的瓜子脸上,透着一股妖艳诡秘的美感,令人既爱慕又害怕。
她就是食人魔吗?欣然越来越惊讶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会是吃人的恶魔呢?他努力蠕动嘴唇,希望与她沟通。少女似乎被他的动作感染,也吐出纤细的舌尖,绕着唇角舔了一圈。噙在口腔中的红色液体随之滴落在欣然脸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是血腥气!
原来她刚刚还在吃人!
欣然毫不犹豫的射出了瞳枪,两粒液弹击中了少女的脸颊,发出叮的一声金属撞击声,仅在少女脸上留下两抹淡淡的水痕。
食人魔少女勃然大怒,猛扑上来,双手扼住了欣然的脖子,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肤,顿时血流如注。欣然咬紧牙关弹出血荆棘,同样缠住了少女的脖子,将积蓄至今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试图刺穿少女的喉咙。
叮——
刚才的遭遇再次从演,少女的喉咙竟有着金属的硬度!
“嗷嗷嗷嗷~~~”
被激怒的食人魔少女发出凄厉的怒吼,竖起手掌直戳进欣然心窝,要将心脏掏出来吃掉。手掌刚刚触及欣然皮肤,突然传来一震奇妙的波动,仿佛千均巨锤狠狠砸在少女手上。
少女尖叫一声缩回手来,秀眉深锁冥思苦想,似乎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惊喜的摇晃着欣然的肩膀叫道:“难道是你?真的是你!?”接着仰天狂笑起来。
欣然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自然无从回答,也不知道为什么,少女距离他越近,心跳的就越发激烈,好像开到最大马力的水泵,不受控制的收缩——涨大——直到冲破胸腔,飞出体外。
欣然心痛如刀绞,却有没有余力推开少女,终于承受不住,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就在失去意识的刹那,少女那有如金铁交鸣的惨烈笑声仍在耳畔回荡,久久不去……
(第三集 完)
【第四集】
【内容介绍】
欣然落入食人魔窟,死里逃生,邂逅了在窟底幽居三百多年的红魔女朱诺,并从朱诺口中得知自己乃是邪龙洛基的灵魂转世。
在朱诺的帮助下,欣然习得“虚天魔功”,以自创的“毁天灭地拳”击溃魔窟磁场。就在这时,宋禧也意外的落入魔窟……
欣然与宋禧成功脱困,返回矿山,联合矿工与亚马逊女战士对抗黑狱海盗,一举击溃扑克太保。海妖女闻风震怒,亲自前来讨伐,却中欣然的计策,惨败而归。
海妖女在所罗门的授意下去找欣然谈判,想以美人计降服他,不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反被欣然吸走了大半精元……
盛怒的所罗门派遣海盗偷袭矿坑,要求欣然日落前登上裁之塔,否则便要杀死人质。
欣然与罗素、宋禧前去赴约,挡在他们面前的是道道险关……
第一章 红魔女
当欣然再次醒来,已是月上中天,月光笔直的射进魔窟,视野比之前开阔了许多。他缓缓坐起身来,环视四周,只见置身之处是一个葫芦形的地洞,开阔的腹地上遍是黑色的矿石,食人魔少女却已不知去向。
欣然活动了一下手脚,惊讶的发现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连忙站起身来,想找一处干净的所在暂避。脚步一动,无意中踩到了干枯的骸骨,发出嚓嚓的碎响。欣然低头一看,只见脚下到处散落着白骨,遍地闪烁着荧荧磷火。不由倒吸了口冷气,暗想,这些人全是被那食人魔少女所杀,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还活着。洛u o不杀我呢,欣然心里纳闷。当然没有勇气去找食人魔少女问个明白,抬头仰望,高达百尺的洞窟细如井口,自己就像井底的青蛙,毫无脱困的办法。
一阵阴风自背后袭来,欣然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忽然发觉自己居然赤身裸体,衣服全都不翼而飞了。纳闷的低头端详,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欣然的皮肤不知洛u 角F粉红色,与那食人魔少女一摸一样。
欣然战战兢兢的摸摸手背上的皮肤,触感与平时没有任何差别,只是体温下降了不少,好像涂了一层特别的油漆。欣然将手指伸到月光下,新生的皮肤闪烁着刺眼的金属光芒,捡起石子在手背上轻轻敲了一下,发出叮叮的金属声。正是这层新皮肤吸走了他体内的寒气,化解了冰之魔法枪的伤害。
欣然满腹疑云,怎么也想不动自己洛u 角F这副模样。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是被那奇怪的少女传染了疾病,皮肤一下子坏掉了?”转念一想,觉得不对,摇头道:“莫非是我已经死了,现在剩下的只是灵魂而已……”越想越有道理,点头叹道:“唉,原来人的灵魂是粉红色……这么说起来,之前看到的少女说不定也是什么人的灵魂,死后变成了吃人的厉鬼。”话音方落,忽然听见一声轻笑。
欣然惊得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喊道:“你、你是谁!你、你别吓唬我,我已经是鬼魂啦!”变成鬼魂,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轻笑声再次响起,仿佛就在身边。欣然东张西望,,却见不到人影。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发觉身体变轻了少许,低头一看,身上的粉红色皮肤正在缓缓的褪去,像水一样流走,汇聚在脚下。
欣然瞪大眼楮屏住呼吸,盯着脚下越积越深的粉红色液体。大约过了一分钟,欣然身上的粉红色皮肤全部融化流走,露出了本来的样子。溶液汇聚的水洼缓缓流动,变成了一条三尺多长的水流。没过多就,水流凝固,成了一把粉红色的长剑。
欣然看得啧啧称奇,装着胆子去模那剑。手指刚一触摸剑柄,长剑便自行跳进掌心,沉甸甸的,很有些分量。欣然双手捧着怪剑,细细端详。
只见剑长三尺,宽紧一寸,呈粉出娇艳的粉红色,如同新鲜的玫瑰花瓣。锋利的剑刃线条流畅优雅,有如美人的腰肢,别的利剑都是寒气森森的,这把怪剑却散发出香甜的暖流,恍若少女的体香。
剑脊中央铭刻着奇特的花纹,看上去很像一只眼楮,闪烁着妖艳的光泽,剑锷的造型则是一对高扬的羽翼,护住持剑的手掌。剑柄同样是粉红色,触感温润如玉,末端垂着鲜红的缨穗,质地非丝非棉,光滑柔顺。
欣然饶有兴致的挥舞了几下,将脚下的白骨扫开。随手向地上一插,剑锋有如刺入凝脂,轻而易举的没入坚硬的石块中。
“好锋利的剑!”欣然惊呼赞叹。心里盘算,不知道这把怪剑能否刺破食人魔少女古怪的皮肤。
“嘻嘻~”笑声再次响起!
欣然这下终于确定笑声正是从那把怪剑上发出来的,吓得连忙松手。哪知怪剑竟像胶水似的粘在手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欣然又惊又怕,慌张的嚷道:“你、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快走开!”
突然之间,剑柄变成了一只纤纤玉手,紧握着欣然的手掌,剑身亦随之变形、膨胀,从剑锷到剑尖,顺次塑造出灵活的玉臂、纤细的柳腰、颀长大腿,最终幻化成一位裸体美女,她的皮肤柔软如丝粉红如霞,却闪烁着金属光泽,触手冰冷如钢,抿着红艳艳的嘴唇,眼中满是俏皮的笑意。恰是之前欣然遇见的食人魔少女——她就像一团神奇的橡皮泥,能够随心所欲的改变外形!
欣然吓得哇哇大叫,没命的甩手,想脱离少女的掌握。少女腾空而起,唰的一声变成细长的鞭子,反将欣然捆住。
欣然趔趄着跑了几步,绝望的发现根本无法挣脱,只好垂头丧气的停下来喊道:“魔女大人,你到底想拿我怎么样?”
身上的绳索自行解开,便回少女的模样,张大嘴巴,露出雪亮的贝齿,凶巴巴的对欣然说:“拿你怎么样?哼,还用问,当然是吃掉当晚餐啦!”
欣然察言观色,发觉少女的眼楮里满是笑意,心知她是在吓唬自己,勉强笑道:“你别吓唬我,万一吓的尿裤子,臭烘烘的不好吃。”
少女掩口娇笑,别有深意的说:“你这滑头小子,一点也不像洛基大人。”
欣然才不管洛基大人是何方神圣,顺口胡诌道:“洛基大人是何等的英雄好汉,小姐把不该把我这样的小人物跟他做比较。”他听少女称洛基为大人,猜出两人关系不错,不好明拍她的马屁,捧捧那见鬼的“洛基大人”也不错。
少女惊讶的咦了一声,迷惑的望着欣然:“莫名其妙,你不就是洛基大人嘛,哪有自己说自己是英雄好汉的,才短短一百二十年没见,你的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啦。”
欣然险些笑出来,心中暗骂,见你的大头鬼,老子若是你那一百二十年没见面的洛基大人,你就是库索大神他奶奶!
嘴上却说:“小姐说的洛基大人是指黑天使洛基?”
少女怒道:“虽然我是你的仆魔不假,可是你也不能总这样装疯卖傻的耍我呀!是不是吃上两记耳光才会变得清醒一点?”欣然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就算你扇我两百耳光,我照样不明白你何以认定我就是黑天使。”
少女闻言闭目凝神,传来一道奇妙的念力:“小主人能与我心电感应,便是洛基大人转世的证据。”
欣然接受到了她的讯息,但并不肯就此相信她的话,反问道:“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是你的主人?”
少女半信半疑的问:“你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欣然哭丧着脸说:“我今年才十七岁而已,你问我一百二十年前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少女不再说话,咬着指头垂头沉思。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抚摸着欣然的头发爱怜的说:“可怜的洛基大人……莫非是转生之后丢失了前世的记忆,连你的朱诺也记不得了?”
朱诺这个名字恍若一道灵犀之光,深深刺激了欣然脑海深处封印的记忆。若有所思的嘟囔道:“朱诺……可爱的小仆魔……机械师……来自异空间的金属变形妖……”欣然茫然的搔搔头发,“奇怪,我到底在说什么呀?”
“太好了!你终于记起来了!“少女欢呼雀跃喜上眉梢,连珠炮似的嚷道,“我就是朱诺呀,也就是你所说的金属变形妖、可爱的小仆魔,黑天使是你的机械铠,我呢,就是黑天使的机械师,专门负责维修整备机械铠,还有改装武器什么的,全是朱诺的工作哦!对了、对了,我还是你的武器呢,变成吸精魔剑以后也很厉害的啦!”
欣然按着少女的肩膀,盯着她仔细端详了片刻,试探的问:“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绰号叫做红魔女?而且这绰号还是我给你起的。”
“正解!”朱诺乐得和不拢嘴,一下子扑到欣然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你这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不枉人家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等了你整整一百二十年。”说罢扬起螓首奉上香唇,亲热的吻了欣然一下。
欣然抱着红魔女朱诺,心脏不再像之前那样难受,相反还自心底涌出一股暖流,隐约感觉到朱诺是他很重要的亲人。于是回吻了她一下,柔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朱诺两眼放光,诧异的叹道:“洛基大人变得真厉害,从前你可没对我这么温柔过,一天到晚也说不上两句话,酷的好像一尊冰雕!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现在更喜欢啦!”说着亲热的趴在欣然胸前,耳厮鬓磨娇柔无限。
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又收复了一位美丽可爱的小仆魔,欣然的心情好到了极点。自言自语的说:“我是黑天使洛基转世?这事也太他妈的匪夷所思了,唉,如果这是真的,我妈妈生我时梦见的燃烧着烈火的黑色巨龙……一定是洛基的灵魂!”
朱诺才不管欣然是否乐意接受身为转世黑天使的现实,她在魔窟里蛰伏了一百二十年,早就寂寞难耐,如今终于与主人团员,开心的快要发疯。粘在欣然身上不肯离开,极尽撒娇献媚之能事。欣然被她缠得心猿意马,暗想,也不知金属变形妖的身体构造跟普通女人是否一样……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被朱诺揪住耳朵,兴冲冲的嚷道:“主人,咱们快离开这里,集结军队征服世界吧!”
欣然被她吓得哭笑不得,揉揉红魔女的鼻子,苦笑道:“别说昏话了,飓风巨人早在一百二十年前就全军覆没,况且,我并没有征服世界的兴趣。”
朱诺叹道:“洛基大人的性格果然变了很多,从前的你是很有野心的。”
欣然笑道:“我就是我自己,苏欣然不是洛基也不是其它任何人,只有妄想狂才会动不动就嚷嚷征服世界,我是不会干那种傻事的。”
朱诺偏着头笑道:“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征服世界,那实在太麻烦了,只要主人对我好一点,多陪我说说话,我就心满意足啦。”
欣然突然紧张起来,盯着朱诺谨慎的问:“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是个很爱唠叨的小女生……”
朱诺不悦的嘟起小嘴嗔道:“你不是失忆了嘛,怎么还记得这些?”
欣然笑道:“大概是印象过于深刻了,哪怕是转世以后,想起你这小缠人精的唠叨恶习,也会觉得头皮发麻。”
朱诺羞红了脸(本来就是红的……),钻进怀里扭来扭去,不依的嚷道:“你烦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坏蛋!人家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却连人家说句话都不耐烦听,好吧好吧,我现在心灰意冷了,你快去拿胶布来粘住我的嘴巴好啦!”
欣然被这娇憨可爱的小魔女逗得心花怒放,捧着她的脸蛋儿亲了又亲,爱不释手。
朱诺吐吐舌头,羞笑道:“我也知道自己说起话来就没个完,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自己把嘴巴抹掉,等你准我讲话的时候再打开。”说罢拿手背在唇上一抹,果然没了嘴巴,看起来既怪异又搞笑。
欣然惊讶的抚摸朱诺的脸,原来是嘴巴的地方变成了光滑的金属平面。不由叹为观止,问道:“朱诺,你还有什么神奇的本领,快点告诉我吧,不然迟早要被你吓死。”
朱诺挥手一抹,粉嘟嘟的小嘴儿重新出现,笑着说:“我的本事可多啦,作为举世无双的金属变形妖,我有液体和固体两种形态,可以随意改变身体的外形和尺寸,变成各种各样的武器,我的胃口也很好,什么都能吃,矿石、金属、晶石、动物、植物,举凡世上有的东西,没有我不能吃的,一次吃个饱,一年半载不进食也饿不死,我的胃是一个超大的炼金塔,可以融化一切矿石,炼成高纯度的金属,用来作为整修机械铠的材料——别忘了,我可是黑天使的机械师呢!”
小魔女喘了口气,又说:“我的肚子里还有一道次元门,通往一个无限广袤的空间,可以当作仓库,无论塞进去多少东西也装不满的,除此之外,我还能——”
欣然越听越惊气,忍不住插嘴道:“你肚子里装很多东西会不会变重?”
朱诺摇头笑道:“储藏在异次元空间的货物,不会体现在我的体重上。”
欣然欢天喜地的说:“那我用你的肚子当仓库走私毒品,岂不是可以大发横财!”
朱诺幽怨的白了他一眼,苦着脸说:“……主人,你现在样子好像一个大坏蛋唉。”
欣然窘笑道:“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啦,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朱诺含情脉脉的望着这位满肚子坏水的小主人,心想,这样也不错,欣然主人比洛基大人有趣多了,会温柔的疼我,还肯陪我说话,真好!
两人坐在坑底聊的兴起,不知不觉过了好久,红魔女不用吃饭,欣然却饿得肚子咕咕叫。
朱诺得知他饿了,毫不犹豫的将纤手递到欣然面前,说:“主人既然是半吸血鬼,可以吸我的血充饥。”
欣然摇头笑道:“我可舍不得吸你的血,况且也咬不动呀。”
朱诺知道他疼爱自己,芳心又是受用,又是焦虑。暗想,主人的武功似乎退步了很多,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助我脱难,怎能让他困在此地饿肚子呢。略一思索,有了主意。起身走到洞窟正下方,仰头长啸。
红魔女的啸声铿锵激越,回荡在黎明前的夜空中。很快引起了黑狱海盗的惊觉,自有当班的扑克太保从牢房里提出两名囚犯,推下魔窟。欣然捂着耳朵坐在洞底,暗想洛基的记忆果然没错,这小魔女的嗓子好比一把大铜号,叫起来惊天动地,真能把人的耳朵震破。忽然光线一暗,头上飞下来两条人影,砰的一下摔在地上,一个当场脑浆迸裂,另一个尚在呻吟蠕动。
朱诺停止尖啸,飞快的变成魔剑,呼唤欣然:“主人,快用这把剑杀死那两个人!”
欣然不明就里的提起魔剑,走上前去,在两人身上各补了一剑。剑尖刺入人体,立刻吸走了那人浑身的精气,两条壮硕的汉子,转瞬之间变成了枯骨,魔剑比之海妖女的吸精大法更胜一筹。
朱诺幻化的魔剑吸取了精气,转而通过欣然的手掌全数纳入他的体内。欣然得到精气补给,精神为之一振,仿佛饱餐了一顿,再也不觉的饥饿了。纳闷的说:“朱诺,我好像突然变得强壮了很多。”
朱诺变回人身,笑着告诉欣然:“我把那两个倒霉蛋的精血元气吸食干净后输入主人体内,就好比主人你凭空多了两个人的体力和精力,当然会变得强壮。”
欣然半信半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流在运行急需发泄,于是握紧拳头猛击石壁。竟在壁上留下了浅浅的凹痕。原来那两人是犯了罪的海盗,本身内力都有一定的根基,欣然吸走他们的精气,顺带也接收了内力。
欣然大喜过望,抱着朱诺狂吻起来。嚷道:“太好了!老子的拳头竟比石头还硬~”
朱诺暗笑小主人没见过世面,才得了这么点好处就乐得忘乎所以。搂着欣然的脖子柔声道:“主人啊,你的内力实在是弱到让我心疼,这样下去不知要等到什么年月才能脱困。”
欣然笑道:“我正在想办法通知外面的朋友,只消弄一条绳索,便能救你出困。”
朱诺摇头叹道:“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出去,我又何必等到现在,”指着脚下的黑色岩石问欣然,“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欣然摇头说不知道。
朱诺解释道:“当年洛基大人战败失踪之后,所罗门将我骗到这岛上囚禁在此,这黑色的地面是深达十尺的磁石矿层,恰是我的客星,若不能摧毁磁石,我便无法脱身。”
欣然拍着额头叫道:“难怪我前次经过洞窟时感到浑身发沉,原来是身上的铁器受到磁石吸引的缘故。”
朱诺叹道:“这磁石对你没有作用,可我却是金属身体,单是这样站着便要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逃出洞窟难比登天。”
欣然不解的问:“所罗门把你囚禁在此到底有何用意?”
朱诺蹙眉骂道:“那丑鬼是六翼中最诡计多端的,天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欣然抓抓头发,若有所思的说:“如果他知道我是黑天使转世,恐怕会立刻前来加害,不行——我们得尽快逃出去!”
朱诺偎依在他怀里,娇柔的说:“主人不必着急,反正我已经登了一百二十年,不在乎再多等几天,况且所罗门胆小的很,未必敢下来追杀我们。”
欣然苦笑道:“问题是我也不晓得要等多久才能带你出困,总要像个办法才好。”
朱诺幽幽的说:“不如你先出去,等想到办法再来救我。”
欣然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朱诺都先一步说出来了,他当然不好意思接受。摇头叹道:“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朱诺听了他的话深受感动,心里比喝了蜜还甜,笑盈盈的说:“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等了一百二十年。”略一思索,说道:“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尽快提升你的内力,帮我打破磁石结界。”说罢站起身来,又要故伎重试。
欣然怕被她的啸声震聋,连忙阻止道:“想要打破磁石结界,怎么也得吸取上千人的内力,就算把岛上的人全算上也凑不出这个数。”
朱诺怂恿道:“兴许能骗一个内功精深的高手下来,可以省去不少功夫。”
欣然暗想,内功精深又有可能被丢下来的人,似乎只有罗素大哥——那可不行!于是摇头叹道:“那实在太难了,况且我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体里羼杂别人的精气,想一想就觉得脏。”
朱诺微微一笑,抬头问道:“如果是我的精气,你也会嫌脏吗?”
欣然笑道:“当然不会,可是我又怎么能吸你的精气呢。”
朱诺深深望着欣然的眼楮,嗓音颤抖的问:“主人,你喜欢朱诺吗?”
欣然被她问的一愣,下意识的说:“当然喜欢。”
朱诺轻咬唇角,眼角眉梢春意盎然。低声说:“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五百年前,洛基大人前去北极深海魔殿会见魔母贝拉,我也同行陪伴,到了魔宫后一时兴起,溜进贝拉的卧室偷了一本记载着采补秘法的书,这些年来待在魔窟无事可做,便依照书中的记载修炼采补阴阳的诀窍……”
欣然越听越不对劲儿,握住红魔女的小手冲动的问:“你该不会是连采阴补阳也学了吧?”
朱诺羞笑道:“人家是金属变形妖,想变女人就变女人,想变男人就变男人,采阴补阳不在话下。”
欣然怒道:“你补我的阳没问题,可是我哪有阴让你采啊?乱来、乱来,简直胡闹!”
朱诺羞恼的嗔道:“主人你真傻!我教给你采阴补阳的诀法,你再来采我的阴元不就行了……”说着,害羞的捂着脸儿不敢看欣然。
欣然倒不觉得有啥可害羞的,大刺刺的笑道:“实话对你说,‘采阴补阳’那种缺德法术我是绝对不学的——这有辱我的人格。”这当然是屁话,他何尝有过人格?欣然是听说采补之法最忌动情,一旦动情便守不住精关,轻者破功,重者当场脱阳而亡。凡是学了采补之法的人,做爱时都不会获得真正的快感。
欣然是离开女人就活不下去的人,放弃性快感而取采补,在他看来是世界上最傻、最不值的行为,当然不肯干。
朱诺毫无办法,只得苦笑道:“既然你不肯,我只好服务上门,把采阳补阴倒过来施法变成吐阴补阳,不但送给你一百二十年辛苦积蓄的精元,还要让你爽的没话说好不好?”
欣然搂着忠心耿耿的小魔女,不忍的叹道:“这样我是爽了,可你失去了精元,损失很大呢。”
朱诺是只消欣然半点温柔便能满足她的一片痴心,笑道:“主人尽管放心享用,这些精元,本来就是为了你的转世重生特意存下的,你若不用,我留来何用?”说罢俏生生的跪在欣然面前,替他宽衣解带。她在地洞里钻研采补秘笈一百二十年,虽然没有实践过,但对征服男人的伎俩人早已了如指掌。
欣然享受着朱诺的服务,欲火直线上窜,毫不客气的握住少女浑圆美好的乳房揉捏起来。在她耳畔轻笑道:“你的奶子虽然不算顶大,可形状却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最完美的,手感也很好,特别有弹性,是不是因为经常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缘故?”
朱诺不服气的说:“你喜欢大奶子是不是?那有何难!”说罢深深吸了口气,身体随即变形。乳房好像充了气的皮球般飞速涨大,小西瓜似的挺在胸前。
欣然看得眼楮都直了,这才想起朱诺根本就没有固定体形,忙阻止道:“不要再变!这么大的奶子,走起路来都要摔跤啦。”第二章 脱困记
朱诺得意洋洋的说:“谁让你嫌人家小来着。”
欣然笑道:“比快变回去吧,我更喜欢刚才的样子,刚好能够‘一手掌握’。”朱诺对他自然是百依百顺,吐出一口气,体形立刻恢复原样。双手齐动,褪去欣然的衣衫,低垂螓首含住半硬的小弟弟吞吐起来。
欣然撩起少女的披肩长发,手掌按在粉颈不轻不重的按摩,帮助朱诺调整吞吐的节奏。朱诺的吹箫技术出神入化,舌尖时而在茎首轻轻扫动,时而变得细长有如蛇信,钻进马眼轻轻蠕动.欣然从来没有被这样服侍过,舒服得几乎痉挛,肉棒急速涨大,撑得朱诺小嘴鼓溜溜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欣然连忙抱起朱诺,忍着冲动笑道“你这张小嘴厉害的可怕,再吸我就要射出来了.”
朱诺得意的吐吐粉舌,舌尖细长如梭,果然非人类女性所能望其项背,就凭这条要人命的舌头,朱诺便可以自封为“吹箫女王”了。
红魔女的妙处还不止是舌头而已,当欣然将大肉棒挺进朱诺的白虎肉穴,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女孩的小穴根本就是一个搅拌机,随心所欲的改变松紧大小,并在肉壁上滋生出无数细小的褶皱,让欣然每次抽插都能体会到无穿无尽的快感,当下抱住红魔女的小屁股面对面的狂操不休,粗大的肉棒一下紧接着一下捅入蜜汁泛滥的肉洞,如急风骤雨般抽插起来.
朱诺更是翘起粉腿死命的夹住欣然的腰肢,小手攀着主人的肩膀,如同观音坐莲般配合着大肉棒的进出扭动肥臀,主动送出肉穴迎接肉棒的撞击,—时之间只听到“啪、啪”的小腹撞击声,在空旷的洞窟里引来阵阵回声,倒像是多对鸳鸯在同时野合.
两人越干越兴奋,欣然渐入佳境,朱诺也到了心醉神迷的极乐境地,娇美上翘的乳峰随着身体的耸动上下摇摆.嫣红的乳头在一片洁白的乳浪中间始终站立潮头,摇曳出艳丽淫靡的弧线……
朱诺的目的是奉献精元,因此预感到高潮来临时并不克制,奋力向下—坐,让大龟头紧紧顶住花心不再动弹,欣然心领神会,随即按住少女的小腰环绕肉棒摇晃,龟头亲密的摩擦花苞与肉壁,同时吐出火烫的舌尖开启朱唇,送上甘美的热吻.
朱诺被他短兵相接持续轰炸,顿感子宫麻痹,一股酸酸的气流从花心升起。向上直到牙根,向下蔓延到每一根脚趾,而欣然时舌头更如同火炭一样灼烫芳心,朱诺再也无法控制,气喘咻咻的呻吟道:“啊~~啊~~亲爱的小主人——快来接受我的爱吧——”
说着小腹剧颤,花心中探出一根肉管,深深刺入马眼,将凉爽的阴精连续不断的注入欣然体内,植入丹田……
天昏地暗的喷精持续了长达十分钟,积攒了一百二十年,得自数千牺牲者的精元尽数奉献给了欣然,当朱诺乏力的缩回肉管,欣然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一口气将火烫的精华射进软烂如泥的花房。
朱诺失声惊呼,紧紧搂着欣然嚷道:“不要.不要啊!怎么又回来了?”
欣然闻言笑道:“是我的精华啦,不是你的阴元。”
朱诺摇头叫道:“还是不对!为何我的元气在飞速恢复?肯定是哪里出了毛病.”
欣然依照《虚天经》中学来的行气法门略做检查,发觉丹田内元气充盈,并没有倒流的现象发生,为防止又变.欣然起身拔出肉棒,残余的精华星星点点的喷在朱诺的白虎嫩穴上,仿佛粉红的肉荷包上点缀了几点杏花,淫靡而美艳.
欣然亲亲红魔女的小嘴,确信无疑的说:“我这里没有问题,臣呢?”
朱诺撅着嘴,忧心忡忡的说:“我的精气一点也没少,全回来啦!”
欣然抓抓头发,若有所思的说:“奇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主魔合体的好处……”
朱诺满足的偎依在欣然怀里,抬起头来,天真的问:“主魔合体是什么呀?”
欣然笑道:“有一本描述亚马逊风光的传记里说,女人国缺少机械果,没有办法用机械铠武装战士,只好求助于操纵仆魔的秘密法术,通过与主魔合体,得到超越极限的力量,甚至能够暂时进化成巨龙一般强大的生命体,这种秘法,就叫做主魔合体,精通秘法的人,被从未操魔使……秘法的详细内容不得而知,据说与性爱有些关系。”
朱诺笑道:“若是我这样的仆魔也就罢了,换做是一头巨龙,难道主人你还得去操丑陋的龙才能获得力量?那岂不是郁闷死了!”
欣然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爱抚着小魔女的秀发解释道:“照你的逻辑,换做雄性巨龙干女操魔使,更要闹出人命!当然是先把龙或者其它的巨兽用法术变成人形才行,这样一来,女性的操魔使就只能找雄性仆魔,男性操魔使则反之,否则弄个同性恋出来就不好玩啦。”
欣然的猜测与事实略有偏差。“主魔合体”可不是说主人和仆魔做爱就能增加功力,必须要订立严格的主仆契约。欣然今天才遇见朱诺,并没有订立契约,之所以误打误撞得到“主魔合体”的好处,是因为五百年前黑天使洛基曾与朱诺订立的契约遗传给了欣然。
(令人不解的是洛基为何挑选了一个与他本人性格截然相反的继承人,他本人是个严格的禁欲者。)
欣然和朱诺也没有想太多,既然做爱能增加彼此的功力又很爽,何乐而不为?于是欣然的全部修炼功课就成了床上运动,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里,只要小弟弟能硬起来,就骑在朱诺身上疯狂操干。如此“勤奋”练功,进境自然一日千里,落入魔窟后短短两天,欣然便脱胎换骨,积蓄了几乎无穷无尽的内力。而朱诺就是他的可以无限透支的“银行”,只要两个人抱在一起,功力便如同上了弦似的飞速增长。
欣然现在有了充足的内力,便着手修炼《虚天经》。与上次自不量力的乱来截然不同,有了内力基础,练起功来自然事半功倍。虚天魔功的境界分为十二重天,三重铸基,六重小成,九重超凡,十二重入化,欣然不出数日便修成了“铸基”境界。
虚天魔功乃是不死王与雪晴公主所创的绝学,在所有内家罡气之中,威力之强堪称冠绝群伦。除了虚天魔功,《虚天经》中还讲解了三种应用虚天魔功的基本诀窍,分别是“吸字诀”、“凝字诀”和“放字诀”。
“吸字诀”以内力旋转开启黑洞结界,在身前凝成护盾,能够吸收一切攻击能量,甚至一线微光,转而化为自身的能量,再以“放字诀”扭转黑洞空间为白洞空间,放射“虚天指剑”,射程与威力都相当可观。
若将吸字诀化为凝字诀,便可使“黑洞盾”转化为“黑洞拳”,将次元扭曲之力附着在拳头四周,一拳打出,威力足以扭曲时空,无坚不摧。
除了这三种基本诀法,《虚天经》中还提示说可以将基本诀法两两组合,创造出更多的绝技。只是因为书信篇幅有限,没有加以详细叙述。欣然学成虚天魔功后第一件事便是毁掉地磁结界,救朱诺出困。首先尝试以“黑洞拳”发起攻击,将虚天魔功转化的黑洞结界凝于拳端,朝着洞窟中央的地面狠狠打下。
出人意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息,黑洞结界所触及的岩层霎时消失,拳劲随即爆发,将地面“咬”出一个直径半米、深达十余尺的深洞。欣然埋头一看,洞底露出了褐色的普通岩层。
朱诺见他一击奏功,自己脱困有望,不由得喜悦上眉梢。
欣然却摇头叹气,自言自语道:“这样打下去,至少要数百拳才能将磁石全部摧毁,实在太慢了。”黑洞拳消耗惊人,就算以欣然现在的内力水准,也无法做到一口气不停打出三拳。
苦思了半晌,欣然心想,《虚天经》中说将基本诀法组合会创造出威力更强大的诀法,那我何妨一试呢?于是尝试着只用左手发动吸字诀,右手则使出截然相反的放字诀,如能将两者融合唯一,空间对撞后必将爆发出强劲的破坏力。
想一想似乎很简单,于是马上动手实验。首先用左手放出黑洞盾,右手则打出虚天真气,然后双手合拢……这时欣然才发觉双手竟然互相排斥,一股无法控制的劲力随着双手的靠拢滚雪球般爆炸开来,如果不快速放射出去,自己也要被这狂暴的破坏力炸成碎片。
当下将双掌向下一推,两大空间对撞后同时崩溃,化为粒子风暴涌向地面,霎时间将一切物质分解最微小的物质颗粒,闪过一道令人目眩神谜的金光,随即消散在空气之中了无痕迹。
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才轰然响起,欣然和朱诺被凶猛外泻的粒子流卷飞,结结实实的撞在岩壁上,好像风中的纸片似的,被骤然上升的大气压紧紧顶在岩壁上动弹不得,不知过了多久,毁灭性的大爆炸终于平息,欣然自半空中滑落下来。忍痛回头一看,自己刚才滞留的岩壁四分五裂,留下一个人形的深深凹痕。
低头再看,地面凭空下降了数十尺,黑色的磁石岩层全部化成了光,脚下是湿润的泥土。
朱诺扶着岩壁踉跄走来,心惊胆寒的问:“主人啊,这是什么功夫,好恐怖!”
欣然傲然笑道:“虚天魔功‘破字诀’——毁天灭地拳!”破字诀,便是吸字诀与放字诀合一,毁天灭地拳,则是他信口胡诌的招法名目。
至此磁场已经全毁,朱诺脱困自然不成问题。欣然不想让别人看到红魔女赤身裸体的样子,便让她变成了吸精魔剑。朱诺善解人意,又在剑刃外变出了一把朱红的剑鞘,欣然腰悬长剑,很是威风。
仰望百尺洞口,微微一笑,运气凝在脚底,发出“放字诀”。气流撞地反冲,将欣然弹上天空,炮弹般飞向洞口。
即将脱困的刹那,忽然头上一暗,一团绿影从天而降,巧之又巧的砸在欣然头上。
欣然神功初成,只会飞翔可不会降落,被天外来客砸得直坠下来,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那绿影先被他顶了一下,得到缓冲,接着又落在欣然身上,有他垫底,居然毫发无伤。倒是欣然摔得半死,险些被那人踩断肠子。幸亏有虚天魔功护体,伤得不重。
欣然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哀哀惨叫,嘴里不干不净得嚷道:“干荣修郧哎!往哪里跳不好非要跳到我身上!”
绿衣人坐在地上,徐徐抬起头来,两眼直勾勾得望着欣然,哽咽的道:“我是在做梦吗……你果真还活着……”
欣然看清了她的脸,先是勃然大怒,旋即喜形于色,扑上去揪住绿衣人的衣领猛力摇晃,满口嚷道:“长辫子姐姐,臣怎么也掉下来啦,是不是打算给我殉情啊?”
原来天外来客正是不久前暗算欣然的宋禧。
宋禧被人暗算落下魔窟,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突然之间化险为夷,且又再次见到欣然,一时间百感交集,精神冲击过于强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欣然忙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呼唤:“宋姐姐、宋姐姐——”
宋禧悠悠转醒,睁眼看到欣然关切的表情,不由得芳心一颤,潸然泪下。
欣然见她突然哭了起来,嘿嘿笑道:“长辫子姐姐,臣是不是看到我太高兴了所以才喜极而泣呀?”
宋禧咬着颤抖的嘴唇,点了下头。欣然喜得眉开眼笑,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高声道:“算垠还有良心,咱们的账就算两清了吧!”
宋禧忍着激动问道:“你不恨我?”
欣然理直气壮的笑道:“我被了算计,是技不如人,有什么可生气的?死了算是倒楣,死不了就出去再想办法报仇雪恨,生气有个屁的用处?现在哝也下来啦,我也没必要报仇了,大家算扯平,还是继续做朋友好不好?”
宋禧还是不理解他的心情,问道:“你对我以诚相待,我却暗算了你,你真的不生气?况且……在我动手之前,咱们刚刚有过肌肤之亲呢……”
欣然笑道:“区区小事根本不值得一!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多着呢,我在床上好话说尽,完事以后照样拍拍屁股走人,如果说这也算结仇,我岂不是很应该被女人们砍成八段——连小弟弟也要切成肉片唰火锅哩!”
宋禧被他这稀奇古怪的宽宏大量感染,苦笑道:“做你的女人既好也不好,好处是不开心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害你,坏处是一不小心就要被你抛弃。”
欣然听罢乐不可支,搂着宋禧柳腰笑问:“那长辫子姐姐想不想做我的女人?”
宋禧红着脸,柔声细气的说:“想……”
欣然更加高兴了,拍腿问道:“比不怕被我甩了?”
宋禧反戈一击:“你敢甩了我,我就追杀你,一旦被我抓住,便往死里打,打得你再也不敢丢下我!”
欣然被她唬的发呆,抓着头发想:若是霸王花和水镜也这么想就糟糕了……
宋禧见他不说话,以为是生自己的气,抬头亲了欣然一下,笑道:“傻子,我怎么舍得打你~”
欣然笑道:“先别说这个,倒是谧啊,撞什么邪,为何好端端的跑来跳魔窟玩?”
宋禧脸色一寒,恨恨的说:“别提了!所罗门今天突然找到我,说你仍活在魔窟里,我一听便抛下一切火速赶来证实,说来凑巧,果真听见洞库里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我听不出是不是你,便趴在洞口张望……”
欣然幸灾乐祸的说:“一不小心摔下来了?”
宋禧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我才不会那么笨呢,是海妖女那贱人啦,偷偷绕到人家背后,推我下来——哼!有朝一日回到黑狱岛,我一定要她死的很惨!”
欣然哈哈大笑,扶着宋禧站起身来,指着洞口说:“何须有朝一日,咱们现在就回去!”说罢将宋禧横抱在怀里,顿足腾空跃起。宋禧搂着欣然的腰,只觉得身子忽得飞上天空,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失声惊呼:“小哥哥,你在魔窟里都做了什么呀,怎会突然变得这样厉害?”
欣然信口答道:“除了做爱还能做什么?”
“呸——满嘴荒唐话的坏东西!”宋禧气乎乎得别过头去,偎依在欣然怀里幸福的偷笑。
欣然忍不住发牢骚:为什么我说谎时人人信以为真,说了实话却无人肯信?这算什么世道嘛!
且说欣然跃出魔窟,牵着宋禧的手登上山坡。回首眺望,只见海潮惊涛拍岸,被黑色的礁石劈得粉碎,在一声轰然作响的雷鸣中化为洁白细腻的泡沫,东方一轮旭日正冉冉升起,晨曦染红了海面,仿佛燃起了连绵万里的烈火。
欣然奇迹般的逃出生天,目睹了眼前的美景后不由得豪情大发,仰天长啸,意气风发。宋禧偎依在他身边,眼楮里再也没有从前的阴鸷,代之以为情郎而倾倒的幸福笑意。
两人亲昵的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回了矿坑。刚进入西北矿坑一带,忽然听见山坳对面传来争吵声,其中有亚马逊女战士的娇叱,也有扑克太保猖狂的怒骂。
宋禧挂念手下,连忙赶过去一看,只见一群女战士将几名扑克太保团团围住,要求他们说出宋禧的下落。
扑克太保中的头目“红心十”勃然大怒,手握皮鞭指着女战士喝道:“不知死活的小贱人,大爷实话告诉你们,宋禧那淫妇得罪了所罗门大人,如今已经被推下后山魔窟喂食人魔,早就尸骨无存了!”
女战士们又惊又怒,七嘴八舌的说要杀掉扑克太保替宋禧报仇。
“红心十”厉声狞笑道:“宋禧一死,臣们这般小贱人就成了丧家之犬,所罗门大人已经发下话来,要将突又睾部擒拿,赏给兄弟们当性奴!从来只有拉不动的驴子,没有打不服的娘们儿,臣们这帮臭娘们儿就是欠揍!谁敢闹事,老子剥了她的皮!”挥起皮鞭劈头盖脸的抽打周围的女战士。身后的扑克太保也亮出刀剑高声喝道:“谁他妈皮痒?站出来!呃啊——”一支标枪破空飞来,刺穿了他的心脏。
扑克太保的惨叫惊动了众人,不约而同的朝标枪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女战士笑逐颜开的簇拥着两个人走来,正是扑克太保宣称已经被推下魔窟的宋禧和久不露面的苏欣然。方才那只标枪,正是宋禧的杰作。
女战士们看到老大安全归来,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欢呼着围了上去。“红心十”心知大事不妙,连忙给同伙使了个眼色,趁女战士们不留神,便要开溜。
哪知刚一转身,后领便被早就在主意他的欣然一把抓住,皮笑肉不笑的问:“你刚才说只有拉不动的驴子,没有打不怕的娘们儿,这是真的吗?”
“红心十”被他捏住脖子,浑身瘫软无力,吓得牙齿打战,支支吾吾的说:“你、你想干什么……”
欣然冷笑道:“我想证实你这头驴子是否当真拉不动!”说罢运起虚天魔功打出“黑洞盾”,将“红心十”吸入黑洞结界。宛如陷入流沙,越是挣扎陷的越快。
“救命啊——”“红心十”才喊出半声,上半截身子便被吸入异次元空间。
两名扑克太保见状慌忙抱住“红心十”的脚向外扯,哪知手刚一触及“红心十”的身体便被强大的黑洞引力吸住,分担无法遏制“红心十”失陷,自己也被粘住,无法脱身。
两人吓得两脚发软,连忙救命。其余的扑克太保以为他俩的力量不足以救出“红心十”,傻乎乎的一拥而上,在两人身后各自排开一条长龙,拉腿的拉腿,抱腰的抱腰,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外拉。不料刚一上手便被吸住,与“红心十”遭遇了同样的困境,为了逃命,只好拼出吃奶的劲儿与欣然两相僵持。
欣然将虚天魔功运到第三重天,黑洞引力刹那间增强百倍,有如鲸饮长虹,一个接一个的把扑克太保吞入异次元空间,吓得尚在挣扎的扑克太保放声哭喊,可怜又可笑。
亚马逊的女战士们不明就里,以为欣然是在变魔术,有些性情顽皮的女孩看得眼热,娇声喊道:“小哥哥,我也想玩拔河!”笑嘻嘻的跑过去想接在扑克太保后头助一臂之力,试试欣然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宋禧闪身拦住,挥掌如飞,一人赏了一记耳光,横眉怒喝道:“一群蠢货!不要命啦?”吓得那几个调皮妮子噤若寒蝉。
就在同一时间,最后一个扑克太保也被黑洞吞噬,就此人间蒸发。
女战士们这才惊觉到欣然看似搞笑的“戏法”其实是最残忍的杀人武器,二十多名扑克太保,刚才还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就这么一转眼,全完了。一时间吓得花容失色。
欣然负手卓立,朝女战士们莞而一笑,俏皮的说:“比们瞧,驴子果然是拉不动的。”
女战士们被他阳光般明媚的笑容迷惑,转眼间便把畏惧抛到九霄云外,色眯眯的围上来,又要像上次那样动手动脚啦。宋禧自然晓得这群女色狼心里想得什么,寒着俏脸挡在欣然身前,别有用心的宣布:“苏公子是本人最重要的朋友,臣们给我规矩点!”
她这话等于在说:“这个小哥哥我宋大人包下啦,臣们这群废柴想跟我争男人?还通统未够班哩!”
在女人国,两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解决纠纷的唯一办法便是决斗。女战士们虽然看着眼红儿,可是,谁吃了豹子胆敢跟冰之魔法枪的持有者决斗啊?岂非活得不耐烦了。垂头丧气的闪到一旁,眼巴巴的望着欣然猛吞口水。
宋禧炫耀似的挎着欣然的臂弯,春风得意的回到矿坑。一进门便看见金枝玉叶飞奔着迎上来,扑到宋禧怀里又哭又笑。
宋禧爱怜的搂着两姐妹,柔声道:“两个傻妮子,别哭啦,莫让客人笑话。”
金枝玉叶泪眼婆娑给欣然行礼请安,喜滋滋的说:“苏公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欣然替两女拭去脸上的泪花,笑嘻嘻的说:“咱们特工永远是不死之身。”逗的两女咯咯娇笑。更让她们开心的是欣然和宋禧终于划敌为友,看着两人小夫妻般亲昵,金枝玉叶相视一笑。第三章 狂欢记
进屋后金枝玉叶温柔的服侍欣然和宋禧沐浴更衣,而后分宾主落座。宋禧神色凝重的说:“苏公子,之前在魔窟时间紧迫,我还没有告诉你这几天来矿坑里发生的变故。”
欣然已经心里有底,问道:“是不是东南十六坑要造反?”
宋禧颔首道:“不错,矿工们自从得知你落入魔窟后就闹起了罢工。”
欣然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主事的人可是罗素老哥?”
宋禧道:“正是罗素。那天晚上我设计害你,本来也把罗素算在其中,没料到他内功深厚,竟在中毒之后逃走,躲在废弃的矿坑里逼出了毒素。”
欣然笑道:“轻视罗素老哥的人注定要倒大楣,你还算运气好的呢。”
玉叶快嘴抢道:“好什么呀,宋大人也被罗素大哥整的很惨呢!苏公子,你可知道今天扑克太保洛u n打压我们?”
欣然笑道:“不是说过要把你们带走当性奴么?”
金枝羞笑道:“那只是‘红心十’的说法而已,真正的原因是罗素大哥向所罗门提出要求,在杀掉宋大人、镇压亚马逊女战士之前,东南十六坑全体矿工宁死也不开工,所罗门迫于罢工的压力,只好派出扑克太保镇压我们啦。”
宋禧冷笑道:“金枝,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罗门可没有半点被迫的意思,他暗算我,镇压亚马逊人,完全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其实从暗算苏公子开始,所有的阴谋都是他亲手安排下的。”
玉叶附和道:“罗素大哥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还说一开始想隐瞒苏公子的死,可是扑克太保已经在到处散布说苏公子遭了宋大人的毒手,引起了矿工的恐慌,他才不得以发动罢工,在罢工之后,他还暗地里找我和姐姐谈话,说希望能够捐弃前嫌,跟宋大人合作,因为紧凭亚马逊或者矿工的力量都不足以推翻所罗门,而所罗门呢,苏公子一死,他去了心头大患,唯一的眼中钉就剩下宋禧大人而已,罗素大哥还说,所罗门是宁可迁就矿工也不会股息亚马逊人的,因为矿工是他赚钱的工具,而亚马逊人的存在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多余。”
宋禧讶异的问:“罗素想透过你,想用这席话说服我?”
玉叶天真的说:“没错!”
宋禧怒道:“你当了罗素的间谍?”
玉叶窘笑道:“自从大人陷害苏公子那天晚上开始就是了……”
宋禧惊怒的追问:“那天晚上,你和金枝回来告诉我罗素的尸体失踪了,莫非是假话?”
玉叶得意的笑道:“当然是假话啦!我们发觉罗素大哥还有一线生机,就把他藏在了矿坑里,毒茶的解药也是我和姐姐从你俏腆玄偷走拿给罗素大哥的,所谓‘一股阴风自身后吹来,之后罗素的尸体不翼而飞’的说法,是我和姐姐编出来哄你的。”
宋禧深受打击,失魂落魄的说:“好啊……好啊,你们两个小贱人好有心计……”
金枝低眉垂眼,谦恭的说:“宋大人应该晓得,世上并非只有您一个人有心计。”
宋禧苦笑道:“难怪罢工开始后我处处受治,原来是心们两个小妖精害的……罢了罢了,我连身边人都看不透,还有什么脸面领导众姐妹。”
金枝笑道:“大人多虑了。从前大家一心一意的追随你,是因为大人是光明磊落的女中豪杰,现在大人和苏公子和好如初,我们还是会一心一意追随大人的。”言外之意是警告宋禧别再耍阴谋诡计,令人寒心。
欣然见宋禧情绪低落,安慰道:“宋姐姐,事情已经过去了,多想也没意思,当前最重要的是捐弃前嫌,齐心协力对付黑狱海盗。”
宋禧颔首道:“不错,亚马逊与矿工必须合作,此事不宜耽搁,苏公子可否陪我前去东南十六坑走一遭?”
欣然起身笑道:“正有此意。”
两人带着金枝玉叶返回蛰龙窟,罗素听说欣然归来,早已在矿坑外等候。两兄弟见面后紧紧拥抱在一起,回想这一翻生死离别几成隔世,激动的热泪盈眶。阿凯和众工头看到欣然和宋禧一同出现,高兴之余也有些不解。在他们看来,暗算欣然的宋禧比所罗门更加可恨。
欣然发觉了大家对亚马逊人的抵触情绪,便把与宋禧的恩怨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声明诚此危难关头,矿工与亚马逊应该团结合作,对付共同的敌人黑狱海盗。矿工们自然言听计从。
然而欣然也清楚,矿工对亚马逊人的积怨是不可能凭自己三言两语就化解的,想要打破隔阂,亚马逊人必须拿出更多的诚意,用实际行动表达对矿工的歉意。
于是同宋禧商量,今晚在蛰龙窟召开两大势力的合作大会,参加者为所有矿工和全部亚马逊女战士。届时请宋禧把女战士们全带到蛰龙窟来。
宋禧担心带那么多人来会被矿工误会。
欣然笑道:“又不是打架,人越多越受欢迎。”说罢在她耳畔窃窃私语。宋禧越听越惊,失声叹道:“这主意太疯狂、太刺激了。”
欣然嘿嘿贼笑:“你不喜欢吗?”
宋禧红着脸儿,羞笑道:“只是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激动的受不了啦。”
送走宋禧后,欣然、罗素与东南十六坑工头在卧室秘谈。罗素把他不在的日子里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告知原定明天举行暴动,原定打击对象是亚马逊人,如今与亚马逊人和解,暴动计划理应取消,不如就在今晚的合作大会上由欣然亲自宣布。
欣然却说:“暴动照常举行,只不过暴动的对象并非亚马逊女战士,而是以所罗门为首的黑狱海盗。”
大家一听吓得够呛,齐声说与海盗对抗,无异以卵击石。且不说所罗门和海妖女魔功盖世,单只是旗下的海盗人数就有矿工两倍之多,其中不乏武术高手,且有装备精良的武器,矿工有什么?只有镐头和铁锤!实力相差太悬殊了。欣然自信得笑道:“所罗门和海妖女自有我与罗素老哥、宋禧大人对付,黑狱海盗号称千人,其实六成以上是远在海上的外勤人员,岛上留守的扑克太保不过三四百人而已,矿工加上亚马逊女战士却有六百之众,远在扑克太保之上,况且亚马逊人已经有精良的标枪、长矛和弩弓武装,战斗力也相当可观,至于矿工,虽然素质比扑克太保稍逊,但只要有强力的武器,战斗力便可飞跃提升,若能齐心合力,扫荡黑狱岛不在话下!”
罗素代表大家提出了疑问:“问题是强力的武器在哪里?”
欣然笑道:“矿坑里有的是铁矿石,为了精炼晶石,还准备了大量的煤炭,有了煤和铁矿,打造武器的钢铁就解决了,至于武器的能源,更加不成问题——别忘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晶石!”
大家听了喜形于色,争先出谋划策。矿里有现成的冶金工具,炼钢不成问题,唯一的难题是矿工里并没有军火设计师,制造什么样的武器,大家心里都没有谱。
欣然胸有成竹的说:“大家只管抓紧时间冶炼钢铁,设计武器交给我就行了。”大家当然不会怀疑“圣骑士”的能力,兴致勃勃的招集伙伴一起开工。人多力量大,心齐效率高,很快燃起高炉,午后便冶炼出第一批钢材。
欣然让人把刚才搬到蛰龙窟,招出红魔女朱诺埙uㄤe设计图。她曾是世上最强的机械铠黑天使的机械师,制造武器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欣然也对制造武器很感兴趣,向朱诺建议说:“岛上主要出产水火两种晶石,用水晶石制造武器太复杂,我们就用火晶石为能源,制造一批既简单又实用的魔法兵器吧。”魔法武器是融合晶石魔力与机械技术为一体的高级兵器,由于造价高昂威力强大,通常只用来装备军队中的精锐兵团,民间比较罕见。宋禧的冰之魔法枪,便是魔法武器中的佼佼者。欣然的心气很高,不屑于制造二流武器,要造就造最好的,而且要简洁便利,普通矿工也能轻易操作。
朱诺欣然同意,吞下了许多铁矿石,在腹中融为铁水,炼成精钢,铸造成长矛般的武器,中空的枪膛装有火晶石,前端设计了发射口,一旦扣下扳机,便可射出一道热能射线,威力足以融化普通的铠甲,近身后还可以将扳机转到喷射档,矛尖变回喷出一尺长的灼热火焰,威力远非刀剑能比。
欣然对朱诺的技术非常满意,给新武器取名为“火龙枪”,让矿工们尽可能多搜集材料,敦促朱诺埋头苦干,一晚上便造了一百多支“火龙枪”。
欣然亲手检验了每一支“火龙枪”的准头和性能,对自己亲手设计出的魔法兵器很感得意,心想这么先进的兵器,只是用来发动矿工起义,岂非太浪费了?很应该多造几支储存起来,既可以卖给龙儿的军队,更可以交给老爸的兵工厂量产。于是将火龙枪收了三十支塞进朱诺的肚子里。
这样一来,必须加造三十支,朱诺造了火龙枪又要奉献出小肚肚充当军火库,累得哇哇惨叫,要求欣然奖励。工作中的红魔女更有魅力,火红的肌肤被汗水浸润的闪闪发光,火光掩映下俏脸儿娇艳如花。
欣然看得欲火中烧,也向朱诺看齐,脱光衣服走上去抱住魔女的腰肢,自背后深深插入蜜穴。红魔女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耸挺着小屁股迎接欣然的抽送,爽得摇头叹气,同时又不敢分心,真是苦乐掺半。眯着春情盎然的凤眼呻吟道:“坏主人……人家干活儿,你却跑来捣乱,太坏了……”
欣然咬着红魔女的耳朵笑道:“你干活,我干你,咱们各干各的。”
红魔女被他说得淫兴大增,高高抬起左脚踏在矿石上,以便欣然插得更深更爽。欣然一手勾着朱诺得大腿,另一手紧紧握住小魔女的柔荑,恣意操干起来,很快快感攀上顶峰,他知道朱诺生理构造与人类不同,绝不会受精怀孕,痛快淋漓的将生命的种子射进小魔女体内。
朱诺也早已爽得不知东西南北,夹紧小穴,花心微露,在火烫的菰头上揉蹭了几下,小腰一颤,—股酸酸凉凉的液体自花心小嘴儿中吐出,—滴不浪费的送人欣然体内,花心儿与肉茎亲密咬合,精华与阴精相交流,宛如两张藏在肉体深处的小嘴儿在相互哺乳。
红魔女大泄特泄,只觉得浑身冷热参半,奇妙之极。泄出精气的下体发冷,吞入阳精的子宫却暖融融的,等到冷暖交汇,精神、体力比之刚才更为振奋。心中暗喜,与小主人的交合果然很有好处,只是不知小主人会不会喜欢朱诺的身体……回头一望,只见欣然亲昵的贴在自己背上,嘴角泛起满足的笑容。
“朱诺变成剑可以保护我,变成女孩可以满足我,还有一手巧夺天工的好手艺,真是无价之宝!”说着,在她背上吻了一下。朱诺扭头吐出舌尖奉给小主人品尝,脑中回想着他适才的赞美,心儿甜的快要融化,干起活儿来也更有劲头。
欣然离开兵火车间,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清爽,功力似乎又增进了不少。略一思索,明白是从朱诺身上得来了好处,一时兴起,真想回头再干那迷人的小魔女一次,然而想到晚上还有盛大的派对,不得不保存精力。
到了晚上,五百支“火龙枪”全数打造出炉,矿工们每人分到一支枪,装进火晶石操练起来。一时间矿坑内外火光冲天,之前饱受欺压忍气吞声的矿工得到了威力强大的魔法兵器,顿时变得威风凛凛。对“火龙枪”固然爱不释手,对短短一天便创造了奇迹的欣然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然而更让他们惊喜的事还在后头,当晚,矿工们按时汇集在蛰龙窟广场上等候开会。不料刚坐下没多久,便看见欣然陪同宋禧带领着百名亚马逊女战士涌进会场。大家连忙擎起火龙枪以防万一,现场气氛相当尴尬。
欣然一摆手,喝令众人放下武器。有人不服气,低声嘟囔说:“亚马逊女人一向欺负我们矿工,现在又聚众闯进会场,肯定没安好心。”另有人附和道:“我们有了火龙枪,不必再怕这群恶女,很应该报仇雪恨!”
欣然闻言笑道:“大家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今天亚马逊的姐妹们是来向我们道歉的,难道大家不该以礼相待吗?”
众矿工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道:“一向盛气凌人的亚马逊女战士会向我们道歉,这不是开玩笑吧?”
宋禧看在眼中,情知必须使出杀手才能使矿工信服。于是二话不说,率先脱去长裙,赤裸裸的坐在欣然怀里,面向女战士一挥手,豪放的笑道:“姐妹们还客气个啥?通统给我脱光!”
女战士们嘻嘻呵呵的脱去铠甲、内衣,霎时间清洁溜溜一丝不挂,玉臂大腿林立映衬,蛰龙窟内满室春色。双手掐腰,娇蛮的喝道:“是谁想让姑奶奶赔礼道歉来着,有种的就过来吧。”
众矿工看得目瞪口呆,哪里想象得出女人国的娇娃们竟然如此豪放,胆小的简直不敢睁眼看那肉光致致香气袭人的胴体。罗素嘿嘿一笑,大喝道:“金枝、玉叶两位姑娘,老子上次吃娩又暗算,差点一命呜呼,这笔账该怎么算?”金枝、玉叶听了他的话,相视掩口娇笑,而后使了个眼色,齐声道:“罗素大哥,两笔帐一起算,您受的起么?”
罗素伸臂的将两位裸体美人儿揽在怀中,大笑道:“受不受的起,算过才知道。”
两女一起动手,转眼将他剥了个精光,姐姐劈开玉腿跨坐上去,扶正肉棒吞入小浪穴,扶着罗素的肩膀,一上一下熟练的舞动起来,妹妹捞过罗素的大手,按在微微上翘的玉乳上轻轻揉搓,脸上挂着迷人的笑.#--iCMS.PageBreak--#罗素在妹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意气风发的指着躲在一边过干瘾的阿凯说:“玉叶,大哥派给你一个任务——去,把那好色无胆的秃子的童子精榨干净!”
玉叶两脚一并做立正姿态,一双玉乳耸起迷人的波涛,俏皮的打了个军礼,娇声道;“遵命!小妹出征去也!”
玉叶说罢扭着柳腰来到阿凯身边,娇滴滴的笑问:“骑士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阿凯正躲在角落里偷偷打手枪,被她突然抓住,吓得打了个激灵,精关把持不住,肉棒一颤,白稠的童子精喷在玉叶大腿上.
玉叶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探出春葱般水嫩的指头揩去精华送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吮级起来。
阿凯看得眼睛都直了,刚刚射精的肉棒尚未疲软,便又重新恢复了坚挺.
玉叶将童子精一丝不漏的吞下肚去,抚摸着阿凯的光头媚笑道:“骑士哥哥,火气憋在肚子里会生病的哦,小妹帮你发泄出来可好?”
阿凯带着哭腔答道:“我……我是教廷骑士……不能,女人、不能……洁西卡夫人知道
,会把我赶出教廷的……”
玉叶捧着玉乳骑在他胯上,俏声笑道:“洁西卡夫人眼下正被所罗门奸的的死去活来,自身尚且难保,哪还有闲心管你?”
阿凯顿时释然,喘着粗气抱住玉叶,失魂落魄的说:“玉叶小姐……你真好……”
玉叶微微侧身,扶着阿凯的大肉棒送入肉穴,舒爽的呻吟道:“骑士哥哥,人家的小穴痒得受不了,快来操我吧……”
阿凯如奉圣旨纶音,将玉叶推倒在地,扛起一双粉腿,像发情时野兽疯狂插起来。
欣然也像罗素那般面对面搂着赤裸裸的宋禧.上身衣杉整齐,不着边际的调侃着怀中健美的女外交官,裤带早已解开,—柱擎天的大肉棒深深插进宋禧肥美丰腴嫩穴中,
茎首深深陷进花心,抱在一团绵软有如膏脂的淫肉里,不疾不徐的摇动.宋禧环抱着异邦美少年的颈子,两瓣樱唇被欣然的舌尖滋润得红艳艳亮晶晶,眼睛里情丝无限,与之相称,溜光水滑的肉穴得到了淫液的滋润,淡红色的花唇润泽可爱,仿佛新鲜的蚌肉。
众矿工见两位老大都敞开怀抱尽情享受昔日宿敌的温柔,越发胆大起来,纷纷迎上去与女战士们调笑。很快会场变成了天体娱乐场,男男女女尽数沉湎于淫乐之中。
矿工的数量是女战士的五倍以上,一名女战士必须同时服务五六名男士,然而这对女人国的佳丽而言算不了什么,五龙一凤,依然占尽上风,倒是矿工们常年不近女色,在过分的刺激下,纷纷败下阵来,有人已经甚至连番两次上阵,享尽艳福后不得不坐下来歇口气。完成了还债任务的女战士们三两成群的去温泉清洗身子,返回会场后便开始猎捕中意的对象,孤男寡女寻一处僻静的角落,进行更有情调的爱之旅程。
欣然一边听着宋禧讲述女人国的军政制度以及国内的趣事,一面缓缓挺动肉棒,感受怀中女子每一公厘的温柔.
宋禧爱死了这超慢的性爱方式,几手每说两句话便忍不住粘在欣然唇上热吻一气,带着哭腔呻吟道:“小情人儿,小哥哥,你真是太好,太温柔了.姐姐简直不晓得应该怎样更爱你一点……”说着话,肩膀筛糠似的抖做一团.嘴角挂着奇异的笑意.害羞似的垂下头去,额头顶在欣然的胸口,用力的晃动着,口中叹道:“啊……啊…这次好厉害……小穴穴里的水快要漏光了……天哪,从儿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好欣然……小哥哥……快射给我吧!全都给我……”
欣然感觉到胯下有一股温湿的阴精顺着肉棒渗出来,粘在腿上,凉津津的,耳中听着宋禧娇媚的情话,一时情难自禁,如她所愿,将一股浓稠火热的阳精注入女人国外交官的蜜巢深处.
享受着性高潮的快感,欣然捧起宋禧的脸蛋儿调侃道:“你是女战士的外交官,我是矿工的圣骑士,咱们上面谈外交,下面做‘性交’,这就叫做工作不忘娱乐。”
宋禧被逗得咯咯娇笑花枝乱颤,大骂欣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欣然也第一次发觉,用不同的心情和态度与同一个女人做爱时,对方高潮时的表情会迥然不同。这种温柔的手段,更能拨开宋禧等女战士坚硬的感情外壳,沟通她们水一般温柔的内心世界。
对亚马逊女战士来说,性爱只是一种乐趣,跟爱情没有直接关系,一个女性贵族至少有两个以上男性情人,如果彼此乐意,姐妹同享一个或者一群男人也无所谓,这一点与嫖客对妓女的看法差不多。因此她们豪放坚强的外表下,很可能藏匿着迥然不同的性情。此刻的宋禧,便把一片痴情全献给了欣然。
宋禧情动之下,心花儿也毫无保留的向“小哥哥”绽放。娇痴的搂着他的脖子,细声细气的说着情话,讲述一些略带稚气的琐碎往事。当一个女人真心爱上男人,就会无可救药的变成全世界最可爱的“小鸡婆”,贴在心上人怀里唠叨个没完没了。
欣然倒是很喜欢听她窃窃私语倾诉衷肠,可在千百人排山倒海的叫床声里,“长辫子姐姐”的情话根本听不清楚。于是抱起宋禧回到卧室,泡在温泉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鸳鸯浴。
两人温存了半晌,擦干身子回到广场。此时矿工与女战士也玩的筋疲力尽,成群结队的瘫软在地上,一片狼藉。三五个男人共同拥抱着一个女人,或枕大腿,或揽玉臂,或搂柳腰,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女人们更是惨不忍睹,小嘴、脸蛋儿、胸脯、小腹上满是白花花的污渍,好像刷了一层浓浓的浆糊,也不知有多少男人在她们身上喷洒了数以亿万计的子孙。
一夜的狂欢,成功消除了矿工与女战士的积怨,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了。第四章 罢工记(上)
次日黎明,亚马逊女战士伙同武装了魔法兵器“火龙枪”的矿工并肩作战,分并两路,突然袭击了戍守西北与东南两处矿山的扑克太保总部。
此时黑狱海盗尤在梦中,突然被杀进门来,大多数人尚未睁开睡眼,脑袋已然落地。其余的也被喊杀声吓破了胆,光着屁股四散奔逃。不出半个时辰,全岛矿坑尽数落入了矿工手中。宣布从今日开始矿场自制,建立工会,选举苏欣然为会长,全权指挥二十六座矿坑与亚马逊部落共计六百人的工人别动队。
宋禧当选副会长,负责指挥亚马逊女战士全力支持矿工暴动。
罗素被众人公推为矿工代表,向所罗门为首的黑狱海盗提出一系列条件,要求得到更好的伙食,缩短劳动时间为八小时以内,每周休息两天,按劳动时间发薪,并提供医疗、保险等福利待遇。如果不能满足上述要求,就坚持罢工到底。
在中洲,罢工本来就是一件前所未有的新鲜事,而在海盗老巢发动,更是匪夷所思。惊惶失措的扑克太保立刻把消息传到了裁之塔,请求所罗门增援。
老奸巨猾的所罗门看罢求救信,付之一笑。派人请来海妖女商量对策。
海妖女听说有人闹罢工,很是不以为然。因为从前也有矿工闹事,稍加镇压便轻松搞定了。她以为这次的事件与以往并没有区别,所罗门却不这么想。老恶棍耐人寻味的叹道:“这次的事件搞得我很是烦心,毕竟是老头子了,跟年青人打交道越发吃力,不如授权你去与苏欣然、罗素、宋禧等人谈判如何?”
海妖女倨傲的冷笑:“谈判?你发什么疯啊!那些死鬼哪配跟主子谈判,魔尊就是因为过于姑息,才会让奴才反过来骑在头上。”
所罗门叹道:“我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照邋说,应该怎样对付他们?”
“很简单,先切断各个矿区的淡水和食物来源,然后派人通告闹事的矿工立刻解散工会,天黑以前各矿坑按照六分之一的比例交出带头的肇事者,其余免罪,如若不然,全部格杀勿论!”
海妖女胸有成竹的说:“矿工闹事,大抵出于乡愿,除却个别祸首,多数人并没有胆量挑战我们的权威,一旦断绝了饮食,山穷水尽之下必然相互埋怨,迁怒于挑头闹事的人,为了保住小命,他们一定乐意交出祸首。斩锄了出头鸟,剩下的乌合之众只有乖乖回去干活,纵有一两只漏网之鱼,也是打草惊蛇,不敢再生是非。”
所罗门不置可否的说:“比就试试看吧。”
海妖女没有听出老恶棍话语中的轻蔑意味,扭着蜂腰兴冲冲的出去了。所罗门闭上眼楮,竖起拇指重重桑拿太阳穴,自言自语道:“洛基元帅啊……你选中苏欣然做继承人,到底是一个错误,还是一个玩笑?就让我用这双眼楮看个清楚吧!”
且说海妖女回到“裁之塔”第六层自己的行宫,即刻召见了扑克太保的最高指挥官——神枪手“红心J”、铠武士“方块J”、叛教武僧“黑桃J”,以及绰号“驯兽女郎”的“梅花J”。此四人各有一身惊世骇俗的绝技,是扑克太保乃至所有黑狱海盗中的顶尖好手,也是海妖女倚为左膀右臂的帮凶,人称“扑克四天王”!
神枪手与铠武士加入黑狱海盗之前是圣国高级军官。
前者身怀威力强大的火属性魔法枪“爆裂天使”,在冒险者公会的魔法枪排行榜上位居前茅。(冒险者公会的工作似乎就是统计各式各样的排行榜……^^)因为争功暗杀了上司,被流放到荒岛,后为黑狱海盗搭救,遂加入扑克太保。
后者拥有出自某著名机械术士之手的机械铠“铁金刚”,在十年前讨伐黑狱岛的海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令海盗闻风丧胆。后来战船被凿沉,机械铠在海中反倒成了致命的拖累,溺水后被海盗生擒,怕死当了叛徒。
黑桃J更是教廷的前骑士团长,一手“轰雷刚拳”在中洲武术排行榜上名列十九,因犯了杀戒被逐出教廷,沦落江湖当了独脚大盗,后来被海妖女的美色迷惑,甘心供其驱使。
四人中唯一的女性“梅花J”,与海妖女同样出身北极魔母贝拉门下,不过容貌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身高不足五尺,倒有两百公斤的体重,活像一颗大肉球。驯兽女郎有一头嗜血的金毛狮子,昼夜不离身边。这头狮子既是她的仆魔,同时也是她的性伙伴,概因长得太丑,除了不辨妍媸的野兽以外别无男人光顾。
海妖女召见四大高手,吩咐他们率领麾下的扑克太保封锁矿坑,三天之内若有人离开矿坑半步,一律格杀勿论。
四天王领命下去,连夜调兵遣将,倾巢出动围困矿坑。此时亚马逊人已经迁到了东南矿山与欣然会合,扑克太保更可以集中兵力,将蛰龙窟外围成了铁桶。
就在扑克太保戒严的当天,欣然下令全体矿工退守蛰龙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表示。
海妖女以为他们害怕了,大感得意,打算围三天三夜,等矿工们弹尽粮绝之后在派人前去劝降。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僵持局面仅维持了两天,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港口码头上突然出现了大批武装矿工与亚马逊女战士,劫持了运送补给的船只,夺走淡水和粮食。
海妖女大惊失色,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伙人是怎么从矿坑里逃出来的。当下质问报信的人,到底有多少敌人。
那人慌里慌张的说:“至少有四五百人。”
海妖女怒道:“扑克太保在干什么?为何不去接应补给船!”
报信人苦笑道:“岛上的兵力全部被调遣到矿山一带,哪有余力接应船只……”
海妖女气得破口大骂,慌忙找来扑克四天王商量对策。
扑克四天王听说矿工突然劫持了补给船,不由得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绝无此事!”
“我等日夜严加防守,矿工插翅难飞!”
“除非他们变成老鼠打穿地洞——”
话音未落,海妖女拍案而起,追悔莫及的骂道:“他们是矿工唉——最擅长的便是打洞,你们为何不早一点防范!”
扑克四天王恍然大悟,这才弄明白了矿工们退守坑内的真正目的是拖延时间打穿通往港口的地道。黑狱岛上没有淡水井,也没有粮食作物,一切的生活用品全靠海上商人的补给船每个月一次的供应。补给被劫,就意味着下个月大家都要饿肚子。
海妖女想切断矿工的补给,不成想被人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时间急火攻心,顾不得通报所罗门,自行下令调遣扑克太保倾巢前往港口救援,务必保住补给船。
作战如对弈,失算一步便步步受困,海妖女心里光想着补给,却没有认真的盘算一下,矿坑在东南角,港口在东北角,相距数里,若要真的打通一条隧道,岂是两三天内能办到的?况且“裁之塔”居高临下俯瞰全岛,若是补给船当真被劫持,为何所罗门不先行通知,还要等到船上的人跑来报告?
等她率领大队人马急匆匆赶到港口一看,海面上空荡荡,除却几艘废弃的战舰之外并没有补给船的踪迹。海妖女大感纳闷,心想不至于连船也抢走了吧?连忙找到港口的哨兵询问详情。那哨兵喝得醉醺醺的,闻言瞪着眼楮嚷道:“补给船?什么补给船啊?我没看见!”
海妖女听了他的话心里凉了半截,仔细一想,可不是嘛,距离月底还有一个礼拜,补给船怎会早早的就来了呢?
越想越迷糊,回头怒骂道:“刚才通风报信的混蛋呢?给我滚出来说个明白!”
……当然不会有人滚出来。
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正是欣然一开始制服的两名扑克太保之一。
海妖女此刻也猜出是中了调虎离山计,几乎就在同时,又有人前来通报,说是岛心的集镇遭到矿工袭击,所有店铺全被抢劫干净,粮仓也被放火烧了!
海妖女勃然大怒,一口恶气全撒在这倒楣鬼身上,挥爪扣住他的天灵盖,纤纤玉指坚如钢锥,硬生生将头颅捏得粉碎。
海妖女吮净指头上的脑浆,气急败坏的带着人马赶回岛心。然而为时已晚,镇上火光冲天,乌云般的黑烟笼罩了裁之塔。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一家被拆毁的杂货铺门前,店老板正坐在地上放声哭嚎:“天哪……我为什么这样命苦啊……我不过是低价收购了那小子一块晶石而已,他竟带人砸了我的店——世上怎会有如此歹毒的人哪~”原来此人就是当初只肯出五块钱买欣然的上品水晶石的奸商。适才被欣然带人洗劫,惨遭破产。有眼不是泰山的小奸商碰上了有仇必报的大恶棍,活该倒楣。
扑克太保目睹了眼前的惨境,一个个灰头土脸,沮丧至极。身为海盗,反被人在家门口大肆洗劫,丢人丢到北冰洋去了。
海妖女咽不下这口气,强打精神将扑克太保兵分两路,六成留下救火,这是当务之急,四成跟随扑克四天王前去矿坑缉拿纵火犯。既然矿工从镇上得到了补给品,围城之计不攻自破,事到如今只好撕破脸皮用强。
放下海妖女指挥救火不提,且说扑克太保四天王带队气急败坏的直扑矿坑。行至半山腰,忽然听见一声呼啸,数不清的箭矢、标枪破空飞来,顷刻间射倒了数人。
余下的扑克太保吓得魂飞魄散,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山头上凭空冒出大群亚马逊女战士。一双金童玉女般俊俏美丽的男女站在山岩上督战,白衣胜雪的少年正是苏欣然,绿衣女郎则是宋禧。
接着又是一声呼啸,背后又涌出大批手持古怪武器的矿工,在“红狐”罗素的指挥下排开整齐的阵势杀过来。矿工们长久以来遭受海盗欺压,如今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人人同仇敌忾奋勇厮杀,火龙枪喷出赤红的热能射线,一照面便射倒大批扑克太保,浑身燃起烈焰,转眼被烧成焦炭。
山上的亚马逊女战士也呐喊着冲下来,掷出一排排标枪,闪电般洞穿了敌人的心脏。近战亦有出色表现,左手持盾右手持矛,有如凶猛的雌豹扑向海盗,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站在山岩上督战的欣然看到女战士奋勇作战的英姿,不由得叹为观止,回头问宋禧:“长辫子姐姐在战场上也是这样凶狠吗?”
宋禧自豪的笑道:“每一个亚马逊人都是战场上的狮子。”
欣然叹道:“有这样的精兵,难怪女人国百年来战无不胜。”
欣然夸奖女战士,宋禧也与有荣焉,挽着情郎的手笑道:“战士再勇敢,缺少优秀的将领指挥也无法发挥威力,今次我们能战胜海盗,全赖苏公子指挥有方用兵如神。”
欣然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姐姐过奖了,我不过是随便押了一宝,凑巧碰上了大奖。”欣然倒没有谦虚,他从来只懂吃喝玩乐,对领兵打仗既无兴趣也无经验。然而对兵法的无知并不妨碍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今次伏击海盗还只是牛刀小试而已,日后欣然的发迹,绝对离不开在战场上的成功。
举凡世间名将,头等重要的素质便是“胆大心细”。胆大才敢于出奇制胜,心细才能知己知彼。作为一名将才,有些人是通过后天的学习和训练获得了胆大心细的素质,而有些人则是与生俱来的。欣然就属于后者。
他从小闯祸无数,自称胆大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闯了那么多的祸,如果不够心细,早就让人剁成肉酱了,再加上生性诡计多端,精通各类杂学,恰是天生的将才。这才能用在闯祸上固然令人头大,用在战争中却不失为一把所向披靡的“军刀”,端看持“刀”之人能否驾驭得了他。
看到手下奋勇作战,宋禧也见猎心喜,目光炯炯的扫视战场,忽然面露喜色,告诉欣然:“小哥哥,我发现了一个好对手!”
欣然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红衣海盗在同伴的护卫下背靠山崖站立,手持魔法长枪,每一抬手便射出一道赤红的火蛇。此人枪法极准,枪声一响我方便有一人应声倒毙。中枪者浑身爆裂,死相极惨。持枪的红衣海盗,正是扑克太保的大队长“神枪手”红心J。
宋禧微微一笑,撩起裙裾,雪白的大腿上绑着一只黑皮枪套。
欣然见状笑道:“今天怎么没把枪藏在老地方?”
宋禧害羞的白了他一眼,探手拔出魔法枪,飞身跃下山岩。身在空中便已连开三枪,对面山崖下瞬间倒下三人,尸体凝成了冰块。
红心J惊觉到敌阵中也有魔法枪手存在,举枪瞄准宋禧,喝道:“比是什么人,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
宋禧笑而不答,抬手射出一发冰弹。
红心J端起长枪开火,射出一道火蛇。
火蛇碰上冰锥,顿时抵消为白色的水雾。
红心J单手持枪快速移动脚步,不给宋禧瞄准的机会,与此同时,阴鸷的目光紧紧锁在宋禧手中的魔法枪上,想了很久也没能认出这把枪的来历。
宋禧纹丝不动,嘴角始终挂着招牌式的奇异微笑,淡淡的问:“爆裂天使?”
红心J手腕一颤,脸上闪过惊讶之色。
中洲的魔法枪手不算多,利器在手想不出名都难,宋禧认出了“爆裂天使”还敢主动挑战,说明她有必胜的信心。
眼看扑克太保一败涂地,红心J只得硬着头皮打破僵局,突然开枪射击。
宋禧抬手还了一枪,冰火相遇再次对消。紧随其后的是三道几乎首尾相接的火蛇,红心J为了击败神秘的女枪手,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宋禧冷笑一声,突然飞身跃起,双手握枪平举在胸前,在半空中高声祈祷:“以宇宙母亲赛亚之名呼唤众水与冰霜之神——水之温蒂妮!”
伴随着祈祷声,宋禧毅然扣下扳机。镶嵌在弹舱中的上品水晶石闪出一道柔和的光流,喷出枪管,幻化成一位若隐若现的蓝色女神,展开手臂高悬在空中,俯身呼出白茫茫的冻气。
大气在冻结,水分在聚集,一根巨大的蓝色冰锥徐徐浮现在女神的怀抱中。
“啊!原来心就是温蒂妮——”“红心J”的惊呼被潮涌而来的冻气打断,连人带枪在绝对零度的低温下化为一尊冰雕。
冰之魔法枪的昵称“温蒂妮”是古代神话中“水仙子”的名字,也是宋禧的绰号。
巨型冰锥从天而降,将冰雕砸得粉碎,化作淡红色的粉末随风抛洒,落在人的脸上、手上,溶化成鲜红刺目的血滴。
空中的女神幻影随即消失,散落为满天细雨,淅淅沥沥的淋在染血的战场上。宋禧飘然落地,潇洒的弹开弹舱,倒出耗尽能量的晶石碎片。冰之魔法枪的最终奥义——召唤“水之精灵”温蒂妮——每使一次,便会耗尽一颗上品水晶石的全部能量。
用枪发射威力强大的召唤魔法,正是六大正品魔法枪超越群伦的秘密所在。第四章 罢工记(下)
扑克太保大头目“红心J”一死,余下的海盗顿时丧失了斗志,纷纷弃械逃走。场中只有驯兽女郎、叛教武僧和铠武士仍在负隅顽抗。
驯兽女郎最为凶残,驱使雄狮闯入人群,咬死了不少矿工。阿凯愤然冲上前去,挥舞铁链枷劈头盖脸一通乱打,将狮子的门牙打落了三颗。
狮子遇见了比猛兽更凶悍更强壮的教廷骑士,立刻变成了落水狗,夹着尾巴躲到驯兽女郎背后嗷嗷悲鸣。
“梅花J”心疼仆魔挨打,顿时凶性大发,深深吸了口气,身子霎时间涨打了一圈,震碎了衣服,露出一身黑黝黝的肥肉,两只肥乳颤巍巍的挺在胸前,活象发酵的面团。
阿凯见状慌忙掏出一块玉石护符,得意洋洋的喝道:“妖女休想用色相诱惑俺,洁西卡夫人赐予的护身符会保护俺免遭妖术蛊惑!”定楮打量面前的肥妞,果然心平气静,没有被蛊惑的迹象。这傻蛋也不想想,如果连梅花J也要施展色相战术,世上的男人都可以去做柳下惠了。
“梅花J”狞笑一声,撅着大屁股趴在地,恬不知耻的露出私处。
阿凯以为她进一步发动色相攻势,连忙闭上眼楮大声祷告:“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梅花J”尖叫道:“加里昂!遵循血的誓约,与我融为一体吧!”话音方落,名叫加里昂金毛狮子猛扑到驯兽女郎背上,挺起粗大多毛的兽睫插进主人的私处,完成交合的刹那,人与兽的肌体也在迅速融合。
完成的合体怪兽人立而起,驯兽女郎的躯干缩进了狮子腹中,脑袋则从巨狮的血盆大口中弹出来,拖着长长的颈子,只余手脚露在外面,变成了一头拥有八只手脚、两个脑袋、半人半狮的荒诞怪物,身体涨大了三倍有余。
在场的众人全被这恐怖的合体怪兽吓傻了,个别亚马逊女战士看出端倪,惊叫道:“主魔合体!”
与雄狮融合的“梅花J”昂首咆哮,面向人群喷出一道锥形冲击波。首当其冲的矿工被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横飞。余者连忙擎起火龙枪,以热能射线射击合体怪兽。亚马逊女战士也投出标枪助阵。热能射线击中了怪兽,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斑点,标枪亦无法穿透怪兽的皮肤。
合体怪兽凶性大发,张开狮子口吐出人面蛇颈的梅花J,猛扑到近处的矿工身上,一口咬断了他的喉咙,旋即腾空飞起,有如蟒蛇一般缠住了另一个牺牲者,勒得浑身骨骼碎裂,发出爆竹般的脆响。
“妖女住手!”
阿凯大吼一声冲上前去,抱住蛇颈扭打起来。
梅花J被这一身神力的壮汉掐住了脖子,不得不放弃猎物。被勒碎骨头的矿工面条似的瘫软在地上,喷血气绝。
阿凯抢身挡在怪兽面前,轮圆了胳膊掷出铁链枷。合体怪兽张口咬住链枷,示威似的吞了下去。
“嗷嗷嗷嗷~~~喔呵呵呵呵~~”合体怪兽再次咆哮起来,其间夹杂着蛇颈人面的梅花J的狂笑:“合体加里昂天下无敌——鼠辈们,通统授死吧!”说罢张开血盆大口,又要喷射冲击波!
阿凯仆倒在地,手忙脚乱的捂住耳朵——就在同一时间,铁链枷爆炸了。
轰然巨响过后,怪兽被炸得四分五裂。雄狮的尸体恢复了原来的大小。与之合体的梅花J只剩半截身子粘在血肉模糊得狮尸上,惨不忍睹。
阿凯拾起一枝火龙枪,打开火焰喷射器擎在肩上。瓮声瓮气的祈祷道:“可怜的罪人啊,愿我主宽恕淆的灵魂!”说罢掷出火龙枪,钉穿了合体怪兽的残尸。熊熊燃烧的烈火将驯兽女郎连同她的宠物一同化为灰烬。
旁观的众人围上来问阿凯,铁链枷怎会突然爆炸。阿凯嘿嘿笑道:“昨晚苏公子炼造火龙枪的时候,俺请他帮俺在链枷里装了炸药,那怪兽吞了俺的链枷手雷,当然会被炸得稀八烂啦!”谁要是看阿凯模样傻里傻气就以为他好欺负,驯兽女郎便是前车之鉴。
阿凯智胜合体怪兽的同时,欣然和罗素也没闲着。分别找上了铠武士和叛教武僧活动筋骨。
以实力而论,铠武士和叛教武僧在扑克四天王中是最强的,可惜他们遇见了欣然和罗素这对大魔头,注定要以惨败收场。
叛教武僧黑桃J的“轰雷刚拳”在天下拳术家中名列前二十,可算是顶尖的高手,遗憾的是他的对手罗素也是拳术大师,而且排名比他高出了十二位!
黑桃J对“红狐”罗素这号人物可算是如雷贯耳了,在他刚开始拜师学拳的时候,比他年轻的罗素就已经名震天下。
一看到罗素面带奸笑朝自己迫近,黑桃J先输了三分气势。不禁回想起当初学成出山时老师的叮咛:天下的拳法师你谁都可以挑战,但绝对不要惹“红狐”罗素。排名前十的拳术师,通常都有着极高的修养和博大的胸襟,只有罗素例外。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没有丝毫的武德,身怀一代宗师的本领,战术却是街头痞子斗殴的下三滥伎俩,下手极黑极狠,一旦出手,不死不休!许多武功胜过他的人,因为一时大意,被他出阴招暗算,白白冤死。
黑桃J未战先怯,将全身功力凝于双拳,打算拼死一搏,一击不成便脱身退走。
他的战术很恰当,可还是低估了“红狐”的狡猾。
罗素大摇大摆的来到黑桃J面前,双臂交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的说:“天下排名第十九的轰雷刚拳?久仰久仰~”一双贼眼在对手身上转来转去,“唔,不错不错,很结实,像是个练拳的模样~不错不错,我很喜欢~”
黑桃J被他打量的脑门直冒汗,色厉内荏的喝道:“红狐罗素,你也算成名的前辈,若是男汉子便与老子堂堂正正的战一场!”
罗素摸着鼻子窃笑道:“堂堂正正?很好很好,我就喜欢堂堂正正,不过在开打之前,你小子先脱下裤子让老子瞧瞧够不够班。”
黑桃J呆呆的问:“为何要脱裤子?”
罗素轻蔑的说:“你真是少见多怪,老子便教你个乖——学拳的人最讲究天赋,所谓天赋,不仅指身体强壮脑筋灵活,更要有一条好本钱,顶尖拳术家过招不必动手,只消脱下裤子比一比谁的鸡巴更大便可分出胜负。”
黑桃J气得面皮发紫,破口骂道:“狗娘养的——敢耍老子!”
罗素哈哈大笑:“小子,这是天下排名前十的拳法家才懂的秘辛,你居然不信,想必鸡巴一定很小,不看也罢!”黑桃J气得火冒三丈,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挥拳便打。罗素既不闪也不挡,突然扬手撒出一把沙土。
黑桃J一直在留心他的成名绝技“破军铁拳”,根本没想到罗素手中暗藏玄机,被沙土迷了眼,顿时变成了没头的苍蝇。
罗素趁机扑上去挥拳直捣对手心窝——破军罡气随即爆发,黑桃J惨叫一声仰面栽倒,五脏俱碎,当场气绝。他至死也没有明白,“红狐”罗素的真正可怕之处并非无坚不摧的“破军铁拳”,而是他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所谓的高手名家。他就像一个天天打滥仗的街头混混,即便打到了天下第七的地位,从头到脚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混。
如果说罗素的阴招还有迹可寻,欣然的阴招就到了信手拈来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当他发现了身穿机械铠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的方块J,顿时眼楮一亮,欣喜的叫道:“好耶!我想一个游戏很久了,一直苦于没有靶子,今天总算可以一尝夙愿啦!”
变成吸精魔剑的朱诺问:“主人,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啦?”红魔女天生好奇心重,遇事必要问个明白,也不管旁人看到佩剑说话会否吓得发疯。
欣然笑道:“我有个女朋友绰号霸王花,是北疆鼎鼎大名的女侠,家传‘铁血七杀’刀法非常厉害,臣可听说过?”
朱诺笑道:“‘铁血七杀’是万兽老祖手创的绝技,我当然晓得啦。”万兽老祖是百兽尊者花无忌的祖父,与黑天使洛基同是神话级的高手。
欣然又问:“铁血七杀中有那么一招,是把刀丢出去再自动飞回来,好像玩回力镖一样,臣可知道?”
朱诺笑道:“那叫做‘飞燕归来’,不是什么回力镖!主人啊,你刚刚说过万兽老祖的后人是你的女朋友,你却连人家的家传绝学也叫不上名字来,岂不是很丢人?”
欣然摸着鼻子窘笑道:“我那时屁的武功不懂,只看她杀人就吓呆了,哪里还顾得上问招数名目,好了好了,我现在就想玩‘飞燕归来’!”
朱诺轻笑道:“那有何难,你只管把我扔出去便是,也不必用什么回旋内力,我自己会飞回来的。”
欣然满意的说:“如此甚好,我们便拿那个穿机械铠的家伙当靶子好了。”
朱诺奇道:“为什么非要选他?”
欣然笑道:“比没看见他个头最大嘛?”方块J的机械铠“铁金刚”其实只能算是小型铠,但也有将近三米高。
“玩飞燕归来,自然要选尽可能大的目标,否则万一射不中岂不招人笑话。”
朱诺听了欣然的理由,笑得剑刃七扭八歪:“主人哪,你可真是个调皮鬼,等一下我飞回来时你可要接住哦,不然更会惹人耻笑。”
欣然自信的说:“尽管放心,我早有准备。”
提剑走向铠武士,高声道:“下面的人通统闪开,让我来对付他!”
与铠武士缠斗的女战士们闻言退出战圈,兴致勃勃的注视着白衣胜雪秀美出尘的欣然,满心期待他大展神威。
欣然按剑立在山岩上,面向铠武士高声道:“在下‘微笑骑士’苏欣然,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方块J也是圣国军官出身,一听便知对手是位圣骑士。不由得肃然起敬,双手握剑捧在胸前,高声答道:“小人乃是圣国旧将,姓名不值一提,能与圣骑士交手是身为武者的光荣,请阁下赐招!”
欣然颔首微微一笑,朗声道:“我看你是条好汉,实在不忍心下杀手,如果你能接得下一剑,便可自行离去,本人以人格担保这里没有人胆敢阻拦。”
方块J情知其余三天王已经战死,属下多半投降,自己几无逃生可能。现在欣然给了他一线生机,自然大喜过望。再次持剑行礼,沉声道:“不管在下能否逃过此劫,阁下的风度与正直已经令在下深为心折,即便是死在你的剑下,也算死得其所,请赐教吧。”
欣然笑道:“阁下听仔细了,我这招剑术乃是从‘铁血七杀’刀法中演化而来,名曰飞燕归来,你可要小心哪。”
铠武士对“铁血七杀”的大名早有耳闻,深知“飞燕归来”的厉害,欣然明白说给他要用“飞燕归来”攻击,自然是有心放他一条生路,于是对这位圣骑士的高风亮节有多了几分崇敬,凝神静气,专等欣然出手。
欣然抽出吸精魔剑,小声叮咛道:“朱诺,全指望你了!”说罢脱手射出。血色长剑在虚天魔功的催动下化作一道长虹射向铠武士。
铠武士虽然早有准备,却没有料到飞剑来得这样快,拼死扭腰挥剑格挡。吸精魔剑擦身而过,削落了半边护肩。
铠武士深知剑还会从背后飞回来,身穿沉重的铠甲,想要躲闪绝不可能,当机立断拉下弹射救生杆。机械铠胸前打开一扇窄门,将方块J弹了出来。
方块J狼狈的仆倒在地上,仓惶回头一望,只见红色魔剑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回来,唰的一声斩落机械铠头颅。
方块J跪在地上汗出如浆,暗自庆幸保住了小命。
哪知就在剑即将回手的刹那,欣然突然从背后抄出一面酷似平底锅的铁盾,猛抽飞剑。朱诺冷不防挨揍,打着旋儿倒飞回来,巧之又巧的戳进方块J胸中。
乐极生悲的方块J手握剑柄跪倒在地,转眼间被吸成了一具骷髅。
欣然在众人惊叹、不解的目光下施施然走上前来,拔出魔剑。全场只有朱诺哀怨的发起了牢骚:“你这算什么飞燕归来啊!不是说好了要接住我的嘛!”
欣然弹了下剑锋,俏皮的笑道:“我只是说接住绫,可没有说一定用手接啊,再说我的剑术也不叫‘飞燕归来’,而是‘飞燕归来去’!”
“活见鬼!分明是存心耍人家嘛……”朱诺气得哇哇叫。却没料到被这位小主人欺负得很惨的日子还长着呢。第五章 美人计
海妖女得知扑克四天王全军覆没,震惊得目瞪口呆,山穷水尽之下只好去向所罗门求助。
所罗门似乎早就料到海妖女会栽在欣然手下,心平气静的说:“这次罢工跟以往不同,对方必定有一位将才在指挥,否则是不可能把亚马逊女战士和矿工团结起来的,目前外勤大军尚未回岛,扑克太保又折损过半,我们已经没有余力对矿工动武,应该以怀柔手段收复之,以为缓兵之计。”微微一笑,半鼓励半讥讽的对海妖女说,“引诱男人是你的拿手好戏,相信苏欣然也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海妖女何等狡猾,看穿所罗门格外看重欣然,其中必有隐情。假意拒绝道:“那小子又不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何必劳驾老娘出马,你手下高手如云,随便找个人暗杀掉他不就一了百了?”
所罗门怒道:“你懂什么!苏欣然能够逃出魔窟,这就说明他极有可能是洛基元帅转世,怎能不慎重对待?”
海妖女大喜过望,暗想老娘在黑狱岛鬼混了一百多年,总算时来运转了……必须尽快把苏欣然是黑天使洛基转世的情报告知主母,及早防范……
当年飓风巨人战败,军团长洛基在战死之前曾亲口告知麾下六翼,其灵魂将在一百年后转世重生。而后六翼率军撤回风之苍穹,途径海上时突然遭遇海洋巨人的残余势力,当时还没有成为黑狱魔尊的“海之翼”所罗门战败被俘。
当时北极魔母已经被洛基封印在万载冰山之下,但她的精神力量仍在遥控海洋巨人。所罗门被擒后贪生怕死,宣誓为贝拉效忠,并告知了黑天使百年重生的秘密。贝拉大为震惊,因为冲破洛基的封印也需要百年以上的时光,如果洛基在此之前复活,岂非要再被他封印一次?
贝拉在与洛基反目之前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一度暗恋洛基,想以身相许。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洛基爱上了圣女王玛利亚,贝拉失恋后恼羞成怒,才愤而与洛基决裂。因此她对洛基的底细非常了解,知道红魔女朱诺是与他是订立了主仆契约的重要助手,这契约是铭刻在灵魂之上的烙印,哪怕轮回转世之后也不会消除,洛基想要寻回黑天使,第一步就是要找到黑天使的机械师朱诺。于是利用所罗门作为眼线,派他夺取黑狱岛,设计囚禁朱诺长达一百二十年,用以引诱新生的洛基上钩。
随着时间日久,所罗门离开北极魔宫越久,贝拉对他的精神控制也就越弱,渐渐萌发了叛逆之心,打算脱离贝拉的控制自立门户。贝拉得知后派出海妖女来到黑狱岛,名义上是协助所罗门经营晶石矿,其实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更重要的任务是通过监视所罗门寻找黑天使的下落,只要除掉了转世的黑天使,贝拉便可挣脱封印,重振洪水世纪的声威,率领海洋巨人君临天下。
所罗门背叛了飓风巨人,深知罪孽深重,一旦洛基复活,绝不会饶恕他,为了保命,他比贝拉更迫切扼杀黑天使的转生者。因此虽然清楚海妖女的间谍身份,但在寻找黑天使转生者这件事上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不加排斥。
所罗门透露了苏欣然可能与洛基有关的秘密后,海妖女见猎心喜,当下同意施展美人计。心里想得却是趁欣然被迷惑时吸走他的元精,如此一来,就等于拥有了洛基的力量,非但不必再怕所罗门,甚至能和北极魔母分庭抗礼。
在野心的刺激下,海妖女迫不及待的离开塔顶,回房叫上一个跑腿的小厮,兴冲冲的前去矿坑,要求与苏欣然谈判。
矿工把海妖女到来的消息告诉了罗素。红狐出去一看,惊喜的发现跟在海妖女身后的小厮竟是小杰。于是向小男孩使了个眼色,转而问海妖女有何贵干。
海妖女说明了来意,罗素立刻派人去蛰龙窟通知欣然。
那人转达了欣然的邀请,让海妖女进蛰龙窟与他会面。
海妖女以为欣然会亲自出来迎接,不料吃了个钉子,不悦的问:“苏公子在忙什么,连出门迎客的时间都没有。”
报信的矿工答道:“苏公子正在忙着做运动,请夫人亲自走一趟吧。”
海妖女满头雾水的跟着他去见欣然,刚走出两步就被罗素拦住,指着小杰说:“夫人只可以一个人去见苏少爷,这位小兄弟必须留在外面。”
海妖女无可奈何的点了下头,吩咐小杰在外面等她。
海妖女一走,罗素便一把抱起小杰,激动的叫道:“好小子,大哥总算找到你了!”
小杰也激动的眼圈发红,哽咽道:“罗素大哥,我很想念你和欣然哥哥。”
罗素笑道:“先别忙着哭,快告诉我,洁西卡夫人还好吗?”他自从在海兰港与洁西卡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后,对这落难的贵妇人始终念念不忘。
“姑妈跟我一样被关在裁之塔第六层,所罗门和海妖女经常欺负她……”小杰恨恨的说。
罗素放下心来,安慰道:“别担心,我和欣然老弟很快就救你们出困。小杰,这些天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海妖女强迫我当她的侍从,倒没有给我苦头吃。”
罗素点点头,按着小男孩的肩膀严肃的说:“小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希望你暂时留在塔中我们当眼线,你有这种勇气吗?”
小杰勇敢的点了下头,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罗素。
“这是裁之塔的电梯钥匙,每天九点钟海妖女要上顶楼与所罗门鬼混,六层只有我一个人当班,大哥和欣然哥哥可以趁机上塔探望姑妈。”罗素很是挂念洁西卡夫人,自然满口答应。
且说海妖女进了蛰龙窟,只见一位清丽潇洒的美少年正在玩一种很奇怪的游戏,用类似网球拍的器具将红色的圆球用力打出去。然而没有网,球撞在对面岩壁后反弹回来,少年便再次挥起球拍猛击回去,只见一道红光在少年与岩壁之间频繁往复,快如闪电。
少年打了几下球,似乎累了。放下球拍,脱下外衣扔在一边,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落落大方的望着海妖女笑道:“难得夫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海妖女用心了打量了少年几眼,越看越觉得迷茫,想象不出这个清秀纤弱如同少女的男孩子就是把黑狱岛闹得天翻地覆的“微笑骑士”苏欣然。随口问道:“苏公子在玩什么游戏,看起来很有趣呢。”欣然挥舞了一下掌中的球拍,笑着答道:“这是时下很流行的运动,叫做网球,夫人没玩过?”
海妖女连忙陪笑:“网球我是知道的,似乎与苏公子的玩法不尽相同,而且也没有一个人打网球的呀。”她可不知道,欣然的网球,其实是练习一套自创的剑法,叫做“网球飞燕剑”。
自从昨天欣然使出改良的“飞燕归来”杀死铠武士后,便对这游戏上了瘾。回到蛰龙窟后立刻命人打造了几把剑鞘,特别指出要将末端造成网球拍的样式。平时可以当剑鞘,战斗的时候可以作为发动“网球飞燕剑的”道具。
所谓的“网球飞燕剑”,其实是欣然灵机一动从“飞燕归来”演化来的,开头也是将变成吸精魔剑的朱诺掷出去,回来时则变成一只圆球,被欣然以“剑鞘球拍”大力抽回去,再次向对手发起进攻,不死不休。如此以来,原本只能攻击两次的“飞燕归来”,就成了可以无限连击的“网球飞燕剑”。
海妖女不知其中玄机,欣然也不解释。取来一只球拍递给海妖女,邀请她一起打球。并提议:“只是打球没意思,加点彩头才有趣。”
海妖女问:“彩头指的是——”
欣然不怀好意的笑道:“谁输一球,便脱一件衣服如何?”
海妖女本是个淫妇,听了他的话非但不觉害羞,还很刺激,雀跃的道:“这样最好!”
欣然只穿了内裤,海妖女只有一件小肚兜遮体,只消各输一球,两人便要裸裎相见了。
海妖女存心给欣然下马威,暗自发动北极魔母传授的“天欲销魂功”,朝欣然暗送秋波。
欣然冷不防遭到媚术暗算,不由得一呆。海妖女趁机大力发球,欣然措手不及,先失一球。
海妖女媚笑道:“多谢苏公子承让。”心中却不由得一凛,想不到欣然的定力如此高强,自己竭力发动媚术加以诱惑,他却只是愣了一瞬便恢复了清醒。
其实欣然之所以不怕天欲销魂功,一方面是绝色娇娃见得太多,又有吸血鬼的血统,本身对媚术就很内行,自然而然的对女人的魅力有了很强的抵抗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灵魂,那个人可是心如坚石冷若冰山的超级铁汉,就连北极魔母本人见到他都要大呼惨逢“克星”。海妖女的媚术比老祖宗差了十万八千里,当然无法左右欣然的神智。
欣然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脱下短裤,赤身裸体的站在海妖女面前。
海妖女的目光立刻被一柱擎天的大肉棒吸住,不禁多看了两眼。满心欢喜的想:别看这少年人长相文弱,本钱倒吓人的很,如能勾引他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今次有的爽了。
这回轮到欣然发球,海妖女轻松接住,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同时也在眉来眼去的相互调情。
变成网球的朱诺看在眼里大大吃醋,每次飞回欣然这方就破口大骂小主人好色如命,飞往海妖女那方时则专走刁钻古怪的路线,令她每次都要使出浑身解术才勉强接住球。不多时便累得汗流浃背,终于失手。
欣然见状笑道:“总算报了一箭之仇,认赌伏输,你也脱吧。”
海妖女累得气喘吁吁,出了一身的汗,脸蛋儿汗津津的白里透红。她本就有心诱惑欣然,闻言半推半就的荡笑道:“你可不许趁机吃人家的豆腐哦~”说罢脱去肚兜,露出一身丰腴白嫩的皮肉,胸前那对钟型的肥奶子随着喘息起伏不定,看得欣然垂涎三尺。
既然双方都脱得精光,球就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欣然邀请海妖女一起洗温泉解乏。坐在温润舒适的泉水里,海妖女故意捧起一汪泉水淋在胸前,小手捧起乳球轻轻擦拭,口中发出销魂的呻吟,借以挑逗欣然。
欣然坐在海妖女对面,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转动。
海妖女趁机问:“苏公子,球也打过了,是不是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呢?”
欣然笑道:“夫人有话尽管说。”
海妖女轻轻拨动水花,媚笑道:“苏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难怪魔尊青眼有加。”
欣然古怪的一笑,反问:“所罗门想收买我?”
海妖女娇嗔道:“干嘛说得那么难听,魔尊确实是真心诚意的与公子结交。”
欣然坦率的笑道:“夫人直说吧,所罗门给我开出了什么样的价码?”
海妖女谄媚的道:“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只要公子发个话,解散那般蠢驴似的矿工,与宋禧等亚马逊女人一刀两断,魔尊愿以万两黄金相赠,并请公子坐黑狱海盗第二把交椅。
欣然摇头笑道:“所罗门果然大方,不过万两黄金本人还没放在眼里,二当家的交椅也不想坐,如果他肯割爱以夫人相赠,倒还有的商量。”说罢挑衅似的望着海妖女。
海妖女起身淫笑:“区区小事不必魔尊发话,奴家自己便可做主。”说罢扭着腰肢蹚水来到欣然面前,主动伸出小手,熟练的握住伸出水面的大肉棒。
欣然大呼过瘾,搂着海妖女笑道:“夫人的小嘴红艳迷人,准是位品箫圣手。”自从在那天的宴会上目睹了海妖女替所罗门口交,欣然就有了取而代之的念头,如今这骚货主动送上门来,自然不容错过。
海妖女得意的说:“公子算是说着了,人家这张小嘴比起下面的肉洞更厉害呢!你若不信,便请亲自评一番如何?”说着屈膝跪在欣然胯下,低头含住龟头卖力吸吮,两只白嫩的小手也很有节奏的上下揉搓,爽得欣然眯着眼睛浑身打颤.
海妖女将火烫的大肉棒深深吞入喉咙,运起销魂功,喉管竟如有生命般蠕动起来.欣然没想到海妖女的嘴巴这么厉害,肉棒顿时又涨大了一圈,舒服的扯住海妖女头发上下摇晃.
梅妖女眼中闪过一抹歹毒的冷笑,拿出看家的本领卖力吞吐肉棒,悄然发动天欲销魂功,迫不及待的要榨出欣然的元精.
欣然感觉到海妖女的口腔内吸力倍增,冷冷一笑,装出把持不住的样子呻睁道:“夫人的小嘴儿好厉害……”
海妖女心中暗喜,吊起眼梢观察欣然,哪知映入眼帘的却是恶意的冷笑。
与此同时,欣然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击中了海妖女的眉心。“啊——”偷鸡不成的荡妇反被欣然瞳枪暗算,惨叫着摔倒在温泉里.
欣然打了个响指,朱诺应声走来,搂着欣然的脖子笑道:“主人哪,这妖妇太可恶了,您打算怎么整治她?”
欣然笑道:“当然是干上一炮再说!你先把她弄出去,免得还没来得及爽就给淹死。”
朱诺乖顺的潜入温泉,把海妖女拖出来,面朝上摆在池缘。
海妖女中了瞳枪,身上软绵绵的浑无一丝力气,只有任她摆布.
欣然挺着大肉棒走过来,分开海妖女的大腿,便要剑及履及。
朱诺却先行一步捉住大肉棒,扭着小腰儿撒娇道:“主人啊!朱诺也想玩。”
欣然揉着小魔女的头发笑道:“等我奸过海妖女,再来满足你这小荡妇可好?”
朱诺诡秘的一笑,柔声道:“我倒是有个更新鲜的玩法,主人可愿尝试?”
欣然大感有趣,问道:“是什么新鲜玩法,就来听听。”
朱诺笑嘻嘻的说:“这玩法叫做齐头并进,也叫一枪二鸟,必须主人和我配合才能玩。”
欣然大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多鬼主意,我的小弟弟只有—个头,怎么才能‘并进’.又要怎样才能出一只鸟来?”朱诺得意的说:“主人请看——”
说罢她熔成红色的生态金属,附在欣然下体,变成—根与欣然的大肉棒一模一样的红色肉棒,根部与小弟弟相连,共用一个子孙袋。
欣然弹了弹变成红肉棒的朱诺,半是赞叹半是调笑的骂道:“好个调皮妮子,仿造老子的小弟弟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跟正品—样大?马上缩短一半!”
朱诺只得缩小,看起来比欣然自己那根小些。
欣然哈哈大笑,扳起海妖女的粉腿,挺起两根颤巍巍的肉棒—起顶在她的下身,齐头并进,戳进肉穴抽插起来。
海妖女的骚穴算得上身经百战,可从来也没被两根大肉棒一起操弄过,淫洞被撑到极限,每当两条大肉捧抽出,便会带得撑得近乎透明的红嫩淫肉倒翻出来,不出数十下,海妖女被操得翻了白眼。欣然拔出肉棒,小穴咕唧—声喷出大滩淫,好似打开了闸门。
欣然决定换一个玩法。便将两根湿淋淋滑腻腻的肉棒分别顶住海妖女的小穴和菊门,用力一挺腰杆,红得发紫的大菰头同时插进海妖女的前后两洞,揉着海妖女的肥乳肆意奸淫。
朱诺所变化的红肉棒与欣然的身体长在一起,神经相通,性交的感受也完全一致,因此欣然便可同时享受奸淫肉穴与菊门的双重快感,如此极乐前所未有,抽插起来也特别过瘾,特别兴奋。
海妖女在两条大肉棒的狂轰滥炸下一败涂地,只觉得一股奇异的骚痒直钻心窍,不由得挺直腰杆,紧缩花心、肛肉、小嘴大张,屏住呼吸。她明知泄身会损失大量功力,却无法抵挡潮木般涌来的快感,绝望的紧绷脊椎,迎接高潮的降临。
朱诺发觉了海妖女的变化,突然离开欣然胯下,变成一层薄薄的红膜覆盖在妖女体表,好像穿了一件紧身内衣。
欣然好奇的问她在做什么,朱诺传来心电感应:“这淫妇是一只千年海螺修炼成精,泄身的时侯会排出大量精元,对你身体很有好处。我附在她身上,—是帮你吸纳精元化为己用,二是防止她暗中搞鬼,用采阳补阴的手段暗算主人。”
欣然笑道:“照我看还有第三个好处,就是我在干海妖女的时候,你这小骚货也可以沾光止痒。”
“嘻嘻~~主人说中了人家的心事呢!”
欣然低头一看,果然海妖女的小穴变得高耸了讦多,花唇、淫豆全都变成了双倍,肉嘟嘟的重叠在一起,恍若繁复柔嫩的花苞。
欣然暗想,刚才玩的是—枪双鸟,现在是一杆双洞,朱诺真是好宝贝,有了她,今后玩女人的花样更加丰富多彩了。于是更加卖力的挺枪操干起来,眯着眼睛享受同时奸淫两只风格迥异、情趣不同小肉穴的快感。
海妖女是千年海螺精,浪穴丰润多水,暗藏了重重叠叠的肉褶,每次拔出都会带出细嫩鲜红的淫肉,干起来水乳交融,其乐无穷。
朱诺的小穴是生体金属变成,紧凑远非人类女阴能比,最美妙的是生体金属本身就有神
经细胞,能够驱使阴肉做各种各样的蠕动与收缩,像一只灵巧的小手攥紧肉棒,无处不在的按摩挤压,同时肉膣也随着肉棒的动作改变形状,进时收缩,出时放松,肉壁弹出触手般的肉芽和肉须,缠住肉棒亲蜜爱抚,并吐出温烫的淫水,帮助肉棒润滑——简直是—部无所不能的性爱机器!
欣然插的兴起,没有觉察到海妖女在连番奸淫下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在即将高潮的刹那发动采补秘法,宫内弹出一根肉管,紧紧抵住马眼,妄图吸出阳精,不料红魔女早有安排,小穴一缩,射出两根肉芽儿勒住吸管。
海妖女大惊失色,吸管吸不出欣然的精华,引力就会反过来伤害自身,像抽水泵一样把阴精大股大股的汲取出来。红魔女凝神吸气,将肉芽尖端变成锋利的剑,毫不留情的剌穿了被勒死的肉管.
,膨胀的阴精顿时破洞涌出,在朱诺的疏导下流入欣然体内。
海妖女被破了功,痛得连声惨叫,转眼间昏死过去。欣然不理她,死死顶住小穴,直到凉津津的阴元全部吸尽,这才拔出肉棒。欣然撤身的同时,红魔女朱诺也离开海妖女。飞身扑到欣然怀中,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大腿缠在腰闻,汁水淋漓的小肉穴向下—坐,长了眼睛一般吞下大肉棒。
欣然吸纳了数百年的阴元,感觉功力又有了突飞猛进,肉棒也涨得发痛,急需一射而快。于是托着朱诺的屁股狂操起来。两人以站姿欢好,欣然环绕床榻缓缓走动,更给朱诺带来了异样的快感,美得她杏眼朦胧浪叫不止,撅起小嘴献上香吻。小肉穴被大肉棒干得水声淫靡,樱唇也被欣然吻得啧啧有声。
不多时,欣然绷紧尾骨射出火烫的阳精,朱诺也欢呼着将凉润滋补的阴元奉献拾小主人,体会水火相济的性爱颠峰。两人无力的倒在床上,享受高潮后的余韵。
朱诺调皮的戳戳昏迷不醒的海妖女,皮肤触手粗砾干枯,不复当初的细嫩。原来海妖女损失了九成精气,霎时间变成了干瘪的老太婆。
朱诺仰着小脸儿问欣然:“怎么处治这条死鱼?”
欣然微微一笑:“放她回去,借她的舌头宣判所罗门的末日。”说罢喊来两个矿工把海妖女丢出门外。第六章 裁之塔
衰弱的不成人形的海妖女挣扎着回到裁之塔六楼。一出现在自己房间里,顿时惹来众仆的惊呼,认不出这丑陋的老太婆是谁。
海妖女怒火中烧,喘着气下令所有的仆人脱光衣服躺在地上。她挑中最强壮的一个的骑上去吸取元精,转眼将胯下的奴仆吸成人干,吓得余者爬起来想逃。
海妖女吸取了一个人的精元,稍微恢复了力气,吐出毒烟催眠众人。一个接一个的骑上去,直到将所有男仆全部吸死,气色稍好了一些。
海妖女喊来侍女,揽镜一照,发现脸上仍有不少皱纹,好像突然衰老了三十岁,通过镜面的反光,海妖女亦发觉侍女的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突然回手一爪,在她脸上留下五道深深的血痕。
女侍吓得磕头求饶。海妖女扯住她的头发推倒在地,强行掰开大腿,三两下将裙摆内衣撕碎,露出芳草萋萋的私处。海妖女狞笑着趴下头去,“嘴对嘴”的咬住女侍的下体,尖细的舌头像钻头似的钻进穴内,强行撬开花房,狂吸精元。
女侍死命的甩动头发,放声呻吟,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眼神变得恍惚黯淡,瞳仁扩散,渐渐失去了光泽。当海妖女从她身上起来,女侍已经被吸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骷髅。
海妖女得意的擦去嘴角的血渍,回头照了下镜子,发觉眼角的皱纹又少了几根。心想果然还是女人的精元更管用。不由得贪念大起,想把后宫中的女奴全部吸死。然而此举无疑会激怒所罗门,她刚打了败仗,正要乞求魔尊的庇护,不敢在这关头因小失大。
悻悻的放弃了夺取女仆精元的打算,转念一想,记起还有十多名男童,便将他们全部叫出来。
海妖女命令男童脱下裤子,排成一条列,急不可耐的跪在地毯上,从高到矮逐一含住男童的小弟弟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这群小孩尚不懂男女之事,哪经得起妖女挑逗,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嘴里射精,直到精尽血流,哀嚎着死去。短短半个时辰,十四名男童便被海妖女吸死了十三个。小杰也在众男童之中,因为年纪最小,个头最矮,便排在了队伍末尾。
海妖女跪得膝盖生痛,索性仰躺在地毯上,让小杰光着屁股骑在自己的肥奶子上挺动肉棒操干樱桃小口。
小杰目睹了同伴的惨死,心知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只能紧咬牙关支撑着不肯射精。
海妖女躺在地上,惬意的品尝着小男孩活力十足的肉棒,暗想这小家伙的本钱不错,坚持了这么久还没射出来。
她可不知道小杰虽然年幼,却在欣然的调教下拥有了不逊于成年的性知识和经验,再加上死亡的威胁,故而支撑的比较久。然而毕竟不是海妖女的对手,最终还是颤抖着将一泡阳精射在妖女口中,头一歪,昏倒在她肚皮上。
海妖女此时已经恢复了四五成功力,不再像刚才那样急需补充精元。抚摸着小杰的脸蛋想,手底下的当差几乎全让我弄死了,留下这小鬼当个跑腿也不错。一念之慈,饶了小杰的性命。
抬手把小男孩推下去,吐出口中残余的童子精,细心的涂抹在脸上,自言自语道:“再粘贴几片嫩黄瓜做一次营养美容,眼角的皱纹就差不多看不出来了。”这时,钟声突然敲响,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海妖女急着去见所罗门,衣服也不穿,扭着被欣然操得红肿未消的肥臀上了塔顶。
海妖女刚走,小杰便悄悄睁开眼楮,四下张望一番,发觉再没有活人,这才战战兢兢得爬了起来。这小子受了欣然的熏陶,也学会了装死。
正坐在地上喘气,忽然听见头上传来口哨声。惊得抬头一看,只见墙顶的彩画玻璃窗不知何时被人打开,窗台上并肩坐着欣然和罗素,正向他挥手微笑。
小杰惊喜的一跃而起,仰头喊道:“欣然哥哥!罗素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欣然竖起食指示意他小点声,飞身跃下来,亲热的拥抱了小杰一下。笑道:“好小子,干得不错!”
小杰茫然的问:“什么事干得不错?”
罗素走过来笑道:“苏大色鬼是说,你小子能在海妖女身上支持二十分种不射,着实干得不错,长大以后准是一位了不起的花花公子、妇女杀手。”
小杰羞红了脸,抱怨道:“你们就看着我被妖女欺负?太无情了!”
欣然笑道:“我们也是刚来不久,本来想等你爽够了就宰掉海妖女,不料你比我们想象中更精明,晓得装死蒙混过关。”
小杰笑道:“这全是跟欣然哥哥学的——我当时已经计划好了,如果海妖女还不上当,我就在她嘴里撒尿,看她还敢不敢吹老子的喇叭。”
罗素摇头叹道:“欣然老弟,你很应该办一所学校,专门培养不良少年。”
欣然一心袒护小杰,闻言怒道:“小杰敢在海妖女嘴里撒尿,你老兄敢么?”
罗素讪笑道:“自问无此豪情壮志。”
欣然得意的笑道:“所以说嘛,小杰非但不是不良少年,还是位勇敢的小英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罗素笑道:“得了吧,弟弟总是自己的好,老婆总是别人的好,我不跟你争,还是先办正事吧。”
欣然贼笑道:“所谓的正事,是指见洁西卡阿姨吧。”
罗素老脸一红,讪讪的说:“毕竟她是因我受难,不去探望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欣然笑道:“老哥是不是爱上那婊子了?”
罗素皱眉不悦的说:“老弟,别说得那么难听,女人风流一点也不算罪过,咱们男人又好到哪里去了?何苦侮辱一个妇道人家。”欣然叹道:“老哥教训的是,我最近似乎越发的恶毒了,应该掌嘴自责。”说罢果然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
眼看时间不早,罗素唯恐海妖女回来,催促小杰去见洁西卡夫人。三人悄悄潜入后庭,装潢华丽的圆形大厅外围环绕着一排房间,门上标有号码。小杰告诉欣然、罗素,住在这里的全是所罗门历年来霸占的良家妇女。每天晚上所罗门性起时便会从七楼上下来,挑选喜爱的女人共寝。
洁西卡夫人被关在最末尾的房间,小杰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只见她正跪在床前做每日例行的祈祷。看见欣然和罗素进来,惊喜的跑过来握住两人的手泪流满面。欣然安慰了她几句,便交给罗素应付。自己带着小杰跑到别的房间,透过钥匙孔朝房内偷窥,给每一个女人打分。所罗门的情妇们多数不及洁西卡夫人漂亮,偶尔有姿色略胜的,丰韵又差得远了。
欣然笑着对小杰说:“洁西卡阿姨这些天恐怕被所罗门折腾的不轻。”
小杰叹道:“可不是嘛,几乎每天晚上所罗门都会来找姑妈,他一走,海妖女就醋劲大发,把姑妈打得死去活来。”
“今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欣然笑道,“今晚你和洁西卡阿姨就跟我一起离开。”
小杰摇头道:“不行啊欣然哥哥,我们走了,海妖女和所罗门一定会迁怒别的女人,甚至会杀死她们,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成了间接的凶手?”
欣然本来很想说“你管她们去死”,然而转念一想,小杰天真淳朴,不该让他失望。于是便道:“那就只好把所有人一起救走了。”
小杰笑道:“那根本不可能,欣然哥哥,我倒有个注意。不如我和姑妈暂且留在塔上,这样既不会打草惊蛇,将来你和罗素大哥攻打裁之塔时便可与我们里应外合。”
欣然心想,目前还没有与所罗门正式翻脸,留下小杰当个内应很有好处。于是去找罗素、洁西卡商量。洁西卡虽然对所罗门、海妖女怕得要死,但也明白自己一走便会引来麻烦,主动表示愿意留下来当内应。欣然想不到她如此申明大义,心想,不愧是阿曼拉达家的女人,果然有些英雄气概。对她的看法也转变了许多。
洁西卡是所罗门时下的宠妾,欣然自信没有人敢伤害她。而小杰就比较危险了。他现在是海妖女手底下唯一的男仆,万一妖女淫兴大发,就算不把他吸死,过度损失元精也有害健康。
欣然略一思索,想出了对策。吩咐小杰脱下裤子。瞅着小男孩的男根说:“小杰,我现在给你的小弟弟动一个小手术,完了以后海妖女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小杰一向对欣然惟命是从,当下点头道:“好的,会不会很痛?”
欣然笑道:“当然不会。”挥手射出血荆棘,以佩剑削断三寸长的一截,缠在小杰的小弟弟上。小杰咬着牙低头一看,只见血荆棘如同蚯蚓一般钻进了马眼,只觉得下体一凉,再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幼小的阳睫看上去比之前粗长了少许,表面浮现出几条淡淡的血管,便是血荆棘的潜伏之处。
欣然让他穿上裤子,说道:“血荆棘不会给你带来任何伤害,相反,如果妖女勉强你做爱,还会变成武器保护你,用法我先不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说罢叫上罗素离开裁之塔。
且说海妖女登上裁之塔顶楼,把与欣然交涉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连被欣然和朱诺联手奸淫也没有隐瞒,大诉其苦,请求所罗门替她报仇雪恨。
所罗门仰天大笑:“苏欣然收复了红魔女,必定是洛基元帅转世,我苦候了一百二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海妖女诧异的问:“你不是最害怕洛基的吗?”
所罗门饮下杯中美酒,倨傲的说:“我害怕的是拥有黑天使的洛基,现在的洛基寄生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体内,黑天使又不在身边,正是铲除的好时机,除掉洛基,天下便尽在我‘海之翼’所罗门的掌握之中!不——我已经不是依附在黑天使背后的羽翼了,我将开创大伟人所罗门的时代!”说罢放声狂笑。
海妖女表面上恭维他,心中想的却是怎样把黑天使重生的消息告知海洋巨人,如果所罗门成功除掉苏欣然自然皆大欢喜,如若不然,便要及早防范了。
所罗门挥退了海妖女,打开一只抽屉,珍而重之的捧出一把黑色的魔法药粉,在天台上画下一个7×7格的棋盘。药粉落在地面上,立刻放射出神奇的光辉,如同结界般笼罩着棋盘。
所罗门负手仰望天边那弯新月,自言自语道:“洛基,你我之间的生死游戏,便从现在开始。”说罢招来卫兵,通知镇守裁之塔的六员大将:明天将会有个名叫苏欣然的少年前来闯关,谁能杀死苏欣然,所罗门将以黑狱岛全部矿产相赠。
除掉黑天使的继承者,黑狱岛的存在便失去意义,所罗门抛弃了黑狱魔尊的地位,野心图谋的却是全世界。
就在所罗门下达格杀令的当天午夜,扑克太保秘密集结残余力量,将大量干柴浇上汽油点燃,借海风吹入矿坑。
矿工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洞窟里到处是浓烟,遮住了视线,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猝不及防之下失去镇定,不少人本能的朝坑外逃去,遭了扑克太保的毒手。
幸亏欣然、罗素和宋禧及时赶到,领导众人从另外一条坑道悄悄潜出矿坑。矿坑内道路密如蜘蛛网,扑克太保既不敢进去追杀,也无法封锁全部的通道,被欣然等人率领亚马逊女战士与矿工中的精锐力量绕到背后反击,火龙枪与弩弓一齐开火,短促而激烈的交锋过后,扑克太保留下近百具尸体后狼狈溃散。
次日黎明清点伤亡,共有三十名矿工、十一名亚马逊女战士战死,另有差不多数量相等的人被俘。最令宋禧难过的是,金枝玉叶姐妹也在被俘之列。
当务之急自然是救回被俘的人质。就在欣然集结全体矿工准备对扑克太保发动总攻的时候,岛心镇上突然冒起了浓浓的黑烟,火光映红了天空。扑克太保在所罗门的指使下放火烧毁了苦心经营一百多年的大本营,余者乘上游艇龟逃离了海岛。
曾经不可一世的黑狱海盗就地解散,退出了历史舞台。只留下一个报信人向欣然转达了所罗门的话:如果想让被俘的矿工与亚马逊女战士活命,就亲自登塔与之谈判,日落之前见不到欣然,他将杀死所有俘虏。
欣然想不出所罗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勿庸置疑的是,这次约会将成为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次交锋,只有胜利者才能活着走下裁之塔。
大家都知道裁之塔是岛上最危险的地方,每一层都有精兵强将把手,遑论魔功盖世的所罗门,贸然闯入,形同自杀。包括宋禧和罗素在内,都反对欣然赴约。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向不与对手硬碰硬的欣然却力排众议,坚持登塔会见所罗门。这看似一意孤行的举止,确实不符合欣然一贯的处事方针,不了解内情的人以为是“圣骑士”阁下英雄气概发作,为救俘虏义无反顾的去冒险。
只有欣然自己心里清楚,与所罗门的决斗是不可回避的宿命。从当他踏上黑狱岛的那一刻开始,“邪龙”洛基的灵魂便在冥冥中指引着他的脚步,直到最终把他送到飓风巨人的叛将面前,借他的手,结束所罗门漫长而罪恶的一生
苏欣然绝不是邪龙之魂的牵线木偶,他有属于自己的独立而鲜明的人格。与所罗门的对决,对他来说就像把圣女王的裸像摆在光天化日之下,同样是一场极度刺激不容错过的游戏。以此观之,洛基并没有选错继承人。
于是,欣然怀着玩闯关游戏的轻松心情前去赴约,与之同行的有生死之交的罗素、情深意重的宋禧,还有傻头傻脑却很讲义气的教廷骑士阿凯。#--iCMS.PageBreak--#前排支持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谢谢学习了,谢谢分享、、、支持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谢谢我抢、我抢、我抢沙发~支持一下我是来刷分的,嘿嘿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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